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吳子光和周瑩瑩從興趣小組出來,走在迴宿舍的路上,周瑩瑩過來抱吳子光胳膊,吳子光甩開周瑩瑩:“這樣不好。”


    周瑩瑩委屈地:“我冷。”


    吳子光無奈,隻好脫下自己外套,披在周瑩瑩身上,周瑩瑩雙手拉緊吳子光的外套,以表現自己真的冷:“謝謝。”


    兩人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周瑩瑩脫下吳子光的外套遞給他:“謝謝你送我迴來。”


    “客氣啥,晚安。”吳子光接過外套,跟周瑩瑩道別。


    “晚安,不許夢見別的女人。”


    興趣小組辦公室,陳燦良在重新編寫程序,秦笑妍在一旁看著,時不時遞點水果,一邊發感慨:“唉,我這輩子是成不了程序員了,看著這密密麻麻的字符就頭疼。”


    陳燦良笑笑:“要不怎麽管我們叫程序猿呢,猿猴的猿。”


    “誰那麽缺德?”


    “也算不上缺德,我們自嘲的。”


    付老師進來:“就你們倆?周瑩瑩和吳子光呢?”


    “周瑩瑩沒來,吳子光在車間呢。”


    金工實習車間機床旁,吳子光對照圖紙在專心致誌加工零件,付老師走過來:“吳子光,咱又賣出一條機械腿。”


    “是嗎,可以啊,半個月賣出三條了,照此算,一個月能有六條,毛收入三十多萬。”


    “借你的光了,大家補貼發了不少。”


    “付老師客氣了,師傅們加班很辛苦,這還遠遠不到該給的足額補貼呢。”


    “慢慢來嘛,細水長流,要不要幫忙?”付老師指著吳子光手中的半成品零件。


    “這個我也是一邊琢磨一邊做,還是我自己來吧,等需要您們的時候我自然不客氣。”


    “好,快到晚飯時間了,別光顧著工作忘了吃飯。”


    “謝謝付老師提醒。”


    西湖邊金庸茶樓,周瑩瑩和李晶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喝茶。


    “風景不錯,茶更好。”李晶品著特級西湖龍井,幽幽道。


    周瑩瑩又給她續上:“那就多喝點。”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把我拉這麽遠來,又遇到什麽坎兒了?”


    “我這是有事獻殷勤好嗎。”


    “那就是臨時抱佛腳,來不及了。”


    “來得及,來得及,有你這個大參謀在,無往不利。”


    “少給我戴高帽,說吧,什麽事?不會又是關於吳子光的吧?”


    “我就佩服你這眼力見兒,一語中的!”周瑩瑩給李晶豎起了大拇指。


    “喝人的嘴軟,我就湊合幫你參謀參謀吧,吳子光又咋啦?”


    “昨晚在興趣小組我陪他到半夜,結果出來的時候不讓我抱他胳膊,還再次鄭重其事地告訴我他有女朋友,他這是什麽意思嘛?”


    “你怎麽還糾結這個問題?鄭熠不好嗎?”


    周瑩瑩癟癟嘴,委屈地:“上次從滬城迴來的高速上堵車,你也看見了,我那不是演的,我是真的揪心,眼淚控製不住,我對鄭熠沒這種感覺。”


    “鄭熠是強者,所以你從不擔心他,你擔心吳子光,就跟你擔心家裏小寵物的安全一樣,這跟愛情無關。”


    “是嗎?”周瑩瑩很疑惑,“但我對出現在吳子光身邊的孟曉雯特別反感,這怎麽解釋?”


    “那是因為你的領地感太強,在你的地盤,不容許別人挑戰你的權威,你從前就這樣,要不大家叫你公主呢,還是一霸道公主。”


    “被你這麽一說,我倒好像是占山為王的老虎了。”


    “你就是一隻母老虎。”


    “你才是母老虎,你全家都是母老虎。”


    “好好好,我是,我是行了吧,別再糾結了,上次就告訴過你,順其自然。”


    “不行,你的這種無為思想我做不到,我太爺爺、爺爺都是軍人,我爸也是半個軍人,軍人都是雷厲風行的,我也被遺傳了,心裏擱不住事兒。”


    “那你想怎麽辦?”


    “吳子光明明沒有女朋友,卻一直拒我於千裏之外,我看他現在也不那麽自卑了,別人給的東西他也都樂嗬嗬地接受了,要知道,剛入學那會兒,一根冰棍、一瓶水他都拒絕,我以為他現在慢慢接受我了,昨晚這一出,我才發現我們還是在原點沒挪窩。”


    “他現在不是已經跟你走得很近了嗎?同出同歸,深更半夜同處一室?”


    “我是指他的心,我沒走進去。”


    李晶看茶水沒味了,喚服務員:“服務員,再來一壺。”


    周瑩瑩歉意笑笑:“要不要來點茶點?”


    “早就該上來了,光喝茶,心慌。”


    周瑩瑩叫服務員加茶點。


    新茶泡好,茶點也上了,李晶幸福地品嚐著,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好喝好吃,才有靈感嘛。”


    周瑩瑩迫不及待:“有什麽好主意?”


    “好主意是有的,就怕你不配合。”


    “你都還沒說呢,怎麽知道我配不配合?”


    “唔——你不就想試探一下吳子光的心嘛,這樣,我認識我們係的幾位帥哥,我讓他們來追你,你呢,半推半就,在吳子光眼前演演戲,到時看他的反應。”


    “果然是餿主意。”周瑩瑩吐槽道。


    “主意餿,理不餿,吳子光如果真在意你,肯定不會坐視你勾三搭四。”


    “咿——我雞皮疙瘩掉一地,這不是讓我自汙嗎?”


    “這是最直觀最有效的辦法,你就咬咬牙,你不是說你有軍人血統嗎,這點兒委屈就受不了了?”


    “好吧,我試試吧。”


    “我還得給你編點兒劇情,唉,費腦細胞。”


    聖誕節,恰逢周末,校園裏也張燈結彩,裝扮聖誕氣氛。


    興趣小組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全部成員在場,吳子光在姚恆銳和許存進的幫助下,給機器人安裝機械腿,徐天貽連接各路電線,喻東明給他打下手,陳燦良的電腦連線機器人的外接口,正在全神貫注檢查徐天貽的焊接是否正確,秦笑妍來迴傳遞焊接指令,陳靈生坐在控製器前等待著,周瑩瑩和李晶鬼鬼祟祟坐在角落裏用眼神相互交流,李晶時不時往門口看一眼。


    “左膝關節線性控製電機連接正常,”陳燦良說一句,秦笑妍傳達一句,“現在連接左膝關節旋轉控製電機。”


    教導員任老師推門進來:“謔,好熱鬧!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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