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沉默了一會兒後點頭道:


    “奶奶,我聽您的!”


    “好!小越,奶奶這就讓人給你施法。”


    杜若英心疼地撫摸了一下程越的頭,隨後輕輕拍了拍手,外麵的人便走了進來。


    顧離聽腳步聲,感覺約莫是有兩個人。


    這兩人身上都有炁的流動,但隱隱透著邪氣,絕對不是個普通的玄師。


    “老夫人。”兩人恭敬地對杜若英點頭。


    杜若英起身走到旁邊:


    “請兩位施法吧!”


    這兩人點點頭,走到顧離麵前,雙手結印,將一道術法打入她的體內。


    顧離故意沒抗拒,就想看看這轉運之術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當術法進入身體時,顧離直接就無語了。


    什麽轉運之術,這分明就是一個吸人精氣的邪術。


    以陰陽交合為渠道,將一人的精氣匯入另一人的身體,從而達到恢複健康的效果。


    說白了,就跟僵屍吸血,妖怪吸精氣是一個道理。


    施完術法,兩人就離開了。


    杜若英讓人把顧離抬到了程越身邊:


    “小越,剩下的事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程越微微點頭。


    杜若英笑了笑,什麽都沒說便離開了房間。


    程越看著躺在他身邊的顧離,激動得手都在顫抖,不知是因為顧離還是因為覺得自己很快能恢複正常。


    “阿離,你傷我至此,我卻依然舍不得你!”


    “你放心,等我好了以後,身邊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我會說服奶奶讓我娶你的!”


    程越撐起身體,手指輕輕撩起她的頭發。


    以前他跟顧離在一起的時候年紀還小,除了牽手和擁抱,再沒有更多的親密舉動了。


    他也曾控製不住,是顧離強行抗拒,他才被迫收斂。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跟顧離真正地發生關係。


    程越低下頭,緩緩靠近。


    就在要碰到顧離的嘴巴時,顧離忽然睜開眼,一個大鼻兜子直接把程越扇飛了出去。


    “媽的!太惡心了!”


    顧離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程越摔倒在地,將旁邊的儀器砸得劈裏啪啦響。


    這動靜很快驚動了還沒走遠的杜若英。


    眾人衝進來,就看見顧離坐在桌子上,手裏掂著兩隻高跟鞋。


    而程越倒在一堆壞了的儀器下麵,疼得直悶哼。


    “小越!”


    杜若英趕緊去把程越扶起來。


    程越咬牙看著顧離道:“她根本就沒昏迷,奶奶您被她騙了!”


    “怎麽可能?沒有人能在聞了迷神香後這麽快醒來的!”杜若英震驚萬分。


    顧離嘴角勾起,笑容不屑道:


    “迷神香!嗬~這東西對我沒用!”


    想當年顧離在深海追著龍鯨揍的時候,給它屎都打出來了。


    那會兒屎到臨頭,顧離被硬生生熏出了抗敏性。


    別說那包紙裏麵的迷神香裏,就算把她扔進龍鯨的腸道裏也沒事。


    眼見顧離這副模樣,杜若英心一緊,急忙要拉著程越逃走。


    誰知兩人剛走到門邊,顧離的高跟鞋就啪地一下插進了門上。


    “費盡力氣把我弄到這兒來,這麽急著走幹嘛?”


    逃跑不成,杜若英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兩個請來的玄師身上。


    “段星雲,段星海,我給你們雙倍的價錢,攔住她!”


    可這兩人還沒動手,就被顧離的高跟鞋嚇退了。


    玄門中的消息都是互通的,而且都有網絡,一件事幾分鍾就能傳遍整個玄門。


    顧離拿著高跟鞋暴揍程越的視頻已經在網上傳瘋了。


    他們倆自然知道惹不起顧離,便連忙舉手投降:


    “顧離小姐,我們不知道您就是顧離,我們隻是拿錢辦事,請你饒了我們!”


    顧離忍不住笑出聲來:


    “喂!老太太,你的幫手也投降了,你是自己投降呢,還是我打到你投降?”


    聞言,程越連忙把杜若英拉到自己身後,冷聲對顧離道:


    “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不關我奶奶的事!”


    杜若英也急忙道:“不!是我的主意,跟小越沒關係!”


    “顧離,你把小越害成這樣,我不過是希望他能好起來罷了!”


    程越:“阿離,看在以前我們之間好歹有點情分上,求你放了我奶奶!”


    看著他們這副模樣,顧離忍不住鼓掌:


    “嘖嘖嘖!真是好一副祖孫情深的模樣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在為難你們呢!”


    顧離緩緩走向程越,低垂著眼眸看他:


    “現在的你真是讓人惡心,我原本想著在你死之前讓她跟你告個別的,可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程越猛地抬眸,看向顧離問:


    “你說的她……是誰?”


    “你說呢?阿越!”


    顧離的語氣驟然變了,眼神也變了。


    明明模樣還是那個模樣,但給人的感覺就是變了。


    程越仿佛看見了三年多前的那個顧離。


    但僅僅隻有一秒鍾,那個顧離就消失了。


    “阿離!阿離你別走!”


    程越終於明白了一切,眼前的顧離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顧離。


    怪不得她會這麽狠心殺了他,也怪不得她身上再也看不見從前的一絲影子。


    “你把我的阿離還給我!”程越歇斯底裏地怒吼。


    顧離冷笑:“程越,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你的阿離早就死在了72號監獄,是你親手殺了她!”


    程越對上顧離深邃的眸子,腦中忽然被硬塞進來一段記憶。


    “阿越,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林雪!”


    “阿越,你為什麽就不是不信我?為什麽??”


    “……”


    獄警的拳頭密密麻麻地落在瘦弱的顧離身上,鋒利的彎鉤刺入皮肉,骨頭。


    顧離撕心裂肺的哭聲縈繞在耳畔。


    程越的臉色越來越白,神智愈發恍惚。


    “對不起!阿離!對不起!”


    杜若英急忙扶住程越:“小越,你怎麽了?”


    程越沉浸在痛苦中,耳邊除了顧離一聲聲的嘶吼和質問,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


    “顧離,你對小越做了什麽?”杜若英怒道。


    顧離微微一笑:“也沒什麽,隻是讓他親眼看看自己做了什麽。”


    顧離將曾經顧離受折磨的記憶強行灌入程越的腦子裏,讓他感同身受,追悔莫及。


    從今以後,程越會永遠生活在痛苦中,清醒地看著自己成為一個瘋子。


    至於杜若英,顧離也沒打算殺了她。


    她不是想要程越恢複健康嗎?不是想要程家蒸蒸日上嗎?


    那就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孫子淪為廢人,看著程家偌大的家業毀在她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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