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斷斷續續地飄起了雪花。


    南鑼鼓巷98號院。


    何大清拿起掃帚開始清掃薄薄的積雪,白蘭芝則是慵懶地躺在保留著兩個人體溫的被窩裏。


    仍然沉浸在剛才的溫馨甜蜜裏。


    七郎貨真價實,雖然年齡大了點,但雄風依舊。


    從天剛蒙蒙亮折騰到現在,她還真的有點吃不消。


    七郎的本事遠遠不隻是男女這些事,在豐澤園也是杠把子,每天就是動動嘴,工資也不少拿。


    如果願意辛苦一些,帶著徒弟到外邊接些私活,也不比工資掙的少。


    父母想讓她迴保城照顧他們,她怎麽舍得迴去,自己的幸福生活才剛剛要開始。


    拿起床頭的鏡子,仔細端詳鏡子裏的女人,豐韻而妖嬈。


    女人要是長得漂亮,真的可以當錢花。


    雖然是個寡婦,已經把何大清迷得一塌糊塗。


    “姐,姐!”


    何大清剛放下掃帚迴到屋裏,就聽見有人在院子裏喊。


    他探頭一瞅,白蘭花和賈東旭拎著東西走來。


    “別說我在這裏。”


    何大清一轉身藏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白蘭花和賈東旭這麽快就一起來找白蘭芝。


    白蘭芝不知道什麽情況,嘴裏嘟囔著趕快穿了衣服出來。


    “姐,你都沒起床,就有人把院子幫忙掃了,這小日子過得可以啊。”


    白蘭花圍著爐子坐下,雙手使勁地搓著,這一路走來實在太冷了。


    “這就是東旭吧?”


    準妹夫第一次來家裏,做姐姐的總得有個姐姐的樣子。


    白蘭芝來到桌子旁邊倒了杯茶水。


    “姐,我是賈東旭,第一次來家裏也不知道拿些什麽好,就帶來了些糖果。”


    賈東旭彎腰賠著笑臉說道。


    “喲,嘴還挺甜,坐吧。”


    白蘭芝笑著遞上了茶水。


    “謝謝姐。”


    賈東旭雙手接了茶水坐了下來。


    白蘭花來到裏屋門口瞅了瞅,笑道:“姐,那禿頭今天沒來?”


    她看著床上並排放著的兩個枕頭,斷定那老頭就在屋子裏,指定是躲起來了。


    “怎麽說話的,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白蘭芝責怪道,用手指使勁在妹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找個年齡那麽大的,沒幾年掛了,你說你圖他個啥?”


    白蘭花沒完沒了的還在埋汰何大清。


    何大清心裏明白,這小妮子一定是看出了什麽端倪,才故意說髒話給自己聽。


    反正遲早要麵對賈東旭這個晚輩,逃避總不是辦法。


    “來了?”


    何大清走了出來,冷冷地問了一句。


    “何叔?”


    賈東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四九城這麽大,事情怎麽會這麽巧?


    找了個媳婦,她姐夫居然是自己大院裏的長輩。


    “咳咳。”


    何大清咳嗽兩聲,算是答應了。


    “東旭,應該喊哥,輩分都亂了。”


    白蘭花急忙糾正,如果東旭喊他叔,那自己豈不是也要喊叔,姐姐就變成了嬸。


    太亂了。


    “對對對,以後你們就是連襟了,還是喊哥親切。”


    白蘭芝趕緊響應。


    要論關係,何大清和賈東旭隻是大院裏的鄰居關係,而自己和白蘭花可是一個娘生出來的親姐妹。


    當然應該以她們姐妹關係為主。


    “你出來一下。”


    何大清朝賈東旭招了一下手,頭也不抬地就出了屋子。


    賈東旭和兩姐妹打了聲招唿,就跟了出去。


    “姐,這禿子有什麽好的,才四十來歲,就感覺像是五六十歲一樣,暮氣沉沉的,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哪裏?”


    兩姐妹悄悄說起了私房話。


    “再叫你姐夫禿子我跟你急啊!”


    白蘭芝正沉浸在何大清給她帶來的幸福之中,怎麽會讓妹妹詆毀他。


    隨即笑道:“妹妹,有些事等你結了婚才會知道,男人的好不一定是外在的皮囊,更重要的是……算了,以後你自己就知道了。”


    白蘭芝說完,來到裏屋坐在鏡子前開始梳理。


    剛才起床起的急,頭發還都還散亂著。


    “姐,看來你對他,挺滿意?”


    白蘭花看著姐姐容光煥發的精氣神,忍不住打趣道。


    “不是我吹牛,你那個東旭別看年輕,還真不一定有他能征善戰,你知道他的綽號是什麽嗎?”


    女人到了一起,總會聊一些私房話題,更何況還是親姐妹,更是沒有忌諱,暢所欲言。


    說起男女同床這種事,白蘭花雖然沒有經驗,但也明顯感覺賈東旭太草率了。


    隻顧著自己舒服,從來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而姐姐和姐夫就不一樣了,都是過來人,對生活有著更深刻的體悟。


    在這方麵,確實得好好向他們請教學習。


    “什麽綽號?”


    白蘭花接過梳子,幫姐姐梳理頭發,透過鏡子看見姐姐眼裏有光。


    “七郎!”


    白蘭芝很自豪地說道。


    老話都說一白遮百醜,該強的地方隻要足夠強,誰還會在乎那些弱的地方。


    “什麽七郎八郎的,姐夫他們兄弟很多嗎?”


    白蘭花認真地給姐姐整理頭發,明顯感覺到姐姐的氣色比前幾年好的太多了,頭發烏黑柔順。


    “不是兄弟多,是兄弟強,一夜七次。”


    白蘭芝扭了扭腰身,臉上笑意正濃。


    “帶煙了嗎?”


    何大清看了一眼賈東旭。


    “哥,我不抽煙。”


    賈東旭拍了拍口袋,證明自己沒裝煙。


    何大清瞪了他一眼:“迴到大院還得喊我叔,聽見沒?”


    他的大眼睛真的像歌謠裏唱的那樣:眼睛像銅鈴。


    瞪起人來,那大眼珠子挺嚇人。


    “叔,我知道我知道。”


    賈東旭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何大清在大院裏是出了名的刺頭,沒有人敢惹。


    “我們是連襟的事情,迴到大院不能說,知道嗎。”


    “可紙是包不住火的,大家夥遲早會知道的。”


    “那不一定。”


    何大清瞅了瞅屋裏,繼續說道:“你初一大清早就過來,不會是為了送那二斤糖果吧?”


    高人就是高人,一眼就看出來了,賈東旭心裏不得不佩服。


    “你迴保城去。”


    不等賈東旭迴話,何大清直接發話了。


    “這,這……”


    賈東旭還沒想好怎麽說,何大清又說話了:“我們是連襟,我會罩著你的。”


    何大清重重地拍了一下賈東旭的肩膀。


    賈東旭有些激動,本想著說些感謝的話,卻不知道此時該稱唿哥,還是該稱唿叔。


    “還有一件事,你要想辦法阻止沈小寶和那姑娘,不能讓他們結婚。”


    “為什麽?”


    賈東旭徹底不明白了,這也太突然了,沈小寶又沒有招惹何大清,他怎麽會突然想要破壞兩個年輕人的好事。


    何大清的思路真是新奇,自己根本就跟不上節奏。


    “那姑娘不錯,我想給柱子留著。”


    何大清一點也不掩飾,他現在就在考慮給何雨柱找媳婦的事情了。


    自從雨柱他媽去世後,他是又當爹又當媽,雖然話不多,心裏時刻操心著孩子的事情。


    眼瞅著柱子也要成人了,找媳婦是件大事。


    “可是,那姑娘比傻柱大好幾歲呢!”


    賈東旭有點羨慕何雨柱了。


    同樣是當爹的,你看看人家的爹,再看看自家的爹,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你就不懂了。老話講的好,女大三抱金磚,女的大會照顧人。”


    何大清破天荒地能和自己說這麽多話,賈東旭感到挺吃驚的。


    “那姑娘好像挺喜歡沈小寶的,這事怕不好辦。”


    賈東旭為難地說道。


    “喜歡?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麽叫喜歡?你就瞧好吧。”


    看著何大清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心裏的奪妻之恨死灰複燃。


    秦淮茹本該是自己的媳婦,被沈小寶半路截胡了。


    現在好了,何大清要出手了。


    因果報應,老天饒過誰。


    賈東旭複仇的快感洶湧襲來。


    “還愣著幹什麽,給哥買包煙去。”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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