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村民見顧辭這樣想,知道她想岔了,他搖了搖頭道:


    “不是,是給老村長準備的,老村長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昨天新村長來了,可能是因為太高興,昨天晚上他們喝了兩杯酒,恰好昨天晚上小四他們家又出事兒了,也許是百感交集造成的,反正也不知怎麽的,村長昨天晚上就病倒了,今天起來的時候,就是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昨天晚上呀。


    看著村民不怪顧辭多想,昨天晚上阿壽才將村長的帽子拿出來,而且看昨天晚上村長將秦時帶走的樣子,可不像剛才這位村民所說的模樣,顧辭合理的懷疑導致村長這副病弱的模樣,就是因為阿壽拿走了他的帽子,可是單單拿走了一副帽子又能怎麽樣呢?


    顧辭想到之前小四給秦時的副石子,那石子是小四經常把玩的玩具,對於小四來說非常的重要,小四將這個東西放在秦時門前之後也是莫名其妙進入桃花林就死了,那同樣的村長病重是不是也是因為準備這樣嗎?


    顧辭帶著疑惑跟著村民去了村長的房間,果然就是剛才村民所說的那樣,村長麵色枯黃,神色呆滯的躺在床上一副生機流失的樣子。


    著顧辭進來,村長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說不出來;他努力的張大嘴巴,伸出手想要在空氣中扒拉著什麽,可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出自己所想表達的意思。


    村長費力的蠕動了嘴巴,他比劃了很久顧辭才明白他想說的大概是想看看阿福,旁邊的村民也明白了村長所表達的意思。


    原來是阿福呀。


    村民迴頭發現在人群中並沒有看見阿福,他們旁邊一直侍奉在村長身邊的村民有些疑惑。


    “阿福呢,村長現在想見他。”


    可是旁邊的人也不知道阿福到底去哪裏了,說來也奇怪,好像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沒有怎麽見到其他人。


    就好像隨著這些接二連三的這些事情開始,這些人也隨著這些事情的到來而消失。


    阿福?會是阿福嗎?


    顧辭看著村長有些不確定,難道是她想的錯誤了?


    可是沒有等他們將阿福找迴來,村長就已經瞪大了眼睛咽氣了,在這小小的村子悲傷的情緒將他們完全籠罩在其中 這使得他們不得不麵對事實。


    “這肯定是後山那些東西做的。”


    有村民義憤填膺,他們是知道後山那些東西的存在的,他們無法麵對,今年兩天村子裏就死了兩個人的噩耗,他們村本來就人口稀少如今死去了兩個人,這無疑是極大的恐慌。


    “可是也不能這樣說吧。”也有村民反駁那個氣憤的村民的言論,他懷疑的目光落在了顧辭的身上然後轉過身背對顧辭,他對著那個剛才說是後山的村民勸導:


    “也許是這些外來人呢?你們想呀,小四就是跟那個男人有關,如果不是他的話,小四又怎麽會死呢?村長就不必多說,但是小四肯定跟他們有關係。”


    這兩位村民對於看待這件事情的態度截然不同,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村民知道了村長已死去的消息,他們有些惶恐,但對於他們這種爭論,他們暫時不予理會。


    村民們想著去尋找新村長來解決,可是不管他們怎麽找,也沒有發現新村長的蹤跡。


    難道新村長也不見了?這個消息就讓他們本就惶恐的內心變得更加惶恐。


    去尋找村新村長的村民將村子翻遍了,也沒有發現新村長的蹤跡。昨天新加入的新村民看著顧辭意味深長:


    “今天早晨我看見村長進入了小小小姐的房間了。”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個炸雷一樣,炸的他們原本聒噪的心變得平靜,但又很快的沸騰。


    “怎麽可能?”


    村民下意識的反駁,但是看著新村民戲謔的目光他又將視線移到了顧辭的臉上。他的聲音不由得弱了下來,最後變為沉默。


    “這樣吧,我們去小小小姐房間去尋找一下村長吧,說不定就有能有新的發現。”


    那一位新村民意有所指,其他的村民見狀也隻能點點頭,畢竟他們在村子裏實在是找不到村長,他們也沒有想過往其他的房間去尋找,這倒是一個契機。


    顧辭點點頭並不反駁;找吧找吧,一招一個不吱聲。


    顧辭迎接著那個新村民的眼神審判,任憑其他和村民將她帶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也許是受到了天氣變化的影響 此時的湖麵變得有些陰冷森森。看起來就寒氣逼人的湖水被風吹動,冷風順著湖麵吹拂而來激的眾人打了一個寒顫。


    不過讓村民們驚訝的是,在顧辭的房間裏並沒有發現所謂的新村長,她的房間雖然還是被堆放的那些雜物,但是幹淨整潔一點也沒有像是有人進來過的痕跡。


    “這是怎麽迴事兒?你騙人。”村民迴頭看著那個新村民有些不悅,沒有人會浪費體力去找一個假消息,這裏這麽幹淨一點也不像是有人來過的跡象。


    “這是怎麽迴事?你把村長弄哪兒去了?”


    新村民自然也不相信,他親眼看到村長進入了這一棟湖中小屋,他也是親眼看見村長將門關上,確定他們不能出來之後他才放心離開,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村長就不見了?


    新村民雖然是這樣的想,但是他不能就這樣說出來,他看著顧辭懷疑是她做了什麽手腳,他瘋狂的在房間裏尋找著村長,他無比希望這裏有一個暗道來掩飾她的罪惡。


    正在這個時候,村民透過那一個小小的窗戶看到後山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一位村民盯了半天確認那不是被風吹動的痕跡才驚訝的指著後山。


    “你們看,那是什麽?”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村民能看見從後山的那個通道中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一個人。


    隻是那個人離他們太遠,他們根本就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但是從他走路的姿勢和衣服他們可以肯定這個人跟他們有所不同,這個具體的不同到底是什麽不同村民們心知肚明,那個人僅僅隻是揮手就讓村民們從心底生起一股寒意。


    “我就說是後山的那些東西,你們還不相信”剛才那位主張後山的那一位村民看見這一幕有些崩潰,他現在不可置信的瞪大說話聲音帶著驚恐。


    提到後山,幾乎所有的村民都緘默起來,似乎後山有什麽不能提說的東西一樣。新進來的村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後山,眉間染上焦慮:“先不要那麽早下結論,先找一找其他的外來人吧,阿福阿壽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這兩個家夥一天天的。”


    不過和這位村民不同,剛才那一位村民還是懷疑這是這些外來人搞的鬼。他雖然也很擔心後山的東西會衝出來,可是之前村長就跟他們說了。


    如果他們將小小小姐保護好的話,後山那些東西是無法突破界限來到他們身邊的。


    這樣想著就村民看了一眼顧辭,心裏覺得有些安慰。他們天真且固執的認為隻要能夠保護好顧辭,就可以免受後山上那些東西的侵擾,他們還想好好活著並不想和那些東西對上。


    對比起後山的那些東西,其他村民也更希望這一切的發生都是源於這些外來人的原因。


    他們既希望是那些外人,又不希望是那些外來人。如果真的是那些外來人做的話,他們可舍不得要按照村裏麵的規矩去處置他們,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小四他們還有其他人,那怎麽辦呢?


    如果不是他們做的而是後山那群東西做的,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已經能隨意的出入村子了呢?


    焦灼,焦慮,害怕等等情緒在這個不大不小的房間中蔓延。


    所以現在他們隻能寄希望於那一些外來人了。比起後山他們更希望是這些外來人做的手腳。


    顧辭已經聽村民多次提起後山那些人,但是事實上她除了知道怨女以外,後山那些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村長之前說後山是墳地,但是看他們這個樣子如果後山葬的是他們的鄉親的話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她隻能從村民的態度中去推測後山那些黑影是最早開始之前的“原住民”。


    她可不可以理解為,在遭受到災禍的時候現在的村民先祖們來到桃源村,因為物資的匱乏他們對這裏的原住民出手了。


    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故事之所以能流傳下來肯定會經過傳播者的美化,他們會根據自己的利益要求去將事實扭曲改變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我們趕快去找他們吧。”


    村民撞上顧辭的目光,意識到他們自己說了什麽他猛的低下頭不敢去接觸顧辭的視線,其他的村民也像是反應過來一樣紛紛從顧辭身邊挪開。


    那一位新村民到底還是新來的,才加入進來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百分百融入桃源村當中,桃源村也對於這位新村長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那麽大一個人餓了知道吃飯,渴了知道喝水,他的事情遠比不上老村長和小四的喪事。對於新村長的失蹤他們甚至沒有多大反應。


    趁著天沒有黑他們得趕快將村長的屍身收斂,如果真的是後山那群人的話他們就得做好準備。


    村民們很快離開留下新村民,新的村民人前自然不會將村長的事情說出來。此時此刻看到其他的村民走開他才敢大著膽子看著顧辭“村長呢?”


    顧辭看了一眼緊張的新村民,她轉身拿起倒放好的茶杯,用指腹擦了擦杯壁之後她倒了半杯水遞給他“坐下來聊聊?”


    新村民沒有理她,看著顧辭一副要拖住自己的樣子他哼了一聲就要往外麵走。


    “砰”的一聲,那脆弱的大門在新村民轉身的時候重重的關上,在狹小擁擠的房間新村民頭一次感到了緊張,他迴頭看向捧著茶杯喝水的顧辭不會跳動的心開始緊張。


    “你什麽意思?”


    顧辭輕輕的將茶杯放下看著新村民笑著迴答:“都說了讓你坐下來聊聊,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聊聊順便見個人。”


    “故弄玄虛。”


    新村民有些緊張的後退了半步,他趁著顧辭重新去倒茶的時候立馬衝向大門想要拉開,但是那大門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樣,明明用隻是用破木板做的大門卻怎麽樣也無法打開也無法破壞。


    顧辭並不理會村民的掙紮,直到過一會兒門外似乎有一個人站著,緊接著一道敲門聲響起,熟悉的聲音問出了熟悉的問題:


    “你好,我可以進來嗎?”


    這個聲音新村民沒有聽見過,但是有人來就意味著他可以趁這個時機出去。


    新村民後退了兩步目光專注的盯著門口,他握緊手暗自蓄力準備隨時推開門外的人跑出去。


    隨著顧辭的同意門外的人慢慢推開門,可是推開門之後準備跑出去的新村民愣了愣,他向後退了半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辭“你答應了他們!”


    顧辭在新村民驚恐的目光中對著門口的‘李均明’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多謝。”


    ‘李均明’點了點頭跨進門檻在靠近門的地方搬了一條板凳坐了下來,他甚至還能很有禮貌的對著顧辭道謝,他努力的往旁邊縮了縮身子“抱歉呀,過去兩天身上開始有屍臭了,熏到你們不好意思了。”


    ‘李均明’努力的動用自己臉上已經僵硬開始壞死有腐爛趨勢的肌肉對著他們驚悚的笑了笑。


    ‘李均明’的視線挪到旁邊腿已經嚇得癱軟的新村民,和‘李均明’對上視線的村民恨不得自己是隻老鼠馬上鑽洞消失在這裏。


    現在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後山的人出來了,他們完了。


    “接下來我可以跟你說說之前沒有說完的線索了。”


    得到應允的‘李均明’看見村民被自己嚇的腿軟又往旁邊坐了些,他雙腳並攏,雙手搭在腿上規規矩矩的看著顧辭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學生。


    顧辭迎接上他無法聚焦的目光點點頭表示自己有認真的聽他講話,畢竟這是他們之前說好的。


    除了那個鏡女是一個關卡的線索外,怨女給的其他的線索並沒有多大的用處,他們害怕顧辭在關鍵的時候反悔,畢竟這個事情在之前不是沒有出現過。


    為了預防這種手段他們也不敢說的太多,但是他們看到了顧辭殺了村長,如今還有一個村民在他們手裏他們對於顧辭這種行為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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