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目的,並非為了我們致富享樂,也並非單單為了我們逢春派的老幼生活。我們奮鬥的目標,要讓逢春山脈每一個窮苦人,都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讓孩子從小就能得到良好的教育,愛練武的入我逢春派練武,愛讀書的有私塾先生教學。


    讓每一個家庭每一個人有病了就能得到及時醫治。


    要讓每一個老者,都能得到贍養照顧。壽終正寢時能體麵的死去。”


    林子墨邊給聽眾們洗腦,邊不時焦灼看天色。天慢慢的黑了,又過去一天。金剛門的人或許明日就會來鬧十虎事,甚至連夜趕到。必須在這之前,改造逢春派,讓逢春派有向心力,即使被烈火燒光也能灰燼裏重生。能做到這一點,隻有堅強的信念,足以讓勇者不懼犧牲完成他們認為的大業。


    聽眾們九男一女。戰力最強的是原逢春十虎幸存者,黑虎兄弟、大笨虎和胭脂虎。另外六人都是逢春派道門中人。道門中人在大宋道宗和衙門裏都留底登記,是逢春派正統,即使幾乎被殺光了,幸存者依舊陸續趕迴聚集。


    這十個人將是逢春派日後管事的十人。


    林子墨極具煽動性的話語,描繪了一幅美麗畫卷,俗稱老板畫大餅。封建社會的武者們頭腦簡單,略微一說就被感動了。恨不能立刻就擼起袖子加油幹,為建設逢春派為逢春山脈的幸福生活添磚加瓦。


    “我們!”


    林子墨舉起拳頭,話語變得更加激昂。


    “心懷宏大理想,心誌堅定,要為逢春山脈的福祉貢獻自己。我們可以累甚至可以死,隻要逢春山脈所有人都富起來過上美好的生活,我們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對!”


    “說得好!”


    十雙拳頭紛紛激動地攥起來。


    “來,讓我們宣誓。為了逢春派,為了所有窮苦人,我們甘願付出,甘願犧牲。”


    十個人沒有經曆過這種洗腦宣誓,但在林子墨誘導下生疏地一起舉起拳頭,朝天發誓。


    “為了逢春派,為了所有窮苦人,我甘願付出,甘願犧牲。”


    說出這句話,他們從心底感覺到輕鬆。仿佛並非承擔起了千斤重擔,而是一直壓住他們的千斤巨石被他們掀翻。


    這是情勢演變的必然,也是林子墨催眠的成果。


    林子墨達成了目標,卻在暗暗發愁精神力異變。按照上次的經驗,催眠過後會有恐懼精神力量降臨打擊催眠目標。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借著這個機會測試一下催眠洗腦的成果。


    “不要以為這是簡單的事情。先不說實現理想的過程曲折複雜,事務煩瑣。先說說我們可能直麵的敵人,將是我們無法抗拒的!”


    “我先透個底。杜一夫的金剛門是我們必過的第一關。第二關是妖族的天妖!”


    天妖!


    十人激動昂揚的鬥誌被潑了一桶涼水透心涼。


    雖然從戰力上講,天妖與陸地神仙杜一夫的戰力應該是等同的。可杜一夫是人族,大家又都見過。起碼不會濫殺。


    而妖族的天妖從未見過。人總是畏懼未知。尤其是口口相傳中,妖族變成了洪水猛獸,變態殺人狂魔。不但會殺光人類,而且會以人類的屍體為食。


    催眠的負麵效果降臨。一股強大的恐懼橫掃整個場中。


    出乎林子墨預料。能不能扛住這波恐懼,居然與性別有關。九個男人雖然心虛害怕,但並未失態。唯一的女性胭脂虎卻大喊大叫的崩潰了。


    當她恢複平靜之後,滿麵羞慚。


    這意味她自動在管事的中層裏地位下降。膽小鬼當危險來臨時吧,必然做出愚蠢的舉動。她從未認為自己是膽小鬼,可剛才的恐懼她從未經曆過。畏懼未知,可能與母性撫育後代必須盡量遠離危險有關。性別的差異,無法彌補。


    林子墨的催眠由於這個附加恐懼效果,再也無法用在泡妞幹壞事了。


    “既然大家有了共識,那就按照每個人的職責去推進吧。負責道觀的,負責打獵務農的,負責采參挖礦的,都行動起來。”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林子墨為了逢春山脈礦產的巨大利益在冒險的時候,卻沒有想到一張嶄新的大網又在張開。新的爭鬥旋渦正在他身邊形成,即將不斷拉扯他。


    江南初春無限好。


    就在林子墨所在的逢春山脈還在天寒地凍,撒泡尿能形成冰柱的時候。在溫暖的江南,已經顯露春色。在不斷移向頭頂太陽的照耀下,那些楊柳已經吐出新芽。常青植物更是在小雨中蓬蓬勃勃。


    綠色的湖畔,受邀來鄰居家觀禮的沈璧君正津津有味地欣賞元家彩車。


    元家世代良將,全都捐軀沙場。剩下滿門寡婦陰盛陽衰,下人也是丫鬟占據大多數。滿眼都是婀娜多姿的女性身姿,站在彩車裏載歌載舞。一列彩車,一隊舞槍弄棒的女兵。英風與嫵媚達到奇異的平衡。


    元李老太君坐在觀禮台正中,沈璧君側座相陪。左右各坐了八個女人。元李老太君修為非常高身體健康,但年紀上千歲了滿臉褶子。那八個坐著的女人都是孫媳婦玄孫媳婦,就看不出年紀了,動作瀟灑姿色出眾,都有武功。


    元李老太君身邊站著一個二八小佳人在伺候,她就是元家唯一沒有出嫁的女兒元九妹。


    元家唯一男丁元朗的妹妹。


    幾輛彩車與幾排女兵走過。元朗身披武舉人喜服,頭戴武舉人的喜帽,縱馬奔來。馬頭綁著一個大紅花。


    馬如龍人如神。劍眉朗目,猿臂蜂腰,一表人才。隻可惜個子略微矮些,胳膊太長像隻猩猩。一雙眼睛活潑有神,看上去不像是個安分的主。


    騎馬到台前翻身下馬,半跪下拜。當武將身披甲衣時,難以下跪磕頭,所以沒人挑理。


    “稟報老太君,稟報娘親!孩兒元朗沒有辜負我們元家的威名,在省試中得了武舉人。”


    “好好,玄孫兒快起來。來人啊,打賞!”


    元李老太君眉開眼笑。元朗的母親十八郡主卻臉色不虞。


    “哼!你得我元家與皇家共同栽培,省試僅僅得了個第三,還有臉嘚瑟。如果你不是整天玩骰子,沉迷賭博,焉能僅得第三!”


    “娘。”元朗不滿嘟囔著。“骰子我喜歡玩,一練手感二練聽力。可我沒有沉迷賭博。你啥時候看我賭過錢。”


    十八郡主柳眉倒豎,正要開口斥責。眼見無數隻眼睛盯著自己,覺得現在不是教育兒子的時候。


    沈璧君第一次見到十八郡主與元朗,多打量了幾眼。十八郡主作為當今皇上的直係後代,富貴逼人。在陪坐的八人中名列第六。這座位不像是以家庭地位排的,倒像是按照武功修為或者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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