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被海蓮姑娘坐了一個滿懷,心中又是尷尬又是好笑。


    她側著臉,扶著海蓮姑娘往後推了推,許是因著姿勢,加之海蓮姑娘的衣服穿的極為寬鬆,清歡剛要說話,眼角餘光就不覺掃到了兩團雪白,飽滿圓潤。。。。


    清歡不自在的別過了眼睛。


    “海蓮姑娘還請自重。”


    海蓮想是瞧著她的樣子有趣,小手三根手指握著酒杯,兩根在清歡的胸口輕輕滑動,口中吐氣如蘭。


    “顧公子,大費周章的進我的房,就是為了與我說自重的嗎?”


    清歡被她逗弄的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抬手抓住了海蓮姑娘的手停止了她的動作,用了些力氣將她推開,這才站了起來。


    “我本有事要問姑娘,是我來得不巧,改日等姑娘酒醒了,我再來不遲。”


    說著就要往外走。


    此情此境,海蓮姑娘若讓她就這樣離開,便也算不得定芳樓投拍,於是她一把抓住了清歡的手。


    “公子,你且莫急,有何事,但說便是。”


    清歡迴身瞧向她握著自己的手,眉頭微微蹙起。


    海蓮嬌笑著將手放開。


    “我鬆開了,公子迴來吧,我保證,自重些。”


    清歡被海蓮說得有些尷尬,再瞧這女子果真迴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她這才遲疑著坐迴了自己的位子。


    海蓮姑娘,坐迴原位,美眉含情的看著她。


    “顧公子,你有何話要與我說?”


    清歡本就是個女子,還是個神經粗曠的女漢子,隻要這海蓮不再坐在自己懷裏,她倒也很快找迴了理智。


    她想要問的問題,本就與這海蓮醉不醉酒無關,那些個問題,說不定海蓮姑娘醉了,她反而還能聽幾句實話。


    於是,清歡迴視著海蓮姑娘,與她四目相對。


    “海蓮姑娘,陳子萊那日托我尋人的事,你還記著吧。”


    清歡慢慢的說著這話,眼中仔細留意著海蓮的表情,卻見她聽了這話,神色半點未變。


    她抬手掩嘴輕笑,“自然記著,那樣的事,想忘掉也難。”


    清歡從她神色看不出半點端倪,她懶得與她打啞謎,索性說得直白些。


    “海蓮姑娘,不,應該是史枝窈,史小姐,你為何不與他說實話?”


    就是聽了這樣的話,史枝窈也沒有半點意外,隻是眉目含情的白了清歡一眼。


    “你果然已經知道了。”


    她讓吳哲雲跟著清歡,就是擔心他查出自己的身份再告訴那人,結果吳哲雲跟了他好幾日,見他該做什麽還做什麽,半點沒有下手調查自己的意思。


    清歡能夠夢中見人一事,隻有那麽幾個人知道,那些人都不是多嘴的,是以吳哲雲跟了他這幾日,也未曾知道此事,隻迴報她,這顧雲沛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書生。


    隻是普通書生怎能與白掌事,軒世子那樣的人相交,又為何能得到陳子萊這樣的人,珍而重之的相托,至少她自認識陳子萊以來,就未見他求過誰。


    海蓮篤信,這顧雲沛一定有著某種本事,隻是哲雲大哥沒有查出來而已。


    方才在下人通傳有個顧雲沛顧公子想要見她時,她就猜測,這顧雲沛許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會來尋自己,因此當清歡叫破自己身份時,她半點沒有意外。


    先前的醉酒,自然也是裝的,她一個煙花女子,能有多少手段,不過是借著醉酒想要引得他與自己同床,後麵的事好由自己掌握而已。


    既然此計不成,又聽他說破自己身份,她也就不再偽裝。


    “與他說?我與他有何可說的,他有家有室,我一青樓女子,與他說了,他那樣的身份能為我做什麽?贖我出去,還我自由身?還是將我養成外室?”


    “若還我自由,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離了這裏,又能夠去往何處?若是養外室,一樣還是服侍男人,做個外室可不比在這樓裏快活,至少,不用懷著念想,夜夜苦等。”


    海蓮姑娘這話,是含著笑說的,就好似,事情就是這般,本沒有說的必要。


    清歡認真的看著她。


    “海蓮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再是恨他,你這麽做傷得最多的不還是你自己。”


    既是故人,不肯說出實情也許還情有可原,但對著一個心心念念掛念著自己親姐的人還能以此身份笑臉相迎,定不隻是不願這般簡單,若非喜歡,又非不願,那便隻有恨了。


    陳子萊放不下史青槐,自有情分的原因,想來也少不了這海蓮姑娘的暗示。


    清歡一番話落,海蓮姑娘臉上波瀾不驚的神色終於有了震動,她臉上浮出一絲恨意,又很快換成了嗤笑。


    “恨他?我有什麽恨的,讓我家破人亡的不是他,害我們流離失所的也不是他,反倒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掛念著我姐姐,這樣的人,我為何要恨他。”


    她口裏說著不恨,字字句句卻露著恨意。


    清歡瞧著她的樣子,不由有些難過。


    海蓮姑娘恨陳子萊,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麽,恰恰相反,她恨他,正是因為他什麽都沒做。


    那句“不用懷著念想,夜夜苦等”當不是無緣無故說的,說的人也不會是她自己,那便隻剩她的姐姐了。


    清歡問這個問題,自不是為了揭海蓮姑娘的傷疤,她隻是想證實一下心中的猜想而已。


    既然已經得了答案,她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你若願意,我可以帶你離開,至於去處,你若不願再留在杭州,我可以給你一筆足夠安身立命的銀子,此後你想去哪裏都可以,若不想離開,我正想開一個酒樓,或許你可以幫我。”


    這是清歡來定芳樓之前,想過的她能做到的最好的安排。


    終於說出了這句,清歡心中略鬆了口氣,畢竟對於她而言,這樣的決定也並不容易,這其中不止是銀子的事,還有陳子萊這個於她算是半個朋友的人,讓她不得不顧慮。


    海蓮姑娘聽了這話,神色終於動容,但也隻是帶著些感激的看著她,並無驚訝,意外,喜悅之類的情緒。


    “近日來,與我說這番話的,你不是第一個。”


    海蓮,臉上含著笑。


    “鎮國公世子,前日也來尋我說了與你差不多的話,不過他比你要直接許多,沒有問方才那些問題,隻問我願不願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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