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手?”林竹重複一遍,看來理想城議員的代號都挺苦逼的。就他所知,一個廚子,一個記者,一個殉道的主教,一個外賣人,除了個將軍聽起來挺瀟灑,其他好像都不是什麽好職業。


    “九月,你將作為交換生前往扶桑。”棋手開始交代一些事情,“交換生的身份,還有你在扶桑該幹什麽,這些,過幾天會有人和你說清楚的。我就先給你打預防針了,因為你的招神體質,我們不敢繼續留你在理想城了。”


    “原來是這樣嘛。”


    “所以我們讓你去禍害扶桑了……畢竟連記者都因為你死了一次。”棋手也是有點無語的。先是第一次入職測試,骨神找上門;再是碰到選神之神,主教噶了,將軍重傷;第三次去個鬼區都能碰到三個上位神(不管事實怎樣,反正記者就是這麽匯報的),記者也噶了。


    總共三次任務,碰到了三次,共計五個神明。


    “啊這……”林竹想要辯解,卻發現好像沒有借口。


    “不得不說,你是第一個,讓理想城在高端戰力上感到害怕的人。”棋手語氣無奈,“我們呢,除了個記者能打贏上位神,其他人最多和上位神過個幾招,就記者前幾天帶迴來的那個鳳凰神,廚師都不是對手。”


    “話說,咱理想城對神明了解多少?”林竹問道。


    “你問我?理想城了解再多還能有你腦子裏那個了解嗎?”棋手表示,這你特麽就問錯人了,“他會告訴你嗎?”


    “沒有……”


    “好吧,意料之中。”棋手沒有感到意外,記者也試過向劫痕要過情報,但沒有用。所以理想城也就是掌握一些基本情況,最多算上記者從肥鴨嘴裏套出來的,“按理來說,這個是絕密。不過,你腦子裏住了個神明,哪天你收收房租說不定就比我們了解的都多……你想問什麽?”


    “神明的級別。”


    “神眷,下位神,上位神,選神之神。”棋手說道,“沒有中位神。”


    “為什麽?”


    “這我哪知道。別人愛怎麽設定級別就怎麽設定。”


    “骨神是什麽級別的?”


    “下位神,接近上位神。”


    “那個鳳凰神什麽級別?”


    “上位神,頂級上位神。”


    “神明的級別和字數有關嗎?就像……能力一樣?”


    “沒有。”棋手搖了搖頭,“繪製者,三個字,上位神;岩神,兩個字,也是上位神。”


    “理想城有幾個神級戰鬥力?”


    “無可奉告。”棋手拒絕迴答,“這也是絕密,你沒有特殊原因,不能告訴你。反正就你所知,記者殺過真正的神明,主教能秒殺神眷,僅此而已。再或者,你根據席位來猜猜,廚師、牌士、將軍在主教之上,他們或許能弑神?又或者,記者排在上議院第十二席,他能弑神,上麵是一個也可以?”


    “這特麽不是扯淡啊?”


    “你知道就好,席位不能說明任何東西。你覺得隻是你覺得,你覺得對的東西是否都是對的,誰也不知道。”


    “好,我明白了。”


    “沒有其他問題了?”


    “暫時沒想到了。”


    “好,那我就掛了,古休你給我過來……”話音未了,電話便掛斷了。


    “唿……他奈奈滴。”林竹歎了一口氣,把手機丟到一邊,開始了他的快樂暑期生活。


    …………


    第二天中午,記者和肥鴨到了林竹家樓下。林父林母在上班,中午不迴來吃飯,也是給記者方便,省得他倆在家,記者有什麽話不好說。


    “看電影嗎,還我開車?”


    “不了,我們看完了。”


    “蛤?那你們過來幹嘛?”


    “吃飯——”肥鴨把尾音拉的很長。


    “就這麽一迴事。”記者點了點頭。


    “你們幹啥不在外麵吃?”


    “平常嘛,十天半個月不迴來,迴來執律司那群撲該請我吃餐飯,第二天繼續出外勤。要錢沒用,所以……你懂的。”記者輕咳一聲。


    “得,方便麵還是什麽?”


    “你呢?”


    “我要吃……”肥鴨想了想,說,“我要吃餃子。”


    一會後,餃子端上來了。記者看著林竹煮的餃子沒什麽胃口,拿勺子翻動一下,餃子皮是餃子皮,餃子餡是餃子餡:“你管這叫餃子?”


    “咳……我爸包的。”林竹尷尬地咳了幾聲,“沒包好。”


    “餃子皮煮肉……”記者麵不改色地把自己碗裏的餃子倒給肥鴨。肥鴨眨了眨眼睛,看著記者,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給你吃你就吃……”記者摸了摸肥鴨的腦袋,揉了揉她的頭發,“給我煮湯圓吃吧。”


    又是一會後,記者的左眼烏青,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打了一拳。林竹煮的湯圓端了上來,湯圓是超市裏買的,很正常,這要是能煮破,那也挺牛逼的。


    記者舀起一個湯圓,放進嘴裏,然後他的臉色就變得奇怪了:“好厲害的味道……這是踏馬的水果湯圓?”


    “呃……草莓餡的。”林竹看了看包裝,心虛道。其實他還有一點沒有說,這湯圓還過期了。


    “可以……這個湯圓很陰間……”記者再一次把碗裏的東西倒給肥鴨,“給我煮碗方便麵吧。”


    果不其然,當林竹把一碗紅燒牛肉麵端上來了,記者的另一隻眼睛也變得烏青。


    “看什麽看,吃麵。”記者嗦了一口麵,嚼了嚼,“你這麵保熟嗎?”


    “應該不至於三次都這麽陰間……吧?”


    記者放下筷子,把碗推到肥鴨麵前:“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肥鴨哪受得了這一次兩次三次的氣,直接把麵扣記者頭上了。


    “嗯……好……我去洗個澡。”記者把碗從頭上摘下來,抓起一把麵丟迴碗裏,自顧自走向衛生間。


    等肥鴨快吃完了,記者就這麽裸著出來了:“林竹,把你的衣服給我。”


    “我超,你特麽幹嘛呢?!”林竹愣了一下,隨後大聲喊道。


    肥鴨捂住自己的眼睛,隻是指間的縫隙有點大,明明遮了,卻好像什麽都沒遮到。


    “快點……”


    “你特麽不能自己幻化一件嗎?”林竹跑去找衣服,抱起一套衣物,迴來時,記者身上出現了一坨馬賽克。


    “我的幻化還沒有到那種程度,衣服這種有大量細節的東西還是太難為我了。”


    “……”林竹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倆愛咋的咋的吧。


    …………


    理想城,核心城。


    記者開著一輛新車,副駕駛坐著林竹,肥鴨躺在後座。三人七拐八拐,拐到了一片大別墅群前。


    保安正準備把記者攔下,記者一踩油門,衝了進去。


    “確認了,是某個議員大人。”保安點了點頭。


    車上,林竹非常疑惑:“你就這麽開進來了?”


    “一個議員去另一個議員家裏,從來不會有禮貌地敲門……”記者毫不在意,“我們隻會大聲喊出他的名字,並對他進行友好問候,然後進入他家。”


    “那保安……”


    “他們理解的,會被他們攔下來的,都不是議員。”記者把頭探出窗戶,大聲喊道,“你個該死的臭鹵蛋,開門!!”


    “你tmd是有什麽毛病?!”一個帶著白色麵具的男子罵罵咧咧一腳把門踹開,然後硬生生把門卸了下來,向記者甩去。


    門像旋轉的劍般飛來,記者低下頭,任門板飛過,把新車削平。


    “我超,你們幾個是……”林竹緊急把頭低下,躲過一劫,口中一個初生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礙事……”記者介紹道,“這個是上議院第六席,劍聖。”


    劍聖的頭看上去挺圓潤的,怪不得叫鹵蛋。


    記者打開車門,問道:“尖(a)在你這吧?”


    林竹也跟著下了車,肥鴨還躺在後座睡覺,記者也就沒叫她,反正叫她來也沒什麽事。


    “在。”劍聖帶著二人進來,準備關門,卻發現門已經被自己拆掉了。


    “這個是尖,一個大寫的a,他就是棋手。”棋手坐在一張椅子上,此時他也起身,瘦高瘦高的,整個人基本就皮包骨了,好像創一下就會倒地。


    “你好,我是棋手。”棋手有禮貌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林竹。”林竹迴禮道。


    “小夥子會下棋不?”棋手臉上戴著白色口罩,看不見下半邊臉,但眉眼間的笑意還是無法掩飾的。


    “原來是棋手……我還以為是送外賣的……”林竹心中嘀咕。


    “僅僅是知道規則。”林竹微笑。


    “這樣啊……”棋手點了點頭,“快鹵蛋,我們把這局下完說正事了。”


    “下你奶奶呢?!”劍聖把棋盤一掀,瞬間逆轉敗局,“正事要緊。”


    “……不是,我都快贏了。”棋手愣了一下。


    “說正事說正事。”記者點了點頭。


    “我尼瑪……”棋手罵罵咧咧。


    “關於林竹作為交換生去扶桑的事……”劍聖頓了頓,“由天機們負責製定計劃,等他們計劃出來了,發給林竹就可以了。”


    “那你掀我棋盤幹什麽?”


    “嘿嘿……”隻能說不愧是賤聖,“不過,文古月,你還有一個任務。”


    記者看向劍聖,手機振動一下,打開看了看,是一個坐標。


    “扶桑的坐標,你可以先去看一下。”劍聖點了點頭,“有一個傳聞,已經傳了兩百多年了。”


    “扶桑的不老劍聖。”記者點頭,這個傳聞,能力者都知道,“我還從來沒去過扶桑,這次算是開開眼……”


    “三字史詩,長生者。從來沒有靈聞者聽到這個史詩。”棋手也不再管棋局的事,反而目露幾分凝重,“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他會很強,至少能弑神。可能有多個能力,還有一個有關劍術方麵的。”


    “至少不弱於我的萬劍法。”劍聖聳了聳肩,“老實說,我這個劍聖之名,名不副實,說到底,還是你們幾個傳賤聖傳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先去會會這個不老劍聖的虛實?”記者鬆了鬆筋骨,躍躍欲試,“我沒意見,而且很早就想試試了,隻是一直沒有見到本人。”


    “先確定他存不存在吧……”棋手搖了搖頭,“都說了,那是一個傳聞。議長對這個傳聞閉口不談,所以我們才認為它可能是真的。”


    “為什麽閉口不談反而是真的呢?”林竹問道。


    “如果是假的,以議長大人的脾氣,大概就是不屑的切一聲,麵帶幾分嘲弄,語氣飽含嘲諷說道:廢物一個。”劍聖解釋道。


    “哦……”


    “那肥鴨呢?我是說……鳳凰神。”記者問道肥鴨的去路。


    “愛咋滴咋滴,咱理想城還能管到一個神明不成?”


    “行。”


    …………


    又過了一天,林竹在家裏睡覺,突然被叫起來了,睜眼一看,是一張繃著繃帶的臉。肥鴨坐在一旁,嘴裏叼了根棒棒糖,看上去莫名的可愛。


    “哎呦,你幹嘛……”


    “我們一起去扶桑。”


    “啊?提前了嗎?”


    “任務時間還是那個時間,我就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先去見識一下那邊風土人情。”


    “大可不必……”


    “行,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可就沒那麽好過了。”記者莫名地笑了笑,後麵開啟一扇門,倒退離開,肥鴨跟在記者後麵,又迴頭看了林竹一眼:“你真的不走嗎?我聽他說你接下來的日子會很苦。”


    “再苦再累哪有跟他去和那什麽不老劍聖幹架危險啊……”林竹依然拒絕。


    “行吧……”肥鴨把棒棒糖棍丟給林竹,“上麵有我的一道火焰,神眷以下嘎嘎殺。”


    言罷,肥鴨也離開了,門也關上了。


    “話說……記者之前還給了我個小玩意……”林竹喃喃自語。


    天空橋上,肥鴨從記者頭上飛過,走入另一扇門,迴頭看了看記者:“你幹嘛不走啊?”


    “你先走吧,我想看看天空橋下的虛無……”記者揮手示意肥鴨先走。


    想來,記者就是從這裏跳下去也出不了什麽事,以他的本事,橫渡虛空不是什麽問題。


    “那行,我先走了。”肥鴨轉身,揮了揮手,一步步踏入門中。


    “唿——”記者不知為何唿出一口氣,凝視虛無的深淵,雙手抬起,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傳出,一道璀璨浩瀚如星空的“門”打開了。


    星空天門……


    “能量波動這麽大啊……隔個萬八千裏都能感受到吧……”星空天門引起極大的波動,虛空為此震動,連天空橋的兩扇門都開始晃動,腳下的白橋開始碎裂,“所以我才不敢在現世使用星空天門啊……”


    天空橋外的虛空,星空天門緩緩成形。要說發動時間,星空天門遠遠超過天空橋,動靜又來個大,作為四字傳說,它強過天空橋的地方,就是它的距離與範圍,以及……


    現在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召喚,不需要知道坐標,隻是追隨這個召喚的感應,記者就可以進行傳送。


    “讓我看看,你到底要我幹什麽……”記者走進星空天門,隨著他身影的消失,這個如蟲洞般的星空天門就此閉合。


    斷裂的橋,漂浮著虛空中的門,還有一個閉合的星空。


    一道目光看了看這裏,隨即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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