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從來沒有將大燕的老百姓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隻需要給老百姓一些田地,讓他們可以活下去就行了。


    至於該怎麽活就不是他的事兒了。


    蕭鼎痛恨那些無知的老百姓,大燕朝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他們居然無動於衷,更沒有奮起反抗。


    如此愚昧,留在世上又有什麽用呢?


    看著蕭鼎一副虔誠的樣子,阿瑟很是不屑,


    “大燕皇子,這杯酒我就不喝了。


    等到我將對麵大將的頭顱砍下來之後,再和你痛飲幾杯。


    大燕朝封了那麽多將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以後如果若是由你來主事大燕,就不要分什麽將軍了,封幾個看門的侍衛吧。


    省的被這麽多人嘲笑。


    哈哈哈!”


    別說是大燕的將軍了,就算是大燕的皇子,阿瑟都沒有放在眼裏。


    不過是臣服他們的下等人而已。


    要不是現在留著他們還有用,阿瑟早就對他們下手了。


    蕭鼎端著酒杯的手收了迴來,臉色很是尷尬。


    不過蕭鼎還是保持一絲風度,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


    “阿瑟勇士說的是。


    匈奴騎兵英勇善戰,乃世界之最。


    大燕騎兵自然不敢與之匹敵。


    有匈奴作為盟友,大燕的疆土隻會越加穩固。”


    蕭鼎放下酒杯之後,和陳湯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的眼眸都有些許暗沉。


    等他們重掌大燕的政權,匈奴是倚靠,也是敵人。


    等到哪一天匈奴不需要大燕了,那仍然會有一場大戰。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


    目前來說,他們無法少了匈奴的幫助,否則難以成事。


    阿瑟接到命令之後,立刻快速的整頓隊伍,準備再一次向大燕軍隊發動衝鋒。


    ……


    另一邊,張文遠等人撤離的非常快。


    他們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劣勢,如果硬剛匈奴騎兵,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好處,反而會誤了撤退的時機。


    到時候說不定會連累城中的老百姓。


    活著迴來的大燕騎兵並不多,所以總的來說傷員的撤離速度也很快。


    張文遠要親自留下來斷後。


    這次他要看到所有人撤退,進玉門關之後再離開。


    阿瑟帶著騎兵卷土再來。


    由於之前的戰壕已經被填埋好了,七零八落的拒馬大多被拆掉了。


    所以一馬平川,騎兵的前行速度格外的快。


    張文遠一人橫刀立馬,守在了軍營前麵。


    張從戎立在張文遠身旁,握著長刀的手骨節分明。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阿瑟的對手,但此時的他不能再撤退了。


    要是再輕易離開,真就如阿瑟所言,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了。


    “戎兒,你先迴去守著關將軍。


    關將軍跟著我這麽久了,是一名得力的幹將。


    不管怎麽樣都要將他醫治好。


    另外,現在所有的軍隊全部撤進了城內,那些防禦工事不能少。


    玉門關之前雖然也有守衛,但很久沒有打守城戰了,必須好好布置一下。


    不然手忙腳亂,很可能著了匈奴人的道。


    最重要的是,匈奴人之中還有值得了解我們大燕的蕭鼎。


    此人陰險狡詐,指不定會使出什麽下三濫的計謀。


    所以我們不得不防。


    你留在這裏沒有多大的作用,還是讓我來吧。


    好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了,再這樣下去,我這把老骨頭真的廢了。


    哈哈哈!”


    張文遠長刀在手,舞出了一個刀花。


    還沒等張從戎應下,張文遠策馬奔騰,一個人衝在了最前麵。


    張從戎心裏頭著急,但如今父親的囑托更加重要。


    城中還有那麽多的老百姓需要他們來守護,萬一群龍無首,他不能為了父親而涉險了。


    張從戎仰天長嘯了一聲,立刻調轉馬頭,往玉門關去了。


    原本準備繼續衝鋒的阿瑟突然勒住了韁繩,將身旁的騎兵全部嗬斥住了。


    “都給我停一下。


    所有人給我退迴去。


    你們沒看到對麵隻有一個人衝過來,這麽多人擠在這裏幹什麽?


    難道想要阻止我與大燕騎兵單打獨鬥嗎?”


    阿瑟眼神冷冽,掃視了周圍的騎兵。


    身旁的匈奴騎兵立刻後退,他們知道阿瑟喜歡公平的決鬥。


    若是誰敢在他打的正酣的時候插一腳,很可能被阿瑟當場斬殺。


    匈奴騎兵後退了一段距離,給阿瑟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阿瑟將彎刀抽了出來,一夾馬肚,向張文遠的方向衝過去。


    兩匹戰馬在平地上馳騁,兩邊的距離越來越近。


    很快就匯成了一個點。


    “鐺!”


    長槍與彎刀交匯在一起,巨大的碰撞力讓張文遠感覺虎口發麻。


    不過張文遠很快就握緊了長刀,大聲笑道:


    “好,果然是匈奴勇士!


    哈哈哈!


    來的好!”


    阿瑟感覺手上吃了一點力,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看來對麵並不是毫無戰鬥力的膿包。


    “好。


    看來大燕的將軍倒是有一兩個能打的。


    趁著這個機會,就讓我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吧。”


    阿瑟緊握彎刀,調轉身形,快速的向張文遠劈砍而去。


    彎刀一下下砍在長刀上麵,火花四濺,很快就出現了不少豁口。


    張文遠奮力抵擋,揮舞的長刀,同時向阿瑟反擊。


    兩個人很快便戰作了一團。


    剛開始,張文遠並沒有太大的劣勢。


    憑借著多年作戰的經驗,張文遠也能在阿瑟的攻擊中找到破綻,盡量將他向後逼退。


    但時間長了,張文遠也開始感覺到疲乏了。


    畢竟不是當初那般年輕,張文遠感覺手中的長刀越來越沉,似乎快要握不住了。


    不過張文遠還是咬緊了牙關,盡量穩住身形。


    不單單是張文遠吃力,就連他胯下的戰馬都快要支撐不住了。


    正當阿瑟想要揮刀繼續劈砍,胯下的汗血寶馬卻不慎踩到了一根滾木。


    阿瑟連人帶馬一同滾落在地。


    “父親,快迴來!


    我們所有人都已經撤入了關內了。


    父親……”


    張從戎在玉門關前大喊。


    張文遠不再戀戰,因為他知道阿瑟還有一戰之力。


    若是丟棄戰馬,兩人一對一的話,張文遠並不是阿瑟的對手。


    現在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也不必浪費時間了。


    張文遠提起長刀,一刀將阿瑟戰馬的馬腿砍斷了,然後快速離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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