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繚繞的煙霧籠罩著的臉,麵無表情,“接著找,非常時期,可以動用一些非常手段。”


    一個小小的吳凱鳴,膽敢在京北興風作浪,嗬!


    服裝店的雜物間裏。


    喻南煙把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放到桌子上,吳凱鳴衝她一點頭,“謝謝。”


    喻南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著他打量了幾眼。


    昨晚黑燈瞎火的,他又捂得嚴實,今天一看,眉宇間確實和刁虹英有幾分相象。


    不過,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滿身的戾氣。


    吳凱鳴:“我知道你,我聽我媽說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你,這是......”


    “我要在你這兒躲幾天,可以嗎?”


    看似是在跟她商量,語氣中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狠。


    她敢說不嗎?


    “......好,這地方小,你要是不嫌棄,就湊合湊合吧。”


    “謝謝!”


    過了一會兒,喻南煙小聲問,“你,去看過英姐了嗎?她還好嗎?”


    吳凱鳴拿著筷子的手猛的一顫,情緒有些波動,然後往嘴裏送了一大口麵條。


    喻南煙見他沒說話,語氣中夾著小心,又說,“你媽媽她,我沒想到她會犯罪......”


    吳凱鳴眼睛變得猩紅,咬著牙說道:“那是你不知道,我們母子倆經曆過什麽,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那個——表姐!”


    榮桃?


    喻南煙麵露疑惑,刁虹英出事後,她才知道榮桃是她的外甥女,但並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


    吳凱鳴怒目圓睜,一拳砸在桌子上,碗都震了一下,“當年就是因為她,我們才被趕出京北,如今也是因為她,我連我媽最後一麵都沒能見上......”


    “最後一麵?什麽意思?”喻南煙不解。


    刁虹英不是收監了嗎?


    吳凱鳴丟下筷子,抱頭痛哭,“她死了,死了很多天了,死的很慘,她被挑斷了手筋,被那些犯人逼死,可我,我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他們把我軟禁在西漠受苦受累,她坐牢我不知道,她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太沒有人性了,人都死了,都不讓我這個兒子送她最後一程......”


    “他們,是誰呀?”


    “我不知道......”


    吳凱鳴痛苦的搖著頭。


    “所有的事情,都有一隻大手在幕後操縱,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能猜到,是榮桃的那個野男人出的手。除了她,我想不到我們得罪過誰,誰會一定要置我們於死地。”


    喻南煙呆愣的看著他,好像也明白了。


    除了沈流初,恐怕沒有人可以這麽手眼通天。


    “凱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同時我也很抱歉,沒有經常去看英姐,還不知道她已經......”


    喻南煙投去同情的目光,“那你,這是打算......”


    吳凱鳴眼底爬上兇狠,“我是迴來找她報仇的,我要親手殺了她,還有她背後的那個男人!”


    喻南煙心中掠過一陣寒意。


    他要對付榮桃,她很樂意,那小丫頭要是死在他手上,那就更好了。


    但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沈流初的存在。


    這事兒,得好好盤算盤算......


    ......


    就這樣,吳凱鳴白天躲在雜物間,夜晚裝扮好再出門,他知道外麵一定有人在四處搜尋他的下落,他必須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他要盡快查清楚,榮桃傍的那個野男人是誰!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喻南煙眼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能讓吳凱鳴弄死那個榮桃,因為沈流初早晚會知道她收留過吳凱鳴,不管她有沒有參與,隻要是那個丫頭出了事,她都不可能摘幹淨。


    沈流初絕對會算在她頭上一份。


    她隻是想迴到他身邊,可不想把事情越弄越糟,以免到最後不可收拾。


    看來得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


    上午,沈流初正開著會,放在手邊的手機嗡嗡震動,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他直接劃掉。


    沒過一會兒,又響起。


    他再次掛掉。


    不過對方挺執著,他不接,就不停的打。


    沈流初的臉色很不好看,起身出了會議室,按下接聽鍵,“什麽事,我正在開會。”


    電話裏頭傳來喻南煙的聲音,有著急,還有憂慮,“流初,刁虹英的兒子找來了,現在就躲在我店裏,他說要......”


    沈流初頓時一驚,吳凱鳴?


    不到二十分鍾,黑色賓利出現在“南來之煙”門口,後麵還有一輛麵包車。


    水冬輝帶著人進到店裏,喻南煙用手比劃著,指了指雜物間。


    不出意外,人就被堵在了裏麵。


    門打開的一瞬間,吳凱鳴由驚慌,到憤怒,“你們還是找到我了,你們這群畜牲......”


    話還沒說完,底下人手起棍落,他就被敲暈了。


    水冬輝:“帶走!”


    人被抬上麵包車,水冬輝到賓利的車窗前說了幾句話,隨即上了麵包車先走了。


    片刻後,門打開,沈流初從車上下來,視線投向到店裏邊,喻南煙也在遠遠的看著他。


    不緊不慢的走進去,站在她麵前時,喻南煙微微抿嘴,“流初。”


    沈流初看了一眼旁邊的雜物間,“裏邊說。”


    喻南煙跟著他進去,輕輕關上門。


    沈流初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看了她一會兒,問,“為什麽要告訴我吳凱鳴的蹤跡?”


    他想知道,她為什麽沒和吳凱鳴聯手,至少她可以借吳凱鳴的手來對付桃桃。


    喻南煙苦澀的笑了一下,表情有些受傷,“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個很惡毒的女人?”


    他沒說話。


    “我承認,我很討厭那個桃桃,是她搶走了你,一開始我就是這麽認為的,如果沒有她,也許你還能重新接受我。可不管怎麽樣,她畢竟是個孩子,你還那麽在乎她,嗬~”


    “可是我也在乎你,沈流初,她不受傷,你才不會受傷,她安然無恙,你才會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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