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洲行驚呆了。


    怎麽又是這種巨大信息量。


    他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住啊。


    隻怔愣了幾秒,舒洲行就沿著沈長年剛才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自言自語的給自己“找借口”,“有點事忘跟沈長年說了。”


    不管是不是今天,先去看了再說。


    萬一真是……


    舒洲行都不敢想這種事發生,大年初三他父親剛出事,母親再自殺,那沈長年……


    這沈長年是拿了苦情劇本嗎,怎麽天殺的事情都讓他碰上了。


    舒洲行來到這了沈長年家的樓下。


    這是一年多以來,舒洲行頭一次來這,他知道舒洲行母親對他有意見,沈長年不介意以前那事,那是沈長年明事理,也是因為生活所迫,他不得不需要舒家的幫助。


    但沈長年的母親不一樣。


    不是人人都明事理的。


    舒洲行站在樓下往上望。


    沈長年住的樓非常的破,舒洲行沒見過這麽破的樓房,路很窄,也就夠過一輛三輪車,空氣裏有垃圾的腐臭味,樓道裏連個單元門都沒有。


    舒洲行沒上去。


    一來他不知道沈長年住幾樓,二來,是不是今天隻是他的一種擔憂,萬一被沈母撞見了,還會給沈長年惹麻煩。


    不如在樓下等一等。


    萬一沈母真想不開要自殺,樓上肯定會傳來動靜,他在這等十分鍾,如果十分鍾沒有任何動靜傳來,他就迴去。


    【三哥擱這站著幹什麽呢?喂蚊子嗎?】


    【好癢,蚊子在咬我。】


    舒洲行低頭一看,果然有蚊子想咬小妹,這兒的蚊子特別多,舒洲行站這一會兒就被蚊子咬了兩個包,妹妹細皮嫩肉的,更招蚊子咬。


    舒洲行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住舒玥,又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擼了擼,好讓蚊子都來咬他,別咬小妹。


    他拿出手機,念叨著說:“我給沈長年打個電話,讓人下來說話。”


    對嘛,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萬一真出什麽事了,電話裏也能聽出來。


    電話剛撥出去響了一聲,一道慌亂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有沒有人,幫個忙……”


    舒洲行抱緊舒玥,快步往樓上跑。


    他腿長,三個台階當一個邁,一瞬就來到了喊人的樓層,這幾乎是他跑的最快的一次,跑上去就尋著聲音找到了沈長年的家。


    大門開著。


    沈長年哽咽顫抖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來,“媽!媽!”


    舒洲行大步過去,“怎麽迴事?”


    他抬頭看了沈長年一眼,一頓。


    他從來沒見過沈長年這樣,


    臉色蒼白的可怕,一臉的焦急和慌張,眼圈微紅,全無半點冷靜。


    沈母嘴裏有藥味,應該是吞藥自殺。


    “120打了嗎?”舒洲行問。


    沈長年點頭,“打了。”


    舒洲行嗯一聲,沒再說什麽,把舒玥塞進沈長年的懷裏,拽住沈母的一條胳膊,往身上一扛,背著人就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叮囑沈長年,“你這裏救護車進不來,我把人背下去,你下去等救護車,等到了就把人引進來,這樣快一點。”


    “你別擔心,不會出什麽事的。”舒洲行不忘安撫他一句。


    “我來。”沈長年想從舒洲行手裏接過沈母。


    沈母雖然長期受病痛折磨,身上沒什麽肉,可畢竟是個成年人,也有幾十斤呢,舒洲行一個小孩,背起來也吃力。


    舒洲行沒給他,往旁邊一避,“你快去,背個人而已,我身上的力氣也不是白練出來的,你插手隻會影響我,快下去,你這的地形我都差點繞暈,別說救護人員了,救人要緊,等你等到了人,再過來接應我。”


    沈長年抿唇看了他一眼,沒再耽擱,轉身下樓。


    舒洲行把人背下了樓,他身上冒出了汗,黏糊糊的貼在身上,舒洲行半步沒停留,繼續往外走。


    剛走到樓道門口,沈長年就帶著救護人員來了。


    沈長年和救護人員從他手裏接過沈母,救護人員拍了拍舒洲行的肩膀,“小夥子人不大,挺有力氣的,現在交給我們吧,你們誰是他的家屬?家屬一塊跟著去。”


    “我倆都去。”


    沈長年剛要說話,舒洲行打斷了他,拉著他的胳膊就往救護車上去。


    一路上,沈長年很安靜。


    他靜靜地坐在那裏不發一言,手裏緊握著手機,手機上有幾個未接。


    到了醫院,沈母就被送進了急救室。


    吞藥自殺,好在送醫及時沒什麽大問題,洗了胃,又轉到了普通病房裏輸液養著。


    天已經不早了,舒洲行給沈茗華打了個電話,把這裏的事簡單的跟她說了,沈茗華叮囑道:“你就在那多陪陪他吧,這孩子身邊沒什麽事,又遭遇了這種事,唉,也是命苦,我讓人把玥玥接迴來,再找個人在那陪著你,有什麽事你就跟他說。”


    “好。”


    舒洲行掛了電話。


    還好他過去看了一眼,還好小妹提醒的及時。


    不然……


    唉,沈長年又要獨自一人麵臨這樣的事了,他沒經曆過這種事,肯定不能百分百明白沈長年的心情,但父母接連在自己麵前差一點離開這種事,肯定很難以接受。


    沈長年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


    舒洲行抱著舒玥迴到病房,手還沒有推開病房的門,病房裏有聲音傳出來。


    “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沈長年的聲音,咬牙切齒,沉冷又忍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是沈母的聲音。


    “不知道?”沈長年冷笑,“我不就是沒接你的電話,我離開才一個小時,你非要把我時時刻刻的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稍微離開一會兒,就用這種方法懲罰我?上次爸去世也是,你故意瞞著我,不告訴我,等我滿心歡喜的迴到家,你就把這個消息砸到我身上,你就是讓我不痛快,就是想我痛苦,就是想我充滿愧疚感,每每感到舒心和快樂,就沉浸在失去父親死訊的愧疚感中!”


    “你過的不痛快不開心,你也不讓我過的痛快開心了。”


    “上次是,這次也是,你就為了報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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