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隨風迴到屋子中躺下久久無法入睡,就要離開這個自己生活十年的地方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正望著天花板迴憶過往的事呢,電話突然響了,林隨風拿起一看發現正是邱正天打來的。


    接通知後,邱正天對林隨風說了許多感謝地話,並將錢都打在了他卡上,最後還問他有沒有時間想請他吃個飯。


    林隨風也客氣了幾句之後便掛斷了,拿起支付寶先給王亮轉了五十萬,隨後又分出一千五百萬,準備過幾天娟給孤兒院,剩下的一百五十萬用來購買開店用的設備和材料。


    第二天林隨風起了個大早,先開車去了老劉說的那個房子地址。


    出了西城口往外行駛了十多公裏後,便看到在路旁坐落著一處二層樓房,林隨風將車開進樓房旁邊的停車位上,下了車仔細打量了一下這裏的環境。


    依山傍水的還不錯,很有種田園生活的飄逸感,再看這房子高有十幾米,前院大概有個籃球場大小,十分寬敞,牆上鋪滿了瓷磚,屋頂蓋的是琉璃瓦,房子大門是普通的防盜門,門鎖已經有些生鏽了,擰了半天才打開門。


    進入屋內一看,大堂空空蕩蕩的,好家夥那灰塵多的都能種菜了,不過這堂屋還是很寬敞的,用來擺放貨物很不錯,裏屋還有廁所和浴室,最右邊一間屋子則是廚房。


    樓梯在左邊靠著牆,林隨風上了二樓又看了看,這裏有著一個大客廳,一個廁所一個浴室,另外還有五間客房,地上都鋪滿了瓷磚,不過也是堆積了許多灰塵,窗戶則是落地窗,窗簾已經腐朽成爛布了得換換。


    林隨風拉開落地窗門,站在陽台上正好能看到對麵離得很近的水鄉村落,房子正麵向西,正好能觀賞夕陽垂落山邊。


    又下到地下室看了看,也很滿意,這兒正好放機床之類的加工設備。


    最近打開後門來到後院,這兒整比前院大了一倍,院子地麵是用水泥澆築的,三麵圍牆高郵兩米,上麵爬滿了薔薇,爬山虎之類的藤蔓植物,倒也成了一個不錯的景觀。


    林隨風觀察完新家之後,滿意的離開了,迫不及待的去了鎮子上找來家政服務幫自己打掃房子,然後又去找了搬家公司,將火葬場裏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完成,裝車等下午房子清理幹淨後全搬過去。


    不知不覺就折騰了一天,一直等到傍晚才忙完這打掃和搬遷的工作,付完所有打掃和搬遷的費用後,林隨風才站在門口好好看了看這新房,原本死氣沉沉的房屋,如今煥然一新,非常的漂亮。


    最後一件事就是將靈車還給火葬場了,這是政府的財產,將車鑰匙遞給接班人後,林隨風又繞著火葬場徘徊了一圈,最後來到後院那棵高大的銀杏樹前,這還是剛來臨楓鎮時跟師父一起栽的,以前的小樹苗,如今已成長為參天大樹了,時光飛逝,如今已物是人非。


    看著這棵樹不禁又想起了師父,深深地歎了口氣,摸了摸樹,靜靜地告別。


    走出了火葬場大鐵門後,又迴頭望了一眼火葬場,那兩根巨大的煙囪,見證了自己的成長,沉澱了歲月的滄桑。


    慢慢走到大街上在二子的飯館裏吃完了飯後,就去了車行,以五萬塊的價格買了一輛嶄新的五菱宏光麵包車,以後就用他代步拉貨了。


    一直忙活到了九點左右才迴到了家中洗了個澡後,就躺在新買的席夢思大床之上,林隨風心中一陣暗爽,以前睡得都是硬板床,早就想搞張席夢思了,不過一直都沒舍得,今天算如願了。


    這一天折騰的夠嗆,本來就疲憊的林隨風聽著屋外悅耳的蟲鳴聲,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夜逐漸深了,月光透過落地窗撒進了林隨風的臥室之中染得一片銀白,此時已到午夜十二點。


    正在林隨風鼾聲如雷之際,忽然就從臥室門口刮進來一陣陰冷的夜風,在門前冒出一股子煙霧。


    從那煙霧之中慢慢浮現出兩個人影,待煙霧散去,林隨風的床尾處便站立了一男一女兩個鬼影。


    男的一臉鐵青,三角眼,鷹鉤鼻,嘴唇又厚又黑,一張嘴露出一口大齙牙,滿臉的絡腮胡子,頭上還留著一個清朝的小辮兒,身穿著一套紅衣長衫。


    女的則是一臉煞白,小眼睛,小嘴巴,就鼻子大了點兒,兩腮塗了一大圈紅粉,跟那猴屁股似的,頭上挽著發簪,身穿一身繡花錦緞。


    “哇~這房子打掃的好漂亮呀!”女鬼睜大著小眼睛,驚奇的望著四周聲音很是空靈。


    男鬼抱著雙肩不屑冷哼“哼!這麽多年了,竟然還真有不怕死的敢來住這裏!看來是老天爺賞飯吃呀!”


    說著衝那女鬼一甩腦袋說道“過去看看!”


    說著這二位就飄到了林隨風床頭,俯下身去看他。


    女鬼當時就驚訝的“咦”了一聲,一臉的花癡“哎喲,這小哥長得可真俊呀。”說著還去摸了摸林隨風的臉,咽了咽口水。


    男鬼當場就怒了,推了女鬼一把,罵道“你個臭婆娘,都死了這麽多年了,還在想男人!他能跟你上床嗎?”


    女鬼被推得一趔趄,指著男鬼不服氣的罵道“怎麽著啊?你個死老鬼,難道你還能跟我上床不成嗎?活著的時候你就不行,死了也是個虛鬼!”


    男鬼聽完頓時大怒,擼胳膊挽袖子,破口大罵“你個死婆娘,信不信老子抽你呀!”


    女鬼也是不服氣,插著腰指著男鬼鼻子罵道“來呀,你以為老娘怕你嗎?這都快兩百年了,我早就受夠你了,活著的時候天天在外麵逛窯子,家裏的錢都被你虧空了,到死了也投不了胎,還連累老娘跟你一起受這水深火熱的罪,今天我還就睡定這小哥了!”


    男鬼也忍不住了,一縱身就飛到了女鬼的身邊,薅住她脖領子就來了幾個響亮的耳光,怒罵道“好你個娼婦,還還意思說老子,你偷的漢子還少嗎?花匠,管家,甚至連村東頭做短工那小子也跟你有染,你不是瞧不起老子嗎?今天我就要你好看!”


    說著照著那女鬼肚子就來了一拳,直接將她打飛到了牆上,女鬼大吼一聲一下子就撲倒了男鬼,一爪子下去將他一顆眼珠子摳了下來,男鬼大怒一把抓住女鬼的胳膊用力一扯,就給拽斷了,二鬼就在地上撕搏起來了,打的那是昏天黑地,難分彼此呀!


    二鬼打的正歡,林隨風則側過臉眼睛眯開一條縫看著。


    其實早在二鬼進屋時,泄露出的陰氣就已經把老林給驚醒了。


    他之所以裝睡就是想看看這倆玩意兒究竟想幹什麽。


    但沒想到,這二位什麽也沒幹,反倒因為自己打起來了,不由覺得好笑。


    林隨風看這二鬼撕打在一起,也覺得挺有意思的,心中還在默默支招兒呢。


    “哎呀,那男鬼你也摳她眼珠子呀…”


    “那女的,薅他小辮兒呀…”


    “真笨呐,你捶她胸口啊!”


    “哎呀~你撓他呀!”


    “用腳呀!哎…踢他襠嘛!…”


    二鬼在臥室中打了半天之後都累了,成了僵持狀態,隻見男鬼的右手抓著女鬼的脖子,女鬼的左手扯著男鬼的辮子,二人雙腳繞在了一起,打了個死結,另外兩隻手都在一邊兒躺著,男鬼少了右眼珠子,女鬼少了左眼珠子,雙方都死死的抓著對方死活不肯撒手。


    僵持了幾分鍾後,男鬼才氣喘籲籲的開口說話了“暫停,暫停一下,咱們下次再打!”


    女鬼也點了點頭,擠著嗓子說道“我數到三一起放手!”


    “三,二,一”說完二鬼同時撒了手,都仰麵躺地氣喘籲籲。


    林隨風差點兒沒樂出聲來,心說這倆二逼呀!


    兩鬼歇了一會兒,撿迴了身上的零件重新上好,然後就重新走到床頭。


    林隨風趕緊閉上了眼睛,裝作還在熟睡。


    男鬼對女鬼說道“媳婦兒,咱倆的仗過些日子再打,先吸口陽氣兒吧!咱倆都快幾十年沒吸過活人的陽氣了。”


    女鬼也點了點頭“可以,不過咱倆得一人吸一口的來,不能老是你多吃多占!”


    男鬼點頭表示同意,隨後就舔了舔嘴唇,怪笑數聲“新鮮的活人陽氣呀,看這小子的體格,吸飽了至少能管個幾十年了。”


    說著就把臉湊了下去,林隨風閉著眼睛心想“好小子,還想吸老爺我的陽氣,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純陽罡氣的厲害!”


    想著就運轉起了丹田中的罡氣,貫穿全身脈絡,運氣到嘴鼻之上。


    男鬼湊到林隨風麵門前,耍了個心眼兒,想要鉚足勁兒先來他一大口。


    於是就張開齙牙嘴,用力一吸,剛吸了半口,隻覺嘴中,喉嚨中,一陣滾燙的灼熱。


    “嗷”的一嗓子,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牆上,落地之後,一個勁兒的往嘴裏扇風。


    女鬼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忙轉身扶起男鬼擔心道“相公,你怎麽了?”


    再一看男鬼的嘴喉位置,也不禁瞠目結舌,隻見男鬼的嘴喉之中,正燃燒著一陣紅色的火焰,原本鐵青的臉變得紅溫一片,腦門兒上還在不斷冒著青煙。


    女鬼趕忙去拍打男鬼喉嚨上的火焰,驚慌的又喊又叫,男鬼則被這股火焰燒的,上躥下跳,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此時林隨風坐在了床邊,翹著二郎腿,點著了一根煙,嬉皮笑臉的問道“哈哈哈,怎麽樣?罡風的味道還不錯吧?你還得多謝老爺我大慈大悲,沒用太多的功力,不然你剛才那一大口下來,搞不好能直接沒咯!”


    二鬼轉頭一看,正發現林隨風抽著煙一臉嬉皮笑臉的嘲諷自己呢。


    女鬼剛開始還愣了一下,下意識去問自己相公“他能看見我們?”


    林隨風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能看到你們啦!”


    說著就站起了身,活動著上身的筋骨,一臉邪笑的朝二鬼走去,嘿嘿冷笑“嘿嘿嘿!剛才你倆打了半天,輪到我了吧!”


    隨後就在月光的照耀下,樓房二樓處就傳來陣陣慘嚎聲,路過的一條土狗看了都不禁搖頭,撒了泡尿便往南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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