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術邪靈,來者不善呐!”林隨風暗暗的說了一句。


    這紙術邪靈乃是茅山道術中的一種製魂術的邪修版,正常法術就是將收來的無主遊魂寄存在紙人之中,等中元節鬼門大開之時將紙人燒掉,於是紙人就會領路帶著遊魂們去地府陰司報道了,但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寄存遊魂的紙人千萬不能畫上五官,尤其是雙眼,要是畫了眼點了睛,那遊魂就會以為是肉身一直附著在上麵不肯離去,直到時間一長就會變成邪靈,但這種法術也常常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來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林隨風一眼看出了邪靈,知道這下又是一場大戰,要是蘇姚這個拖油瓶在,自己估計還會吃虧,於是立刻轉身將蘇姚推進了門內急切的叮囑道“什麽也別問,一會兒我叫你出來再出來。”


    說完不等她有所作答,便把門關上,貼了幾張靈符在上麵,他單手持劍往門前一站,擦了擦口角的血痕,衝那五個紙人一點頭吼道“有什麽能耐都使出來吧!”


    那五個紙人也不客氣,舉起手中的刀劍朝著林隨風就衝了過來。


    要說紙人的身體是特別脆弱的,幾乎隻要挨上一劍就能幹掉,但奈何這些紙靈身形非常靈活,一上來就將林隨風圍在了中間,刀劍並舉,每一招都奔著林隨風的要害而去。


    林隨風在這快速且有序的猛攻之下,隻得苦於招架,打了好幾分鍾,他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拚命的想要尋找那五個紙人的破綻。


    好在紙靈終究隻是一些道行不高的遊魂野鬼,雖然受人控製,但時間一長就有兩個慢慢遲鈍了下來。


    林隨風在戰團中瞅準機會,將其砍倒扯碎,另外三個則慌了陣腳,攻勢急轉直下。


    剩下的三個中那紅色的紙靈舉起鬼頭刀朝著林隨風虛晃了一刀,林隨風立刻躲開,那紅紙靈便起身一躍飛離戰團,朝著別墅窗戶飛去。


    林隨風一看心下大驚,這紅紙靈肯定是去殺蘇姚的。


    但奈何自己被剩下兩個紙靈死死纏住無法脫身,加上剛才受了很重的傷,這心裏一慌就被兩個紙靈逼的連連後退。


    其實林隨風也夠鬱悶的,要不是現在自己法力所剩無幾,這區區幾個紙靈,都不用他怎麽動,一把天罡陽火就給燎了。


    此時別墅中傳來蘇姚的尖叫,不由得讓林隨風心裏又是一急,正當他焦急萬分之時忽然看見了旁邊那個遊泳池。


    他急中生智,心既然自己現在沒法放火,那何不將它們拖進水裏呢,紙人遇水立刻就化了。


    他打定主意立刻放鬆了防禦慢慢往水池子邊走,好在池子離他隻有十幾米的距離,十幾秒就到了池子邊上。


    站在池子邊上就見他收住了劍勢,就直挺挺的站著看向那倆飛撲而來的紙人。


    紙人越靠越近,那劍尖兒都快到他脖子的位置了,就見林隨風猛的往旁邊一閃,那倆紙人一下沒收住力道,一腦袋就紮進了水裏。


    不等它們爬起來,用力一腳給它踩水裏了,紙靈很快便被水泡爛了。


    林隨風顧不得再去看那倆紙靈死沒死,立刻轉身往門口跑去,剛到門口,就聽見一聲巨響,門被人從裏麵撞開了,兩個被紅色紙靈給揍得鼻青臉腫的保鏢,強撐著將蘇姚給護送了出來。


    蘇姚一邊大聲驚叫著一邊往林隨風這裏跑,兩個保鏢體力透支不幸摔倒在地,眼看那紅色的紙靈手裏舉著大刀,眼冒兇光的朝著蘇姚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林隨風見狀心下大駭,再也顧不得自己法力虛弱了,立刻用盡全力咬破了舌尖,將血噴在劍鋒之上,手掐劍訣,口中飛快念動斬靈咒“太上三清,除魔複明,神威助劍,斬殺邪靈,神劍開光!”


    念罷朝著蘇姚大吼一聲“趴下!”


    蘇姚見渾身是血的林隨風怒目圓睜朝自己大吼,下意識的腿一軟就摔倒在了地上。


    幾乎在她摔倒的一瞬間,就感覺頭頂一陣勁風吹過,一道閃著紅光的木劍朝著那正在舉刀準備往下落的紅色紙靈就射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紙靈發出一聲慘叫,手中大刀脫落,那閃著紅光的木劍貫穿了它的胸口,往外冒著一股股紅色的煙氣。


    林隨風並沒有停下,見紙靈到地,立刻飛身上前,右手將其抓起,左手食中二指點在其眉心處,凝神閉眼快速念道“天有靈,地有形,四方邪靈聽我吟,速報壇前顯身形,萬法歸宗萬物複形!…”


    念完就見紙靈額頭金光一閃,林隨風隨即猛的迴頭左手朝著正在掙紮著爬起來的一個保鏢一指,大聲喝問“快說!在哪兒開壇?!”


    被他手指著的那個保鏢忽然眼珠子一翻猛的懸在了半空之中,一張嘴卻發出了一個女人幽幽的聲音“城南土地廟~”


    說完便再次掉到了地上昏過去了,林隨風得知了開壇的位置,立刻點起一道靈符將所有紙靈都給燒掉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立刻盤腿坐在了地上,催動自己身上的六丁六甲天罡陽神,運動體內的真氣開始恢複自身的一些法力和體力。


    這種方法雖然可以短暫恢複一些有時間限製的法力,這樣做對其的身體健康消耗極大,最少減壽三年,這一次是真到了危機關頭了,隻能不得已而為之。


    蘇姚見林隨風斬殺完那些可怕的紙人後就盤腿坐在了地上,閉著眼睛表情痛苦,本想上去詢問一番,但又怕打擾到了林隨風,於是隻好緊張的看著。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後,林隨風猛的睜開眼,一彎腰“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淤血來。


    這一下可把蘇姚給嚇壞了,急忙去攙扶林隨風,口中關切道“林大師,您沒事吧?”


    林隨風一擺手示意她不用攙扶自己,雙手一撐地站了起來,對蘇姚說道“剛才我已經知道那個害你們家的人的位置了,我現在恢複了一些法力,我得趁天亮之前把他幹掉,搶迴你丈夫和兒子的魂魄,如果時間拖長了,你們就真的陰陽兩隔了。”


    蘇姚聽完心裏也是害怕和著急,但看林隨風一臉煞白,滿頭虛汗的疲憊樣子,又不忍心的問道“那您呢?這樣去會不會有危險呀?要不還是先報警吧!或者我派幾個人陪你一起去呀!”


    林隨風知道她是出於好意,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派誰都沒用,你放心吧!那人剛才也被我打成了重傷,估計現在比我還難受了,你們家現在就剩你一個了,他要是狗急跳牆,毀了你丈夫和兒子的魂魄,再射出最後一箭,你也得跟著一起死。”


    “可是您現在…”


    林隨風擺手打斷了她想說的話,叮囑道“記住一會兒去找些糯米和鐵砂子來,撒在你老公和兒子的周圍,剛才這裏一番打鬥,靈氣泄露,肯定還會招來許多想借屍還魂的惡鬼,切記,切記呀!”


    說完也不等她迴答,收拾好東西,借了她的車,打開導航直奔城南土地廟。


    林隨風心裏也清楚,快一步就多一分希望,現在他心裏隻能默默祈禱,那人沒有法力再將李滿城父子的魂魄化入陰格,使其魂魄降入陰司鬼府的勾魂名單上,如果是那樣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車子順著導航的方向一路猛衝,闖了好幾個紅綠燈,好在淩晨兩點的街道上沒什麽車輛和人員,所以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林隨風下了車抬頭一看發現這座土地廟破破爛爛的,看樣子已經許多年沒有香火供奉了。


    他也沒猶豫一頭紮進了破廟裏,跑進廟中一片狼藉的香院中,舉目往香堂一看,就見一處七星盤上點綴著許多蠟燭,一個身穿一身黑袍的人,正顫顫巍巍的舉起了一把弓箭,嘴裏念念有詞。


    林隨風一聽就知道了這是七劍射魂訣,立刻大吼了一聲“住手!”


    說著便一個箭步衝進了破敗的香堂之中。


    那屋中之人見林隨風衝了上來,立刻大喝一聲“殺”隨後拉弓引箭朝著七星盤中間的草人就放了一箭。


    此時林隨風已經衝到了七星盤之前,見那黑袍人準備射箭取魂了,立刻抬起一腳將草人踢飛,飛出去的草人掉到了星盤下方的蠟燭上立刻被引燃了。


    黑袍人一箭落空後,猛的朝林隨風拍了一張“劍氣符”。


    林隨風側身一躍躲閃過去,落地之後一迴身朝著那黑袍人就是一記五雷掌,黑袍人大叫一聲,高高躍起躲開了這一掌。


    五雷掌一下拍在星盤之上,將整個盤口砸的粉碎。


    這一瞬間的功夫二人又互相過了幾招,終究是林隨風技高一籌,也許是黑袍人被林隨風重傷的太過嚴重,直接被林隨風一招“金光決”給拍飛了出去,身子從腐朽的木牆上砸了出去,摔倒在院子之中。


    黑袍人倒也是條漢子,倒在院子裏之後吐了一口老血,猛的一拍地迅速爬了起來。


    在月光的照耀下林隨風才看清楚了這人的模樣,隻見此人年齡在四十以上,高顴骨,方下巴,三角眼,一個蒜頭般的大鼻子,右臉上還留著一顆痣,痣上還長了兩根毛,一張老臉周圍留著一圈一寸多長的絡腮胡子。


    林隨風見其想重新站起,立刻再次掐訣念咒,想再來一記五雷掌直接廢了他。


    但畢竟自己隻是恢複了一成不到的法力,這召喚咒術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平時,於是便給了那黑袍人可乘之機。


    這大胡子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林隨風麵前,左手成爪,右手成拳,照著林隨風的麵門就是一記衝天拳。


    林隨風立刻往後一跳,落地之後抓住那人衝來的飛拳,往自己懷裏一帶,順身頂起右膝朝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記窩心頂。


    那大胡子也不含糊,自己右手被抓住後,立刻伸出成鷹爪的左手朝著林隨風脖子扣去,準備來個魚死網破。


    林隨風見對方直奔自己而來的殺招,隻得側身閃躲,二人這一照麵便打了個難分勝負。


    各自往後退了十幾步再站定,隻見那大胡子眼中滿是憤怒質問林隨風道“這位道友,我似乎沒見過你吧!為什麽要破壞我的複仇,屢屢幫助那姓蘇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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