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菀桃還被人追殺著,擔心她一個人應付不來,清清連夜帶著二人上路。


    掐算了一番菀桃的位置,發現在北方三百裏外。


    雖奇怪,菀桃分明離她的距離不遠,為何卻沒迴來找她。


    金詩怡抱著孩子坐在飛劍上,看著清清一路上一言不發,負手而立看著遠方。


    不免歎息著。


    三人在百裏外的一座小城離西縣落下,之所以突然停下,清清在半空時突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血氣。


    在十八層地獄時,菀桃曾幫她擋過一次傷,那時的血氣和現在聞到的一模一樣。


    在一株綠油油琴形的毛風藤上,一滴黑色的血掉落在藍色的花瓣上,顯得如此顯眼。


    按理說,菀桃身上的毒和傷都應該解除了才是。


    追著她的二人,雖修為到了煉虛期,可實戰能力,清清不覺得菀桃會弱於他們。


    還有個雖然弱,但身藏靈寶的二牛,按理說不應該受傷才是。


    清清擰眉思索著,難道是菀桃還遇上了別的追殺者。


    清清突然想起落跑的那個男人,心下暗道不好。


    怕是被菀桃撞上了。


    “金姑娘,事從緩急,你抓緊我,我直接帶你和卷柏飛。”


    金詩怡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隻怕是另一位救她的姑娘出了事情,也沒有多說什麽,緊抱著孩子在中間,然後摟緊清清的腰身。


    清清有些不適應,隻是擔心菀桃的情緒占了上風,她用靈力把金詩怡和金卷柏一起罩住,瞬移到幾十裏之外。


    上虞有著上一次廢話太多,以至於被對方反利用雷劫打擊後,追到麵前的人後,就直接不停的攻擊著。


    菀桃本來麵對兩麵夾擊,偶爾還需要分神注意一下二牛被揍的怎麽樣。


    一時之間,隻與對方打了個你來我往,誰也奈何不了誰。


    哪曾想,突然又來了一個。


    麵對前一個舞槍,後一個持劍,如今又來一把大刀,朝著她的胸口砍去。


    手中拂塵勒緊刺到麵前的長刀,往上一拋,在它落下一時,腳斜著一踢,直把長刀踹了不知多遠。


    男人不怒反笑,菀桃感覺不對。


    下一秒腹部接受到重重一擊。


    菀桃如一隻斷了翅膀的蝴蝶般遠遠的砸在了地上。


    她捂住腹部,嘴角鮮血不斷的流下。


    “桃姐。”本就被壓的動彈不得的二牛一看桃姐居然被人打的受傷了,一分神,也被拍飛了出去。


    菀桃艱難的站起身,身體中的黑氣慢慢的溢滿全身。


    上虞和他另外兩個手下都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異狀,三人互相對視,然後同時用靈氣注入武器朝著對麵被黑氣籠罩的女子投擲而去。


    而循著路上打鬥的蹤跡飛速趕來的清清正好見到這危險的一幕。


    她手持星河,一招飛花漫天,天空中突然飄落無數的飛花。


    已經刺向菀桃的三把武器全部被飛花覆蓋。


    隻聽得一陣“叮鐺”聲,三把武器同時掉落在地。


    在飛花消失的一瞬間。


    三把武器也隻剩下三道印痕。


    二牛一臉驚喜的看著她道:“清姐,你終於來了。”


    看到玉清清突然出現,上虞暗道不好,心尖急促的發麻,拔腿就想跑。


    確認菀桃沒有什麽大礙,玉清清起手一道如網狀的劍影封住了三人的去路。


    清清對於敵人從來沒有心慈手軟的說法。


    當然如果對方是女人,另當別論。


    她對敵人,若是女性,是願意留人一條命的。


    這是她骨子裏的那份經受過女性給予的溫柔所留下來的柔軟。


    娘親,師父,師姐,紫靈,異世師姐。


    這也是菀桃明明算是她的敵人,她卻並沒有下手的原因之一。


    不過前提是沒有對她珍惜的人下手。


    若是有人對她在乎的人下手,無論男女,殺。


    清清手中凝出一團熱烈的火焰,朝著幾人揚手一揮,火球如煙花爆竹四散般璀璨耀眼,與此同時,刺耳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三人互相躲避著,推搡著。


    可這火球是由清清靈力所控,又豈是能輕易避開的。


    碎裂的火花一沾染上幾人的衣物,帶來能灼燒人靈魂的疼痛。


    幾人修煉到這個歲數自然經曆過無數次的戰鬥,可沒有哪一次帶來這樣的絕望。


    燒灼的焦香越來越濃,慢慢的,那幾人的唿痛聲不知在何時消失了。


    清清控製著靈力留下了三人的儲物袋和他們珍貴的儲物工具。


    一下子得到三個儲物手鐲,令清清很是高興。


    她拿著儲物手鐲把最大的那個單獨放在一邊,在把空間稍微小一點的儲物手鐲裏的東西全部挪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裏。


    確定裏麵沒什麽東西後。


    她把自己儲物袋裏常用的符籙和丹藥分了兩份放在已經被她清空的兩個儲物手鐲裏。


    分好以後,清清把儲物手鐲拿給了菀桃和二牛。


    “這是?”菀桃生活在幽冥界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清清一邊給她解釋儲物手鐲的妙用,順便教她如何滴血認主。


    拿到儲物手鐲的二人臉上都掛上了笑容。


    這還是清清第一次見到菀桃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她一直以為菀桃不是很會笑。


    經常是嘴角一扯不帶表情的笑,也不知道學的誰。


    不過想想她的生活環境,又覺得可以理解。


    推己及人,她自身在沒入烈日宗之前,除了求饒和諂媚的笑,開懷的笑容不也早就丟失在失去娘親的那一天。


    “謝謝。”二牛在把手鐲戴好以後,難得主動湊到清清麵前真誠的道了句謝。


    “謝,倒是不必了。這份大禮不過是為了剛剛某人喊我姐才給的。”


    “我,我哪有喊!”二牛底氣不足的雙眼左顧右眄。


    “我聽錯了嗎?菀桃,你剛剛有聽到嗎?”清清假裝疑惑,故意逗他,還拉著菀桃下水。


    菀桃忍俊不禁的笑著,幫腔道:“聽到了。是二牛叫的。果然出來是對的,二牛也長大了。”


    “桃姐。我都幾百歲了,什麽時候沒長大過?”二牛一聽這話,頓時不服道。


    “你呢,是隻長年紀,不長頭腦。”菀桃話說的實誠,畢竟她從來不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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