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


    秦讓望著自己遞過盒子而空蕩蕩的手心一時無言,他嚐試著將手掌握起,然後迷茫的盯著剛才阮棠站著的地方。


    人呢?


    難道被裝盒子裏去了?


    盒子呢?


    難道掉到地上去了?


    秦讓眯著眼睛看地上草棒。


    連盒子都沒有了……


    “臥槽臥槽臥槽!”苟啟忽然緊張到結巴,因為沒有武器,他隻能擺好格鬥姿勢緊張的四處張望。


    明明緊張到額頭出汗,苟啟嘴裏全還嘟嘟囔囔個不停,“不對啊,明明已經通關了,怎麽還會有可能接著打?”


    秦讓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一晃一晃的尋找被淘汰之後的冒煙盒子。


    活要見人,死要見……盒。


    苟啟越想越覺得不對,猛一揮拳,“好家夥啊,這遊戲不公平,為什麽別人都有武器?我們隻能拿拳頭上?”


    他抱怨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何染當頭一個腦瓜崩,正想反手,就被更加憤怒的女人暴力鎮壓。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你少跟我貧嘴,這一眼望到頭的地方,偷襲的人能藏到哪裏?隨便是裝了消音器,也該有個動靜吧?所以根本就沒人偷襲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棠棠!”


    何染直接跪倒在地上一寸寸摸索,“這裏肯定有機關,棠棠說不準掉下去了,”她一邊摸索草,一邊吼苟啟,“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幫忙?”


    苟啟對何染動輒衝他發怒的行為表示很不高興,但是一看她撇著嘴好像要哭出來的樣子,不由得心又一軟,準備怒吼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在“拔草”之前,他先拍了拍何染的後背,“行了,你也別太擔心,阮棠這麽厲害……”


    為了讓安慰更有信服力,苟啟一咬牙一狠心,拿出了自己,“之前又不是沒見過,阮棠可比我厲害多了,她這麽這麽厲害,一定不會出事的!”


    何染擦擦眼角的淚,“棠棠當然最厲害了,嗚…你別愣著,趕緊幫忙啊,別以為你說了這兩句話就可以不用幹活了。”


    “……”安慰的話卡在嘴邊,苟啟一時竟然接不住話茬。


    再看看何染淚眼迷蒙的小臉,行吧,幹活。


    苟啟認命。


    草棒梗上麵有許多倒刺,一不小心就紮的手生疼——這裏雖然沒有肉體上“疼痛”這一概念,但是多年來的生長告訴人的意識,這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人的心裏就是覺得疼痛,這是一種意識上的疼痛。


    丟失同伴的焦灼。


    比身體上疼痛更加難熬。


    …


    …


    而另另一邊。


    阮棠趴在地上匍匐前進,草棒蹭的她臉很癢。


    想打噴嚏。


    忍住!


    阮棠命令自己的身體聽話,在克製不住打出噴嚏之前,一槍幹掉了遊戲中僅剩一個的敵人。


    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順手衝天上比了個中指。


    她早就發現機械女音的聲源就在天邊最右邊的雲朵處,如果不是射程不夠,加上臂力也不行,手雷也扔不過去的話,她早就把那片雲拆下來了。


    既然物理攻擊觸碰不到,那麽她就使用一下下精神攻擊吧~


    “垃——拉——拉——圾——圾——”


    趁著這局遊戲還沒把她彈出去的時候,阮棠快速結印,將手挽成喇叭狀放在嘴邊自帶迴音的大叫。


    如果沒有話筒,那她就做自己的擴音器。


    果不其然,這邊大吼過後,那邊就被重新彈迴了生死島。


    不過不是她和她小隊友的生死島。


    天邊是紅粉彩霞同天藍色的河水交際,鮮翠欲滴的綠色樹木遠遠相襯,美的令人感覺不真實。


    阮棠微微一笑,想什麽呢,這裏本來就不是真是存在的世界啊。


    一張張陌生的臉龐快速閃過,然後他們拳頭纏鬥在一起,又或者飛起橫踹,各種各樣風騷的姿勢,還有在開個人演唱會的。


    在不知未來的時候,人們往往會放飛自己。


    然後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阮棠目光略過狂奔到屋頂,正在脫褲子試圖將尿液澆撒在樓下人頭上的男人,默默踢了個樹枝過去。


    一會兒打的時候,用這個抽那個惡心男人看起來會比較帶感。


    阮棠無意參加他們的小打小鬧,也無意於做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輕車熟路的走到石頭旁,利落向下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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