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四周看了看說:“小姐,前麵那家恩客酒樓挺有名氣的,很多達官貴人都會去那裏消費,以此來彰顯自己那自以為是的高貴身份。”


    白依兒跟蘇蘇剛踏入恩客酒樓,立馬就有小二迎了上來:“兩位小姐裏麵請,不知二位需要來點什麽?”


    “把你們的招牌菜都給我來一份。”白依兒豪氣地說著。小二一聽,今個又來了位有錢的主,於是笑嗬嗬地吩咐下去了。


    白依兒細細打量著酒樓裏的環境,還別說,這京城第一酒樓就是不一樣,光看這木質材料就知道價格不菲,還有那別具心裁的圖案,簡直雕刻得活靈活現,仿佛就要從那昂貴的木質材料裏跳出來般令人看得流連忘返。


    酒樓裏的熱鬧場麵一點也不亞於外麵的集市,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小二端著盤子飛快地來迴穿梭著,還時不時地傳來猜拳聲、嬉笑聲,杯盞碰撞聲,還有美女在台上獻舞奏樂。


    “喲,這不是將軍府裏的那位京城第一才女白依兒嗎?今日怎麽舍得出門了?我當是沒臉見人了呢?”。白依兒正四處看得入神,突然被人出聲打斷,莫名覺得不爽。


    隻見來人是一名著粉裝的妙齡女子,模樣俏美之中透露著幾分媚態,青絲披落,被一支玉簪挽於腦後,粉色的衣衫襯得女子膚白如雪。


    白依兒悄悄問蘇蘇:“這人誰啊?”


    蘇蘇道:“她就是尚書府的庶出二小姐賀欣堯,小姐你的死對頭。”


    原來是原主的死對頭呀,白依兒瞬間來了精神,道:“多日不見,賀二小姐長得越來越水靈了,就是這張嘴巴說出來的話怎麽臭臭的呢?莫不是還沒刷牙就出門了?”在鬥嘴這一塊,白依兒是絕對不能輸的。


    賀欣堯眉頭微皺,心裏在暗罵:怎麽感覺這賤人嘴巴利索了不少。


    “聽聞白小姐自從受傷之後飯量大增,我怕白小姐在這恩客酒樓會吃不飽,所以特地命人給白小姐準備了些吃食,還望白小姐莫要嫌棄。小蘿,將飯菜都傳上來。”賀欣堯得意地吩咐著。


    於是,不一會兒的功夫,白依兒的飯桌就擺滿了一桌子飯菜。菜的樣式倒不錯,就是這些美味佳肴全都是用小木桶裝著,份量可不少呢。白依兒算是看出來了,此人是來挑釁的。


    酒樓裏的客人開始注意到白依兒這邊的氣氛不對,大家都開始紛紛朝她們看過來,並開始交頭接耳。


    賀欣堯道:“白小姐請用膳吧,聽說你現在有個響當當的名號——小飯桶,這一桌子佳肴就請白小姐笑納了。”


    白依兒不以為意,道:“切,你叫我吃我就吃,那我多沒麵子。賀二小姐管天管地,怎麽?還想管本姑娘吃不吃飯麽?”


    “這個賤人居然不上套。”賀欣堯在心裏憤然暗罵。轉而又道:“不如這樣,如果白小姐吃了這些飯菜,那白小姐今日在這恩客酒樓的所有消費我都替你買單怎麽樣?”


    白依兒道:“此話當真?”


    “我賀欣堯絕不食言。”


    白依兒衝著大夥道:“大家幫我做個見證哈,今日我若吃了賀欣堯送我的這一桌吃食,我今日在這裏的所有開銷都由她賀欣堯買單。”說著,白依兒又對著酒樓裏的店小二和掌櫃的說:“掌櫃的,等會我這一桌結賬時,可別忘了找這位賀欣堯小姐要銀錢喲。”


    “白小姐,我們自然會為你作證,但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這些飯菜的份量可不少呢。”人群中有人開始勸白依兒。


    “是啊是啊,白小姐若不想吃也沒關係,我們就當是兩個姑娘家在鬥小孩子氣呢。”酒樓裏的人都跟著勸說。


    其實大部分的人都是向著白依兒這邊的,隻因為白依兒平時待人接物都比較和善,又端莊識大體,平日裏也從不與人交惡。再加上白澤文是赫赫有名的護國大將軍,曾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如果沒有白家軍的付出,大蜀國就不一定會有如今的太平盛世。當白依兒摔下台階之後,雖然大家都在背地裏傳她變成了草包、廢物,那也隻是過過嘴癮而已,他們是打心眼裏不希望白依兒出事的。


    見大家都向著白依兒,賀欣堯氣得要死,“哼,賤人就是會籠絡人心,今日我就要把你的名聲徹底給毀了。”賀欣堯狠狠地拽著手裏的絲帕。


    “小姐,你別答應她,先別說吃不吃得完這些菜,這人陰險得很,萬一她在飯菜裏下了藥怎麽辦?”蘇蘇偷偷提醒白依兒。


    “真是個傻丫頭,眾目睽睽之下,她賀欣堯敢對我下毒嗎?隻要我吃了她的這些飯菜,我哪怕有一丁點的不適,大家都會認為是她想要害我,她賀欣堯可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咱就放心地吃吧,你小姐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賀欣堯不耐煩道:“你倆在那嘀咕夠了沒?敢不敢吃?痛快點,莫不是摔了一跤,連膽子也摔破了?”


    白依兒道:“賀小姐難得大方一迴,我當然得吃呀。”說著,白依兒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還一邊吃一邊對蘇蘇說:蘇蘇快嚐嚐這道紅燒肉,肥而不膩,好吃極了,還有這道,鮮嫩多汁,這道原汁原味,那道外焦裏嫩……


    主仆二人吃得那叫一個歡快,特別是蘇蘇,她恨不得多吃點再多吃點,這樣她家小姐也許就不會吃撐了。


    賀欣堯在一旁看得臉都綠了。


    半個時辰後,白依兒終於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說:“我吃飽了。小二,我點的飯菜做好了就給我打包送到將軍府裏,等會記得讓賀欣堯結賬哈。”


    賀欣堯看著桌上還剩下過半的飯菜,得意地笑了:“這桌上的食物還沒吃完呢,白小姐就想讓我替你結賬?你怕不是異想天開?”


    白依兒疑惑地道:“吃完?誰說我要將這一桌子的菜吃完?賀小姐有說過讓我吃完才作數嗎?你敢把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嗎?”


    賀欣堯氣極:“我說你吃了這一桌子的飯菜,你今天在恩客酒樓裏的所有消費都由我買單。”


    白依兒道:“我是吃了呀,而且每一道菜我都嚐了好幾遍了呢,難道賀二小姐沒帶眼睛出門嗎?”


    “嗤……”酒樓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誰說現在的白依兒被摔成傻子、廢物了?人家可聰明著呢,還能言善辯、鬼精鬼精的,賀欣堯怕是要吃下這個虧嘍。


    賀欣堯不服氣,道:“你耍賴。”


    白依兒道:“我怎麽耍賴了?你自己話沒說清楚,怪我嘍?”


    這時,酒樓裏有人說話了這些:“白依兒說得沒錯,你叫人家吃了你送的這些飯菜,人家吃了,可你沒說讓人家一定要吃完啊,我們大家可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就是就是,‘吃了’跟‘吃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意思,這個賀二小姐連字麵上的意思都沒搞清楚,還自稱是才女,簡直是可笑至極。”酒樓裏的人都在一旁交頭接耳。


    賀欣堯氣得抓狂:“啊啊啊……都給我閉嘴,一群低賤的人有什麽資格議論我?”轉而又對白依兒道:“白依兒,既然大家都說你是京城第一才女,那今天我們兩個就來對一下詩怎麽樣?”


    白依兒在心裏咆哮:對詩?怎麽可能?我要是跟你對詩,那麽我絕對會被你碾壓得渣都不剩。


    白依兒演技又開始上線,隻見她用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語氣說:“賀欣堯,你明知道我剛摔傷了腦袋,現在根本就作不出詩來,你還偏要跟我對詩,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算你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白依兒邊說邊故意擠出幾滴眼淚來,惹得酒樓裏的人又是同情又是心疼的,一些年長一點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說:“哎,我說賀二小姐,你以前琴棋書畫比不過白依兒小姐,現在就想在人家受傷的時候挑釁人家是吧?你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呢?這是人幹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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