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瑩瑩帶著一輛小貨車來到了何怡靜的花店,何怡靜已經將很多盆栽花卉釘上木架打包,周瑩瑩問道:“一共多少錢?”


    何怡靜拿出一張銷售單據:“您請過目。”


    周瑩瑩隻看了一下總金額,共5730元,掃碼支付餘款後,跟小貨車司機說道:“馬師傅,辛苦你裝一下車。”


    小貨車司機:“好咧。”


    周瑩瑩拿出工具,示意何怡靜將機械腿脫下來。


    何怡靜驚訝中夾雜著不好意思:“真給我修啊,花都沒給你打折。”


    周瑩瑩:“已經很便宜了,你不用過意不去。”


    何怡靜脫下機械腿,周瑩瑩拿過來,三下五除二拆卸個七零八落,何怡靜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覺問道:“你怎麽那麽熟練?”


    周瑩瑩笑笑:“我家店裏有賣這種款式的,我經常保養。”


    花店裏有電視機,正播放著早間新聞:“……原gjjw副zx,zzjwy聶開疆將軍,因病搶救無效,於2017年7月25日淩晨3點26分在京城逝世,享年85歲……”


    周瑩瑩正在幹活,聽到聲音猛然迴頭,電視裏還在播放聶開疆的生平:“聶開疆將軍1932年4月16號出生於江西省瑞金市軍人家庭,1950年加入執政黨,曆經朝鮮戰爭、中印戰爭、中越戰爭,1977年被授予少將軍銜,1989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周瑩瑩手中工具“當啷”落地,眼中淚如泉湧,口中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呢?才85……”


    何怡靜驚訝,看著周瑩瑩道:“小妹,你怎麽啦?”


    周瑩瑩強忍淚水:“沒事。”,迴頭又蹲下繼續工作。


    何怡靜歎口氣:“又一位國家元首去世,悲傷是悲傷,但這離咱們平頭百姓太遠了。”


    周瑩瑩擦一下眼淚,哽咽道:“弄好了,你試試。”


    何怡靜穿迴機械腿,下地試了一下,高興道:“小妹手真巧,這麽會兒功夫就搞定了。”


    周瑩瑩站起來,看見外麵小貨車已裝完花盆,強打笑顏跟何怡靜道別:“老板娘,我走了,再見!”


    何怡靜突然想起什麽:“小妹你貴姓啊?”


    周瑩瑩遲疑了一下,迴道:“我叫施小琳。”


    周瑩瑩家,老爺子臥室,周老爺子不停地咳嗽,紙巾上都是血點子,房門響,老爺子趕緊用手拽緊紙巾,不讓血點子露出來。


    老太太端著中藥湯進門,溫聲道:“你也不要太傷心,人各有命,聶將軍也算家庭幸福,兒孫各有前程。”說著將湯藥放在老爺子跟前案幾上:“趁熱喝吧。”


    周老爺子搖搖手:“你讓我緩一緩。”


    院子外麵周瑩瑩的聲音:“爺爺!爺爺!”


    周老爺子頓時來了精神:“瑩瑩迴來了。”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老太太看著湯藥歎了口氣。


    衛生間,周老爺子將紙巾扔進馬桶,按水衝走。


    院子裏,小貨車司機正往下搬花盆,周瑩瑩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給老爺子介紹:“這是長壽花,祝爺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這是萬年鬆,祝爺爺健康、長壽、吉祥,這是龜背竹……”


    老太太跟出來,裝出責怪的口吻:“你又亂花錢。”


    周老爺子:“挺好,挺好,院子裏的花是該換一換了。”


    學校金工實習車間,吳子光、徐天貽、姚恆銳、喻東明、陳燦良、單向陽六人外加付老師,正在機床上加工零件,秦笑妍給眾人打下手,將加工好的零件收走。


    孟曉雯進來:“付老師、兩位學長、同學們,開飯啦。”


    眾人應聲:“收到!”


    原興趣小組辦公室內,六菜一湯擺得整整齊齊,吳子光等人進來,吳子光說道:“又辛苦師娘了。”


    陳燦良說道:“還是這小屋子溫馨,可以吃飯聚會。”


    付老師自豪地:“要不我怎麽給你們留著呢,生產出來的機械腿還能當個倉庫。”


    姚恆銳道:“付老師,最近機械腿銷量如何?”


    付老師:“在穩步增長,已經推銷到外省市了。”


    單向陽:“早上新聞說,聶開疆將軍逝世了。”


    眾人驚訝:“是嗎?聶將軍年紀不高啊。”


    付老師:“聽說是腦溢血,突然去世的。”


    吳子光:“可惜了。”


    付老師神神秘秘道:“你們知道咱們學校曆史老師聶教授是什麽人嗎?”


    吳子光:“不會跟聶將軍有關係吧?”


    付老師豎起了大拇指:“聰明!聶教授是聶將軍的三公子。”


    眾人驚訝:“啊?”


    徐天貽疑惑道:“他怎麽會跑到咱們學校來當曆史老師?聶將軍不是咱們浙省人啊。”


    付老師又神神秘秘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重磅秘密,聶教授至今未婚!”


    眾人嘴巴都變成o形,足以塞進一個大鴨蛋。


    孟曉雯揶揄道:“付老師什麽時候變得像我們女人一樣愛八卦了?”


    付老師看著孟曉雯,突然恍然大悟,訕然道:“班門弄斧了。”


    眾人來迴看看付老師和孟曉雯,孟曉雯低頭吃飯。


    徐天貽突然笑道:“有故事!孟曉雯你知道多少,從實招來。”


    孟曉雯淡然道:“寢不言食不語。”


    徐天貽抓耳撓腮,飯菜都不香了。


    周瑩瑩家院子,周瑩瑩將她的可愛mini couper倒進來,按了幾下喇叭。


    廚房,正在喝參湯的周老爺子聽到喇叭聲,欲站起來,老太太一把將他按住:“把參湯喝完。”


    院子裏,周老爺子戴了個禮帽,架著一副墨鏡,手持拐杖,從屋裏走出來,迅速地鑽進了小車裏。


    周瑩瑩打趣:“爺爺,你這樣好像地下黨。”


    周老爺子臉色嚴肅:“開車。”


    周瑩瑩吐了下舌頭,不再言語,開著車迅速離開了院子。


    老太太站在門口,朝小車遠去的方向張望,眼底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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