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雪瞥了一眼,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知道這小子報仇心切,不想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轉念一想,這家夥的箭法的確精湛,可以說是百發百中,此次偵查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於是說道:“可以,但是阿史那安一定要注意安全,並且要聽楊毅和張泰二位大哥的話,切不可衝動莽撞,完完整整迴來,這幾天還有惡戰要打。”白飛雪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也去?”楊戩興奮地也要去,後麵其他人等也有同樣的想法。


    “不行,你們還有重任在身,養精蓄銳才是當務之急,自從咱們燒了裕王的糧草,我就料到裕王肯定會狗急跳牆,


    兵行險著,不出三日必有一場惡戰,你們現在需要休息,過幾天可能要連續作戰,吃不上喝不上睡不上,到時候可別跟我叫苦叫屈。”白飛雪一臉嚴肅地說道。


    沒門兒,看來白龍使是鐵了心不讓大家去,其實大家主要是想再體驗一下飛翔的感覺,翱翔九天的感覺真好,那種感覺就像鳥兒一樣,這也是人生的一種經曆,是日後的談資。


    “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不就是想再過過飛行的癮嗎?過兩天,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咱們還要駕著金翅雕攻打扁都口,


    保準你們每個人都有機會,這將是一場硬戰,以後這樣的機會多的是,就怕你們到時候身體吃不消,可別叫屈。”白飛雪狡黠地笑著說道。


    “不會不會,到時候誰服軟認慫,誰就是這個。”西門惡一邊說著,一邊右手比劃成一隻烏龜的樣子。


    眾人哈哈大笑,行了,你們別瞎胡鬧了,都迴自己的帳篷好好休息,過幾天有你們受的,可別跟我喊苦喊累。


    楊毅、張泰與金雕寨的一眾好手以及阿史那安分乘兩隻金翅雕振翅高飛,如兩隻利箭一般,直插雲霄。


    今日已是第二天,不多時便飛到了扁都口上空。


    從空中俯瞰大地,隻見扁都口內人山人海,一派繁忙景象。


    前後穀口的雄關險隘處,人馬增多,隘口高處的陣地在不斷加固,強攻硬弩、滾木雷石源源不斷地被運往上麵。


    這景象,仿佛是在死守。若是這樣的話,對手一味死守,要想攻占,不僅傷亡慘重,而且未必能夠攻克。


    阿史那安自小就生於斯、長於斯,對這裏的山山水水了如指掌。


    他深知前後兩處雄關險隘,如今比他們那時加固了十幾倍不止。要想攻破,談何容易!


    這時,地麵上的人似乎發現了這兩隻金翅雕的古怪,紛紛搭弓放箭。


    一時間,箭如飛蝗,密密麻麻。


    那楊毅、張泰久經沙場,駕駛金翅雕更是得心應手。金翅雕也頗通人性,仿佛知道弓箭射高,飛到了弓箭射程之外,讓地麵上的人無可奈何。


    半個多時辰的偵查,情況已然摸得差不多。


    楊毅、張泰相互打了個手勢,一聲口哨響起。


    大雕聽到口哨聲,心領神會,在扁都口上方盤旋幾圈後,向扁都口外飛去。


    燕王起兵的消息,早已傳到了帝都。


    原來,中央帝國早就料到燕王野心勃勃,首鼠兩端,絕非善類,又怎會甘心久居人下?


    早在前幾年,燕王私下裏就與死去的先太子暗通款曲。


    不想,先太子兵敗身死,燕王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心中惶恐,又不想束手就擒。值此亂世,人心不古,朝秦暮楚。


    於是,燕王又和裕王暗中勾結,對抗當今的中央帝國。可紙終究包不住火,事情還是敗露了。


    燕王不愧是亂世之梟雄,自比曹操,心狠手辣,以“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的行為處事,暗地裏招兵買馬……囤積糧草增強實力。


    奈何當今聖主是何等的雄才大略,殺伐果斷,猶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乃是馬上得天下的皇帝。


    他早就知道燕王擁兵自重,占據燕雲之地,偏安一隅,苦心經營多年,猶如狡兔三窟,一時難以撼動。


    聖主等待時機,最好的辦法就是調虎離山,四周密派白虎軍團嚴密監視,引而不發,猶如獵人等待獵物上鉤。


    隻等燕王大軍剛剛出了老巢,白虎軍團便如餓虎撲食般直取老巢,斷了燕王後路。


    接著,帝國虎賁玄鎧軍和白虎軍團一部前後夾擊,燕王就被白虎軍團和虎賁玄鎧軍圍在半途之中,糧草被毀,老窩被端。


    此時的燕王猶如困獸猶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手下軍士也都人心惶惶,軍心動搖。


    每天都有大批軍士叛逃,連帝都的影子都還沒見著,未戰就敗。


    不過幾天的光景,燕王軍隊就如鳥獸散,可憐一代梟雄被手下部將在夜裏斬殺,頭顱被砍下送到中央帝國帝都領賞去了。


    這邊的消息被嚴密地封鎖起來。


    一個時辰過後,楊毅和張泰、阿史那安三人來到中軍帳中,“迴稟將軍、白少俠和老寨主,吾等安全歸來複命。”楊毅抱拳說道。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快快把偵察到的情況告訴我們。”東方一龍一邊說,一邊拉著楊毅來到沙盤前麵。


    “老寨主,您能先喝口水嗎?實在是渴壞了,嗓子眼兒都快冒煙了。”楊毅一邊說一邊指著嗓子眼,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


    “還不快快拿水去!”李雲龍吩咐手下道。


    中軍官匆匆出去,須臾間抱著數袋水進來,遞給三人。


    三人也不答話,如牛飲水般打開壺蓋,仰脖咕嘟咕嘟一頓狂喝。


    來到沙盤前,楊毅把從空中俯瞰到情況一五一十向白飛雪等人作了匯報,張泰和阿史那安也把看到的實際情況作了補充,


    “這麽說來,有兩點值得注意,一點就是裕王派人加固防禦,增派人手,加固陣地,這樣做合情合理,


    畢竟作為他的老巢,根據地不能有失,那麽人馬大批調動就有點意思了,你怎麽看?”白飛雪說道。


    “這還不好判斷,加固陣地是為了保衛他們最後的根據地,無可厚非,要是我也得這樣做,如果根據地沒了,


    隻好轉入地下過著東躲西藏日子,亦或亡命國外,至於大規模調動人馬無非就是和咱們決一死戰或者另有所圖?”李雲龍接過話茬說道。


    “依二位分析對手加固工事無可厚非,但別忘了,咱們昨天剛剛燒毀他們糧草,沒了糧草如何死守,更何況咱們把前後穀口圍個水泄不通,


    沒有援軍坐吃山空,咱們再圍個一年半載,馬上就要入冬了,就算還有備用糧草,能熬過寒冬,接下來就是青黃不接春天,不用打他們也得活活餓死,


    他們唯一的指望可能知道燕王起兵造反,這才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我想他們調動人馬是想和燕王合兵一處,隻有這樣才能謀得一絲勝算,我說得對不。”東方一龍分析道。


    “老英雄這樣說合情合理了,但是忽略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打算和燕王合兵一處,難道不知道燕王兵敗身亡的消息嗎?”李雲龍猶疑道。


    “將軍推斷的果然沒錯,然而時效性至關重要,咱們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且是通過專門渠道,八百裏加急快馬日夜兼程,裕王不可能比咱們更早知道消息。


    就算同時得知,他們又如何進入扁都口,被咱們圍困得水泄不通?若是他們知曉燕王兵敗身亡的消息,換位思考一下,你若是裕王,又該作何抉擇?”白飛雪分析道。


    “無非隻有三種可能,其一,死守無異於坐以待斃,你我他都清楚,沒了糧草,沒了援兵,原先的老巢就會變成囚籠,裕王又豈會是傻子?時間越久,對裕王便越發不利;


    其二,與燕王合兵一處,攻占帝都,改朝換代,如此一來,便是我們最想看到的結果,亦是裕王的如意算盤;


    其三則是得知燕王兵敗身亡後,想要突圍,另做打算。”李雲龍分析道。


    “咱們算準了裕王想和燕王合兵一處,攻打帝都,不管裕王如何排兵布陣,風陵渡都是他無法繞過的一道坎。


    當今聖主已派遣三萬精兵在風陵渡設伏,另有兩萬鐵騎伺機而動,隨時增援。


    此地乃是進軍帝都的最佳選擇,其他渡口則需繞道而行,不僅費時費力,而且以裕王現有的人馬和補給,也不允許他有太多的周旋餘地,唯有速戰速決,才能取得勝利。


    兵貴神速,我們先將他的老巢一舉拿下,就如同對付燕王的法子一般。沒了根據地,他們就如同龍困淺灘、虎落平陽,即便有三頭六臂,也無處施展。”


    還有,就算知道燕王兵敗身亡,突圍,往哪裏走?先不說能不能突破青龍軍團和朱雀軍團的圍堵,就算僥幸衝出包圍圈,也得留下一半屍體。


    往國外逃脫,沿途郡縣都接到命令,嚴陣以待,層層封鎖,剩下殘兵敗將還有多大戰鬥力?這一仗不管裕王如何謀劃,都敗局已定。”白飛雪分析道。


    “白龍使果然分析得分毫不差,躲在老巢內堅守不出做縮頭烏龜,他說的算。隻要是離開老巢,就甭想再迴去,必然和燕王同樣的下場。”李雲龍說道。


    “這樣說來,咱們得早作準備,防止敵人狗急跳牆,並且要和朱雀軍團的薛將軍及時通報咱們想法,前後兩個方向都是對手用兵選項,


    讓他那裏做好準備,千萬別從他那裏突破,小心無大錯,咱們可就狗咬尿泡——空歡喜一場。”東方一龍提醒道。


    “老英雄所言極是,我這邊籬笆紮得再嚴密,萬一從他那邊突破,你我在聖主麵前也是失察之罪。這次能把裕王和他的主力堵在這裏真是幸運,此役隻能成功,不容有失。


    我這就書信一封,麻煩老英雄金翅雕送到朱雀軍團駐地薛將軍手裏。”李雲龍邊說邊來到案牘前,筆走龍蛇,不多功夫便寫成一封書信,


    折好後交到東方一龍手裏,說道:“十萬火急,看來又要有勞你的金翅雕充當一迴信使了,派何人送去最為穩妥。”


    “讓明月去吧,再派冷鋒他們護送如何?”白飛雪說道。


    “叫冷鋒進來。”白飛雪一聲令下。


    不多時,冷鋒和東方明月來到中軍大帳,“白龍使有何吩咐屬下。”


    “冷鋒,你親自率領幾名燕雲十八騎的兄弟,護送明月到朱雀軍營送信,記住一定要保護好明月,記住了嗎?速去速迴。”白飛雪鄭重吩咐道。


    “諾!白龍使。”冷鋒迴話道。


    “冷鋒,把這幾支穿雲箭拿著給薛將軍,他自然曉得用法的。”李雲龍說完把十隻箭杆上塗有不同顏色的穿雲箭遞到冷鋒手裏。


    “諾!一定不辱使命,將軍。”冷鋒答道。


    營地山坳裏,東方明月和冷鋒幾人坐在追風金翅雕背上,


    “坐穩了。”東方明月驕傲地駕馭著她心愛的坐騎,如大鵬展翅般騰空而起,鯤鵬金翅雕振翅高飛,不多時便消失在茫茫天際。


    第三日清晨,太陽照常升起,扁都口內一場誓師大會正在拉開大幕,同時支起上百口大鍋,殺牛宰羊,鍋裏全是新宰殺的牛羊肉,肉香在扁都口內四周彌漫。


    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塊碩大的牛羊肉,熱氣騰騰,香味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大家都大快朵頤,開懷暢飲。


    空場上分三處,左邊一處是魏忠為首的守衛扁都口的隊伍,中間一處是李霸為首的進攻青龍軍團的三萬大軍,右邊處是李達為首的攻打帝都的軍隊。


    最先敬酒給留守護衛扁都口的是金烏大將,他上前倒滿酒,來到魏忠跟前說道:“軍師不愧是裕王的股肱之臣,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


    在這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此重擔就全仰仗眾位兄弟了,我敬眾位將士。”說罷,一飲而盡,魏忠和手下也都一飲而盡。


    接著大國師來到李霸麵前,聲如洪鍾地說道:“我給你們即將上場殺敵的將士們,特意每人調製了一大碗壯威酒。願你們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奮勇殺敵,幹!”說罷,一飲而盡。


    最後是裕王,他來到進攻帝都的隊伍麵前,慷慨激昂地喊道:“你們這兩萬兒郎今天就要與我一起衝出去殺奔帝都,會師燕王,


    待到破城之日,每位追隨我的兄弟都官升三級,帝都內的金銀珠寶、美女佳人盡歸你們享用,讓你們狂歡三天三夜!”


    底下一片山唿海嘯,尤其在酒精的作用下,將士們近乎瘋狂,仿佛金銀珠寶、美酒佳人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頓飽餐過後,三軍就此別過。


    魏忠在扁都口前後穀口加派人手,每個方向都有三千人固守,自己則率領五千人機動,來迴支援。


    魏忠心裏清楚,一旦裕王殺出去,就是對手進攻之時,可能要麵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進攻。


    雖然有天險可憑,但他不敢有半點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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