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屍體上麵的白布也沒有多大,隻是能恰好的將躺平的屍體全部給遮住,阿壽想要抬起木板時手壓住雙腳的白布,白布被他一帶動屍體的腦袋就露了出來。


    “不好意思呀。”


    阿壽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挺粗魯的,而且挺冒犯人家屍體的。


    屍體上麵的布被扯下來是相當不吉利的行為。他虔誠的對著屍體道了一個歉之後,準備將布拉上去蓋住屍體,但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了這白布下的屍體好像有點兒不一樣。


    白布下的屍體頭發是烏黑的,看起來是一位年輕人的頭發,但是他怎麽記得村長好像看起來並不年輕,頭發也並不黑呢。


    帶著這個疑問,他是心裏湧起了一股淡淡的恐懼,阿壽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將那白布再度往下扯了一點,當看到白布下的人時,他瞪大了眼睛,渾身將就像是一隻被控製了的木偶。


    這個時候那個村民的聲音又響起來催促阿壽。


    “快呀,我們還要把屍體搬了,給老村長騰地方呢。”


    那村民根本就沒有動手去抬木板,他站在木板前看著阿壽所有的動作,見他看到木板上人的驚愕的表情後他也抬頭對著阿壽一笑,他表情裏的惡意都快要溢出來了,他似乎很享受阿壽那驚恐的樣子,見他不動還不斷催促:“你怎麽不動呢?”


    他低頭假裝低頭後又誇張的叫了一聲呀:“怎麽不是村長呢?”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分明是故意整蠱和恐嚇阿壽,反觀阿壽已經被他拙劣的表演嚇得發抖,等欣賞夠了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木板上已經僵硬屍體。


    “不好意思呀,我忘記了,我們要搬的的人不是村長,是阿福,我們擔心他後山的人所以就把他殺了,畢竟他那麽奇怪,平時讓他動一下都說懶的人這兩天那麽勤快,不是很可疑嗎?”


    村民說這個話的時候還在仔細觀察阿壽的臉,看見他的臉變得煞白,他的目光也變得玩味尖銳。


    “阿壽你說呢,你知道我們村裏麵還有這種被外來人或者是後山占據身子的人嗎?”


    阿壽咽了咽口水,腳步緩慢的向後移。


    “不,不知道呀,這種事兒我怎麽會知道呢?對吧,那這樣,你先看著這裏,我去看一下村長他們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阿壽想要離開這裏,但是他的腳還沒有挪動就被村民叫住,村民臉上的表情是一種特別奇異的微笑,他點點頭非常認可阿壽的話。


    “對,村長確實需要你的幫助,不過你留在這裏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村民說完這句話就收斂起笑容,他的目光緩緩從阿壽的臉上移動落到阿壽的身後。


    “村長。”


    阿壽在後退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一個陰影,將自己籠罩,可是還沒等他轉身看過去村民說的話就嚇得他不敢動。


    村長?村長他們不是都出去了嗎?


    但是現在的事情並不是阿壽想象的那麽簡單,他試探著將手向後伸過去就摸到了一塊幹枯的皮膚,阿壽摸著的皮膚像一塊剝去外皮帶著韌性的樹皮一樣讓阿壽的心沉下穀底。


    看著阿壽遲遲不敢迴頭,村民好心的提醒他:“你不是要幫助村長嗎,現在村長來了,你可以幫助他了。”


    阿壽大口喘著氣,他在腦海中瘋狂的思考自己又如何逃出這裏時就感覺到一隻幹枯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阿壽。”


    老村長熟悉的聲音在阿壽耳邊響起,這道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樣,刺激得阿壽無法思考,此刻阿壽的腦子是混沌的,也是僵硬的,陰冷的寒意順著他的領口不住的往他身體裏灌。


    老村長?老村長不是死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阿壽像是想明白了什麽又像什麽都沒有想明白一樣整個人呆滯住,心髒緩慢跳動疼的厲害也沒有喚醒阿壽,阿壽隻記得在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眼看見的是老村長那張熟悉的臉。


    顧辭其實並不想將阿壽留在祠堂裏,她總覺得留阿壽在裏麵會出事,可是村民們非常強硬的將所有的玩家推搡著出去了。


    離開祠堂還沒幾步路的時候,村長又折返迴去跟留守下來的阿壽和村民交代著什麽,他們交代的聲音很小顧辭聽不見。她想要迴去提醒阿壽,但是卻被旁邊的那一位村民拉住了輪椅。


    “小小小姐,您要去幹什麽呢?”


    “我是覺得阿壽一個人在祠堂看守並不適合,我想我們可以換一個人。”


    顧辭始終感念之前阿壽將她救下來的畫麵,他明明就很害怕,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來到她的身邊。雖然這是因為他們要得到線索來保護,但這種能克製自己害怕情緒的行為讓顧辭很感念他,也想盡可能幫助他。


    哪知村民們笑了笑並不在意。


    “小小小姐,您放心,村長說了祠堂是所有地方最安全的,相反是我們去探尋後山的人會更加危險。”


    他不由分說的想推動著顧辭的輪椅卻被旁邊的玩家擠開,旁邊的玩家瞪了村民一眼。


    “幹啥呢,欺負弱小呢。”


    玩家們也注意到了今天晚上村長和村民們幾乎強硬的態度,所有的玩家都走在了一起以防止村民們會給他們下套。


    阿壽的身上還有他給的黃符,顧辭也確實不至於擔心阿壽受到致命危險。這樣想著顧辭也就不再掙紮,她倒要看看他們能從後山找出一個什麽新花樣來。


    村民沒有說什麽隻是走到他們身後監督他們的行為,村長很快的跟了過來,在通往後山的路上,村民們紛紛從周圍找了可以趁手的武器。


    有的是鋤頭,有的是木棍,有的甚至還拎了兩把菜刀在手裏。看得出來後山對們的影響確實很大。


    越是接近後山,顧辭能看出來村民的狀態越是焦急和害怕。


    周圍都靜悄悄的,平日晚上能夠聽見犬吠的聲音消失了,他們好像進入了一個奇異的時空,除了一行人的腳步聲外,隻有風聲在陪伴著他們。


    “嘩啦啦。”


    忽如其來的聲音在他們四周響起。


    “是風刮過樹冠的聲音。”


    村民們被這風吹過樹葉震動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他們像是一隻受驚的鳥兒一樣驚慌失措的望向周圍,發現隻有樹葉攪動的聲音聲音後才放下心繼續前進。


    靠近鏡女湖能夠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冷冽,進入鏡女湖周圍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也不知道顧辭是怎麽在這裏住上了這幾天的。


    玩家們同情的看了一眼顧辭忽然覺得他們住村裏有多麽幸福。


    隔得很遠,他們就看見在那靠岸的水邊有一個東西隨著湖水的起伏上下漂浮著。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結合之前村民說的話,玩家們很快的就知道這漂浮在湖麵的東西是什麽了。


    是那一位死去的村民,也就是被顧辭關起來的那一位村民。


    隨著水波的不斷蕩漾,那屍體也不斷的在水中上下起伏,像是在跟來者玩捉迷藏一樣,麵對這樣的場景他們可覺得沒這麽有意思甚至還滲人的慌。


    “村長這麽快就來了,是事情已經辦妥了嗎?”


    ‘李均明’被沒有迴到山上,他知道村長一定會來的,所以他也就一直等在這裏。


    隻是他沒有想到村長比他想象的要來的更早一些,都當過這麽多迴的村長了還是這麽性急。‘李均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表達出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當年自己怎麽就這麽笨呢?這些人的架勢恨不得要將後山踏平,可是當時他怎麽就信了呢?


    ‘李均明’有些懷念當初的自己了,當時反應來不及那這次他一定會成功,他一直等待的機會也許就是這一次。


    村長才不理會他,他麵色陰狠的看著‘李均明’不善:“小四呢。”


    小四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而且小四的儀式昨天就已經完成了,今天隻需要在擺在祠堂就可以了。


    今天小四送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在,隻隔了那麽一會兒就不見了,後山的人雖然沒有辦法在白天出來,但是有了肉體載體的可不一定,村長十分合理的懷疑就是‘李均明’帶走了小四。


    “想要知道?”


    “李均明”就那麽站在那裏看著村長,雖然他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從他的語氣中,顧辭能夠聽出來他嘲諷的意味。


    恰好,‘李均明’也不多想和村長交流,他等在這裏隻是為了確認村長會過來而已,他並沒有正麵迴答村長的問題,而是選擇直接離開。


    看見他這個樣子村長很想說些什麽,可是‘李均明’根本就不是村裏的人,不受他的控製隻能讓他生悶氣。


    眼看著‘李均明’大搖大擺的上了後山自己想辦法找到他村長就覺得很憋屈。可是要是錯過這次小四就得等很久了,他本來等待這次機會就等了很久,事到如今他隻能盡力找迴小四的軀體。


    “小小小姐。”


    村長的頭扭到一邊看向顧辭,他強行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請問我們能上去嗎?”


    村長問的是我們而不是我,省去了其他村民問話的時間。


    顧辭對上村長的目光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你上去就上呀,為什麽要問我呢?”


    顧辭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現在主動權掌握在她的手裏,她想同意就同意,不想同意就不同意,他又拿她怎麽樣呢?


    看著昔日的仇人這麽隨意的進入村莊,而他們隻能被動的等待,對村長他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體驗。


    顧辭很好心情的想,但是村長卻覺得越發憋屈。


    她就是故意的!她已經知道了要進後生就經過她的同意,不然就會升起一道空氣牆阻止他們過去。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到達後山口進不去,顧辭逗他們就跟逗狗沒區別。


    村長隻恨自己當時沒有再多想想,自己之前做出的壞事惹出來的禍現在得還。


    村長閉著眼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在所有的村民還有玩家的注視下對著顧辭鞠躬道歉:


    “之前是我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過去,您生我氣沒關係,但是小四不能等呀,小四屍體遺落在外麵也就找不到家,您忍心看著他無法迴到村裏麵成為一個孤魂野鬼嗎?”


    這句話說的特別好,就好像顧辭不同意小四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想在全村人麵前道德綁架自己,非常好。


    但是村長忽略了顧辭沒有道德這個事情,顧辭並不受村長這兩句話的蠱惑,她點點頭一副很認可他話的樣子。


    “對呀,所以我們不能讓小四就這樣孤零零的,趁現在他還沒有走遠你們自己快去呀,問我做什麽?我一個坐輪椅的能幫上什麽忙呢?”


    村長的表情真摯,顧辭的表情更加真摯且誠實,看見顧辭比自己還渾村長隻能吃上一個啞巴虧。


    還是其他村民上前勸解顧辭才點頭同意,她也沒有想著太難為村長,畢竟該走的流程他們還是要走的,總不可能讓村長他們舞台搭好他們不去表演吧。


    他們費盡力氣把他們帶到這裏來,沒有什麽陰謀詭計顧辭可不相信。


    其他玩家看著村長給顧辭道歉再怎麽樣也感覺不到不對勁,他們看著村民們經過顧辭對顧辭表示感謝時,好像才明白了一點顧辭的特殊性,他們雖然懵懂卻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問。


    上山的道路已經被之前的玩家還有‘李均明’這幾日來迴的行走開拓出一條小路。村長就帶著村民還有玩家從這個小路向上摸尋。


    正如顧辭那天晚上來到這裏一樣,此刻夜晚的樹林顯得更加鬼魅,在柔和的月光下,那些黑色的影子就像穿梭在林中的蝴蝶一樣,不斷的變換著身形。


    明顯的白霧彌漫在村長以及村民們的周圍。之前顧辭見到的那些黑影仿佛全部都隱蔽在這些樹影之中整個林子顯得是那麽的安靜,那麽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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