嬿婉早就在啟祥宮和延禧宮安插了自己人,延禧宮中氣氛不對,早有小太監偷偷跑出去,把消息傳了出去。


    嬿婉帶著春嬋在去擷芳殿的必經之路上等候,果然見永琪捂著臉低著頭疾步往擷芳殿走。


    永琪見嬿婉就在前邊,不去請安不合規矩,隻好把頭埋的低低的,“兒臣給令娘娘請安!兒臣還要迴擷芳殿讀書,就先告退了!”


    滿宮都知道皇後和愉嬪總是針對令妃,嬿婉平時自然不會對永琪表現的多麽熱情,剛淡淡的嗯的一聲。


    永琪正要離開,嬿婉好似發現了什麽,忙叫住永琪,“慢著!五阿哥你的臉怎麽了?是出了紅疹了?身邊伺候的人怎麽這麽不仔細?!春嬋,快去請太醫。”


    永琪被海蘭連扇十幾個耳光,打的永琪昏頭轉向,海蘭甚至連護甲都沒卸,永琪的臉上無法避免的有多道劃痕,看著著實可怖。


    永琪又羞又急,顧不得丟臉,忙道:“兒臣沒事,多謝令娘娘好意,不用請太醫!”


    饒是有心理準備,永琪一抬頭,嬿婉還是被永琪的臉傷給驚住了。沒想到海蘭竟然如此狠心!


    嬿婉一下就明白了,叫迴了春嬋,對永琪道:“是愉嬪打的?”


    永琪難堪的點點頭,嬿婉歎息一聲,“本宮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縱使阿哥犯了錯,愉嬪要懲要戒,也該顧及阿哥的臉麵,不能在臉上動手啊!”


    永琪羞憤難言,嬿婉又道:“純貴妃向來關心阿哥,阿哥臉上的傷還是不要讓純貴妃知曉,以免純貴妃擔心。這會兒人少,阿哥快迴擷芳殿吧。”


    “多謝令娘娘關懷,兒臣先告退了!”


    不論令妃是無意間碰見他,還是故意在此等候。但令妃所言非虛,一個養母都比生母疼愛自己,可真是諷刺!


    皇上想要討伐達瓦齊,少不得要借助蒙古各部的力量,巴林.湄若肚子爭氣,很快就有了身孕。


    巴林.湄若進宮以來,自覺自己有巴林部做後盾,根本不把皇後之下的妃嬪放在眼裏。如今有了身孕,更是囂張跋扈的厲害。


    一日,嬿婉意歡幾人去禦花園逛,正好撞見了同樣賞花的巴林.湄若幾人。


    嬿婉幾人不想壞了遊玩的興致,和巴林.湄若幾人相互見禮之後便要離開。


    巴林.湄若攔住嬿婉道:“嬪妾聽聞令妃娘娘短短三年便晉了妃位,還以為令妃娘娘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如今,令妃娘娘在妃位上也好幾個年頭了,怎麽遲遲不見皇上有晉封之意,難道令妃娘娘失寵了不成?”


    嬿婉不想搭理巴林.湄若,但巴林.湄若攔著她不讓走,巴林.湄若有孕在身,萬一有個好歹,誰也說不清楚。


    近一年來,巴林.湄若對嬿婉是處處挑釁,意歡早就看不下去了。


    “本宮伺候皇上時間更久,還是懷十阿哥的時候,才被皇上晉封為舒妃。嬿婉妹妹三年無子封妃,已是獨一份的恩寵,更何況皇上還許嬿婉妹妹幫助皇後娘娘處理宮務!”


    巴林.湄若不滿意歡這等家世出身的人,竟然和包衣奴才出身的令妃姐妹相稱,覺得意歡不僅品味有問題,更是背叛了皇後娘娘。


    巴林.湄若嘲諷道:“舒妃娘娘雖然有幸為皇上誕下十阿哥,但想必是交友不慎惹的上天震怒,才讓十阿哥成了別人的兒子。”


    “縱使有幸生了阿哥,也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豈不是白生了?!”


    意歡嬿婉臉色大變,意歡怒道:“放肆!皇上為十阿哥身體考慮,才讓十阿哥出嗣,你豈敢妄議皇上的聖旨?!”


    巴林.湄若不以為意,看到一向淡然自若的舒妃變了臉色,知道自己的話說到了舒妃的痛處,再接再厲道。


    “什麽十阿哥?他早就不是皇上的兒子,不能再被稱為阿哥了!”


    “不過,舒妃娘娘也不用生氣,好歹你生的是個兒子,還能被送到擷芳殿教養。若是命不好生了個女兒,這輩子,隻怕是想見都見不到了!”


    “你!”意歡以前隻知道巴林.湄若是個嬌生慣養的蒙古小公主,卻原來說話如此惡毒!意歡被氣得說不出來話。


    嬿婉忙扶住意歡,怕意歡被巴林.湄若氣出個好歹來,又恰巧看到不遠處太後也來禦花園散心。


    嬿婉斥道:“穎嬪,慎言!阿哥如何,公主又如何,不都是皇上的血脈?你也是快要做額娘的人了,怎會說出如此冷酷無情的話來?!”


    巴林.湄若挑釁嬿婉這麽久,嬿婉要麽懶得搭理她,要麽就三言兩句的反諷迴來,倒把她襯得跟個小醜一般。


    巴林.湄若看著嬿婉略有些激動的表現,瞬間來了精神,更加不遺餘力的刺激二人道。


    “嬪妾說的都是實話,舒妃娘娘和令妃娘娘激動什麽?你們一個生的是個兒子,一個無所出。縱使女兒要嫁人,公主要和親,又選不到你們頭上,你們憤憤不平個什麽勁兒?”


    嬿婉有意誘導,“穎嬪你自己就是女子,又是蒙古的公主,居然說出這般毫無同情心的話。你腹中尚不知是男是女,若是位公主,穎嬪就不怕今日這番言論,會報應在孩子身上嗎?!”


    巴林.湄若以為嬿婉是在詛咒自己,氣道:“你敢咒我?我這胎一定是個阿哥!”


    隨後又得意道:“便是公主又如何?公主和公主之間是不一樣,如何和親也是不一樣的!”


    嬿婉冷冷一笑,“哦,倒是不知有何不同之處?”


    巴林.湄若得意一笑,“本宮是巴林部的公主,巴林部是蒙古最強大的部族!皇上想攻打準噶爾部,就要仰仗我們蒙古四十九部!”


    “我不高興就是蒙古四十九部不高興,皇上尚且不敢訓斥我,更何況你們?”


    見眾妃都沉默著不說話,巴林.湄若更是得意。


    “本宮雖被父王送進宮,卻是來京城享受榮華富貴的。不像別的公主,送去那萬裏之外和親就算了,還要忍受屈辱嫁給自己的殺夫仇人。”


    “本宮若是她呀,早就一脖子吊死了,也強似苟且偷生的活著!”


    眾妃慌忙跪下,巴林.湄若隻聽身後傳來冰冷的語調。


    “這麽說來,哀家的確要羨慕穎嬪你的好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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