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玩家!”


    女玩家聽見這個聲音立刻反應過來,她左右尋找著想要看發出聲音的地方在哪裏,最後她的視線落到溪邊拐角的石頭上。


    那裏有旁邊生長的雜草擋在,之前他們也曾探查沒有什麽也就沒有除掉,但是此刻卻成為了最好的藏匿地點。


    “救,救命……”


    那位幸存的玩家聽見有人靠近自己有些激動,他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但是自己眼前模糊一片什麽也看不清,能夠從眼縫中看到的,也隻有布滿水麵的黑色頭發。


    “是你嗎?”


    女玩家小心的避開周圍的肢體小心的靠著那岸邊巨石,她盯著那微微晃動的水麵放輕了聲音詢問,小聲點也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好的判斷,看不見的視角裏麵有沒有什麽東西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她沒有說出名字是因為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說過,為了防止什麽意外他們幾個人都沒有說,生怕有什麽東西找上來偽裝隊友騙過自己。


    女玩家側耳聽了聽沒有聽見有什麽聲音,她正疑惑著是不是他沉溺在水中昏迷過去了之時她又忽然聽見了水聲。


    這種水聲很輕,像是有人在水裏輕動,自己的動作帶動水麵,水麵晃蕩碰到牆壁又折迴的聲音。


    女玩家前進的步伐退了一步,她彎著腰手繞到身後去拿自己剛才就準備好的一把匕首道具,摸到自己的道具女玩家心裏才稍微安定些往前走。


    “救命,唔……”


    那名玩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隻是這次聽聲音他像是口鼻都浸在水中在不斷掙紮,女玩家看著晃蕩激烈的水麵顧不得許多便加快了腳步。


    她急切的向前想要快點救出那位玩家,但是她的視野裏出現了一隻慘白的手掌,靠近巨石的那一部分水也出現了漂浮在水中的發絲。


    女玩家看著異樣心中雖然已經警惕,但是身體像是遲鈍了很多倍一樣跟不上腦子的速度,她一抬眼正好和泡脹了臉的怨女來個麵對麵。


    “早安,小姑娘。”


    怨女和女玩家靠的很近,她那雙慘白發脹的眼睛盯著女玩家露出一個笑容,靠的這麽近女玩家隻覺得一股陰冷的潮氣直衝自己而來。


    那一瞬間女玩家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但是這麽多次遊戲的經驗讓她又下意識的揮動自己手裏的匕首,鋒利的匕首對著的是怨女的咽喉,不過怨女早就注意到了女玩家手裏的匕首,在感覺到她揮刀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立刻躲開。


    雖然有了防備,但是那把匕首還是狠狠的劃傷了怨女的臉,一瞬間,怨女的臉皮破裂開,皮囊裏麵稀稠的凝膠狀黃色液體流下,一股味兒大的屍臭味迅速蔓延。


    “啊,我的臉。”


    怨女捂著自己的臉盯著站在岸上的幾個人不敢冒頭,她整個人躲進水裏隻露出一雙眼睛。


    “歐兒~”


    被一下子襲擊到的眼鏡玩家沒有心理準備,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轉身將自己身體那點膽汁都yue了出來,隻是那股臭味一直縈繞著,讓他有一種唿吸就要繼續yue的症狀。


    顧辭雖然也被襲擊到了但是上一個副本裏麵喪屍的味道可要比這個難聞的多,她進去的時候哪怕周圍沒有喪屍,流通的空氣都是臭的,怨女再怎麽臭也臭不過一堆屍體吧。


    女玩家靠的是最近的 但是她的嗅覺似乎是因為靠的太近神經反而沒有反應過來一樣慢了幾秒。


    等她反應過來體會到了那撲鼻而來的臭味時,她已經順手將巨石旁邊昏迷的玩家拖了出來,看著他還有氣喘女玩家一邊幹嘔一邊掐他的人中,掐了十幾秒沒有反應,女玩家隻好對著男玩家做起了心肺複蘇。


    隻是空氣裏滿滿的都是腐臭和發酵的臭味,這股臭味能夠讓人聯想到很多不美好的事情,眼鏡玩家發誓自己再也不會嫌棄廁所臭了,哪怕是旁邊養著豬鴨雞的旱廁他也不會再有半點嫌棄的意思。


    怨女離不開水,她沒有辦法做到像秦時一樣借著其他人的身體踏上土地,她更像是一個擺設永遠的隻能存在在水中。


    顧辭沒有去看怨女的神色,她示意朝暉帶著去旁邊的懸崖邊,這裏之前被他們打理了一下,周圍這些樹枝也被砍伐了一些用來做魚籠道具,此刻要看村子其實很是方便。


    顧辭從高處看過去,就看見桃源村裏被一片霧氣所籠罩,這種霧氣覺得不是因為溫差大而凝成的水汽,它更像是誰家在地裏燒秸稈引起的濃濃大霧。


    顧辭很肯定之前他們上來的那一次是沒有的,她晚上來的時候也曾瞥了一眼沒有發現端倪,但是此刻村莊隻能看見些許輪廓,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這麽明顯的霧氣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從他們下山開始還是什麽時候?


    顧辭的視線快速的掃著那些可見輪廓的房屋,她忽然注意到桃花林那邊似有滾滾濃煙,這股煙明顯和包裹住村莊的霧氣不一樣,顧辭甚至能夠看到火光在跳躍。


    火光?


    有人要燒了桃花林?


    顧辭讓玩家們趕快下山不要在這裏再多停留,不管是山下還是後山的情況,他們都不能多留了,顧辭催促他們的時候感覺到身邊的陰冷之氣在增加,就好像有很多個人在身邊跟著他們一樣。


    她掃視了一眼周圍最後視線落到他們剛才下來的地方,那裏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小鬼頭而已,顧辭並不打算浪費時間,看著眼鏡玩家吐的臉都白了,還要顫抖著腿背玩家的時候,顧辭對他的改觀又多一絲。


    顧辭最後看了一眼全程隻發出一句話的怨女,看著她對著自己挑釁一笑的時候顧辭不理會,為了防止怨女和秦時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顧辭抬手結了個咒印封住了怨女所有的行動能力以至於說話的能力。


    “母神,我得快點了,副本開始排斥我了。”


    朝暉本來還想著幫助顧辭盤問一下來著,但是自己開始被副本排斥踢出去逐漸透明的身影,朝暉覺得自己還是要把顧辭安全的送到平地上才安全妥當。


    於是,在朝暉他們身後跟著的幾位玩家就看見朝暉不知道吃了什麽雞血,他忽然就變得很亢奮,一副馬上要到山腳的氣勢,周圍擋路的藤蔓也像開啟了瘋狗模式將擋路的樹枝全部打稀碎。


    “啊,這麽急嗎?”


    眼鏡玩家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沒有接觸到怨女,光是唿吸就已經很困難了,此刻背著這個玩家更覺得自己在遭受折磨。


    這個玩家和怨女呆那麽近,那沾染臭氣的水早就將他浸味兒了,此刻眼鏡玩家背著他不說,自己的衣服跟著被那位玩家打濕,有相當多的水順著後背打濕褲子再滑進鞋子。


    這下山的路本來就不好走,背上還有一個人壓著自己,自己的鞋子裏麵有泥有水還有汗,他就好像一個挖掘機在冰麵上要跳一曲的感覺。


    幸好還有人陪著他,扶著他一把,不至於讓他迫切趕路的時候摔個狗吃屎,偏生那人根本就不考慮身後人的體驗感,那些樹枝碎渣子到處飛,不僅沒有讓他們便利,反而增加他們前進的難度。


    想著,眼鏡玩家對著旁邊的女玩家笑了笑,見她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眼鏡玩家隻好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眼前以免被樹枝絆倒。


    朝暉下山速度很快,他剛到山下就覺得自己要被副本踢出去了,他先是仔細的給顧辭的腿蓋好毯子,再將不卿撐開遞到顧辭手中才鬆了一口氣。


    “母神,我迴去了您還可以找玉歸說會兒話。”


    做完一切的朝暉很想對著顧辭說些什麽,可是不管是說什麽朝暉都覺得不太應景,想到顧辭召喚自己時玉歸耷拉下來的觸角,朝暉也覺得有幾分可憐。


    他是母神的孩子,但是其他的孩子同樣的尊崇,愛戴母神,他沒有理由霸占著顧辭,作為兄長,他自然不會跟玉歸一個小屁孩計較,想來母神也很喜歡看見他們兄友弟恭的樣子。


    他蹲下來看著顧辭對著她露出一個微笑,在道具使用時間歸零時朝暉重新變為卡片迴到顧辭的指尖。


    看著卡片上被花朵包圍的朝暉顧辭忍不住笑了笑,她輕撫過光滑的卡片在他的眼角處停頓了一下,聽到身後玩家跟著出來的聲音,顧辭自然的將自己的卡片收迴去。


    路上顧辭也簡單說了一下她看見桃花林疑似著火的情形,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著火,但是他們背著一個病號總歸是沒有很好的辦法行動。


    他們盡量先趕到祠堂將那位玩家放下再去看,他們來到祠堂就看見等待的焦急的阿壽和在祠堂前麵彎腰不知道做什麽的村民。


    那村民聽見動靜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直起身子,拿出放置的竹夾背對著他們好似在挑燈芯的樣子,弄完他就直接走出去了,旁邊看見他們迴來阿壽眼前一亮趕緊迎接上來。


    “你們可算迴來了,那些村民要燒了桃花林。”


    阿壽上前兩步看著眼鏡玩家氣喘籲籲的樣子有些不解,他伸手幫助女玩家將眼鏡玩家背上的玩家解救出來放到小四之前躺過的木板上。


    “這是怎麽迴事?”


    阿壽看著眼前的玩家很詫異,隻見原本這名麵容較為剛毅,且脾氣不好的玩家此刻血肉模糊,他的整個臉就像是用血洗了臉一樣看不出哪裏是出血口。


    他的一雙眼睛可以很明顯的看見烏青,翻開眼皮的時候能夠看到眼皮子全是出血點,可見折磨的很慘,還有他的臉頰額頭到處都是傷。


    一時之間,阿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來為他處理。


    “村民要燒了桃花林?為什麽?”


    看著那玩家被暫時擱置了起來顧辭他們問起了詳細情況,說到這個阿壽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呀,本來我在祠堂燒紙燒的好好的,大概就天快亮的時候村民們就迴來了,他們嘟嘟囔囔的也沒有迴到祠堂,隻是隔得遠了能夠看到他們手上拿的火把,他們在祠堂外邊聚集了一下也不知道商量好了什麽,一個村民就說要燒了桃花林,把裏麵的東西找出來。”


    阿壽仔細迴憶起不久前的細節也是茫然的很。“當時我還想著怕出去有什麽危險,所以就一直和村民待在這裏燒紙錢,其他村民下來了這個祠堂裏麵的人也跟著出去了,我怕你們找不到我就沒敢跟著出去。”


    “你一直在祠堂發現了什麽異樣沒有?”


    聽了阿壽的話顧辭抬眼看著阿壽,迎接上顧辭的目光,阿壽揚起一個笑容,他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一直在祠堂,村民看著我我也沒有辦法去動,但是就在那個看著我的村民去拿準備好的紙錢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個神像。”


    說著,阿壽像是在警惕什麽朝外麵張望了一下壓著聲音,動作小幅度的指著裏麵的神像,“晚上我聽見,這神像發出了聲音。”


    神像發出聲音?


    要是之前玩家們肯定追問下去,但是現在他們要先去看看為什麽村民要將桃花林燒毀。


    “阿壽,阿福還沒有找到,你先帶著我們去村民裏麵也不會惹人懷疑。”眼鏡玩家顯然也是知道比起神像,他更希望知道桃花林那邊發生了什麽,至於神像的事情他們可以一邊走一邊說。


    “可是他呢?他怎麽辦?”


    阿壽自然是想跟著他們一起的,但是他有些為難的看著木板上跟死人幾乎沒有區別的玩家有些為難,“他一個人在這裏,會出事的。”


    “沒事 你們去,我照顧他。”


    眼鏡玩家此刻確實累的不行,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借著燒紙的餘燼溫暖自己。


    “你們去吧,我的技能好了,就算打不過我還是可以帶著他躲一下的,再說了,你們能背他多久?我有醫療用品也可以幫助他,實在不行我就拿著道具擋。”


    眼鏡玩家總算是熟悉過來玩家身上的味道了,他緩了口氣,有些嫌棄的用自己的指尖捏起自己的衣角,意識到自己身上有味他瞬間變得有些崩潰。


    看見顧辭他們站在原地他還擺手催促他們快些去,不然等會燒完了埋根紅薯都沒有地方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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