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先做出好的成品,讓他們得知這東西的危險後,再做他論。


    結果,他好容易弄出來的*就這麽被糟蹋了。不過,總歸還是有些益處:萬雲他們應該知道*的危險性了。


    “那我們帶過來的是什麽東西?”鄭勝皺著眉頭,想著他帶來的那些黑乎乎的玩意,那不是*嗎?


    劉嗅兒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是萬雲弄來的。”


    鄭勝無語,萬雲很會造偽啊!哼,他的聰明又使在歪路上了。


    他讓人又去找來不少的木炭、硝石、硫磺、紙、黏土等。然後他有些鬱悶地看著它們,歎了口氣。


    是兌換*?還是直接一步到位?他想著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兌換比,糾結地很。


    鄭勝糾結了一個晚上,在睡覺之前,任據急匆匆地進來,告訴他一個新消息:“世子,派去南陽的人迴來了。”


    “派去南陽的人?”鄭勝瞬時有些懵圈,“哦,去見我大哥的人。怎麽樣?我那大哥怎麽說?”


    “他說他在南陽轉達完世子的話後,鄭泯那邊卻一直沒有迴話。直到兩天前,鄭泯才告訴他說:黃種汝無論做了什麽事,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鄭勝馬上把心思轉移過來:“黃種汝來刺殺我,確實和他沒直接關係。但黃種汝刺殺我,我抓了他,要看在情麵上放他走,還不領情了?”


    鄭勝冷笑著,他感覺鄭泯似乎有不服輸的意思。


    雖然,黃客的兩個兒子都栽在鄭勝這邊,他們都是鄭泯很看重的人,但這一盤,他不認輸!


    鄭泯還有後招!鄭勝想到這裏,立刻想到即將要過來的順陽王。


    轉迴來,鄭勝想著鄭泯為了打擊他,連黃種汝也要拋棄了嗎?黃客呢?虎毒不食子啊,黃客還能一心一意地幫助鄭泯謀劃嗎?


    鄭勝不再去想這糟心事。


    睡覺前,鄭勝做出了決定,他要兌換煙花。


    其實鄭勝在得到了硝石後,他的那顆向往火槍大炮等熱武器的心已經在極為火熱地跳動了,但鄭勝很快發現,夢想與現實有多麽遠的差距。


    最一開始,他的想法是兌換一支火銃,但鐵礦石換火銃那數百倍的兌換比,令鄭勝忍不住在夢裏破口大罵!


    一支短的火銃,最少也要有幾斤重。換言之,天平拒絕鄭勝兌換得到這等太過超出現實水準的武器。


    他想退而求其次,但再次發現兌換大炮更不可能,同樣高昂的兌換比,大炮的分量更重啊!


    鄭勝算是明白了,天平不允許他得到如外掛一般、能大大改變現實的東西。像鄭子紙,隻是讓他得到一些財富而已,並沒有太過影響世界發展的走向。但如果他兌換出來火槍、大炮,對於這個第四世紀的世界來說,實在是太超前、太無敵了些。


    而被天平判定會影響世界發展進程的東西就是:火槍、大炮和*,不過,*不像火槍大炮,需要有更好的鋼鐵冶煉技術作為支撐,*隻是種由三種原材料研磨成細分,按比例攪勻簡單加工後就能得到的東西,技術含量並不高。


    所以*僅有二三十的兌換比,相比於火槍大炮等武器算是很低了,但鄭勝還是很心疼這份投入,畢竟硝石難得。


    鄭勝得知天平所需的三種材料的比例,也就是得到了*的最佳配比,配製高效的*最後的難關就隻剩研磨材料一項了。


    *得到後,鄭勝一方麵想方設法地得到更好的鐵,方法就是讓那密室後院的鐵匠加緊研究。


    這是一項長期的工作,短期內是看不到成效了。另一方麵,他想到了*的另一項應用,煙花炮仗。


    煙花炮仗,鄭勝記得很多現代人噴古人,將*技術用於玩樂,沒有用在軍事上。


    而現在,鄭勝就要第一個“以身涉險”了。


    他之所以要兌換煙花,一方麵,是因為晉國的夜晚是純天然的,除了點點燭火點綴外,沒有任何人為的印記。真的沒有夜生活。鄭勝實在無聊。


    而在夜晚的天空綻放炫麗美景的煙花,無疑又是一項“大生意”!鄭汶肯定很樂意幫他。


    最重要的是,鄭勝想以製造煙花為理由,培養一批能熟練製出*的工匠。在天下大亂的未來,這些工匠製造出來的*將是他立足於世的重要籌碼。


    沒有火槍、大炮,但有了*,*包總可以弄出來吧?用投石機投、組織敢死隊衝,炸炸城門、恐嚇恐嚇敵軍,這些戰術目的是可以實現吧?


    這是最初級的熱武器,而等他得到了更好的鐵後,火槍大炮還會遠嗎?


    不靠天平,他也能依靠人的智慧去改變現實!


    人世間風雲變幻,數年過去了,但天平夢境,還是原來的樣子,一成未變。


    鄭勝默念:我要兌換煙花。


    天平托盤上很快浮現出一個鄭勝所熟悉的、長長圓柱形的東西。


    煙花兌換需:硝石三十千克、木炭五千克、硫磺五千克、紙十千克、黏土十千克。


    或*十千克、紙十千克、黏土十千克。


    鄭勝頭皮發麻,六七十斤的東西隻能兌換出一支煙花啊!


    但他最後還是將材料加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鄭勝小心翼翼地拿起三支小巧玲瓏的煙花筒,無聲歎息。


    “這有一斤嗎?”鄭勝小心地拎起一根白色的圓筒,感受著它的分量,鄭勝感覺,這三個加起來的分量恐怕都不到一斤,但他可是用了三百多斤的原材料!


    數百倍的兌換比!他真的玩不起啊!


    鄭勝將它們小心地收進盒子裏,麵對這易燃易爆品,他還真不敢絲毫大意。


    他準備迴家後,再作進一步的打算。


    和任據告別,又別了來送他的申明,鄭勝帶著劉嗅兒等人出發了。出了順陽城,再往南走不遠的地方,就是順陽的丹水河碼頭青川渡。


    就在這時候的順陽城,任據帶齊人手,趕往春風裏,正式開始了招募計劃。


    前幾天順陽天降大雪,丹水河也結了冰,這兩天雪後消雪導致溫度更低了些,鄭勝穿著厚厚的裘衣,在順陽城裏感受不到的唿嘯寒風,到了城外,坐在馬車上的他一探出頭,就頓時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寒冷,他立刻縮了迴去。


    劉嗅兒抱著小火爐,看到鄭勝緊縮脖子的古怪模樣,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外麵真是冷啊!”鄭勝感慨一句,迴想他來到晉國這幾年,天氣似乎越來越冷了,尤其是去年和今年,連丹水都結冰了。


    他的地理知識庫裏,有秦嶺淮河是一道分界線,什麽降水量啊、溫熱帶氣候啊,鄭勝都記不清了。但他還記得這一條線的另一個意義,線以南,冬天是不結冰的,線以北正好相反,冬天會結冰。


    而順陽,正好就在秦嶺的南麓,但現在冬天在下雪,河道還結了冰。


    是氣候變冷、小冰河期到了?還是偶然的波動?鄭勝胡亂地猜測。


    鄭勝的馬車小心翼翼地駛過了結冰的丹水河,再沿著河道往莊園駛去。


    一路無事,鄭勝很快抵達了莊園,令鄭勝驚訝的是,迎接他的會是王向、顧道雲兩人。


    自從石梁走後,聚在順陽的士子們各自離去。王向去送別顧道雲,然後他就派人來告訴鄭勝,他邀請顧道雲去莊園做客了,不迴去順陽了。


    鄭勝看著並肩而立的兩人,想著王向邀請顧道雲做客,已經待了好幾天,這又是談上癮了?


    鄭勝和兩人見禮畢,看向顧道雲:“顧兄,在莊裏可還住得習慣?”


    顧道雲苦笑道:“甚好,甚好,令堂熱情好客,令在下深感賓至如歸。”


    鄭勝點點頭,不過,為什麽他總有點怪怪的感覺呢?


    隻聽顧道雲繼續說道:“鄭世子,在下離家已有月餘,今天就不進去莊園了,請代我對令堂道聲歉意,告辭了。”


    鄭勝愕然,看著顧道雲匆匆離去,他怎麽感覺自己像是個惡魔一樣,剛迴來就把人嚇跑了。


    王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對顧道雲的離開毫不在意,他拉著鄭勝返迴莊裏,一邊走,一邊說:“真是太冷了,我們快迴去。勝小弟,你怎麽在順陽待了這麽久?”


    鄭勝真的習慣了王向對他的稱謂:“醉香居被燒了,我總要把這件事處理好了。倒是你們,不是去送石梁嗎?怎麽直接迴來莊園了?”


    王向笑著說:“石兄離開後,顧兄也要迴南鄉,我想著他孤身一人上路,必定很是枯燥。便跟他結伴迴來,然後我邀請他來莊園歇歇腳。”


    鄭勝簡直無力吐槽了,順陽城和南鄉城之間就隔了不到二十裏的距離,坐牛車都用不了兩個時辰,能有多枯燥?


    “歇歇腳?這幾天你們在做什麽?”鄭勝好奇地問。


    “沒幹什麽啊?看看書,寫寫字而已。”


    “我怎麽覺得他一心很想離開的樣子。”


    “呃,顧兄確實很想走,但你母親我小姑姑說現在太冷了,在路上一定不好受,就留他在莊園裏,想要他等天氣暖和些再離開。小姑姑一向為人最好了!”


    鄭勝不禁扶額哀歎,王向怕人家路上無聊,陪人迴家;王夫人怕人受寒,要留人家到明年開春嗎?


    難怪,有機會了,顧道雲要落荒而逃。原來並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們姑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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