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稍安勿躁。”


    村長比任何人都知道後山又意味著什麽,隻是此刻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後山那些東西。


    他們要上後山就必須要去桃花林那邊取東西,可是桃花林那邊依舊兇險異常,誰敢去呢?


    他的目光在這裏的村民臉上一一掃過似乎在詢問他們誰願意出頭,警告的目光讓每一個村民都低下了頭。


    他們還沒有到出去的時間,他們自然也不想把命搭在後山或者是桃花林中。


    默契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就這樣吧,今天大家迴去收拾收拾,等會兒來給老村長和小四守夜,至於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隻要度過了這兩天晚上就好了。”


    村長歎了口氣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他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這兩天隻要熬了過去,剩下的日子就會好了。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村長總覺得這次沒有那麽簡單,他的眼神一度不受控製的落在了顧辭的身上,在顧辭察覺之前,他又強迫自己的目光移開不去看。


    “村長,那我們呢?”顧辭見村長不說話主動走上前去,顧辭注意到她每上前一步村長的腿肚子就哆嗦一下,她越靠近村長還會向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別說,還怪好玩的。


    他們?


    村長迎接上顧辭的目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她說的很明白,她是我們而不是我。


    這正如村長之前說的,他發現顧辭也是玩家。顧辭見村長不迴答再度上前直截了當的再問一遍。


    這一句好像點醒了村長什麽似的,他清了清嗓子對上顧辭的目光,然後對著其他人道:“你們等一會兒全部都要來,外來人和本村人都要來。”


    他重複了兩遍這樣的說辭之後才掩飾性的咳嗽一下,村長說的很急幾乎不給玩家思考的時間就走進了祠堂裏麵。


    他進了祠堂,背對著他們站在那個祠堂前對著那神像虔誠的拜了拜;他從前麵的供桌下抽屜抽出了三根,看著成色就和普通劣質香不一樣了的供香,他將三柱香捏在手裏利用供桌前麵的燈點燃後再度虔誠的三拜後插進了前麵的香爐之中。


    那三炷香跟普通的香最大的區別就是整體有些發紫,發綠,燃燒的煙霧也是青紫色看起來就很詭異,淡淡的香氣飄散開來讓顧辭聞著特別滿足。


    這個香可是好東西呀!聞著這香味怕是一位陰司老師傅製作的,用料如此紮實,煙霧繚繞經久不散,香味也是淡淡的類似檀香的味道,隻是可惜放的時間久了有點潮。


    顧辭難得對一件東西有這麽高的評價,她倒是想問一問村長,這種好東西是從哪個老師所收購的?她也想買一點囤著沒事的時候給自己燒點。


    不過可惜按照她和村長這種身份,估計村長也不會將擁有這東西來的來源告訴她了。


    顧辭吸了一口氣打算多聞點這種香,她轉身讓玩家轉告其他玩家捂住鼻子或者用打濕的布隔著點唿吸。


    這種香點了也不是給活人聞的,玩家們聞多了不好,再說了那香顧辭聞多了就聞到一絲黴味,這種好東西原版她又得不到,聞多了反而心裏隻癢,與其一直覬覦還不如現在多吸一口就當見了珍品。


    顧辭百般無聊的看著祠堂裏麵繚繞成型的煙霧,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體動了一下的緣故,她的餘光注意到那白布下腦袋的地方,似乎動了一下。


    這可比看香聞香有意思的多,顧辭很認真的去看果然看見了那白布下有淺淺的唿吸起伏。


    難道老村長跟‘李均明’一樣是死人詐屍嗎?


    顧辭分析著很想要上前去掀開那白布一探究竟。她隻恨之前沒有人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兒進這個祠堂裏麵,把白布掀開去看一眼。


    正如這種副本裏麵之前講述的一樣,白天總是短暫的,黑夜是漫長的。他們覺得還沒有過多久這天就已經慢慢黑了下去。


    村裏的人也確實麻利,在天黑之前就已經將東西收拾妥帖。


    他們在院子中壘起幾個火盆,進入祠堂院子的門口依舊是用那大大的黑布所遮掩住。


    隻是和小四他們家一樣周圍都用上了白布白花進行點綴,這個小裝飾出來祠堂才有一種死了人的感覺。


    但是同樣詭異的事在這祠堂裏,村民們架起來的火盆裏麵,燃燒起的火焰沒有風卻一直跳躍,那偏暗色的光和正常的火焰相比像是加了一層灰蒙蒙的濾鏡。


    那跳躍的火光照耀到人的臉上的時候,襯的人的臉色就像是死了好幾天天一樣,特別的蒼白,又因為火焰帶著紅光看起來是一種橘灰色。


    來來往往的村民臉上都帶著木然,在玩家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和之前一樣談笑著似乎沒有半點不妥。


    帶著涼意的風不知道從哪兒席卷過來,它繞著所有人打了一個圈之後調皮的吹起火盆裏麵燃燒盡的灰燼,在空中輕巧的一躍之後飄進了祠堂掀起了白布的一角又很快落下。


    村民們不是村長和小四的直係親屬所以不必披麻戴孝,但是村子裏大家相處了這麽久還是勝似親人的存在,他們身上還是多多少少別了一隻白花或在袖口挽了一圈白布以示哀思。


    他們在供桌上麵擺好貢品,添好燈油之後便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去做什麽了。


    顧辭並沒有看見這裏麵有特別值得去忙碌的事情,他們不像普通人家辦宴席一樣要去準備宴席,他們這麽多人的來到祠堂什麽都沒有準備,村民們甚至沒有拿茶壺過來燒一滴水,他們就像是平時嘮家常一樣圍著坐在一起聊天兒。


    這一切看上去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不合理,就好似這一切都隻為為了做給他們看,但是他們又做的漏洞百出。


    隨著天色徹底黑下來,顧辭能夠聽到村子裏些許的蟲鳴還有犬吠。在祠堂裏的人看似輕鬆,但十分警覺,他們聽見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驚的站了起來。


    但見外麵來的是村民他們也就放鬆了心情,重新坐了下去。


    至於村長,他看起來更是焦灼,他像是在憂慮什麽止不住的踱步,他迴頭瞥到顧辭和顧辭對上目光的瞬間,他不自然的低下頭迴避她,直到一位從外麵進來的村民在他耳邊悄聲低語他這種狀態才好一些。


    還沒有等旁邊的村民說完就有一道聲音從外麵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那位村民見狀停下對著村長點點頭便離開他身邊。


    “村長,村長!”


    那村民高聲唿喚村長,他和那位在村長耳邊低語的村民擦肩而過,互相對視一眼之後他就急匆匆的上前來滿頭大汗的看著村長,哆嗦著嘴皮子顫抖:“不好了,出事兒了。”


    “什麽事兒?”


    村長在聽見他這個話心裏仿佛有些安定,他上前兩步抓住那一位來的村民的手臂甚至還有有些期待的看著他,隻是這份期待並不明顯,其他人看村臉上的表情隻有擔憂。


    村民滿臉驚恐。


    “死……死人了!就是您昨天帶來的那四個人之一,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死在了那片湖水中,我剛才看到的時候隔著老遠就看到他身上全都泡白了。”


    村民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引起恐慌,可是當他去檢查周圍有沒有異動的時候,就隻看到那靠岸的湖水邊有什麽東西在漂浮著。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昨天那一位才加入村子的村民,那村民雙手被反綁著,整個人背對著天。


    而且那水裏黑漆漆的就好像有什麽藻類一樣在漂浮,他最開始還以為是什麽衣服,走近了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什麽樣的衣服在水裏會保持這樣像人的形狀,而且衣服帽子褲子一個不少。


    他也是大著膽子去用根樹枝戳了戳那湖麵上的東西,才發現湖麵上漂浮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個人的屍體。


    就在他翻動那屍體的時候,湖水翻湧像是有意將那具屍體送到他麵前讓他看清楚一點,村看到是屍體的時候嚇的要死,他甚至來不及將那屍體拖上來就急匆匆的迴來報告給村長。


    怎麽會是這樣?


    怎麽會是他村長也很震驚,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是想過有屍體會被發現的,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是村民,要知道他為了將村民帶進來費了多大的力氣,好不容易帶來四個,竟然還死了一個。


    再者就是,他原來設想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那個女的替他們去死。可是為什麽會變成他?


    村長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將目光看向了顧辭。可是對於村長的目光顧辭也覺得有些超乎意料。


    在顧辭的設想中是沒有人死亡的,而且顧辭將他綁在那小房子裏麵根本就沒有想著要把他弄死的決定,可是這位村民說那個人死在了外麵那片湖中,那對他下手的是誰呢?


    顧辭一下子就想到了‘李均明’,現在他相當於可以自由的進入村莊,不受限製。


    除了他顧辭也想不到會是別人,而且李均明’走的時候就能夠看到那個村民在她的房間中。


    “後山的那些東西難道就要出來了嗎?難道他們就真的要這樣看著後山那些東西迫害他們嗎?”


    這位村民顯然很惶恐,他看著村長臉上很害怕,但是反應過來的他覺得很憋屈,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太大,但是所有人都聽到了村民這句話,原本有些算是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起來。


    村民們看著村長和那位村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表情來應對,過了好一會兒摻雜著驚恐無助和恐懼的聲音,如同沸水在鍋中煮開。


    村長聽到這個消息最開始確實有些慌張,但是他作為村長他有他的義務,他在此刻可不能慌了神。


    村長定了定神安撫大家:“大家先不要著急,事情總歸是有辦法的。”


    顯然村長這句話並沒能安撫到他們,顧辭隻能看到他們的神色肉眼可見的焦灼了起來,有好幾位村民甚至站起來想要向門口衝出去,可是又害怕門外有後山的人他們又不敢出去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泡在湖裏的對象。


    “別自己亂了自己的陣腳。”


    村長嗬斥了一聲,總算鎮住了這些躁動的村民。村長臉色陰沉的看了一眼身後白布蓋著的兩個人又看了一下眼前焦急的村民。


    他咬了咬牙:“不能讓這些後山的人破壞了他們的葬禮,死者為大,我們隻有守住了祠堂不被破壞,你們難道想讓老村長和小四死了都不安心嗎?”


    村長看著他們的聲音說的很重,他的話是會有某種神奇的魔力,讓這些村民也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沉下心異口同聲:“對,死者為大。”


    說著村民們臉上露出了一股堅定和一股奇特的微笑,就好像他們在執行什麽讓自己光榮的任務一樣。


    “快去準備香灰灑在門口,準備好蠟燭,還有把之前剩餘的符拿出來貼在這周圍,將村民們全部都召集過來,不要讓他們落單。”


    村長有條不紊的吩咐村民趁著天還沒有黑的徹底,讓那些人把之前留存的這些東西拿出來,若是後山的人真的除了這些東西也對付來的那群人。


    現在他隻希望後山的那些人看見他們人多勢眾的份上不會輕易對他們下手,隻要撐過了今天晚上那他們就不怕,那他們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看著村民們都都開始忙碌起來,無所事事的玩家也看出了端倪。


    阿壽走上前掃了一眼玩家之後小聲的來到顧辭身邊小聲的問:“其他幾個人呢?”


    到現在還沒有看見秦時大佬和阿福,他們會不會出什麽事兒了?


    顧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估計快到了吧。”


    眼鏡玩家已經出去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他找沒找到那一名女玩家,若是遇到危險,她的符咒小人能夠幫助眼鏡玩家抵擋一段時間,可是現在她的符咒小人並沒有有異動,由此可見眼鏡玩家那邊是沒有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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