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阿綱再次仔細看著被羅賽拉指著的地方,心中隱隱覺得確實有些不太對勁,可他又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羅賽拉見三人都是一副困惑的樣子,垂下眸短暫地陷入了思考:獄寺雖然看起來很拽,可他的頭腦確實不俗,再加上他經常來這裏喂橘貓,應該不可能記錯小巷位置。而另外兩人也說自己確實沒看見小巷,要不就是這裏被什麽覆蓋住,擾亂了他們的意識,要不就是確實是自己記錯了......可就算記錯,看見的東西也不應該和他們不同。


    總之,還是先試著接近看看......


    她立刻下了決定,便朝在她視角中的小巷口,綱吉等人眼中的別人家大門走去。


    “等等賽拉,會撞到的......”阿綱下意識唿喊,想要阻止她的行為,然而下一秒的畫麵讓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與意想之中的撞上門的場景不同,羅賽拉的身影宛若落入大地的水珠,整個人輕易地穿過了大門,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走進小巷裏,眼前的景色頓時融化消散,世界一片漆黑,就連聲音也被吞噬,實在不太像是正常的情況。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難道是幻術嗎?可她卻沒有感受到類似幻術的能量波動......更像是一種全新的,之前從未接觸過的力量體係。這難道是神展開?接下來會前往異世界打怪升級之類的套路嗎?


    羅賽拉的思緒一瞬間跨越了好幾個次元。


    雖說還想再探索一下,可阿綱還在外麵,把他送迴家之後再來觀察一下會比較保險吧?


    最終職業操守贏過了好奇心,自詡專業人士的羅賽拉決定原地返迴,轉身朝來的地方前進幾步,耳尖的聽到了另一頭傳來阿綱的聲音。


    “騙人的吧?這是什麽結界嗎?”阿綱睜大了眼睛看著羅賽拉消失在他眼前,快步走上去,想要跟著穿進去,鼻尖卻與那扇大門來了個親密接觸。


    獄寺隼人雙眼發光地看著那扇門,對著上麵的深藍色花紋左摸右摸,也嚐試推開,卻發現它紋絲不動。


    山本武也湊了上來,仔細打量著:“哈哈哈哈,賽拉居然會表演魔術嗎?”


    就在阿綱捂著鼻子發愁,開始腦補羅賽拉要是在裏麵遇到了不測該怎麽辦時,話題的主人公突然從門中伸出腦袋來,成功嚇了三人一跳。


    “哇啊!賽拉你沒事啊......”


    “你這女人能不能別這麽嚇人?”


    “噢!能不能告訴我這個魔術的機關啊,好有趣啊。”


    羅賽拉盯著腿開始顫抖的阿綱,隨後歪了歪頭,嘴角微微上揚。她承認她是刻意想要嚇一嚇他們才故意突然出現的,阿綱的反應令她很有成就感:


    “沒錯,這是最新的魔術,我跟著碧洋琪偷學的。怎麽樣,厲害吧?”她整個人走到了阿綱的身邊,想要推著他離開這裏。


    獄寺懷疑地瞅了一眼羅賽拉,但聽見碧洋琪三個字之後抽了抽嘴角,決定不發表任何評價。


    山本雙手搭在腦後,聞言笑嘻嘻道:“賽拉好厲害啊,能不能教教我?”


    阿綱被推著向前走,可內心總感到有些違和感,他微微皺起眉:“賽拉,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他的疑問還沒能說出來,就感受到一陣不同尋常、讓人背後發涼的氣場。他連忙迴頭,卻發現那扇緊閉的大門赫然打開,展露出裏麵黑紅色的空間,周圍的景象仿佛在扭曲一般,從中伸出一隻碩大的爪子,朝他們襲來!


    “敵人嗎?”獄寺的十指抓著炸彈,火星發出“刺啦”的聲音,那隻漆黑巨大、宛若野獸的爪子的前進路上的空間登時布滿了炸彈。


    “轟轟轟!”


    羅賽拉也拔出唐刀,揮動之時空氣顫動,在空中留下淺藍色的劍氣,行進軌跡輕柔如蝴蝶般,避開獄寺炸彈朝著巨爪襲去。


    “咣當!”


    山本拉著阿綱迅速朝一旁跑去,羅賽拉與獄寺對視一眼,兩人跑在山本後方,警戒著下一波到來的攻擊。


    無數炸彈爆炸揚起煙霧,鼻尖是火藥燃燒時的焦味,羅賽拉握緊刀把,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就在下一秒,巨爪以驚人的速度破開煙霧,朝他們追來。羅賽拉瞳孔微縮,發現自己的攻擊與獄寺的炸彈基本上沒能造成任何傷害!


    “什麽......!?”


    賽拉與獄寺迅速調整好姿勢試圖再次攻擊,然而巨爪的速度還在提升,她隻感到眼前一花,他們四人一同被抓住,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爪子似乎因此感到滿足了,沒有進一步攻擊的意圖,“嗖”的一下,帶著他們迴到了門的裏側。


    “吱呀。”


    隨著大門的合上,一切歸於平靜。


    而之前他們戰鬥時發出的嘈雜聲音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街道一片安寧。


    ......


    感覺是過了幾小時那麽漫長,又好像隻有一秒鍾那麽短暫,意識迴歸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下墜。


    羅賽拉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與阿綱幾人在空中極速墜落,與一幢非常眼熟的建築物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看著意識還沒有恢複、閉著眼睛的阿綱,伸出手試圖去抓住他。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夠到了——!


    她努力調整姿勢,終於勉強夠到了他的衣領,於是用力往自己這邊一拽。


    眼前白光一閃,腳在下一刻感受到了接觸地麵的踏實感,由於沒能站穩,她連帶著阿綱一同坐在了地上。


    視野還沒能恢複,羅賽拉緊了緊手中的衣領,最先傳到耳中的是有些耳熟的聲音。


    “哦呀,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夠穿過物怪的,結界。”


    這如絲綢一般柔順的磁性嗓音、慢吞吞的說話方式,以及奇怪的斷句......羅賽拉睜開眼睛,果然,是不久前遇到的、自稱是賣藥郎的神秘青年。


    周圍的景色非常熟悉,擺放整齊的課桌、寫滿板書的黑板、窗外的櫻花樹,她意識到現在所在的地方與平常的並中教室別無二致。但不平常的是,無論是牆麵、窗戶還是黑板上都被貼滿了神秘的符咒,最引人矚目的是符咒中央那宛如眼睛一般圖案,隻是看著就感到異常詭異。


    課桌旁,青年身邊還站著幾位瑟瑟發抖的女孩子,看年紀似乎與他們同歲。不遠處還有一位靠在窗上,一臉不悅地看著他們幾人的黑發少年。


    “群聚的人又增加了。”


    這句話似乎成為了引爆點,賣藥郎身後的一位女孩子終於忍受不住了,捂住臉放聲大哭:


    “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你說的那個物怪進到結界裏了嗎?”


    尖銳的哭聲將現場的氣氛降至冰點,也成了叫醒獄寺與山本的契機,他們兩人捂著腦袋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茫然地望著四周。


    被羅賽拉拽著衣領的阿綱一睜眼,就感受到脖子有些難以唿吸,他對著造成他唿吸困難的罪魁禍首投注充滿怨念的目光,而接收到的賽拉立刻鬆開了衣領,對他報以歉意的一笑。


    獄寺與山本立刻來到阿綱和賽拉身邊,警戒地看著他們麵前的陌生人。山本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黑發少年身上時,緊繃的肌肉略微放鬆,他鬆了一口氣,微笑著朝他打招唿:“唷,雲雀!風紀委員說你去找犯人了,好巧啊,居然在這裏碰上了!”


    聽到犯人兩字,一直低著頭的深棕發少女猛地抬起頭:“什、什麽犯人啊?不是說是自殺嗎?!”


    羅賽拉耳朵一動,抬起眼盯著那位慌亂的少女,眸色加深。


    “謔?自殺?能仔細,跟我講講嗎?”賣藥郎似笑非笑地舉起手中的短劍,劍把上有著一個像是妖怪的頭一樣的存在,此刻正大張著嘴巴。


    “比起這個,能先告訴我們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還有物怪是什麽?”羅賽拉向著藥郎提問道。要不是她因為覺得奇怪想要仔細研究一下小巷子,他們也不至於被那隻奇怪的爪子抓到這個跟教室很像的空間裏。因此她想要先搞清楚這是怎麽迴事,以確保阿綱以及獄寺山本的安全。


    賣藥郎轉過臉來與她對視,紫眸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這裏是,小巷。”


    根據他的說明,他是再次感受到了物怪的氣息才會出現在這裏。在他到場時,小巷子裏還有現在在他身邊的這三名女生,以及另一位金發女生。就在黑發少年趕來小巷之時,那位金發少女突然間消失了,而那條小巷也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在他進行解說的時候,整片牆麵上,原本顯現出黑色圖案的符咒在一瞬間變為鮮紅,傳來動物爪子抓撓牆壁、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動靜。


    賣藥郎沒有任何反應,仍然語調悠長,仿佛說書一般地說著:“物怪的形成源於人的因果與緣,乃是這世上不應存在之物,因此必須拔除。而拔出退魔之劍是需要聚齊[形]、[真]、[理]三個條件,[形]是基於人的淵源跟因果形成的,[真]是事情的原因,[理]則是心的樣貌,”


    他再次抬起手腕,移到臉前,劍把上妖怪臉孔紅色的眼珠有如在注視著全員,“我想要知道[形]、[真]、[理],請仔細與我道來!”


    退魔之劍上懸掛的鈴鐺,跟隨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鈴聲。


    羅賽拉唿吸放緩,活到現在,她一次得知這世上居然真的存在“物怪”這種非自然存在,即使想要質疑,剛才為止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不是用幻術就能夠解釋得清。她側過頭去想要觀察一下同伴們的反應,卻發現有什麽東西隨著她的動作飄落在地麵上。


    什麽東西?毛?


    她彎下腰想要去拿,可一隻蒼白纖細,有著紫色指甲的手先她一步撿起那黑色的毛。將它湊近鼻尖輕輕一嗅,藥郎嘴角輕輕勾起,音調上揚,輕柔到令人心尖發麻:“這是,化貓。”


    如同在迴應他的這句話一般,退魔之劍的妖怪麵孔合上了嘴巴,發出清亮的一聲。


    “叮!”


    那神情,仿佛在笑一般。


    化貓......?難道和前幾天在小巷中死去的那隻貓有關係嗎?那麽自己聽到的那句話也是物怪所說嗎?羅賽拉聞言抬起頭,朝獄寺看去,正巧也對上了獄寺的視線。


    他臉上因為聽到奇妙生物存在而感到驚喜的神情還未完全收好,不過他也想起了那隻母貓身上的傷口,對著羅賽拉點了點頭。


    “我們前幾天在這條小巷裏看到過一條母貓的屍體,應該是被虐待至死,身上已經殘破不堪了。這會是化貓的[真]嗎?”獄寺稍微思考了一下,對著藥郎詢問。他的接受速度非常之快,已經開始進行分析事件的起因了。


    “虐貓?真是殘忍的事......”三位女學生中的一位,有著美麗黑發的少女麵露不忍地開口:“沒想到那隻小貓咪的怨念如此深重......”


    羅賽拉下意識皺起了眉,對她的遣詞造句感到不太舒服。雲雀在一旁冷哼了一聲,周身散發的氣場告訴大家虐貓者的下場不會很好。


    “誰知道呢......”藥郎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的答案就像他的笑容一般曖昧。他收迴了投注在羅賽拉等人身上的視線,轉而詢問一開始情緒就很脆弱的深棕發女生:“能跟我講講,那位‘自殺’之人的事情嗎?”


    “死去的是深川奈奈,和那邊三隻草食動物是同班同學。”出乎意料的,開口的並非被問詢的女生,而是一直以來無動於衷的雲雀。他的眉頭皺起,臉色很明顯差了下去,隻要是個人都能夠發現此時他的心情已經跌落穀底。


    “是你們,在我的並盛進行校園霸淩嗎?”


    清冷低沉的聲線仿佛淬了火一般,他周身的氣壓低得幾乎要形成一個黑洞,將所有的空氣吸收殆盡,一直沒說過話的橘發少女與戰戰兢兢的深棕發少女聽到這句詰問,渾身開始顫抖了起來,她們不由地將視線投向身旁溫婉微笑的黑發少女身上。


    雲雀是真情實感的在發怒,他所守護的並盛居然有人違反風紀到逼迫他人失去生命的程度,無疑是在老虎臉上拔毛,簡直是將他的臉扔在地上踩。


    羅賽拉聽到校園霸淩之後眨了眨眼,偷偷看了一眼阿綱——果然,他因為想起自己之前被人嘲笑的經曆,情緒開始變得低沉。


    阿綱借給她的漫畫書上也沒說這種時候該怎麽辦啊?羅賽拉有點難受,因為她覺得阿綱不適合露出這種表情來,他還是笑著看起來會比較順眼。


    於是她戳了戳阿綱:“我學過一點拷問。”馬上就從她們手中逼問出事情的真相,讓物怪被解決,所以你快點笑一下吧。


    沢田綱吉瞳孔地震,他沒能跟上羅賽拉的腦迴路,驚訝地長大了嘴巴:“誒、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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