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副區長和婁半城似乎對沈小寶的想法很感興趣。


    關於公私合作經營的事情自上而下都很謹慎。


    婁半城“失蹤”前在區政府開會,當時就透露出要把新安鋼鐵公司改製的消息。


    既然要先行先試,那就是摸著石頭過河。


    摸對了,勝利到達河的彼岸。


    掉水裏了,到時候會是什麽情況,誰也打不了保票。


    沈小寶突然齜牙瞅向婁半城。


    “怎麽,你要咬我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婁半城知道這小子沒有憋什麽好屁。


    “婁叔,步子邁大了,您老人家可能要遭受點損失。”


    果不出其然。


    絕對不是什麽好屁!


    “能損失多少?”


    婁半城很在乎似的問道。


    “我說說我的想法,您的自己個算算,損失大了就當我沒說。”


    沈小寶繼續說道:“既然要公私合作經營,為什麽不直接讓公家接管呢?婁叔作為大股東,在公司保留一份高薪,每年領取股份分紅。”


    沈小寶換了個姿勢:“婁叔,您這相當於躺著賺錢啊。”


    躺著賺錢?


    躺著賺錢的那是娼妓。


    不過,趙副區長和婁半城此刻也無暇顧及這些。


    按照區裏邊研究的意見,暫由婁半城繼續經營公司,公家派人參與管理,公司管理製度要做調整,公司更名為紅星第三軋鋼廠。


    也就是說除了公司收益屬於婁半城外,公司其餘的事情按照公家的模式管理。


    在確保婁半城利益的同時推進公司改製。


    根據公司改製進展情況,約摸一兩年後,公私兩家收益參半。


    最後,婁半城每年領取定息。


    總體來講,可以理解為分三步走。


    如果依照沈小寶的想法,實際上是把前兩步並為一步。


    省略了第一步,婁半城的收益自然要受到損失。


    這一次,趙副區長沒有說話,緩緩坐迴辦公椅上。


    小寶的想法他是認可的,對於改製來說,需要這樣的魄力。


    好在他們屬於私底下商議,沒有拿到桌麵上討論。


    說不攏便一笑了之。


    既然涉及到婁半城的切身利益,他便不宜發表意見。


    婁半城哈哈大笑:“小寶,為了達到你的目的,居然要犧牲你婁叔的利益,原本還打算送你兩個小玩意的,還是算了吧,我得及時止損。”


    ……


    四合院。


    何大清蔫頭巴腦地走進大院。


    幫了張彪那麽大的忙,引薦他認識大哥,這才有他的今天。


    賈雨堂的工亡補償,也就是幾百塊錢的事情,他竟然當麵拒絕了。


    如果僅是如此,隻能說明他張彪唯利是圖,見錢眼開。


    目光未免短淺了些。


    但是,明目張膽地要安排白蘭花進公司,就屬於騎在他何大清的脖子上拉屎。


    他何大清豈是那麽好欺負的?


    大院依然沉浸在賈雨堂喪事的氛圍中,多少有些壓抑。


    “姓何的迴來了。”


    賈張氏瞅著賈雨堂的畫像,自言自語。


    白蘭花悄無聲息地起身,提著孝服的衣角走出屋子。


    賈張氏瞧著白蘭花已經走到院子裏的背影,輕輕地呸了一聲。


    是她白蘭花害死的賈雨堂,這個仇她記下了。


    “他們沒有答應?”


    白蘭花在何大清屋門口站定,低頭輕聲問道。


    “那龜孫向來隻認錢,我原本就沒抱什麽希望。”


    何大清不想在白蘭花麵前顯示自己無能。


    白蘭花轉身離開。


    “等一下,我這裏還有些餘錢,你拿去用吧。”


    何大清說道。


    白蘭花停住了腳步。


    賈雨堂還沒去世的時候,父子二人都在鋼鐵公司上班,自己又在隆鑫珠寶行。


    一度是大院裏都羨慕的家庭。


    這是她每天在院子裏嗑瓜子的底氣。


    現如今,雖然賈雨堂死在了公司,她家裏還有兩個賺錢養家的。


    以後能不能繼續到珠寶行上班還不一定。


    可賈雨堂人終究是沒了,若能從公司裏要些補償,誰會嫌錢多呢?


    迴家就說何大清幫忙要迴了工亡補償,也好抵消東旭他媽對自己的敵意。


    雖然對東旭有諸多不滿,那也比被賈家趕出去要強得多。


    白蘭花抬頭看了看一道道聚集過來的目光。


    咬牙轉身走向何大清。


    “這裏有五百塊錢。”


    何大清把錢塞給白蘭花:“你就說是鋼鐵公司補償的錢。那老婆子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人。”


    白蘭花始終沒有再說一個字。


    手裏拿著錢走出了屋子。


    這就是何大清。


    當她決定來找何大清幫忙的時候,她就預想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無論是鋼鐵公司的錢,還是何大清的錢,他不會讓自己空手迴去的。


    這就是何大清。


    這就是她心目中的何大清。


    院子裏的人開始不安定了,白蘭花從何大清那裏拿了很多錢。


    白蘭花又去找何大清了,兩次都進了何家的屋門。


    說閑話的人,是從來不考慮事物的邏輯性的,他們在乎的永遠是話題的趣味性。


    “他把補償款要迴來了。”


    白蘭花把錢放到桌案上淡淡說道。


    賈張氏斜眼看著那遝現鈔,抬手拿過來,開始清數。


    “五百塊錢。”


    白蘭花雙膝跪好,冷冷說道。


    當著丈夫的遺像數錢,是在誇丈夫死了還能為家裏做貢獻嗎?


    “一碼歸一碼,這是公司應該補償我們娘倆的,他做的事情我是不會原諒的。”


    賈張氏說完,拿著錢迴前了自己的裏屋。


    自始至終,跪在地上的賈東旭沒有吱一聲。


    遇到事情就是這副模樣,怎麽能和何大清相比?


    空長了一副好皮囊。


    ……


    區政府辦公樓。


    趙副區長辦公室。


    屋子裏已經好幾分鍾都沒人說話了。


    沈小寶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婁叔都沒意見,不如就這麽定了,我想婁叔不會後悔的。”


    公私合作經營為什麽首選婁半城,沈小寶說不清楚。


    但他感覺到了婁半城作為一個資本運作者該有的敏銳性。


    趙副區長和婁半城都沒有表態。


    有時候不表態就是最好的態度。


    沈小寶繼續說道:“我和張彪之間還有點私人恩怨需要處理,公司改製大會能不能推遲兩天?”


    婁半城已經露麵,那就表示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張彪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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