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大家可要聽好了!”當這句擲地有聲的話語響起,在麵對這一眾如潮水般洶湧的質疑時,怕是再有修養的高僧,此刻怕是也要被氣得功德瞬間減半不可。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那有些激蕩的情緒,腦海中如同閃電般飛速地閃過無數的詩詞。映照著當下這緊張到幾乎令人窒息的格局,在這萬分緊迫的關鍵時刻,我的思緒忽然間就飄到了那首偉大的詩篇之上。


    我一狠心扔下手中緊緊握著的毛筆,挺直了脊梁,直接開始大聲吟誦: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這是來自唐代詩人杜甫那雄渾壯闊的《春望》,當我飽含深情地吟出這首詩時,整個詩會現場仿佛在一瞬間被按下了靜音鍵一般,出奇地安靜了下來。


    詩中那深沉濃鬱的家國之憂,那痛徹心扉的離亂之痛,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弦之上,讓所有人的內心都被深深觸動,泛起陣陣漣漪。


    隻見張尚書微微點頭,他的眼中漸漸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而孟老夫子臉上也緩緩浮現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看到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至於那些原本質疑我的學子們,此刻他們的臉上也都露出了欽佩的神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折服。我知道,我用這首詩成功地迴應了他們之前對我的期待。


    然而,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如願以償地收獲眾人那如潮水般的讚歎聲,可誰曾想,這一眾學子卻開始質疑起詩句中那深厚的曆史沉澱與強大的力量,認為這是年紀輕輕的我所根本不可能體會和擁有的。


    “這不會是你老丈人代筆的吧,就你才多大,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濃鬱的離愁、如此深沉的憂傷?”一個學子麵帶懷疑地質問道。


    “你一個落魄書生,書都沒讀過幾本,能寫出這種上乘之作,誰信啊?”另一個學子也跟著附和,滿臉的不信任。


    很顯然,他們根本不信,也完全不服!


    “那麽,再比一局,何如?”就在這時,上官修文挺直了身子,臉上擺出一股王者般的氣勢,那股自信從容的模樣讓人無法忽視。


    恰在這時,剛剛從後堂過來不久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孟新月,突然開口道:“諸位,上官公子的才華大家有目共睹,何必如此刁難呢?”


    孟新月身著一襲淡藍色長裙,那身姿婀娜多姿,如弱柳扶風,麵容更是姣好動人,仿佛畫中仙子一般。她是書院山長孟老夫子的獨女,自幼便飽讀詩書,在這峽州城與蘇雨瑤、陸璟雯並稱“峽州三大才女”。隻是讓人有些不解的是,她與蘇雨瑤和陸璟雯二人卻沒能成為閨中蜜友。


    她的話讓一眾學子微微一怔,但隨即又有人反駁道:“孟姑娘,你莫要被他蒙蔽了,他這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虛!”


    孟新月柳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正欲再言,卻被上官修文打斷:“無妨,既然他們不信,那便再比一場又何妨?”


    上官修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他知道,隻有用絕對的實力才能讓這些人徹底的心服口服。


    在書院的一處角落裏,一個神秘的女子正靜靜地佇立著。她的臉上蒙著一層輕薄的麵紗,若有若無的薄紗仿佛一層神秘的麵紗,讓人難以看清她的真實麵容,但從她那微微露出的眼眸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光芒。


    今日的書院格外熱鬧,原本尚書張大人是準備直接判上官修文勝出的。要知道,上官修文之前的表現實在是太過驚豔了。他所作的那首詩,堪稱驚世之作,尤其是那句“家書抵萬金”,更是讓在場眾人拍案叫絕。張大人從政幾十年,曆經風雨,又豈會不知戰爭的殘酷與無情,而這句詩恰恰深刻地揭示了戰爭給人們帶來的傷痛與思念。他張某人深知此詩的絕妙之處,心中對上官修文也多了幾分讚賞。


    然而,書院中的一眾學子卻根本不信服這一結果。他們認為上官修文肯定是找人代筆,完全是在敷衍大家!他們根本沒有考慮到這是張大人臨時出題,根本不存在事先漏題的可能。但他們心中的懷疑與嫉妒卻如野草般瘋長,怎麽也抑製不住。


    張大人心中其實多少也抱有疑慮,畢竟家國這個主題太過寬泛,平時私下練筆也很正常,此子會不會真的用他人之作來冒充也不無可能。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上官修文,饒有興致地對他道:“小上官,既然大家都不信不服,提出再比一局,不知你可願意?”


    麵對眾人的質疑,上官修文也是無可奈何。他心中暗歎,自己明明是憑借真才實學,卻無端遭人猜忌。但他還是保持著鎮定,想了想,隻好點頭道:“學生願意!”他知道,隻有用實力才能讓這些人徹底信服。


    這時,一名學子站出來拱了拱手,說道:“像方才所作,乃是精品中的精品,我自愧不如。不過,我就不信你能同時寫出更多此類佳作。所以,張大人,孟山長,學生提議仍以家國為題,讓眾人再試一場,不知可否?”這名學子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不服氣,他似乎堅信上官修文這次肯定無法再寫出那樣的佳作。


    “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就沒有一人能強過你,我就不信你還能再寫得出來這般佳作。”這名學子麵露憤恨,轉頭對上官修文吼到。


    “哦?那若是我寫出呢?”上官修文反問道,他的目光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那要是寫不出呢?”學子追問。


    “我若寫不出來,我跪下向你們所有人道歉說對不起,並即刻離開峽州,再不迴轉。”上官修文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挑戰的準備。


    他挑釁地看了一眼對麵這個學子,繼續道:“可若是我寫出來了,你當如何?”


    “你說如何我便如何!”話趕話,就容易把自己逼到角落,不留餘地。這名提議的學子現在就是如此,他一心隻想讓上官修文出醜,卻未曾想過自己可能會陷入困境。


    “那好,我若是寫得出,贏了這個賭約,我要你在蘇府大門前跪下向我道歉,記住,是跪下道歉哦。”上官修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好,可以!”這名學子雙目噴火,咬牙切齒的答應下來,他似乎已經認定上官修文必輸無疑。


    “還沒完呢,除此之外,我要你連續三日,在城門之上,麵對諸多百姓,大聲喊出你不如我上官修文。你可願意?哦,對了,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呢!”上官修文的聲音越發響亮,仿佛要將自己的氣勢徹底展現出來。


    “好,我雍州欒儒玉,這個賭約我接下了,請在場所有人做個見證!”欒儒玉大聲迴應道,他的心中此時充滿了鬥誌。


    “啥,難……如意?這是什麽神仙名字啊,哈哈……”上官修文假作沒有聽清,有心讓對方出糗。他的笑聲在書院中迴蕩,讓不少人都忍俊不禁。


    “噗嗤……”在書院角落裏,那個神秘女子正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突然她聽到上官修文這一句惡搞,臉上肌肉也是直抽抽,蒙著的輕紗也隨之抖動,還好旁邊沒人看到。她心中暗自好笑,這個上官修文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哼!豎起你的耳朵,給我聽好了,小爺乃是雍州欒儒玉!”欒儒玉額頭青筋鼓起,顯然氣得不輕,但是眼下的場合實在不好發作。他心中暗恨,發誓一定要在這場比試中贏過上官修文,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好好好,聽清了!“上官修文故意氣他,”與我對上,你怕是真的很難如意嘍,哈哈哈哈……”上官修文的笑聲再次響起,充滿了挑釁與自信。


    張大人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上官修文確實有才華,但這次的比試也能更好地驗證他的實力。眼看場上幾人達成約定,他也為了更好地佐證自己的想法,轉過頭與書院山長對視一眼,雙手下壓,止住了吵鬧眾人。


    站起身,撚著胡須,麵帶笑意,開口對眾人道:“此法可以!但,前後兩場乃是同一主題目,為了加大難度,時間以半炷香為限,開始吧!”


    站在一邊作透明人的那位白胡子老夫子這迴很是主動,沒等張尚書開口,就已經點燃青香。然後,呃……繼續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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