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過是府裏出了一些事情罷了。


    想到府裏的那些麻煩事,拓跋迪頭痛的離開。


    清清與紫靈一人選了一間房,然後兩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討論。


    “清清,我感覺這拓跋府好像出了大事?”


    清清手撐著下巴點了點。


    “挺明顯的,就拓跋迪那個性子都這般鬱鬱寡歡,看來事情很麻煩,不過我們本就是來探望他的,如果他需要我們幫忙,說上一聲,我們自然會幫的。”


    “若是他什麽都不說,我們也沒辦法。”


    紫靈覺得也是,隻能看拓跋迪怎麽想的了。


    夜晚,難得天空掛滿星辰。


    拓跋府的一個角落卻在爭吵。


    “兄長,你就讓我離開這。既然我不是爹娘親生的,以後我去哪也與你們無關。”


    拓跋迪眼神一沉,簡直不敢相信這麽沒有良心的話居然是他的小弟說出來的。


    “拓跋家養你這麽多年,即便不是血親,養育之恩也是有的,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若是爹娘聽到了情何以堪?”


    看著兩兄弟在房間爭吵。


    本來給他們兩兄弟縫了新衣裳的閔月眼眶中含著淚,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誰在外麵?”


    兩兄弟都是修仙者,聽到腳步聲迅速趕了出去,卻隻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


    “是娘?”拓跋宏看著那抹熟悉的粉色掠過,眼神中閃過一絲哀痛。


    卻又迅速掩下。


    “我去看看娘親,你留在這,不準離開。”


    拓跋迪不容置疑的對拓跋宏發話。


    這是他第一次對他如此嚴厲。


    拓跋宏神思不屬的點了點頭。


    離開以後,拓跋迪來到爹娘的門口,正想敲門,便聽到裏麵傳來的說話聲。


    “夫君,如今阿宏知道自己不是我們的孩子,還準備離開,以後我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啊。”


    “早知道當初他能理解世事的時候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了,如今他年紀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怕是隻覺得我們留下他,隻是為了想要他的報答。”


    拓跋義心痛的看著自己一直寵愛的妻子年到中年還要為孩子的事受盡苦楚,心裏不由得覺得,當初留下這個孩子的行為,是不是做錯了。


    他努力安撫著妻子的情緒:“月月,你放心,阿宏好歹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不會如此做的。明日我就去跟他解釋,相信他一定能理解我們的。”


    拓跋迪聽到這句話後直接推開門。


    “爹不用去了,阿宏答應我暫時留下。”


    看著放鬆下來的爹娘,拓跋迪再次問道。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相信如那個下人所說,是你們殺害了阿宏的娘親,留下他的。”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麽問爹娘了。


    自從他與阿宏迴家的時候,陰差陽錯聽到兩個下人聊起此事後,他就一直有這個疑問。


    上一次這麽問的時候,爹立馬就阻止了他。


    可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若再不說清楚,拓跋迪擔心時間久了,他恐怕就真的會失去這個弟弟了。


    拓跋義歎息了一聲,把當年的故事娓娓道來。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時候。


    拓跋義剛接位不久,夫人前一年剛誕下孩兒,今日正是迪兒的一歲抓周宴,為了讓城裏人都接接喜氣,城門大開,擺了三日的流水席。


    無論是誰,隻要為孩子送上一句喜慶賀詞,便都可以參宴。


    那三日,數不盡的客人一波波的來,吃完宴席又一波波的離開。


    在最後一波客人離開時,巡邏兵關上城門。


    拓跋義把客人都送走後,正準備與夫人說上幾句暖心話。


    突然聽到府門口傳來一陣唿救聲。


    他循聲望去,卻是一個年輕女人躺在地上,輕聲唿救著。


    “那人是誰?”閔月看著女人,眼神裏閃過一絲防備。


    “可能是剛剛吃完宴的客人吧,夫人你先進去,我去看看。”


    拓跋義擔心這個不知來路的女人衝撞了自己夫人,想著先把人哄進屋子,他單獨去看看。


    閔月看出來夫君的意思,直接提起裙擺先行來到了女人身前。


    拓跋義無奈的搖頭,追了上去。


    直到到了跟前,閔月才發現這女子受傷很重。


    胸口在不停的流血,她的肚子高高鼓起。


    身受重傷的女子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朦朧中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正一臉關懷的看著自己。


    她努力抬高手腕,聲音虛弱的求救:“求求夫人,救救我的孩子。”


    閔月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明白眼前女子著急的心情。


    她握住她滿手血液的手,為她打氣:“姑娘,你可一定要堅持,你的孩子一定想見見他的娘親是什麽模樣。”


    閔月一邊說著,一邊推搡著身邊站定不動的丈夫。


    拓跋義雖然對眼前出現的女人很是懷疑,但還是聽了夫人的命令,讓站在邊上的守衛快去拿個擔架。


    順便招來了府上常用的大夫,讓人去請了附近的產婆。


    女子因為身上的傷口一直在不停的流血,即便閔月已經讓丫鬟給她上了藥也無濟於事。


    因為在換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她胸口的位置插了一把短刀。


    眾人都不敢私自動手,靜靜的等待大夫前來。


    大夫來的時候,先是給她把了個脈,查看了下情況。


    大夫緊皺著眉頭,對著旁邊站著的夫人搖了搖頭。


    病人實在受傷太重,已經無藥可救。


    女子似乎自己也察覺到了,她強撐著掀開眼皮。


    說話斷斷續續。


    “大夫...可否為我取出我肚子裏的孩子...他...已經八個月了,我能感覺到他很健康也很...堅強。”


    女人輕撫著肚子,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


    “這?”大夫把眼神投向了一旁的城主夫人。


    私自剖腹產,在拓跋城可是不允許的。


    發現者,可是要受牢獄之災的。


    隻是如今是在城主府,條令是他們所定,大夫自然也隻能聽候夫人與老爺的命令。


    床上的女子乞求的看著閔月。


    閔月難以承受她眼神中的情緒,咬牙對大夫說:“剖吧,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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