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中午,大院裏每個人的心情都和此時的暖陽一樣舒適無比。


    她們倒也不是有多恨沈小寶兩口倆,甚至談不上討厭。


    沈小寶出手大方,剛吃了人家兩天的瓜子糖,有人現在還含著人家的喜糖呢。


    秦淮茹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小媳婦的嬌羞。


    嬌羞?應該說沒有小媳婦的跋扈,和東旭蘭花媳婦比較的話。


    而且見人就打招唿,始終笑盈盈的,還真有點招人喜歡。


    她們是咽不下一口氣,憑什麽他沈小寶一夜之間就變得那麽有錢?憑什麽他一張嘴就要買下西跨院建房子,而自己一家人隻能擠在那兩間老屋子裏?


    顯得自家男人多沒出息一樣?


    說到自家男人,有中午下班還要迴家吃飯的,便有幾個人迴家做飯去了。


    其餘的人多數還是湊在一起,狠命地嚼著舌頭。


    中午迴來最早的居然是一大爺易中海,他早上也是最後一個離開大院去上班的。


    看到易中海,幾個老娘們識趣地散開了。


    也說不清是為什麽,劉海中往往嘮叨半天,這幫老娘們無動於衷,依然我行我素。


    易中海一個眼神,她們就像做虧心事一樣,所以,她們都不怎麽願意在易中海麵前嚼舌頭,省得找不自在。


    易中海當然知道她們聚在一起在幹什麽,這幫吃飽了沒事幹的娘們,除了東家長西家短,還能幹什麽。


    剛進屋裏,一大媽就問道:“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早?”


    易中海喝了杯茶水:“那邊什麽情況?”


    “哪邊?噢,你是說小寶家的事情吧?還不知道呢,但大院裏的人都說這次小寶兩口倆估計跑不了了。”


    一大媽學著大院裏的人說道。


    “她們知道什麽!這個破爛王我是認識的,他不像是那種騙人錢財的人。”


    易中海很肯定地說道。


    當初沈小寶和秦淮茹定寧的時候,他和破爛王見過麵,這個人雖然有些古怪,但絕不是為非作歹之人。


    從操心兩個人的婚事來看,他就是個愛管閑事的月老,隻不過略顯寒酸了點。


    “你的意思是說……”


    一大媽停下手裏的擀麵杖,在圍裙上蹭了蹭沾了麵粉的雙手,猶猶豫豫說道。


    易中海點了點頭:“這個何大清做過什麽好事?他是因為搶西跨院的事情,在打擊報複沈小寶。”


    “可是,大院裏的人都相信是沈小寶騙了何大清的錢,最起碼,是他的朋友騙了何大清,這個何大清太可怕了。”


    談起何大清,一大媽眉頭緊鎖。


    她是領教過何大清的厲害的。


    如果不是因為何大清,她和易中海怎麽會膝下無子?


    這些年來,就是因為懼怕何大清的陰險,他們隻能把那份怨恨深深埋在心底。


    隨著對懷孕的期盼越來越急切,對何大清的仇恨便也越來越深刻。


    “但願沈小寶能撐的過去。”


    易中海臉色沉重,何大清就是大院裏的毒蜂,他盯上誰誰就要倒黴了。


    所以,他在豐澤園當大廚的那幾年,是大院裏還算清靜的幾年。


    “老易,要不咱們到街道辦去反映何大清的問題?”


    一大媽關上屋門,看著易中海壓低聲音問道。


    易中海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著易中海眉頭鎖成了川字,隱入沉思當中,一大媽便沒有再說什麽,扭頭繼續擀麵條去了。


    ……


    沈小寶一行人迴到大院。


    正好遇見應該是剛剛起床不久的何雨柱。


    這小子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也是沒誰了。


    “柱子,去通知大院裏的人都集合一下,你父親有事情要宣布。”


    沈小寶衝著還在揉眼睛的何雨柱說道。


    何雨柱看著派出所的同誌和何大清都在,頓時來了精神。


    應該是案件審理結束了,隻是那兩個騙子看起來精神頭還不錯。


    歹人就歹人,大禍臨頭了,還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尤其是那個年齡較大的,還扭頭向院子裏張望呢。


    不知為什麽,那老頭突然向前邊走了兩步,像是在躲什麽。


    “得嘞!您幾位都等著。”


    何雨柱倒也不是太在乎將歹人繩之以法,最關鍵的他好像聽說是便宜父親被騙了好多錢。


    如果能把錢追迴來,那他也算個富二少了。


    何雨柱剛跑著離開,就從他們身後傳來了刺耳的聲音。


    “破爛王,您這是被抓了嗎?”


    沈小寶的屋子坐於前院通往中院的穿堂的右邊。


    所以來到中院的一行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寶家的屋門口又蹲了兩個年輕人。


    破爛王剛才左右張望的時候,其實是看見了那兩個臭小子。


    一眾人轉身,兩個年輕人站在台階上向這邊招手示意呢。


    破爛王陰沉著臉還沒來得及開罵呢,瘦削上結的年輕人又嚷開了:“我就說了,到城裏快活你得帶上我,你看你現在弄的,快活沒找到,弄了一身騷吧?”


    那小子尖嘴猴腮的,一副幸災樂禍的開心樣子。


    “同誌,像這種年齡的,是不是可以從輕判刑啊,畢竟他也給對方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社會危害性其實不大。”


    說話的年輕人正是原來隆鑫珠寶行的夥計,來福。


    “他這叫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


    來福旁邊站的不是福來,而是秦叔保。


    “閉嘴!”


    來福懟了秦叔保一句,秦叔保當即不再說話。


    在秦家莊的時候,破爛王可沒有少損來福。


    要說這來福也賤,白麵、玉米麵混合的饅頭,他嚷著要吃白麵,說是吃玉米麵拉肚子。


    肉沫炒白菜,他隻吃肉沫,理由是自己太瘦了,明顯營養不良。


    莫笑有一次用洗臉盆洗了腳,他嚷嚷著要莫笑賠他一個新的塑料盆,然後歸為自己的私人物品。


    在秦家莊的村東頭,破爛王家裏每天都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


    畢竟吃人家的嘴短。


    來福既要利益最大化,又要考慮寄人籬下。


    要不是臉皮夠厚,早就被破爛王趕走十八次了。


    現在,終於看見破爛王吃癟,他怎麽會輕易把這個報複機會讓秦叔保分享。


    “兔崽子,你大爺好著呢,昨天晚上別提多舒服了!”


    破爛王一點也不示弱,一整天沒和這小子鬥智鬥勇,還真有點不習慣。


    “去!我聽大院裏的人說了,你昨天吃晚飯時就被抓走了,是在派出所裏舒服的吧?”


    也不知道有什麽可樂的,這小子捂著肚皮笑得前仰後合。


    “舒服你大爺!我揍死你個王八犢子!”


    破爛王脫了棉鞋就要衝過去,被莫笑攔住了,派出所的同誌還在呢。


    “派出所的同誌,罵人可是有違公序良俗,你們不管嗎?”


    來福嚷道。


    “管。”


    “那快點把他抓走吧。”


    “罵你我不管。”


    “啊?”


    來福張大了嘴巴,院子裏的人一陣大笑。


    何大清早就認出來了來福,心頭不禁一振。


    也許來福能幫自己也說不定。


    和薛道橫比起來,來福要單純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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