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書生毫不客氣,用掌力震斷大白天關住門的門栓,施施然走進房裏。


    對著惱羞成怒赤裸上身的男人淡淡說了聲,“滾!”


    麵對男人氣憤老拳,輕輕展開折扇。


    “嘭!”那男人手血肉模糊,嚇得趕緊穿好衣服跑掉了。


    女人躺在被窩裏瑟瑟發抖。


    “別害怕!”白衣書生語氣溫和,靜靜坐到床頭,理順女人剛才與男人搏鬥弄亂的頭發。女人的臉有幾分姿色,白衣書生還是有點審美的。


    失足婦女們都很相信身體的魅力。被摸了幾下臉就平靜下來,被子不再上下抖動。“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我是花麵豹的朋友。最近我找不到他了,曾經聽他說要給你贖身,所以就來問問你。他去了哪裏?有沒有叮囑過你什麽或者讓你保管一點什麽東西。”


    女人張口,被白衣書生打斷。


    “我不想聽謊話,你看看這個蚊帳。”


    繡床加了一層紅色薄紗蚊帳,現在是白天左右扇沒閉攏各自挽起來打結,係到床的兩邊。


    白衣書生揮動折扇,望空扇了兩扇。蚊帳啪的一聲掉下來兩團紅結。這個蚊帳廢了。


    女人又開始在被窩裏抖起來。


    這他奶奶的不接觸攻擊,都能做到如利刃劃過。對著她扇兩下,無論是割破脖子還是劃花臉,這日子都沒法過了。


    “想必你現在肯說實話了,說吧。花麵豹現在在哪裏?”


    “他說遇到了盜匪,很多人找他,躲起來避避風頭。”


    “我當然知道他躲起來了。”白衣書生用扇子輕輕敲打女人的臉,嚇唬女人,“我問他躲在哪裏?”


    “不知道。”


    白衣書生臉色冷了。女人趕緊接著說。


    “他這次沒有留下來過夜,趕著一輛馬車,車上拉著一口棺材。沿小路往寧靜寺走了。”


    “你沒騙我吧。”


    “我當然不會騙你。我還要在這裏接客,哪敢得罪你這樣的客人。”


    白衣書生想剛才躲在蘆葦叢裏時候,看路麵有車轍和馬蹄印。那條小路通常隻能走人,很少人會趕著馬車走。心裏信了九分。走之前繼續和女人閑聊:


    “花麵豹說要給你贖身。”


    “切!說要給我贖身過日子的人多了。沒見誰帶著錢迴來過。男人的嘴,信他們就輸了。”


    白衣書生露齒微笑,用扇子拍女人的脖子,女人以為要殺她,裹著被子躲到角落。手腕光溜溜地,可見剛才正在努力工作接待客戶,沒來得及穿衣服。


    沒想到白衣書生卻是想誇獎他。


    “你倒是人間清醒。男人有錢,就是吃喝玩樂。養個老婆多累。”


    白衣書生走後,女人坐著哭了起來。其實她很想有人給她贖身。


    白衣書生來到林子墨的房門前,側耳傾聽。裏麵傳出頭牌小金鳳的叫床聲,還有林子墨辛勤耕耘努力治療的聲音。


    滿意地點了下頭,出了妓院門。門外等著四個人,兩個精幹威猛,另外兩個人外形有點搞笑一個醉醺醺一個獨臂劍客。


    “去找幾把鋤,咱們今天去挖點東西。”


    “老大,去哪裏挖?”


    “亂葬崗。從小路去寧靜寺經過的那個。”


    他們剛走不久。麥浪穿著和尚衣服迴到了怡紅院。他能從功夫高強的苦葉大師手裏這麽快脫身,腦子還是很靈活的。還帶點醉意,喝過酒了。


    一進門就大喊大叫:“老板娘!老板娘!”


    “什麽事?”


    “我的褡褳!錢!上次來時候我可沒有叫姑娘。你要全部還給我。”


    “切!”老板娘絲毫不虛他。通常都是老板娘陰別人,怕過誰。眼睛也斜著看他。


    “你們在我店裏打架,打壞的東西不要賠?”


    “賠個屁!老子好好地在這找姑娘是他們闖進來,你們不替我出頭還陰我錢,還錢。”


    聊不下去了,老板娘圖窮匕見。


    “我看你想鬧事啊?!”


    “還錢我就不鬧事。不還錢我把你店裏的所有值錢東西都給砸了。”


    怡紅院因為要附庸風雅,還是有些好東西的。像大的落地瓷瓶,小的古董玉石,還有精美屏風裝飾什麽的。就算普通東西破壞了,裝修起來也是要花錢的。


    每個妓院都養著許多打手。就是處理客人鬧事或者妓女逃跑之類麻煩事的。打手們聽到鬧騰趕緊聚集過來,還有幾個能打的龜公也挽起了袖子。


    老板娘手一指房門。“給我打出去!”


    “就憑他們!”麥浪醉醺醺地笑起來。他個子高大,肌肉塊威猛。還練過靈氣武技,這些尋常打手入不了法眼。


    十幾個打手與麥浪動起了手。林子墨正在房間裏喝水,補充因為努力工作流失的汗水水分。靜心聽外麵動靜,聽出來麥浪又迴來了。


    “小金鳳!快起床!那個夯貨又要給我送錢了。找老板娘,說我能趕走他,但是我要錢。”


    小金鳳原本一臉慵倦地假寐,此時被催促趕緊穿衣服。幸好她為了保持魅力,頭飾依舊插著,發型整齊倒不用再打理。穿上肚兜褲子披件外衣就行。


    透過她的妝容能看出她年紀很小,不超過二十歲。因此精力恢複地很快,穿好衣服後又活力十足起來。


    “媽!那個客人說可以收錢辦事,替你把這個人趕跑。”


    老鴇迴頭盯著小金鳳,透過小金鳳描黑描大的眼圈,看著她真實的眼睛,看出她很認真不是鬧著玩。


    “他要多少錢。”


    “他說那褡褳銅錢接近十兩銀子,取一個整數就行。”


    “五兩?”


    “不是向下取整是向上,五十兩。”


    “滾!他打劫誰呢!心比我還黑。”老板娘一口迴絕。


    林子墨早預料到了。因此呆房間休息沒出來,坐椅子上喝水,恢複為小金鳳治療身體消耗地體力。


    “切!”小金鳳,翻了個白眼,翹著脖子宛若一隻驕傲的孔雀。


    “你怎麽還不走。”


    “他說了,你早晚會同意的。同意了就讓我喊他。”


    “你這個小浪蹄子,被他弄服了?怎麽向著他不向著我,我可是你媽。”


    “是,媽~~~我誰也不向,我向著自己錢包裏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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