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在屋子裏待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裏除了出來上廁所,他基本都在房間裏度過。


    秋香每次送進去的吃食,至少有一半剩下的。


    陷進去的常建好像已經忘卻了時間,長槍的每一個部件都研究的仔仔細細。


    桌上是密密麻麻的稿紙,改了寫,寫了改,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蕭若霜在外麵等的有些著急了,拉著林綰綰的手,想讓林綰綰將手槍的構造圖送進去,也好讓常建不必如此。


    你看看,好好的一個小夥子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林綰綰擺了擺手,她現在並不是對常建放不下心來,畢竟這種對機械極其癡迷的人,也沒有那麽多心眼子。


    隻是希望常建自個兒先研究透徹了,到時候在將圖紙再給他,更是錦上添花。


    至少現在的西洋火槍還是有不少缺陷,比如射擊速度和填充火藥的速度。


    如果遇到了陰雨天,填充火藥就成了一個問題。


    有可能因為陰雨而導致火槍無法擊發。


    其實這個問題林綰綰也想過,不過需要一個類似子彈一樣的殼體。


    不知道現在大燕煉鐵技術有沒有達到那麽高的程度。


    一直到晚上,房間的門才打開,一個蓬頭垢麵的小夥子從裏麵一下子就鑽了出來。


    他手裏拿著一疊圖紙,見到林綰綰和蕭若霜守在外麵,立刻手舞足蹈的說了起來:


    “九公主,芋淑人,下官研究出來了。


    這支西洋火槍的構造實在太精巧了,簡直是巧奪天工。


    如今我將所有的部件全部刻畫了出來,如果想要複製問題應該不大。 ”


    林綰綰滿意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常建比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了。


    林綰綰將圖紙遞到了常建的手裏,笑著說道:


    “常主事,這是手槍的圖紙,與長槍雖有所不同,但也是大同小異,相信二者之間還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若是看了這份圖紙,相信對你的幫助還會更大。”


    常建一下子就抓過了手槍圖紙,也顧不得這些天來的疲憊,連忙認真的看了起來。


    常建一邊看,嘴裏一邊念叨著,


    “不錯不錯,正是如此。


    這份圖紙倒讓我看得更明白了……”


    等到常建看的差不多了,林綰綰便讓秋香送了幾份桂花蓮子羹來。


    常建已經不知道是餓還是機械性的動作,三兩下便將所有的桂花蓮子羹全部塞進了嘴中。


    林綰綰將自己的設想以圖紙的方式描繪了出來,和常建探討可行性。


    常建盯著子彈的草圖看了好一會兒,整個人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有這樣的鐵殼子,那就可以提前將火藥和鋼珠準備好,換子彈和開槍的速度大大提高,還能避免一些突發情況的產生。


    “芋淑人,我們工部還有幾個連官階都沒有的舉人,他們對機械構造也是非常感興趣的。


    若是可以,我將他們一起召集過來,相信事情會好辦很多。”


    “那便最好了。


    雖然他們沒有官階在身,但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


    若是以後本公主有所成就,一定不會虧待這些人的。”


    蕭若霜不再是那個吵吵鬧鬧的小女孩,越發變得穩重了。


    常建連忙跪地,聲音都充滿了感激:


    “我為那些願意報效大燕的舉人們謝謝九公主的大恩大德了。


    在下一定竭盡全力為九公主解決眼下的麻煩。”


    有些人比較偏科並不一定適合走科舉這條路,不過還有不少人是因為科舉考場的黑暗,最後沒能夠得到一官半職。


    林綰綰相信,所有願意報效國家的人才,都應該放在合適的位置,發揮他們的光芒。


    ……


    這日,昏迷多日的蕭懷朔突然醒了過來。


    在昏迷之中,蕭懷朔感覺自己被關進了一座碩大的牢籠,不管怎麽走都走不出去。


    周圍沒有人,空蕩蕩的,很是嚇人。


    無論蕭懷朔怎麽喊,都沒有人應他,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困在這裏。


    “王德全!”


    “三德子!”


    “九兒!”


    “十皇弟!”


    沒有一個人應他。


    所以蕭懷朔醒過來的時候滿身大汗,整個人很是虛弱。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在一旁伺候多日的王德全立馬喊了起來。


    其他的宮女太監紛紛忙碌了起來。


    太醫小跑著過來,仔仔細細的給蕭懷朔診了脈。


    “皇上真是邪寒入體,亂了心脈。


    加上皇上還有頭痛之症的困擾,身子骨自然虛的厲害。


    為今之計一定要好好調養,如此才能恢複如初。”


    其實太醫也有點奇怪,皇上正值壯年,照理說就算是有頭痛之症,身體也不至於垮成這樣。


    而且蕭懷朔在後宮也不是毫無節製之人,相反,蕭懷朔去後宮的次數很少,也沒有立後的打算。


    蕭懷朔揮了揮手,讓太醫先退下去。


    “皇上,您趕緊休息吧!


    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奴才吩咐禦膳房趕緊張羅起來。”


    蕭懷朔讓王德全靠自己近一些,說話的聲音有些吃力:


    “快去把阿九給我叫過來。


    另外,準備好筆墨紙硯,朕要寫點東西。”


    王德全跪地磕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皇上,您剛蘇醒過來,身子骨還有一些虛,還是先歇息一會兒吧。”


    “勿要多言。


    朕讓你去做什麽就做什麽,哪來那麽多廢話。”


    蕭懷朔臉色可見的蒼白,看上去氣色也不太好。


    王德全隻能應聲退了出去。


    當蕭若霜看到自己父皇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原本威嚴挺拔的父皇,此刻形如枯槁,不過芳華正茂的年紀,就像一個小老頭一樣。


    蕭若霜跪地膝行,一步一步來到了蕭懷朔的麵前。


    “父皇,父皇!”


    蕭若霜淚如雨下,整個人趴在了蕭懷朔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蕭若霜頭上的發飾不經意間擦到了蕭懷碩的脖頸,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隻是這血痕的顏色有些奇怪,並不是尋常的鮮紅色,卻是暗沉的很。


    隻是兩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阿九!”


    “父皇,這些日子您受苦了!”


    蕭若霜緊緊握著蕭懷朔的手,心中是無比的愧疚。


    父皇對她的愛可以說在所有的孩子中是最多的,如今她卻好像幫不了父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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