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大門口。


    於得水瞅著何大清,神情複雜。


    自己和關星這幾天成了區政府的常客,還得感謝眼前這位大叔。


    二人向大院門口走去。


    “於所長,辛苦啦!”


    何大清主動打招唿,卻不如以前畢恭畢敬。


    “我們是來抓薛道橫的。”


    於得水直言不諱。


    “兩位隨我來。”


    何大清表情凝重,轉身走在前麵。


    三個人來到何大清家裏。


    “同誌,我把話說清楚,別的人我何大清可以不和他們一般見識,隻當是破財消災。但這個薛道橫和沈小寶,你們大可以抓起來往死裏整。”


    何大清像是給兩個人下達命令。


    財大氣粗。


    有靠山的人氣更粗。


    全然沒有了於得水第一次來四合院時謙恭。


    何大清說話的功夫,打開八仙桌的抽屜,拿出一遝現鈔。


    “這幾天辛苦你們啦,弄出人命會比較麻煩,弄個胳膊腿的就可以了。”


    何大清麵無表情地把現鈔單手遞上。


    弄個胳膊腿就可以了?


    說得這麽輕鬆?


    “何老板,薛道橫在哪裏?”


    於得水和關星右胳肢窩夾著公文包,雙手交叉在小腹前,並沒有伸手接錢。


    “昨天晚上還在大院,一眨眼就沒了身影。”


    何大清伸出去的手滯留在空中。


    “不知道人在哪裏,我們怎麽抓人?”


    於得水一臉無奈。


    派出所向來是這樣抓人的嗎?你們要抓人,別人得先告知被抓的人在哪裏?


    “何老板,你有他的消息了,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於得水看了關星一眼,兩個人就要離開。


    何大清走了一下神。


    於所長他們難道不知自己與大哥的關係?如果知道,他們斷不能是這種態度。


    “等等。”


    何大清打開抽屜,又取出一遝現鈔:“四九城人稱大哥的,想必兩位都聽沒過,實不相瞞,我們是親戚。”


    這是要攤牌了。


    於得水麵露驚恐之色:“何老板,您沒開玩笑吧!您和大哥真是親戚?”


    果不出其然。


    兩個公家人不過是執行命令抓人而已,這背後的彎彎繞繞,哪是他們有資格知道的。


    所以幹得水被震住了。


    何大清轉眼看向關星。


    關星站在那裏,麵色沉重,好似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猶如人神交戰一般。


    想來也是。


    大哥的名號在四九城,的確是響的不能再響了。


    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攀龍附鳳,卻不能得。


    即便是區公安局的,終究也是一名普通幹警,怎麽能不震驚?


    哧啦一聲。


    關星打開公文包,輕輕地扔到桌子上。


    何大清輕蔑的笑意,從那張死魚臉上一閃而過。


    高傲終究要匍匐在權勢和金錢麵前。


    他走過去,把兩遝現鈔緩緩放進公文包裏。


    哧啦一聲拉上拉鏈。


    “我要他變成啞巴。”


    何大清把公文包遞到關星麵前,在耳邊輕聲呢喃。


    關星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抓過公文包揚長而去。


    “何老板放心,我們會盡快抓到薛道橫的。”


    於得水顯得還懂些禮貌。


    就在何大清帶著於得水走進大院時。


    沈小寶和秦淮茹也悄悄下了吉普車,剛走進前院,就遇到了往院外走的劉海中。


    “二大爺,這是出了什麽事?”


    沈小寶問道。


    “小寶,你可算迴來了,大院裏出大事情了!唉,從哪開始說呢?”


    劉海中覺得消息有點多,還有點亂,一時覺不知從何說起。


    西跨院因為小寶接二連三地出現狀況,現在處於停工狀態。


    但院子已經有些模樣了。


    沈小寶拉著劉海中就進了西跨院。


    “珠寶行那個掌櫃昨天晚上突然來了大院,說什麽何大清和東旭媳婦不清不白的。”


    劉海中想了想:“東旭和白蘭花要死要活的,賈張氏氣不過,去找何大清算賬,結果,結果你猜怎麽著?”


    劉海中像是見了鬼一般表情怪異。


    “難不成兩個人打起來了?”


    秦淮茹擔心地問道。


    “當大家夥衝進何大清屋裏的時候,賈張氏手裏拿著一項亮閃閃的金項鏈,何大清送的。”


    二大爺覺得事情好像沒有說清楚,補充道:“聽看見的人說賈張氏跟發了春的少女般滿臉嬌紅。”


    劉海中發現自己雖然學曆不高,但對這種事情的描述還是入木三分的。


    “啊?東旭他媽難道和何大清也……”


    秦淮茹驚道。


    劉海中有些得意,這麽複雜的事情,他三言兩語就給說清楚了。


    “你們說這件事夠不夠亂?還沒弄清楚,何大清究竟是與東旭他媽有腿,還是與東旭他媳婦關係曖昧,結果,唉,黃鼠狼咬的都是病雞呀!”


    劉海中也學會了賣關子。


    “二大爺,是東旭家又出什麽事了嗎?”


    秦淮茹聽得心驚肉跳,還有比偷人更壞的事情嗎?


    “結果,昨天深夜,鋼鐵公司來人說賈雨堂死在了車間。”


    劉海中和賈雨堂一起在鋼鐵公司上班,雖然交情不多,卻是生活在一個大院的。


    突然之間,人說沒就沒了。


    心裏難免要感慨什麽人生苦短、世事無常之類的。


    “怎麽會突然死了呢?賈叔身體挺……”


    秦淮茹突然想起來,在車上的時候,沈小寶說賈雨堂工亡。


    “看我幹嘛,死在工作崗位上,不應該算工亡嗎?”


    沈小寶迎著秦淮茹的眼神說道。


    劉海中插話道:“雨堂老哥也是個命苦的人,老實憨厚,從不與人交惡。昨晚他本不用去加班的,就是被何大清和東旭媳婦的事情給氣的,一怒之下,迴公司加班去了,誰想到這一去就再也迴不來了。”


    劉海中感慨一番,看著沈小寶問道:“你說,這何家和賈家是不是犯什麽呀?東旭大婚,傻柱和白蘭花睡在了一個被窩;珠寶行,何雨柱和白蘭花不清不白;昨天晚上,何大清送給賈張氏金項鏈……”


    二大爺捏著下巴總結:“這賈家的女人,敢情全便宜了何家的男人。”


    聽上去很有道理。


    沈小寶卻沒有心思琢磨賈何兩家的事情。


    他擔心的是賈雨堂會不會被認定為工亡。


    以張彪乖唳的行事風格,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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