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哈哈笑了兩聲,他此時還為自己還清了欠款而高興著。


    “汶哥我先走了,謝謝你的饅頭,我去東旭那了。”


    賈東旭也在家裏等著王五,不時的去院門口看看,等看到王五的時候,也從懷裏摸了兩個包子遞了過去。


    “王五,我媳婦包的白菜餡包子,你別嫌棄,大晚上的辛苦你了。”


    王五同樣把包子接了過來,順手把賈東旭那份錢遞了過去。


    “就騎車送點東西能累到哪去?


    這眼瞅著年底了,咱們是不是再弄一票?你和田哥現在都有錢了,我還窮著呢。”


    賈東旭這段時間除了還麻子臉錢之外,手裏還積攢了幾百塊錢,易中海的錢他沒著急還,因為現在就還的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不過家裏的夥食被他偷偷改善了不少,還給賈張氏、秦淮如、棒梗都做了套新衣服留著過年穿,這也讓他充分的理解了為什麽說錢是男人的膽。


    “行啊,明天我們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找田曉汶商量一下,爭取再弄筆大的,元旦的時候買個天福號的肘子給家裏人解解饞。”


    (60年外交部門還在全聚德宴請外賓,所以作者認為天福號的肘子作為老字號,在60年也是應該存在的,隻不過價格非常不親民。)


    第二天一早,王五本來心情不錯,哼著小曲兒出了家門,沒成想剛走不遠就被麻子臉給堵了。


    “麻子哥,這一大早的,找我有急事兒?”


    這還是麻子臉第一次到王五家門口找他,所以王五才有這麽一問。


    麻子臉一臉笑容點點頭迴道。


    “是有點事兒需要你幫個忙,隻要你做的好,我保證你可以得到一筆想象不到的巨款。”


    對方這麽一說王五當然心動,他為了錢連廠裏的鋼鐵都敢往外偷,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哎呦看您說的,我哪次給您辦事兒不盡心竭力啊?


    您說說到底啥事兒啊?”


    “我要你把你們軋鋼廠軋鋼機的外形幫我畫下來,事成之後給你一千塊,這事對你來說不難吧?”


    王五聽完對方的要求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心說這事兒確實不難,但是我還真幹不了,我連一車間都進不去,又如何能知道軋鋼機的外形?


    但一千塊錢讓他的心髒猛烈的跳了跳,這可是筆相當於他兩年工資的巨款(2級工一個月38塊6),他決定先答應下來,到廠裏之後找田哥問問這活能不能幹。


    麻子臉看王五答應下來,很痛快的留下了200塊錢作為先付的預定金,王五拿了錢就去了廠裏上班,他決定中午吃飯的時候說什麽也要勸田哥把這活接了,大不了一千塊錢倆人二一添作五,那也有500塊錢呢。


    數著時間度過了難熬的一上午,中午三人組在食堂匯合,吃飯的時候王五沒把賈東旭當外人,直接把麻子臉找他的事兒說了,意外的是田曉汶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王五,你了解麻子臉這個人嗎?


    一個賭場老板再怎麽好奇,也不會接觸到軋鋼機,他竟然想要你去把外形畫下來,這人的身份恐怕有問題啊。”


    王五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早上他是被那一千塊錢衝昏了頭腦,並不代表他就蠢。


    “田哥,你的意思是說,麻子臉是敵特?”


    田曉汶點了點頭迴道。


    “就算不是敵特,也不會是什麽好人,你迴去告訴他,這活我們接不了,讓他另外找人吧。”


    王五聽到這臉上不由得有些難看的說道。


    “這下禍事了,麻子臉知道咱們偷廠裏的東西,還是咱們的出貨渠道,咱們不答應他,他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啊?”


    賈東旭拿筷子敲了敲飯盒,看著有些驚慌的王五說道。


    “怕啥?他知道咱們偷廠裏的東西,咱們還知道他消贓呢,現在咱們是都抓著對方的把柄,他開賭場就不犯法啊?


    我想麻子臉是不敢去報警的,這事兒咱們先拖拖他,今天中午咱們可是要商量正事兒的,別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了。


    今天29號,大後天就是元旦,你們說還要不要再幹一票?”


    聽到賺錢,王五和田曉汶就把麻子臉交代的事兒扔在了腦後,什麽都沒有自己的事兒重要,特別是王五還指望賺筆錢過節呢。


    幾人商量好晚上再去弄一筆,又定好了先去遠點的廢品收購站出售,至於麻子臉那邊就先不過去了,一切等節後再說。


    於此同時,在軋鋼廠一車間後麵的廢品倉庫裏,楊利民,李懷德,聶誌遠三位軋鋼廠的主要負責人都到齊了,身後站著的是一車間主任和倉庫主管。


    楊利民拽著一個倉庫保管員的衣領子怒吼道。


    “你們就是這麽管理倉庫的?一車間才重新開工多久?就丟了好幾千斤的廢料?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已經不是玩忽職守了,你這是在犯罪,我現在就可以找公安把你關進去,讓你連除夕都在監獄裏過啊。”


    被抓住衣領子的倉庫保管員抖如篩糠,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楊書記,真不是我的事兒啊,這倉庫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保管員,還有一個值班迴家睡覺了。


    肯定是他工作不認真,才有了這麽大的紕漏,我冤枉死了啊。”


    楊利民不想聽他廢話,狠狠的將他推開,走到小山般的廢舊鋼鐵邊上說道。


    “老李,老聶,你們也都想想招吧,要不是眼瞅著年底了倉庫統計,咱們還不知道廠裏丟了這麽多鋼鐵,這要是讓上級知道,隻能說明我們這些領導無能。


    咱們剛經曆了一車間重建的事兒,今年可是萬萬不能再給部裏上眼藥了啊。”


    李懷德此時那叫一個幸災樂禍,生產一直都是楊利民在管,一車間倉庫的東西丟了和他李懷德有個屁關係?


    你楊利民不倒,我怎麽上位?他這時候真想給那些偷鋼鐵的人點個讚讚讚。


    聶誌遠屬於中立派係,主要掌管廠裏的技術維修和研發,雖然都是清水衙門,可這兩個部門也算是軋鋼廠的大動脈,誰也不敢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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