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旦迷迷糊糊被無雙叫醒,接著,鄭一開始給鄭旦洗漱,穿衣。


    直到出了東宮,鄭旦那腦子才有了一絲清醒,盯著無雙,問道:“我們去幹嘛?”


    “哎呀…你踏馬腦子睡壞了?當然是去參加元宵節晚宴啊。”


    無雙摸了鄭旦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自言自語道:“哎…不燙啊。”


    鄭旦大驚,“我睡了這麽久?蕭郎呢?”


    無雙避開鄭旦的眼睛,假裝自然道:“我怎麽知道。”


    鄭旦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但是,心裏依然安慰了自己:蕭郎可是最靠譜的人了,或許在暗中看著呢。照原計劃行事吧。


    等著鄭旦到達延和殿,承章帝和皇後已經在龍椅上坐定。


    十六皇子楚尋燾坐於承章帝左下側,被宴請的官員也在殿裏兩側坐定。


    隻剩下承章帝右下側的位置空著。


    鄭旦邁步走了進去,向承章帝行了禮,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便見承章帝擺擺手,立在右後側的常公公道了聲,“傳膳”。


    一個個宮女端著精美的餐盤魚貫而入。片刻之間,每個長桌上便放滿了珍饈美味。


    接著,常公公又是一聲,“開膳”。


    便見眾官員皆舉起了酒杯,共同向承章帝表達著新年的祝願。


    鄭旦後知後覺,也站起了身,舉起酒杯,混在齊齊恭祝聲中,含糊了幾句。連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


    承章帝笑著與眾臣飲了杯中酒,示意大家就坐。接著問道:“尋熙,聽說你在牢裏生了病,現在好些了嗎?”


    “噢~好多了,多謝父皇關心。”鄭旦嘴裏應承著,心裏想著該在什麽時候坦白。


    鄭旦的視線在大殿裏環顧一圈。


    朝中各部門重臣都在,自己的對麵還有一個皇子。鄭旦也隻記得在國子監見過。至於叫什麽,幾皇子,完全不知道。


    但是也不難猜測,這便是下一個競爭對手。


    當鄭旦的目光落在楚尋燾身上的時候,楚尋燾適時舉起了酒杯,向鄭旦微微躬身行了禮。


    鄭旦心裏藏著事兒,像是沒看見,視線直接劃過,又在下麵坐著的劉禹錫身上掃了一眼,接著便放下酒杯。


    豁出去了,鄭旦起身下至殿中,撲通跪地……


    這一跪,眾大臣停下了推杯換盞。


    不明就裏的人,心想著,這太子是要向皇上認錯了,皆露出了讚賞的笑容。


    可是……


    “父皇,今日兒臣想要坦白一件事。”


    鄭旦俯首叩了頭,起身接道:“我是假的。那天四皇兄說的是真的,那位所謂的鄭公子才是真的十三皇子,而我是假的。我不能再繼續當這個太子,不能再繼續錯下去。請皇上恕罪,也請皇上看在我說出真相,做過貢獻的份上 ,免我死罪,準我離開。”


    這話,頓時讓整個現場鴉雀無聲。


    承章帝拿著酒杯的手,也停頓在了半空。


    眾人仿佛在聽天外來書,搞不懂這太子要幹什麽。


    畢竟世界上沒人爬到了這個位置,突然跳出來說自己是假的。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可怕的寂靜。


    “我說太子殿下,我們知道。這新年伊始,你就在那冷獄裏呆了十幾天,心裏堵的慌。可是,皇上這不是請您來吃團團圓圓的元宵嗎?這就代表著,要與太子您,父子和睦,冰釋前嫌呀。要我說,太子殿下,別鬧脾氣了。皇上也很難,前幾天剛失去了七皇子和賢妃娘娘,太子當心疼才對呀。”


    便聽得大殿裏的眾人都附和著。


    “是啊,是啊,天大的委屈也該放下了,還要皇上怎麽辦?”


    “哎呀,太子殿下太小孩子氣了,兩次說自己不想當太子,這成何體統。鬧脾氣也得有個度。”


    鄭旦看著發話的禦史中丞和其他兩位大人。


    懵了!


    自己說的真話,在這些人眼裏,是在鬧脾氣?


    這敢情好似“狼來了”的故事,說多了沒人信?


    鄭旦想到了會被下獄,會被杖責,會被流放,獨獨沒想到別人不信。


    於是急了,瞅著承章帝那黑漆漆的臉,急道:“父皇,我說的是真的,真的啊。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個平民…我當不了太子,我是假的…不信的話,叫那鄭公子……”


    啪…………


    鄭旦這話還沒說完,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耳光!


    接著就是,整個現場,又寂靜了……


    鄭旦再一次懵了,下意識捂住自己那被打的發燙的左臉,眼冒金星看著麵前,眼神冰冷的劉禹錫。


    鄭旦一副不敢置信,劉禹錫打了自己!


    他竟敢?


    鄭旦忍不住嚷了起來,“劉禹錫,你打我?你敢打我?”


    劉禹錫於喉嚨間,發出一聲冷哼,道:“太子殿下,別再瘋言瘋語了。不想當太子這話,說一次,皇上饒了你,你就該感謝皇上對你的疼愛。你還敢講第二次,還不惜說自己是假的,你是當真以為,皇上不敢廢了你,不敢將你流放?”


    說完這話,劉禹錫跪地,向承章帝磕頭道:“請皇上恕微臣魯莽,太子他在獄中得了重傷寒,迴了東宮便一直昏睡不醒,宴席前才剛剛醒,許是腦子被燒壞了。”


    承章帝哈哈一笑道:“打的好,替朕打醒他。膽大包天的逆子,竟敢兩次跟朕作對。真以為立了大功,朕就不敢廢了你?來人呐…”


    承章帝喊著,“給我把他拖下去,先杖責一百。不服再說。”


    這時候,旁邊的皇後坐不住了,這事態發展,怎麽變了味兒?


    假的還是太子,那自己的真兒子怎麽辦?


    於是皇後也顧不上害怕了,想爭取些什麽,遂怯懦道:“皇上,等一下。太子剛剛不是說,請鄭公子來嗎?不如,先請人來當麵對質,萬一,有所差池…”


    聽著這話,劉禹錫拱手道:“皇上,皇後娘娘說的對,那便讓鄭公子來,也好讓太子殿下徹底死了這條心。”


    承章帝微微頷首,劉禹錫立時命人去請“鄭公子”。


    等待期間,鄭旦滿臉不服氣,盯著劉禹錫,仿佛在說,“劉禹錫,你竟敢打我?你長本事了,我管不了你了?”


    劉禹錫則迴了個“我覺得,我打的你太輕了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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