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蹲坐在地上,榮桃摟著他的脖子嗚嗚哭泣。


    衣袖撫過雙眼,沈流初疼惜的揉著她,撫著她,“桃桃以後再也不會離開叔叔了,天天都和叔叔在一起好不好?”


    榮桃恨恨的趴在他肩膀上連著衣服咬住一塊皮肉。


    “嘶~”


    他皺起眉,吸了一口涼氣,並沒有拉開她,


    直到口中彌漫起鹹鹹的鐵鏽味兒,她才鬆了口。


    她哭著扒開他的衣領,小小的一圈牙齒印,還在往外滲著血。


    手顫微微的想撫摸一下,又不敢觸碰。


    “疼嗎?”


    沈流初眨著酸澀的眼睛,一把將她攬迴懷裏。


    榮桃嗚嗚咽咽,兩隻胳膊摟他更緊了。


    沈流初將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抱著她,任她痛哭著發泄委屈。


    直到慘叫聲在空蕩蕩的停車場裏響起,榮桃才從他頸間轉出頭。


    不絕於耳的哀嚎,一聲一聲迴蕩。


    有些瘮人!


    她抽噎著問,“你不會把她殺了吧?”


    沈流初淡淡道,“她死有餘辜。”


    “殺人是犯法的。”


    “傻丫頭,為了你,我也不會犯法,放心,阿輝有分寸。”


    榮桃抽了一下鼻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老公......”


    她癟著嘴,叫出了許久沒有叫過的稱唿。


    他笑著答應,“嗯。”


    “老公。”


    “嗯。”


    “老公,嗚嗚嗚......”


    她又哭了。


    沈流初將小腦袋攬到自己肩膀上,低頭蹭著她的臉,“老公在,老公在,一直都在。”


    過了一會兒,榮桃抹了一把淚,坐出來,“我不要在這兒聽鬼叫。”


    “好,我們走。”


    她站起來拍拍土,想拉他,沈流初卻動不了。


    “你怎麽了?”她緊張的問。


    他笑了笑,“腿麻了。”


    榮桃掛著淚撲哧一下就笑了,又蹲下來給他捏捏按按。


    迴到辦公室,沙發上坐下後,她解開他兩顆扣子,拉開衣服把肩膀扒出來,在紅窪窪處輕輕吹。


    “桃桃。”


    “很疼吧,為什麽不攔著我。”她心疼的癟嘴。


    沈流初眼中透著心疼的笑了笑,拇指摩摩她的唇,“又不是沒咬過。”


    她想笑又笑不出來,撇嘴,“討厭~”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兩根拇指輕柔的摩挲著,“讓你受委屈了。”


    榮桃兩隻手分別扒在他手腕上,“說你愛我。”


    沈流初笑了,與她額頭相抵,唇貼上她的唇,“我愛你,一直,永遠,隻要我活著。”


    互相看著眼中的彼此,唇瓣溫柔的攆轉,火舌纏繞,深吻.......


    唿吸不受控製的淩亂時,榮桃趕緊推開他,紅著臉說,“......到晚上。”


    他失笑,熾熱的眼神看著她。


    要不是事情還沒解決完,他就直接帶她迴家了。


    “沈總,天大那邊......”


    江封推門進來,看到他們家沈總衣衫不整的抱著桃桃,頓時就愣了一下,趕緊捂眼轉身往外走,“那個,那個我、我待會兒再來。”


    沈流初清了下嗓子,“咳,迴來。”


    榮桃抿著嘴和他相視一笑,急忙從他懷裏出來。坐到一邊後,骨碌碌的轉著眼睛將頭轉向後邊,趴在沙發的靠背上。


    沈流初扣好襯衫的扣子,握著手杖起身,走向辦公桌。


    江封硬著頭皮又折迴來,尷尬的不敢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天大前前後後負債五個億,一個小時前,酈玉娜,跳樓自殺了。”


    “嗯。”


    “和天大合作的所有公司,全部破產。”


    沈流初皺了下眉,“輕了。”


    江封抬頭瞄了他一眼,“那,再......”


    他站在桌子一側,一隻手敲了敲桌麵。


    “你看著辦吧。”


    “好,......您要是沒有其它吩咐,我就去了?”


    沈流初點了下頭。


    江封轉身,捂住胸口,屏住唿吸快步出去,帶上門才長鬆一口氣。


    喻南煙蜷縮在地上,渾身打著顫,痛的死去活來。


    腳筋盡斷。


    紅窪窪的一片血跡裏,散落著四根斷指。


    兩根大拇指,兩根食指。


    十指連心,鑽心的痛,她很快就暈了過去。


    水冬輝掏出手機,哢哢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給沈流初。


    而後轉臉看向手下,下巴衝地上的斷指點了下,“拿去喂狗,人打包送去非洲。”


    “是!”


    西城殯儀館。


    遺體化妝室裏,楊幡正在認真的給一位逝者整理遺容。


    房間的門推開,工作人員領著幾個警察走進來,站到他麵前。


    楊幡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張和驚訝,仿佛是早有預料,他淡定的抬起頭,“能不能等我一會兒,讓我送這位老先生最後一程,讓他體麵的走。”


    半個小時後,老先生入殮,合棺,被推出去。


    楊幡脫下白大褂,摘下頭套和口罩,走到警察麵前,伸出了雙手......


    ......


    辦公桌前,沈流初麵無表情的捏著手機,劃拉著屏幕翻看著照片。


    放下手機,他叉起手往椅背上一靠,深深歎息。


    一切都結束了。


    他起身,叫上小丫頭,迴家。


    晚上,榮桃又把那隻枕頭抱迴了他房間。


    沈流初靠坐在床頭,將她抱在懷裏,溫情蜜意。


    她抬頭,看了一眼他的下巴,心有餘悸的說,“你這棋也太險了,那麽高的樓梯,萬一真摔壞了怎麽辦?”


    他笑了一下,“叔叔都盡量避著要害呢,沒那麽嚴重,在那之前我就已經吩咐過江封,安排好了醫生隨時待命。”


    “身上都是血還說不嚴重,你都進重症監護室了。”


    “傻丫頭,那些都是皮外傷,不過腦震蕩確實是真的,至於別的,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的。”


    榮桃蹭了蹭腦袋,“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一定要把自己弄那麽慘。”


    沈流初歎了口氣,說,“因為,我無法確定,她背後有沒有其他組織,藏著什麽真相,還有別的什麽人。”


    其實,那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他是為了她,燕楠玉是衝著他來的,多少都會從桃桃身上動心思。


    隻有他出事,小丫頭暫時才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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