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刀光劍影,混戰在一起……勝利的天平逐漸向白飛雪傾斜。


    這時,夜空之上突然飛來四道鬼魅般的身影,唿嘯而來,直撲白飛雪。


    幾個起落之間,四人顯現出來,形似僵屍,二話不說,群起而攻之。


    白飛雪和金烏幫主都是當今絕頂高手,突然玄天四魔加入,以一敵五。


    殺伐之氣愈發濃烈,對方隻想速戰速決,擒賊先擒王,這更激起白飛雪萬丈雄心。


    他的飄幻之法,氣勢猶如滔滔江水,一瀉千裏,浩浩不息。


    這邊坐鎮的柳驕煙看得真切,對手突然來了四大魔頭,五人之力齊攻白飛雪,她的心中焦急萬分。


    畢竟白飛雪是她的心上人,她生怕他受到半點傷害。


    心上人的武功,她心中是有底的,可謂曠世之才,天賦異稟,當世戰神,所向披靡……


    但她也明白,在對手沒把最後的底牌亮出來之前,大禹九鼎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她必須以靜製動,穩如泰山。


    “老車把式?”柳驕煙問道。


    “在。”柳驕煙身後那位臉色蠟黃、枯瘦如柴的老者迴答道。


    “你看現在局勢如何?”柳驕煙接著問。


    “全在小姐掌控之中。”老者迴答道。


    “你知道我問的是誰?”柳驕煙的話中已有些焦急。


    “白龍使天縱奇才,當世戰神,武功深不可測。此時此刻以一敵五,尚且不落下風,最多也就是有驚無險。”老者迴答道。


    “你的意思是……”柳驕煙問道。


    “最好是以靜製動,靜觀其變?”老者迴答道。


    “我的意思是,那你還不出手相助?”柳驕煙提高了聲音,已然有發怒的成分在裏麵。


    “您的安全?”車把式繼續問道。


    “大小姐,要不讓我們五個上吧,這樣光看著都快把我們幾個憋瘋了不可?”唿延近身請戰。


    “對呀,對呀,他們吃肉,快意恩仇,俺們連骨頭都啃不上……”後麵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這邊柳驕煙也不搭理,淡淡地說一句話,“沒我命令,誰敢亂來,仗有你們打得。”


    “你快去救援,我這裏自有主張……”這妮子身上的那股氣勢猶如帝王降臨,飛揚跋扈,傲視寰宇!


    說話間,那個車把式已然騰空而起,兩隻船距離二十米開外,輕輕一躍便已站在對方船頭,


    也不搭話,直奔玄天四魔,玄天四魔正協助幫主合力攻擊白飛雪,


    之前見白飛雪小小年紀,力戰金烏幫主,亦是十分驚詫,金烏幫主閉關數十載,自出山以來,鹹逢敵手,自詡天下無敵,


    不想得一個年紀如此年輕之人,無名小輩,居然交手數十招,非但不落下風,還略勝一籌,


    加上四人,合五大高手之力,不能戰而勝之,隻能使出平生真功夫,盡快拿下眼前這個少年,才能扭轉敗局。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方又有一人加入進來,也不答話,啪啪啪,見麵使出八八六十四式靈山折梅手,四魔頓覺壓力劇增,不得不翻身迴擊。


    四魔心下思道:“這也奇了怪了,此次重出江湖,本想一戰揚名立萬,眼前白衣公子閑庭信步般應對當世五大高手圍攻,竟還能遊刃有餘。”


    來不及細想,又有人員突然加入,對手招式輕靈詭異,內力雄渾,一口氣連拍三招,每一招都製敵要害,猶如借勢而下的巨木,震天動地,連綿不絕……


    這邊李懿冷眼旁觀,眼見得對方來者不善,後發製人,己方身陷囹圄,若想突出重圍簡直比登天還難,


    己方援軍還在百裏之外,遠水不解近渴,自己預備隊隻剩下鬼冥玄煞掌宮九威,白馬寺青涯和尚和十幾個水鬼,


    裕王接應還在百裏之外,中央帝國城外駐紮玄武軍團可能隨時增援,那時可就隻有死路一條。


    一看對麵坐鎮的隻是一位弱女子,一個奇妙的想法突然湧上心頭。按照木桶盛水多少算計,


    一隻木桶能裝多少水,不是最長那塊木板決定的,而是由箍在木桶四周最短那塊木板決定的,智者千慮也必有一失。


    或許,一條毒計在腦裏應運而生,任你幾路來,我隻一路去,殺一將而震三軍者,必殺之。


    倘若一招製服對方主帥,擒賊先擒王,形勢可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說不定就有可能把盤子給翻轉過來,這條圍魏救趙計策實在是高……


    想定主意,隻能鋌而走險了,苦於手裏可打的牌實在太少,悔不當初沒有多些預備隊,


    終究還是棋差一招,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是贏是輸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


    這邊李懿把青涯和尚和宮九威叫到跟前,耳語一番,二人領命,隻見兩條黑影如離弦之箭般騰空而起,直奔柳驕煙殺來,


    就在對手騰起那一刻,柳驕煙就明白,這是對手最後一擊,妄圖偷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金剛鑽還敢攬瓷器活,真是不知死活的家夥。


    柳驕煙是何等聰慧之人,這是狗急跳牆最後一搏,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強弩之末,力不能穿魯篙,衝鋒之末,力不能飄鴻毛。


    隻是對手這次本錢實在不值一提,就這倆貨都不夠塞牙縫的,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當真不拿豆包當幹糧,


    她隻是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芸兒燕兒把那倆畜生給我滅了,看看誰還敢在本小姐麵前聒噪。”


    這邊唿延和鄭昊剛要迎擊,隻見得頭上兩道彩影飄飄,已然先人一步,


    對手速度不可謂不快,身手不可謂不矯健,青涯和尚和宮九威也是名震一方的頂尖高手,讓他倆偷襲對麵的女流之輩,更覺大材小用,


    就在兩船之間對方已然殺到,就在倆人上方,著實一驚,這輕功自然在二人之上,


    未及細想,剛想轉身交手,隻見上麵滿天銀針猶如牛毛,速度快似閃電,無處藏身,任人宰割,血肉之軀怎能抗住?


    “啊!啊!”隻聽傳來兩聲慘叫。


    “撲通!撲通!”兩聲,濺起水花朵朵。


    兩邊觀戰的人都是大驚失色,鄭昊、唿延等人自持武功不弱,卻也不敢說有十成把握能把對手一擊斃命,


    這倆丫鬟實在是太過毒辣武功太高,看不出哪門哪派,對手就這麽做了冤死鬼,她的主人,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


    這邊李懿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本以為手到擒來,己方青涯和尚和宮九威都是成名高手,他是見識過的,


    裕王親自招攬的也是一方英雄豪傑,竟然走不上一個迴合,就已殞命,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白丟了兩條性命。


    自己所有牌都已出完,對手冷靜得可怕,出手更是雷厲風行,該出手時就出手,最毒婦人心,


    居然在此時此刻才真正大徹大悟,惹誰都別惹女人,尤其是你不了解的女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會死得很難看。


    她是誰?他不知道,但眼下要做的,他知道,破釜沉舟!對手是有備而來,目標就是……


    李懿悔之晚矣,這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出是今晚這個結果,敗得一塌糊塗不說,都不知道對手是誰!


    想到這裏,李懿一陣冷笑,吩咐身邊十幾個水鬼,依計行事,這是他最壞形勢下,最後一招,


    魚死網破,大家誰都占不到便宜,黑暗裏把大禹九鼎埋在運河河底淤泥下,變成千古之謎。


    這邊柳驕煙看在眼裏,曉得對手黔驢技窮,所有牌出光了,對手底牌翻開,終於等到這一刻。


    “薑文、薑武、黑家三兄弟還有唿延你們幾人看見沒有對手現在要對大禹九鼎動手了,我不要過程,就要大禹九鼎擺在我麵前,完不成這項任務,提頭來見!”柳驕煙威嚴地說。


    所有人都知道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立貪天之功,就在眼前。


    眾人不及細想,知道眼前這個主的手腕如雷霆,手段如猛虎,威嚴時就如暴君,殺人不眨眼不說,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可你不得不佩服她——做決策殺伐果斷。


    十幾道黑影如餓虎撲食般撲通撲通撲通地紮進水裏,就在對方跳進水裏的同一時間。


    立功就要立大功——每個人都清楚,她送的猶如天大的超級大禮包!


    血染沙場,斬將搴旗,揚名立萬!


    這邊唿延等人早已憋足了勁,誰不想沙場立功,誰不想自己手中所有的牌都已出盡,對手卻冷靜得如冰山一般,出手更是殺伐決斷,毫不拖泥帶水。


    剛才還私下裏埋怨柳驕煙不讓他們斬敵立功,可私下裏真是有說不出的恐懼,不知道為什麽,如果有一天,


    得了……沒有如果,心下慶幸這個小娘們,不該這麽叫,倘若讓她知道了,一定死的很難看,應該叫女主人,


    他們都看出來了,隻有自己老大才能鎮住她,她早早晚晚得嫁給老大,禿子腦袋上虱子——明擺著唄。


    迴到屋裏關上門,還不知道誰說的算呢?


    就說剛才對手,還未近身,就被手底下倆丫鬟幹掉,分分秒秒的事,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柳大小姐實在深不可測,還有多少深藏不露的本事……


    這是他們私下裏議論的焦點……她聰明絕頂,她富有四海,她嬌霸蠻橫,她武功深藏不露,她眼光毒辣,


    她的一個眼神都讓對手魂飛魄散,她笑時,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閑話休提,對方水鬼得到指令,確是要將大禹九鼎處理掉。


    這件國寶費盡千辛萬苦才得手,其間動用無數人力、物力、財力,眼看勝利在望,卻功虧一簣。


    縱然將它深埋水底,讓它永不見天日,也不失為打擊對手的一條妙計。


    再四處散播謠言,挑起社會動蕩,趁亂牟利,動搖新帝國根基。


    此時,大禹九鼎正靜靜地懸掛在大船底部,無人知曉所有人都在為它拚命。


    水下雙方幾乎同時發現大禹九鼎和對方,隨即展開廝殺。


    要說渾,申屠鶴和西門惡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他倆那混不吝的性子,為了立功都快瘋了。


    二人在水裏的功夫雖不及在陸地上打鬥,但也是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


    下水前,他倆就嗷嗷叫著,誰搶在前麵,誰就不是兄弟,誰就反目成仇。


    二人在水裏衝在最前麵,兩把鋼叉快如閃電,一出手就幹掉了三名水鬼。


    西門惡更是一叉子刺穿了兩個水鬼,就像串糖葫蘆一樣。


    誰都沒想到對方如此兇悍,又有兩名水鬼拔出匕首刺向他倆。


    二人也不躲閃,丟掉鋼叉,順手拔出匕首。


    他們的匕首比對手的長出一倍有餘,寒光閃閃。


    對手迎麵刺來,二人也不躲避,拿刀就朝對方要害紮去。


    這簡直是不要命的打法,對手大驚失色,從未遇到過如此不要命的打架方式。這是要同歸於盡啊!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倆二貨就是不要命的。我才不傻呢!


    就在對手猶豫的瞬間,水鬼的匕首失去了準頭,噗噗兩聲,紮進了西門惡和申屠鶴的肩膀,兩股鮮血咕嚕嚕地噴了出來。


    此時二人的匕首如兩條毒蛇般攻到,他們並未因受傷而減弱攻擊力,反而力道愈發強悍。


    水鬼紮進二人肩膀,尚未拔出,寒光一閃,二人沒有絲毫痛苦,喉嚨已被割破,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將脖子砍斷一般,血水從二人脖子中噴湧而出,瞬間將水染成血色。


    眨眼間,對方的五名水鬼就已被幹掉,彪悍指數瞬間達到峰值。


    後麵的幾人也都不是善茬,他們深知立功的時機已到,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般結束了戰鬥。大禹九鼎近在咫尺……


    對方的水鬼,水下功夫固然了得,但搏殺技術與西門惡這幫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李懿如今隻剩自己一人,他的對手們一下水就知道大事不妙,“完了!完了!完了!”


    對手顯然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將自己的牌全部打出,籌碼全部擺上了台麵。


    李懿一拍大腿,懊惱不已,真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這次輸得真是一敗塗地。


    眼看著對方的年輕女子得意洋洋,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李懿真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將她生吞活剝,飲其血,啖其肉,方能解心頭之恨。


    自己精心設計的這一整套方案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可到了最後,他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眼前這個女子究竟是誰?他一無所知。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連對手是誰都沒搞清楚,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敗了……


    眼前形勢緊迫,根本不給自己太多思考的時間。


    新月殺手組此時已如籠中困獸,被燕雲十八騎重重包圍。


    船上空間本就狹窄,新月殺手組猶如在螺絲殼裏做道場,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攻破對手夔龍盾組成的銅牆鐵壁。


    這次作戰,完全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失去了偷襲帶來的突然性。


    這次對手是有備而來,布好了口袋等你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次攻擊都如同泥牛入海,毫無作用。這邊殺手組傷亡過半,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


    想跑?那簡直是癡人說夢!真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他們隻能拚死抵抗。


    己方所有人都在苦戰,幫主那麵也無暇他顧。


    新月殺手組出師未捷身先死,被消滅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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