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鑫珠寶行,一波三折的金代天眷通寶古幣買賣,已經把掌櫃的搞得焦頭爛額。


    這就是底層人的悲哀。


    有心賺錢,卻沒有承擔風險的實力。


    賺得起,賠不起。


    他們不得不信命,不得不認命。


    掌櫃的如同驚弓之鳥,戰戰兢兢地期盼明天的到來,老老實實地把燙手的古幣給人家,再把珠寶行的空賬補上。


    什麽傭金、定金、老板張彪的獎勵,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掌櫃的,明天不會再出現什麽狀況吧?”


    來福好心地提醒。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要未雨綢繆,才能百密無一疏。


    “閉嘴!”


    驚弓之鳥最怕風聲鶴唳,掌櫃的已經承受不起任何變故。


    “我是說,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萬一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一定要有應對的策略,比如說……”


    來福很認真地思考著,明天可能會發生什麽變故呢?最壞的事情會是什麽?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閉上你的烏鴉嘴!明天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睡覺!”


    掌櫃的一把扯起被子,把腦袋埋了進去。


    直到來福和福來發出響亮的唿嚕聲,他還在被窩盤算著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


    怎麽可能睡得著?


    冷靜下來,他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可是問題出在哪裏,理不出頭緒。


    悄悄起身,來到院子裏,抬頭望著夜空中的圓月,想家了。


    今年春節又沒有迴老家,孩子也不知道又長高了多少?還有那默默付出沒有任何怨言的結發媳婦。


    自己從小拜師學藝,結婚後就在四九城裏謀生,與家人離多聚少。


    仰望夜空,雙手作揖,深深一拜,規規矩矩地跪下,雙手撲在地麵上,眼淚流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拜誰,也不知道應該拜誰。


    隻要能保佑他渡過這次難關的各路神仙,他都要拜。


    天還沒亮,來福和福來也起了床。


    起早貪黑,是他們的本分,一直都是如此。


    今天的隆鑫珠寶行非常安靜,客人特別的少,隱隱給人一種不好的預感。


    馬上就要中午了,脖子都抻得酸痛的掌櫃,還是沒有看見那個衣著平平的瘦削身影。


    “也許他上午有事走不開,下午才會過來,那五百塊錢的定金可不是個小數目。”


    來福故作輕鬆地對空氣說道,手裏也沒閑著,拿著雞毛撣子漫無目的地掃來掃去。


    掌櫃的勉強揚了揚嘴角:“你們吃飯去吧,到外邊買點熟肉。”


    掌櫃的破天荒自掏腰包請小夥計改善夥食。


    “我有錢,今天我請客。”


    來福說著就往外走,隆鑫珠寶行斜對麵就有個熟食店,聽說味道一級棒,隻是一直都沒有舍得吃。


    “小兔崽子,拿著。”


    掌櫃的把錢硬塞進來福的手裏。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傳說中一級棒的熟肉一點也不好吃。


    三個人勉強吃了點福來做好的麵條。


    今天的太陽似乎比平時落山要早,不知不覺天色就暗了下來。


    與天色一起暗下來的,還有掌櫃已經鐵青的臉色。


    “掌櫃的,也許,也許他今天被什麽重要的事情纏住了,估計要等到明天他才會來,我想,就算明天他逾期了,我們也一樣退還他定金,這樣顯得我們大氣。”


    來福寬慰道。


    掌櫃的沒有說話,默默地關了店門,仔細打量珠寶行的一品一物。


    他知道這可能原本就是個坑,是利欲遮住了他的雙眼。


    隻要能不牽連老家無辜的妻兒老小,怎麽處置他都可以,反正就是這一百來斤,愛咋的咋的吧。


    這又怨得了誰呢?


    自己造的孽,自己就要接受這個結果。


    ……


    新的一天,小寶例行公事地晃晃悠悠進了鋼鐵公司。


    他實在不喜歡這個工作,車間裏吵得人頭昏腦脹。


    抬手摘下頭頂的一根鬆針咬在嘴裏,晃一圈後,就打算到隆鑫珠寶行去看看。


    他隻是想教訓一下張彪,不想傷及無辜的掌櫃和小夥計。


    “小寶叔叔。”


    身後傳來小女孩的聲音,不用迴頭就知道是婁曉娥。


    自從來到鋼鐵公司上班,他時常和婁曉娥在公司裏溜達。


    從管理層到保安保潔,見了麵都對他點頭微笑,好像他也是公司的高管一樣。


    所以,到了車間幹不幹活兒沒人管,在公司裏瞎溜達沒人問,隨便溜出公司,大門口的保安會笑眯眯地上支香煙,還不忘叮囑一聲慢走。


    婁曉娥這小姑娘實在招人喜歡,人長得乖巧,還不矯情,知書達理,一看就很有家教。


    “快開學了吧,還不趕快寫作業?”


    沈小寶問道,當叔叔的就該有個叔叔的樣子,吐出嘴裏的鬆針,把雙手背在身後。


    “有些題目我不會做,您能給我輔導一下嗎?”


    婁曉娥很認真地說道。


    看著小女孩一臉天真無邪的認真樣子,怎麽好拒絕,沈小寶打了個響指,痛快地答應了。


    把隆鑫珠寶行的事情早就拋到一邊去了。


    婁曉娥甩著馬尾辮在前邊帶路,心情好腳下就會生風。


    婁半城的家那是絕對的豪宅。


    三層的洋樓,坐北朝南,東西各有兩排廂房,院子有足球場那麽大。


    有幾名師傅正在花園裏忙碌著,看見婁曉娥他們,停下了手裏的活計,彎腰行禮。


    還有幾名老媽子在院子裏來迴走動,不知在忙著什麽,見了麵也隻是彎腰行禮,並不說話。


    “我的書房在一樓。”


    婁曉娥很熱情地介紹著。


    進了屋子,沈小寶的眼睛就不夠用了。


    客廳裏的幾個大青花瓷瓶,搭眼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


    “那幾個大瓶子可是我爸的寶貝,隻能看不能摸。哼,好像誰稀罕似的。”


    婁曉娥小嘴一撇,帶著小寶進了她的書房。


    兩排書櫃,一排裏邊放的都是書籍,另一排裏邊放的全是老物件。


    沈小寶走到書櫃前,一隻乳白色彩瓷碗吸引了他,再也挪不開步了。


    瓷碗繪有栩栩如生的雙燕飛舞春天的杏林,柳枝搖曳,杏花盛開,春意盎然。


    “這個原來是我爸的書房,後來被我霸占了,隻是這個書櫃暫時還沒有搬走。”


    婁曉娥看著小寶盯著那隻瓷碗發呆,問道:“漂亮吧?我爸說這是個好物件,不過,估計在家裏也擺不了多少天了。”


    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因為她對這些老物件實在不感興趣。


    從自己記事起,他爸就喜歡鼓搗這些玩意兒,還開玩笑說要挑兩件好寶貝,等自家曉娥長大了,當作嫁妝。


    沈小寶迴過神來,問道:“為什麽在家裏擺不了多長時間了?”


    婁家真正倒台是在1966年,被許大茂揭發,才舉家逃去香港的。


    難道說這時候,婁半城就感覺到了什麽,要轉移財產?


    如果沒有看走眼的話,這個瓷碗就是堪稱國寶級的乾隆禦製琺琅彩杏林春燕圖碗。


    在香港曾經拍賣出1.98億港幣的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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