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哭沒哭，反正她平時哭也沒聲音。
我內心毫無波瀾，仿佛他們說的不是我，那照片上的人我也不認識。
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放肆，後來好像班主任知道了，把他們罵了一頓。
我們學校挺大的，教室對麵有個花園，花園右邊就是女生寢室，女生寢室很大，好像有六七樓吧。
女生宿舍旁邊有一棟比較矮的，隻有三層，那是男高中宿舍，男初中宿舍就在食堂二樓上麵。
花園深處有一個倒垃圾的地方，那裏擺了很多個大垃圾桶，每隔一段時間垃圾車就會來學校收垃圾。
晚上放學，有很多人去花園裏玩，有時候有些人打群架也在裏麵，花園裏麵有一些黑，但是夏天借助月光還是能看清。
下晚自習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才熄燈睡覺，夏天也不用洗熱水澡，去開水房打水需要很久，我並不想浪費時間，一般都洗冷水。
有時候我會去花園裏麵坐著，裏麵有很多張分散的長椅，花園通道也四通八達，我就坐在最偏的一個地方。
那裏平時沒什麽人，左手邊就是花園中心，在往裏邊去一點就是最深處，垃圾桶就在那裏。
小賣部經常進新品零食，她有時候晚上去小賣部買了吃的會從這條路經過，若遇到我，會把買的吃的分給我一點。
晚上食堂也有夜宵的，好像是麵吧，還有雞蛋和炸的火腿，都是一塊錢，麵兩塊多還是三塊多，我忘了。
由於我有時候吃飯，有時候不吃飯，也不怎麽買零食，所以每周衝飯卡的錢會剩很多，這幾個學期下來己經存了有四百多，前兩天又充了一百。
每周都會充一百，現在有五百多，畢業以後這些就用不了了，所以我打算去用掉。
“我…請你吃東西吧。”
這一句話是我跟她說過，為數不多最長的一句話，因為平時交流就是嗯，哦，你好。
她叫伊思美，名字有些奇怪，所以經常會被調侃。
因為名字中帶有一個美字，他們覺得跟她不符，會把美字改成醜，諧音就是，一絲醜。
她聽我這麽說隻是看著我，月光照在她臉上，頭發遮了半隻眼。
“你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裏等我？”
她什麽也沒說，站了起來往前走去，我就起身跟著。
這會兒已經下晚自習很久了，離高中下課也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沒多少人在小賣部。
每天限額是三十，不過有幾台機子好像不限，所以我買了很多零食，我倆一起大包小包的往兜裏麵放。
有一個同寢室的來小賣部買零食時撞見了我，看到了我的餘額。
他飯卡裏錢不多了，於是就開始巴結我。
平時我們都沒什麽交集，他平時跟別人聊天時好像偶爾也會調侃我。
他找我借卡想買點東西吃，我沒理會他，跟著伊思美離開了。
那晚我倆在花園長椅上坐了很久，把買的東西都吃完，高中也下課了，寢室應該差不多也快熄燈了。
晚上我們寢室也有跑步鍛煉的，這會應該也該迴寢室了吧。
我起身：“那我迴寢室了，你也快些迴去吧。”
伊思美：“謝…謝謝。”
聲音很小，感覺語氣有些生疏，很少說吧。
迴寢室之後，我躺了很久，老師查了寢離開，整棟寢室樓也熄燈了。
走廊外麵有聲控燈，廁所裏麵也有，不關門倒也挺亮的。
我就在進門左手邊床位，這是鐵架床，分為上下兩鋪。
上鋪沒人住，放了一些行李箱，我沒有，鋪蓋這些用口袋裝。
我是頭朝裏麵，腳朝門口的，我旁邊那一鋪也比較老實，有時候也會受欺負，不過相比還好吧，至少他並不會嘲笑我。
那幾個喜歡欺負我的也在寢室，之前在小賣部看見我買東西的那個人，把我卡裏的餘額告訴他們了。
他們圍在我床邊。
“聽說你卡裏麵有很多錢，我快花完了，明天拿給我去買點吃的，以後就不欺負你了。”
他們的鬼話信不得，我並沒管他們。
他們說了好多好話，反正就是各種承諾對我好，還說以後有人欺負我幫著我欺負迴去。
我並不理會他們，他們有些惱羞成怒，開始罵我。
“你個賤種，你給不給說句話，你***傻*，你等著吧，等畢業之前總要把你打一頓，叫上其他班的一起，我們班也有很多人想揍你，不識歹的東西。”
我背對他們平靜的聽，就好像不是說給我聽的，此時內心毫無波瀾，並不怕他們。
打一頓反正打不死，他們要是敢打死人那就試試。
第二天，今天是星期三吧，好像有一節體育課，她早上就拿了一包東西放在懷裏，即便那些人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去她懷裏搶東西。
上課的時候，他們的眼睛總往我這裏瞟，眼神示意我等著，這種威脅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我沒理會他們。
下課後，他們開始明目張膽的討論什麽時候打我，他們並不避諱我，像是專門說給我聽。
有的提議說考試完之後拖到花園裏麵打一頓，還有的說今天下晚自習就拖去，不打手，不打臉，不打腳這種皮膚露出來的地方，就往背上肚子上打。
她看著，應該是詢問我發生了什麽，因為平時他們也就罵我，搶我東西，很少出手打。
我平靜地看著她，把飯卡摸了出來，她看一眼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中午吃了飯倒也相安無事，畢竟他們晚上才敢下手，吃了午飯要睡午覺，我就迴了教室裏麵，下午第三節是體育課，然後放學。
中午不喜歡睡午覺，睡了腦袋會暈，伊思美趴在桌子上，臉側向我這邊，這樣剛好可以用頭發遮到那塊黑斑。
她看著我，然後閉著眼睛睡覺。
下午體育課集合做了操，跑了兩圈，體育老師說誰跑完就解散自己休息，所以都各自去跑的。
他們不喜歡挨著我倆，所以我倆就慢悠悠的獨自在跑。
跑完後去老地方，她從懷裏摸出一包吃的，就放在假樹墩上，我倆一起分著吃。
“怎麽了？”伊思美問。
可能是很少說話的緣故，聲音有些小，還有點不像女孩子。
“沒什麽，他們要我飯卡。”
然後她就什麽也沒說了，等體育課過半的時候就可以迴教室了，我們去拿了碗去食堂打飯吃。
班上已經有一些同學在吃飯了，看著我倆並排進去，有些人就開始起哄。
“郭靖和黃蓉來吃飯了。”
然後一些人就哈哈大笑，對於這種行為，我們早就見怪不怪。
吃過飯去洗碗，洗了碗我就被堵在洗碗的地方，是他們幾個。
伊思美默默離開了，畢竟如果是她被這樣堵住，我也會不管吧。
“把卡拿出來，我們買點吃的就還給你，反正你那麽多。”
那天中午，他們沒拿到卡，好像還來搶了，不過我藏得很好他們沒找到。
揍了我幾拳，嘴巴那裏有點淤青，隻有一點點。
迴到教室放碗，她趴在桌子上，我在裏麵位置，但是後麵位置很寬，所以我能穿過去，畢竟前排的不想挨著我倆。
放了碗坐在那裏，離上晚自習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打算出去走走。
平時也沒什麽消遣的，要麽在操場上亂逛，要麽就坐花園裏。
在花園裏坐了很長一段時間，她也來了花園，因為總是迴寢室遇到我，所以她也知道我習慣性坐在這裏。
她坐在我旁邊，離的有些近，畢竟上課也挨得挺近的，習慣了也就沒那麽抵觸。
她用一隻眼睛看我，我就安靜的看著天上的白雲，學校廣播放著歌，好多都不知道名字。
放了一首剛好遇見你，這是我從別人口中聊天得知的歌名。
歌聲很好聽，我倆就安靜的坐在那裏聽廣播的歌。
晚上下自習了，他們本來商量好打我的，這會應該要拖我去花園，但是他們並沒有理會我，放了學就直接走了。
伊思美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沒有打我，我並沒去想太多，可能是沒時間吧，反正總會挑個時間揍我一頓。
我去了花園裏麵坐著，過了很久，伊思美從食堂的方向迴來，畢竟食堂和小賣部很近，她手裏沒買吃的，應該就是去食堂吃的麵。
她坐在我旁邊看我，今天好像是陰天，有些看不清她表情。
我也看著她，隨後就看向天上。
她趁我不注意將腦袋靠在我肩膀，我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去理會，怎樣都無所謂吧。
我不明白，她是以一種什麽樣心理看待我？
算了，反正無所謂，就算眼前有人被砍死了，我也會若無其事吧。
她就靠在我肩上，什麽也沒說。
肚子有點餓了，“我…請你吃東西吧。”
我們今晚又去了小賣部，小賣部人很少，我倆又買了很多吃的，花了將近六十多吧，感覺買零食飯卡用的好快。
去花園時，我們常坐的位置被人占了，我們離開，穿過小賣部，去到了經常去的小亭子。
這裏很黑，不過勉強能看清，倒也挺適合我們的，畢竟是被人厭棄的蟲子嘛。
吃了東西，我從旁邊的橋那裏送她迴寢室，之後經過教學樓往迴走，過程都一言不發。
今晚他們沒罵我，什麽也沒說，好像無視我了，平常肯定會罵幾句開心開心，不過無所謂了吧。
…
考試了，考場在高中教室那邊，她去哪裏了我不知道，反正考場上我隨便做了點會做的就趴著睡覺。
成績什麽都無所謂吧，讀完就跑出去搬磚了，也就沒必要認真做題。
考試完了之後舉行了畢業典禮吧，畢業晚會上很多吃的。
由於我那混蛋老爹不給我零花錢，所以我隻能用卡裏麵的錢換現金，交畢業晚會的錢。
班上所有人都要給的，然後收集到一起，由班主任帶著幾個學生一起去買晚會上吃的喝的，班長和副班長還有學習委員都去了。
教室已經被擺成圓形桌，教室中間有很大的空位，好像是表演節目的吧，比如唱歌什麽的。
我倆在最角落，反正他們不想挨著我倆。
坐在位置上過了很久，他們陸陸續續的把零食這些搬迴來，由兩個人統一發的，所以到我們這裏也沒缺什麽。
如果是挨著傳遞下去，那我倆收到的可能還不到一半。
我零食吃的很快，她分了一些給我，由於老師這些也在教室裏麵，他們並不敢調侃我倆是夫妻。
畢業典禮結束已經很晚了，明天就可以各自迴家，我倆被留下來打掃教室，垃圾這些太多了。
掃完地，把垃圾桶拿去倒了，迴到教室把燈關掉將門鎖上，已經半夜了。
這會寢室應該已經關門了吧，現在是夏天，晚上也挺涼快，我就跑去了花園裏麵。
她也並沒有急著迴寢室，明天就要離開了，這半學期雖然還是總被欺負，不過都結束了。
今晚他們居然也沒有打我，他們可是商量好畢業晚會結束打我。
“明天就走了。”
我倆沉默很久，伊思美率先開口。
“嗯。”
伊思美：“你的打算呢？”
“離開家，去外麵，不想迴家。”
伊思美：“去哪裏？”
“哪裏都好，反正不想迴家。”
伊思美：“打你？”
“嗯，我家就我爸，我媽丟下我走了。”
伊思美沉默一會兒：“手機有嗎？”
“沒有零花錢。”
伊思美：“我沒帶來，可以給你。”
“不用了，我不會用，天涼，你們寢室該鎖門了。”
伊思美：“你？”
“不用了，已經鎖上了吧，小賣部應該關門了，本想去買些吃的。”
伊思美離開了，我心中依舊平靜，什麽都無所謂。
我直接躺在長椅上睡覺，反正今天天氣挺好的，天上有星星，不會下雨。
明天早上收拾了東西直接扛著口袋走了，帶的東西也不多，那些書就賣掉吧。
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我聽到了有輕微的腳步聲，但是我並沒有管，然後我聽到了有口袋放在我頭頂位置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去，伊思美提了一包東西放在那裏。
“你這是幹什麽。”
伊思美：“吃的，一起嗎？”
“好。”
那晚一直坐到後半夜，吃完東西，垃圾就裝在塑料袋裏麵，然後紮個結捆好丟到垃圾桶裏。
她們寢室門應該也鎖了，雖然是夏天，晚上還是有一丟丟冷，她就靠在我肩膀上，一直到後半夜。
有些困了，前方不遠處，過道左邊還有一個長椅，她起身去躺在床椅上，頭朝這邊正看我，我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我倆的表情都很平靜，或許她跟我一樣，誰都可有可無，什麽都無所謂吧。
早上醒得很早，畢竟時不時被凍醒，她也跟我一樣。
離寢室開門還有一段時間，她走過來坐在我旁邊，這會兒我正坐在長椅上。
等太陽出來了，她們寢室大門也開門了，她站起了身，走了幾步轉身看我。
黎明的昭陽正好灑在她臉上，能看到臉上細微的毛，透著陽光的金黃色。
她說：“再見吧。”
等她走後我就迴寢室收東西去了，把口袋扛在肩上，我離開了寢室樓。
飯卡裏還有餘額，小賣部也還開著，過幾天就要關了吧。
飯卡全買了吃的，放在書包裏麵，邊走邊吃。
在校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好像挺貴的，好多人在圍著看。
車旁，我看到伊思美跟一個很高的女子站在旁邊，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男子正往後備箱放東西。
我就站在校門口看，她上車的時候好像迴頭看了我一眼。
當時我想，她家裏人對她挺好的吧，至少還來接她。
迴家以後，在家裏住了幾天，然後偷了我父親一些錢，反正他錢就藏在那個床板底下，他不在家我就拿了。
我離開了家，去到了很遠的東莞。
…
我醒了，陽光有些刺眼，太陽已經升起那麽高了，我伸了個懶腰，從帳篷裏麵起來。
蓮蓮她們已經吃過飯了，見我睡得這麽香就沒叫我。
吃了飯，我去村裏河邊轉了轉，小河已經快流幹了，以前還組織村裏人把河道挖深挖寬了。
河底有很多石頭，隨便翻動兩下會有小螃蟹跑出來，還挺多的。
山坡上，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正看著我，我扭頭看去，太陽正好在那個方向，有些刺眼睛。
中午迴去做飯，蓮蓮她們都聚集在院子裏聊天，黎芽抱著小浩，蓮蓮她們手上沒抱孩子，應該是睡著了。
見我迴來，她們笑著朝我招手，問我去哪裏了。
我覺得與這種場景有些格格不入，所以隻是點頭去了柴房。
她們也習慣了我的表情，所以並不會因此而感到失落什麽的。
吃過午飯，有一對穿著破爛的母子來到村子，說是被安排過來的，那小孩有些瘦，大概才十來歲。
村裏還有幾間空房子，我領著他們去空房，裏麵還有沒有米這些我不知道，估計有放這麽久也壞了。
上次朝廷來調查過，這些屋裏麵的財產都刮幹淨了吧，就留下房子還有一些家具什麽的。
我扛了一袋米過去，家裏麵有鐵鍋，隻是有些生鏽，應該還能用。
那對母子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叩謝。
我想起了我娘，如果她也能…或許…她也身不由己吧。
嫁給那樣的男人，她也夠倒黴的，我還隻會難為她。
她跟我爸打架時我都沒幫忙，我怎麽好意思舔著臉去求她帶我走。
雖然那時才幾歲，但無關歲數吧。
我迴過神來：“起來吧，村裏幹旱種不活地，這些米吃完了再來拿，朝廷那邊沒說什麽？”
婦女：“他們把我送到村口，叫我自己進去，找坡上的一戶人家，他會安排我們住。”
“就沒給你吃的或錢財？”
婦女搖頭：“謝村長恩賜。”
我轉身離開，什麽爛攤子都甩我頭上，不過無所謂，就給點糧什麽的。
往後一些日子，村裏麵的空房慢慢被占滿，後村那邊也不剩空房，那家夥還在往這裏送。
我安排他們去隔壁村，他們說隔壁村也滿人了。
這些人沒地方住就聚集在院子下麵，蹲坐在那裏把路都給堵了。
蓮蓮她們有些看不下去，但村裏確實沒房子了，堵在我們家門口也沒用。
“要不你們自己建吧，後山的木材砍一些吧，自己找村裏空地，分你們一家一袋米，排好隊來拿吧，一家來一個就行，搬多了也頂多多吃點時間，自己往後想辦法吧，村裏這些地你們要種的活就種，朝廷隻接不管，我能幫的也就這麽多。”
他們跪在地上感謝，這就是人性嗎？
下午，有幾個人來家門口，有男有女。
“村長，你們家還缺不缺人工。”
“已經不缺，找活的話去鎮上，出了村繼續往上走，一兩個小時就到了。”
“村長，我們會照顧孩子，給一口飯吃就成。”幾個女子說到。
聽口音有點像湖南的，蓮蓮她們都在門口，她們什麽也沒說，這事兒是讓我定奪。
不過家中好像不缺丫鬟了，也沒地方給她們住。
“家裏沒地方給你們住，丫鬟也不缺了，下一批人什麽時候送來？”
“我聽說隔七天送一次，下一次在七天後。”
我點點頭：“得讓他們別送了，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再送我造反了，行吧，住宿你們自己解決，多跟家裏丫鬟學學。”
幾名女子跪在地上拜謝，那幾名男子隻能離開。
…七天後…
中午，我端張凳子坐在大道上麵，大概是下午的時候，有幾輛馬車往這邊來了，我堵路中間他們隻好停下馬車。
看車夫和侍衛穿著，應該是朝廷的。
“什麽人？竟敢在此擋道。”
那人跳下馬車，拿刀就要過來，我起身摸向口袋，另外一人趕緊拉住了他。
“你不要命了？他就是那個屠了十萬大軍的人。”
那人好像被嚇住了，不敢繼續再靠前，但我已經把手指割開，把血液滴在了槐木牌上。
芽芽出現。
“殺了那個人。”
我語氣平靜，好像殺個人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人慘叫著死掉，另外一人直接被嚇傻了。
我重新做迴凳子上：“來送人的？迴去告訴三太子，這裏滿人了，如果再送過來我就組織造反，如果不信可以試試，送別處去吧。”
他們嚇得騎著馬車調轉跑了，讓芽芽把地上那人吃了，我提著板凳迴去。
村裏麵叮叮咚咚好像在建房子，都是難民，所以互相幫襯。
那幾個新來的這幾天跟丫鬟們學了不少禮儀，已經有些模樣了，看見我迴來會請安什麽的。
家裏人太多了，將近三十口人，除了兩個男娃還有我，全是女子。
婧婧好像又懷了，說起來也有段日子沒跟她們同房了。
蓮蓮讓我今晚上去她屋裏，雪吟也要，說什麽也要給我生個兒子。
雖然菁雨吟和黎芽給我生了兒子，但蓮蓮她們想親自生一個。
菁雨吟跑來湊熱鬧：“晚上帶我一個唄。”
說起來，這娘們兒也消停幾個月了。
“別了吧，三個人，我還睡不睡覺了。”
菁雨吟：“你快點不就行了，誰讓你每次那麽久。”
“這不是得找感覺嗎，我又沒太多這方麵的興趣。”
菁雨吟：“我不管，反正今晚帶我一個。”
晚上我可遭老鼻子罪了，真有點應付不過來，左擁右抱也不過如此吧。
早上六點才睡下，主要是菁雨吟那騷娘們欲望太大了，蓮蓮和雪吟滿足後就躺下休息了。
自從生了孩子後，她收斂了非常多，村裏也有不少男人，她沒去找過，有時候隔三差五騷擾我一下，但並不動真格。
一直沒收到夥計發的請帖，按理來說過去這麽多天了，該布置的也都布置好了吧，什麽消息也沒有，明天打算去鎮上看一下。
蘇蘭應該看得上天誠吧，畢竟她挺聽他爹話的，兩家都有意思應該能成，在我看來確實是這樣。
晚上，黎芽來了一趟我帳篷，她就躺在我旁邊，她什麽也不說，我起身將帳篷的簾子放下來。
這麽晚來這裏還能有什麽事，她開始脫衣服，我也脫了。
現在是九月，天氣已經有點冷了所以蓋的棉毯。
帳篷裏，她盡量不發出聲音，後半夜我們都滿足後，她穿好衣服迴去了。
早上吃了飯，我拿了點銀子出門，讓芽芽出來看家。
村裏不是所有男的都是好人，雖然表麵上都挺尊敬我的，不知道心裏怎麽想，還是要防的。
人際關係什麽的太複雜了，還好家裏沒有出現爭寵的情況，畢竟我這個樣子也有什麽好爭的。
去了一趟夥計那裏，好像不在家，問了一下嫂子，老餘他們迴去了，看來結婚的事泡湯了。
之前蘇蘭離開的時候應該已經放棄我了，天誠人也不錯，況且夥計跟他爹還是老相識，婚事不應該泡湯的…無所謂了 。
我將買的肉和菜給花鈴嫂子，她讓我進屋坐一會，她給我弄點飯吃，我搖頭，轉身離開了。
去集市口買了幾斤肉，裝在隨身攜帶的麻布口袋，最後又買了點菜扛在肩上往迴走。
可能是太久沒鍛煉了，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很多人不需要再見，因為隻是路過而已，遺忘就是我們給彼此最好的紀念。
迴到家已經是下午，丫鬟接過我肩上扛著的口袋，我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去材房生火準備晚飯，有丫鬟幫忙快了很多。
不管是蘇蘭還是敏兒，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我這種人就應該遠離，為什麽會喜歡上我，明明我不倫不類，沒有感情，應該被唾棄才對…
躺在帳篷裏，又開始胡思亂想，拿手機看了一眼日期，快到中秋了還有四天。
來到這裏已經十幾年了，說快吧也不快，說慢吧，一切就好像昨天才發生。
不知道樊綱那邊情況怎樣，說起來好久沒收到消息了，散都散了，聯係不聯係好像也無所謂了。
…九月十七，中秋（農曆）…
今天過節，昨天去鎮上準備食材了，今天剛好做月餅。
模具這些一同從重慶帶迴來的，有些東西沒帶走，比如那一缸黃粑，還有打黃粑用的，甜酒這些倒是帶迴來了。
我正準備去方便時，村裏人正向這裏跑來，於是我就站在灶屋外等。
“村長，村口來了一位帶著孩子的女子，她說想見你。”
“逃災來的嗎？村裏沒空房了吧，讓她去別處吧。”
村民：“她說他見過你。”
我愣了一下，見過我的人很多，我怎麽知道是哪個？
“行，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
來到村口，看到一個有些邋遢的女人，樣貌有些熟悉，牽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孩。
“大俠。”小孩開口喊了一聲。
突然有了印象，“原來是你，離開之後就再無瓜葛了吧，來這裏有事嗎？”
女子：“不敢，還求老爺賞口飯吃，多日沒有食物進肚了。”
“行，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拿點吃的來，吃了東西繼續往上麵走，上麵有一個小鎮，你去那裏謀生存吧。”
女子點頭：“謝謝老爺。”
拿了點買的糕點，打一碗早上的冷飯和菜。
菜都是肉菜，不過有些冷了，他們應該吃得下去。
插兩雙筷子端去村口，“飯菜已經涼了，不過吃得下吧，這裏有些糕點，帶路上吃吧，上鎮的路半個時辰左右，一會兒再給你們拿點錢，不用再謝了，吃飯吧。”
母子倆狼吞虎咽的把一碗飯吃完，我收迴碗，從口袋裏摸出幾吊銅錢，這裏有五百文。
雖然說過不用再謝，但他們還是跪在地上感謝，我拿著空碗迴去。
把鍋洗了一下，準備弄點中午吃的東西，她們在堂屋做月餅。
晚上，我們一同坐在院子裏，婧婧她們抱著孩子，丫鬟們也坐在院子裏，我們一起吃月餅賞月。
姑娘坐在我懷裏，蓮蓮也想來著，隻是姑娘已經坐我懷裏了，她也不好跟姑娘爭。
“爹爹，吃月餅。”
姑娘拿起一個月餅舉起來遞到我嘴邊，我咬了一口，姑娘笑嗬嗬的也開始吃月餅，婧婧也拿了一個喂我。
雪吟見狀也趕緊拿起一個，蓮蓮和菁雨吟也是。
“你們吃就行了，不用喂的，我可以自己來。”
菁雨吟：“不一樣，你咬就是了，小鋒鋒快點嘛。”
蓮蓮、雪吟：“相公～。”
我歎口氣，有點不明白這麽做意義何在，挨個咬了一口，她們這才滿足。
姑娘在我懷裏撒嬌，用小腦袋蹭我胸口，我就摸著她的小腦袋。
丫鬟們都有些害羞起來，畢竟剛才她們爭風吃醋的樣子，在外人看來確實有些那啥了。
蓮蓮：“相公，我也要摸摸頭。”
“好，不過你這麽大了，感覺有點不太合適。”
雪吟：“相公，我也要。”
婧婧：“相公，也摸摸我吧。”
菁雨吟：“相～公～。”
“我說你們今晚是怎麽了，還是吃月餅賞月吧，摸頭是摸小孩子的，你們又不是小孩子了。”
蓮蓮靠在我肩膀蹭了兩下：“相公～你就摸摸嘛。”
我抬手順了順她的雙馬尾：“好，蓮蓮乖哦～。”
蓮蓮害羞的嗯了一聲。
雪吟：“相公，我也要～。”
“好好好，雪吟乖。”
隨後又摸了婧婧和菁雨吟，丫鬟們都害羞的不看，畢竟確實有點太羞恥了。
我倒無所謂，就是感覺她們有點小孩子氣。
姑娘：“爹爹，還要摸摸頭。”
我重新抬手撫摸姑娘的腦袋，姑娘一臉享受的在我胸口蹭。
蓮蓮也想，但是姑娘就是不起來。
蓮蓮：“青荷，你先起來，讓娘親坐一會兒。”
雪吟：“我也要。”
姑娘：“娘親，我想跟爹爹多待一會兒嘛，爹爹快摸嘛。”
蓮蓮：“相公～我想坐你身上。”
雪吟：“相公，我也是。”
婧婧：“相…相公。”
她們這是吃姑娘醋了？不過不應該吧。
“你們今晚這是怎麽了，感覺都好奇怪。”
菁雨吟把身子壓在我後背：“小鋒鋒，讓姐姐坐你身上，姐姐喂你吃月餅。”
“你可消停點吧，實在不行我先去睡了吧。”
蓮蓮：“我陪你睡吧，正好可以看到月亮呢。”
雪吟：“我也要。”
姑娘：“爹爹，今晚我想跟你睡。”
雖然不知道她們今晚怎麽了，好像都有些在爭寵。
“隨便吧，不過人太多，帳篷可能擠不下，那我先去洗漱了。”
洗漱好，丫鬟們還坐在長椅上。
除了黎芽，她們幾個全擠帳篷裏去了，姑娘也在，好像在爭誰睡我旁邊。
蓮蓮：“青荷聽話，今晚讓娘親挨著爹爹睡。”
青荷：“娘親～你最好了，我要挨著爹爹睡嘛。”
菁雨吟：“青荷，今晚讓我挨著相公睡，明天給你做好吃的。”
雪吟：“婧婧姐，你最好了，我想挨著相公睡。”
婧婧：“可是…可是我好久都沒挨著相公睡了。”
我脫了鞋，走進去躺了下來，姑娘趕緊將身體貼在我身上。
“爹爹。”
婧婧也半趴在我身上。
蓮蓮：“相公我想枕著你睡。”
雪吟：“我也要。”
我把手張開：“壓著吧，明天早上可能手會沒知覺。”
兩條手臂都被占完了，感覺這樣子好像沒啥意義，她們在爭什麽我都不明白。
平時我一個人睡，想來的時候就來唄，不明白為什麽今晚非要一起擠擠睡。
丫鬟們今晚幫忙照顧著孩子可以到屋裏麵去睡，反正那些床都空出來了。
半夜，手有點麻了睡不著，姑娘和婧婧睡得正香，蓮蓮起身將姑娘抱起來，跟她換了一個位置。
蓮蓮半趴在我身上，見我睜著眼睛看她，她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孩子。
“相…相…相公…你醒了？”
“手有點麻，睡不著，你快休息吧，你們今天怎麽了，有點不理解。”
蓮蓮：“不知道，就是看著姑娘在你懷裏撒嬌，我也想在你懷裏撒嬌，想被你摸摸頭。”
“不是太明白，好了，快休息吧，我現在騰不出手摸摸頭。”
蓮蓮害羞的嗯了一聲，身體往上挪了挪，親在我嘴上，過了很久才鬆開，口水都有點拉絲。
早上，菁雨吟起來了，她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見我一雙黑眼圈。
“喲，小鋒鋒還沒睡啊。”
“手都麻了，睡不著。”
菁雨吟搖頭：“哎，情債深重，我去幫黎芽做飯，小澤一會兒也要吃飯了，不然又該哭了，等哄好了我陪你睡會。”
“隨便。”
婧婧和雪吟也醒了過來，可能是被吵醒的吧，感覺她們起來後手都輕鬆了些。
婧婧揉揉眼睛：“相公早上好。”
雪吟：“相公你眼睛怎麽了？”
青荷：“爹爹？我不是挨著爹爹睡的嗎？娘親什麽時候挨著爹爹了。”
手上終於輕鬆一些了。
“一晚沒睡，我先睡一會兒，早飯交給丫鬟們做，你們去照顧孩子吧，我睡一會兒。”
中午，我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帳篷裏好像有誰抱著我，揉了揉眼睛，將帳篷掀開一點才看清。
原來是菁雨吟和婧婧，她倆一左一右摟著我安靜的躺著。
婧婧：“相公，你醒了。”
“嗯，肚子有些餓了。”
菁雨吟：“相公，你再躺會兒，娘子我去給你打飯來。”
“聽你這麽說有點不適應，你還是換成姐姐吧。”
婧婧捂嘴笑：“一會兒我喂你吃吧。”
吃過午飯，婧婧和菁雨吟去照顧孩子，我躺在帳篷裏麵聽歌，姑娘沒在家，應該是吃了午飯去玩了。
在帳篷裏躺了一會兒，帳篷被掀開了，我隻是抬頭看了一下，原來是黎芽。
“怎麽了？”我問。
黎芽：“孩子睡著了，我過來躺一會兒。”
黎芽將帳篷的簾子放下來鑽進了棉被裏麵，畢竟是秋天有點冷，蓋的就有點厚。
最近我跟她的關係有些微妙，她抱著我，在我胸口蹭了蹭。
“你摸摸我頭唄。”
“哈？”我不知道黎芽會這麽說，所以還沒反應過來。
黎芽：“我想看看什麽感覺。”
“哦，好吧。”
我將她摟在懷裏，摸摸她的頭：“黎芽乖，乖哦～。”我語氣溫柔。
黎芽把臉埋在我胸口蹭了蹭，“有什麽感覺嗎？”我問。
黎芽：“這個…說不上來，感覺很奇怪，心裏有點激動，又有點莫名開心，就想在你懷裏蹭一蹭。”
“這樣嗎，不太明白。”
黎芽：“難怪她們昨晚想躺在你懷裏，我也有點心裏癢癢。”
下午，黎芽睡醒了，她躺在我懷裏睡了個午覺。
我內心毫無波瀾，仿佛他們說的不是我，那照片上的人我也不認識。
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放肆，後來好像班主任知道了，把他們罵了一頓。
我們學校挺大的，教室對麵有個花園，花園右邊就是女生寢室，女生寢室很大，好像有六七樓吧。
女生宿舍旁邊有一棟比較矮的，隻有三層，那是男高中宿舍，男初中宿舍就在食堂二樓上麵。
花園深處有一個倒垃圾的地方，那裏擺了很多個大垃圾桶，每隔一段時間垃圾車就會來學校收垃圾。
晚上放學，有很多人去花園裏玩，有時候有些人打群架也在裏麵，花園裏麵有一些黑，但是夏天借助月光還是能看清。
下晚自習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才熄燈睡覺，夏天也不用洗熱水澡，去開水房打水需要很久，我並不想浪費時間，一般都洗冷水。
有時候我會去花園裏麵坐著，裏麵有很多張分散的長椅，花園通道也四通八達，我就坐在最偏的一個地方。
那裏平時沒什麽人，左手邊就是花園中心，在往裏邊去一點就是最深處，垃圾桶就在那裏。
小賣部經常進新品零食，她有時候晚上去小賣部買了吃的會從這條路經過，若遇到我，會把買的吃的分給我一點。
晚上食堂也有夜宵的，好像是麵吧，還有雞蛋和炸的火腿，都是一塊錢，麵兩塊多還是三塊多，我忘了。
由於我有時候吃飯，有時候不吃飯，也不怎麽買零食，所以每周衝飯卡的錢會剩很多，這幾個學期下來己經存了有四百多，前兩天又充了一百。
每周都會充一百，現在有五百多，畢業以後這些就用不了了，所以我打算去用掉。
“我…請你吃東西吧。”
這一句話是我跟她說過，為數不多最長的一句話，因為平時交流就是嗯，哦，你好。
她叫伊思美，名字有些奇怪，所以經常會被調侃。
因為名字中帶有一個美字，他們覺得跟她不符，會把美字改成醜，諧音就是，一絲醜。
她聽我這麽說隻是看著我，月光照在她臉上，頭發遮了半隻眼。
“你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裏等我？”
她什麽也沒說，站了起來往前走去，我就起身跟著。
這會兒已經下晚自習很久了，離高中下課也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沒多少人在小賣部。
每天限額是三十，不過有幾台機子好像不限，所以我買了很多零食，我倆一起大包小包的往兜裏麵放。
有一個同寢室的來小賣部買零食時撞見了我，看到了我的餘額。
他飯卡裏錢不多了，於是就開始巴結我。
平時我們都沒什麽交集，他平時跟別人聊天時好像偶爾也會調侃我。
他找我借卡想買點東西吃，我沒理會他，跟著伊思美離開了。
那晚我倆在花園長椅上坐了很久，把買的東西都吃完，高中也下課了，寢室應該差不多也快熄燈了。
晚上我們寢室也有跑步鍛煉的，這會應該也該迴寢室了吧。
我起身：“那我迴寢室了，你也快些迴去吧。”
伊思美：“謝…謝謝。”
聲音很小，感覺語氣有些生疏，很少說吧。
迴寢室之後，我躺了很久，老師查了寢離開，整棟寢室樓也熄燈了。
走廊外麵有聲控燈，廁所裏麵也有，不關門倒也挺亮的。
我就在進門左手邊床位，這是鐵架床，分為上下兩鋪。
上鋪沒人住，放了一些行李箱，我沒有，鋪蓋這些用口袋裝。
我是頭朝裏麵，腳朝門口的，我旁邊那一鋪也比較老實，有時候也會受欺負，不過相比還好吧，至少他並不會嘲笑我。
那幾個喜歡欺負我的也在寢室，之前在小賣部看見我買東西的那個人，把我卡裏的餘額告訴他們了。
他們圍在我床邊。
“聽說你卡裏麵有很多錢，我快花完了，明天拿給我去買點吃的，以後就不欺負你了。”
他們的鬼話信不得，我並沒管他們。
他們說了好多好話，反正就是各種承諾對我好，還說以後有人欺負我幫著我欺負迴去。
我並不理會他們，他們有些惱羞成怒，開始罵我。
“你個賤種，你給不給說句話，你***傻*，你等著吧，等畢業之前總要把你打一頓，叫上其他班的一起，我們班也有很多人想揍你，不識歹的東西。”
我背對他們平靜的聽，就好像不是說給我聽的，此時內心毫無波瀾，並不怕他們。
打一頓反正打不死，他們要是敢打死人那就試試。
第二天，今天是星期三吧，好像有一節體育課，她早上就拿了一包東西放在懷裏，即便那些人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去她懷裏搶東西。
上課的時候，他們的眼睛總往我這裏瞟，眼神示意我等著，這種威脅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我沒理會他們。
下課後，他們開始明目張膽的討論什麽時候打我，他們並不避諱我，像是專門說給我聽。
有的提議說考試完之後拖到花園裏麵打一頓，還有的說今天下晚自習就拖去，不打手，不打臉，不打腳這種皮膚露出來的地方，就往背上肚子上打。
她看著，應該是詢問我發生了什麽，因為平時他們也就罵我，搶我東西，很少出手打。
我平靜地看著她，把飯卡摸了出來，她看一眼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中午吃了飯倒也相安無事，畢竟他們晚上才敢下手，吃了午飯要睡午覺，我就迴了教室裏麵，下午第三節是體育課，然後放學。
中午不喜歡睡午覺，睡了腦袋會暈，伊思美趴在桌子上，臉側向我這邊，這樣剛好可以用頭發遮到那塊黑斑。
她看著我，然後閉著眼睛睡覺。
下午體育課集合做了操，跑了兩圈，體育老師說誰跑完就解散自己休息，所以都各自去跑的。
他們不喜歡挨著我倆，所以我倆就慢悠悠的獨自在跑。
跑完後去老地方，她從懷裏摸出一包吃的，就放在假樹墩上，我倆一起分著吃。
“怎麽了？”伊思美問。
可能是很少說話的緣故，聲音有些小，還有點不像女孩子。
“沒什麽，他們要我飯卡。”
然後她就什麽也沒說了，等體育課過半的時候就可以迴教室了，我們去拿了碗去食堂打飯吃。
班上已經有一些同學在吃飯了，看著我倆並排進去，有些人就開始起哄。
“郭靖和黃蓉來吃飯了。”
然後一些人就哈哈大笑，對於這種行為，我們早就見怪不怪。
吃過飯去洗碗，洗了碗我就被堵在洗碗的地方，是他們幾個。
伊思美默默離開了，畢竟如果是她被這樣堵住，我也會不管吧。
“把卡拿出來，我們買點吃的就還給你，反正你那麽多。”
那天中午，他們沒拿到卡，好像還來搶了，不過我藏得很好他們沒找到。
揍了我幾拳，嘴巴那裏有點淤青，隻有一點點。
迴到教室放碗，她趴在桌子上，我在裏麵位置，但是後麵位置很寬，所以我能穿過去，畢竟前排的不想挨著我倆。
放了碗坐在那裏，離上晚自習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打算出去走走。
平時也沒什麽消遣的，要麽在操場上亂逛，要麽就坐花園裏。
在花園裏坐了很長一段時間，她也來了花園，因為總是迴寢室遇到我，所以她也知道我習慣性坐在這裏。
她坐在我旁邊，離的有些近，畢竟上課也挨得挺近的，習慣了也就沒那麽抵觸。
她用一隻眼睛看我，我就安靜的看著天上的白雲，學校廣播放著歌，好多都不知道名字。
放了一首剛好遇見你，這是我從別人口中聊天得知的歌名。
歌聲很好聽，我倆就安靜的坐在那裏聽廣播的歌。
晚上下自習了，他們本來商量好打我的，這會應該要拖我去花園，但是他們並沒有理會我，放了學就直接走了。
伊思美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沒有打我，我並沒去想太多，可能是沒時間吧，反正總會挑個時間揍我一頓。
我去了花園裏麵坐著，過了很久，伊思美從食堂的方向迴來，畢竟食堂和小賣部很近，她手裏沒買吃的，應該就是去食堂吃的麵。
她坐在我旁邊看我，今天好像是陰天，有些看不清她表情。
我也看著她，隨後就看向天上。
她趁我不注意將腦袋靠在我肩膀，我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去理會，怎樣都無所謂吧。
我不明白，她是以一種什麽樣心理看待我？
算了，反正無所謂，就算眼前有人被砍死了，我也會若無其事吧。
她就靠在我肩上，什麽也沒說。
肚子有點餓了，“我…請你吃東西吧。”
我們今晚又去了小賣部，小賣部人很少，我倆又買了很多吃的，花了將近六十多吧，感覺買零食飯卡用的好快。
去花園時，我們常坐的位置被人占了，我們離開，穿過小賣部，去到了經常去的小亭子。
這裏很黑，不過勉強能看清，倒也挺適合我們的，畢竟是被人厭棄的蟲子嘛。
吃了東西，我從旁邊的橋那裏送她迴寢室，之後經過教學樓往迴走，過程都一言不發。
今晚他們沒罵我，什麽也沒說，好像無視我了，平常肯定會罵幾句開心開心，不過無所謂了吧。
…
考試了，考場在高中教室那邊，她去哪裏了我不知道，反正考場上我隨便做了點會做的就趴著睡覺。
成績什麽都無所謂吧，讀完就跑出去搬磚了，也就沒必要認真做題。
考試完了之後舉行了畢業典禮吧，畢業晚會上很多吃的。
由於我那混蛋老爹不給我零花錢，所以我隻能用卡裏麵的錢換現金，交畢業晚會的錢。
班上所有人都要給的，然後收集到一起，由班主任帶著幾個學生一起去買晚會上吃的喝的，班長和副班長還有學習委員都去了。
教室已經被擺成圓形桌，教室中間有很大的空位，好像是表演節目的吧，比如唱歌什麽的。
我倆在最角落，反正他們不想挨著我倆。
坐在位置上過了很久，他們陸陸續續的把零食這些搬迴來，由兩個人統一發的，所以到我們這裏也沒缺什麽。
如果是挨著傳遞下去，那我倆收到的可能還不到一半。
我零食吃的很快，她分了一些給我，由於老師這些也在教室裏麵，他們並不敢調侃我倆是夫妻。
畢業典禮結束已經很晚了，明天就可以各自迴家，我倆被留下來打掃教室，垃圾這些太多了。
掃完地，把垃圾桶拿去倒了，迴到教室把燈關掉將門鎖上，已經半夜了。
這會寢室應該已經關門了吧，現在是夏天，晚上也挺涼快，我就跑去了花園裏麵。
她也並沒有急著迴寢室，明天就要離開了，這半學期雖然還是總被欺負，不過都結束了。
今晚他們居然也沒有打我，他們可是商量好畢業晚會結束打我。
“明天就走了。”
我倆沉默很久，伊思美率先開口。
“嗯。”
伊思美：“你的打算呢？”
“離開家，去外麵，不想迴家。”
伊思美：“去哪裏？”
“哪裏都好，反正不想迴家。”
伊思美：“打你？”
“嗯，我家就我爸，我媽丟下我走了。”
伊思美沉默一會兒：“手機有嗎？”
“沒有零花錢。”
伊思美：“我沒帶來，可以給你。”
“不用了，我不會用，天涼，你們寢室該鎖門了。”
伊思美：“你？”
“不用了，已經鎖上了吧，小賣部應該關門了，本想去買些吃的。”
伊思美離開了，我心中依舊平靜，什麽都無所謂。
我直接躺在長椅上睡覺，反正今天天氣挺好的，天上有星星，不會下雨。
明天早上收拾了東西直接扛著口袋走了，帶的東西也不多，那些書就賣掉吧。
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我聽到了有輕微的腳步聲，但是我並沒有管，然後我聽到了有口袋放在我頭頂位置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去，伊思美提了一包東西放在那裏。
“你這是幹什麽。”
伊思美：“吃的，一起嗎？”
“好。”
那晚一直坐到後半夜，吃完東西，垃圾就裝在塑料袋裏麵，然後紮個結捆好丟到垃圾桶裏。
她們寢室門應該也鎖了，雖然是夏天，晚上還是有一丟丟冷，她就靠在我肩膀上，一直到後半夜。
有些困了，前方不遠處，過道左邊還有一個長椅，她起身去躺在床椅上，頭朝這邊正看我，我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我倆的表情都很平靜，或許她跟我一樣，誰都可有可無，什麽都無所謂吧。
早上醒得很早，畢竟時不時被凍醒，她也跟我一樣。
離寢室開門還有一段時間，她走過來坐在我旁邊，這會兒我正坐在長椅上。
等太陽出來了，她們寢室大門也開門了，她站起了身，走了幾步轉身看我。
黎明的昭陽正好灑在她臉上，能看到臉上細微的毛，透著陽光的金黃色。
她說：“再見吧。”
等她走後我就迴寢室收東西去了，把口袋扛在肩上，我離開了寢室樓。
飯卡裏還有餘額，小賣部也還開著，過幾天就要關了吧。
飯卡全買了吃的，放在書包裏麵，邊走邊吃。
在校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好像挺貴的，好多人在圍著看。
車旁，我看到伊思美跟一個很高的女子站在旁邊，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男子正往後備箱放東西。
我就站在校門口看，她上車的時候好像迴頭看了我一眼。
當時我想，她家裏人對她挺好的吧，至少還來接她。
迴家以後，在家裏住了幾天，然後偷了我父親一些錢，反正他錢就藏在那個床板底下，他不在家我就拿了。
我離開了家，去到了很遠的東莞。
…
我醒了，陽光有些刺眼，太陽已經升起那麽高了，我伸了個懶腰，從帳篷裏麵起來。
蓮蓮她們已經吃過飯了，見我睡得這麽香就沒叫我。
吃了飯，我去村裏河邊轉了轉，小河已經快流幹了，以前還組織村裏人把河道挖深挖寬了。
河底有很多石頭，隨便翻動兩下會有小螃蟹跑出來，還挺多的。
山坡上，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正看著我，我扭頭看去，太陽正好在那個方向，有些刺眼睛。
中午迴去做飯，蓮蓮她們都聚集在院子裏聊天，黎芽抱著小浩，蓮蓮她們手上沒抱孩子，應該是睡著了。
見我迴來，她們笑著朝我招手，問我去哪裏了。
我覺得與這種場景有些格格不入，所以隻是點頭去了柴房。
她們也習慣了我的表情，所以並不會因此而感到失落什麽的。
吃過午飯，有一對穿著破爛的母子來到村子，說是被安排過來的，那小孩有些瘦，大概才十來歲。
村裏還有幾間空房子，我領著他們去空房，裏麵還有沒有米這些我不知道，估計有放這麽久也壞了。
上次朝廷來調查過，這些屋裏麵的財產都刮幹淨了吧，就留下房子還有一些家具什麽的。
我扛了一袋米過去，家裏麵有鐵鍋，隻是有些生鏽，應該還能用。
那對母子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叩謝。
我想起了我娘，如果她也能…或許…她也身不由己吧。
嫁給那樣的男人，她也夠倒黴的，我還隻會難為她。
她跟我爸打架時我都沒幫忙，我怎麽好意思舔著臉去求她帶我走。
雖然那時才幾歲，但無關歲數吧。
我迴過神來：“起來吧，村裏幹旱種不活地，這些米吃完了再來拿，朝廷那邊沒說什麽？”
婦女：“他們把我送到村口，叫我自己進去，找坡上的一戶人家，他會安排我們住。”
“就沒給你吃的或錢財？”
婦女搖頭：“謝村長恩賜。”
我轉身離開，什麽爛攤子都甩我頭上，不過無所謂，就給點糧什麽的。
往後一些日子，村裏麵的空房慢慢被占滿，後村那邊也不剩空房，那家夥還在往這裏送。
我安排他們去隔壁村，他們說隔壁村也滿人了。
這些人沒地方住就聚集在院子下麵，蹲坐在那裏把路都給堵了。
蓮蓮她們有些看不下去，但村裏確實沒房子了，堵在我們家門口也沒用。
“要不你們自己建吧，後山的木材砍一些吧，自己找村裏空地，分你們一家一袋米，排好隊來拿吧，一家來一個就行，搬多了也頂多多吃點時間，自己往後想辦法吧，村裏這些地你們要種的活就種，朝廷隻接不管，我能幫的也就這麽多。”
他們跪在地上感謝，這就是人性嗎？
下午，有幾個人來家門口，有男有女。
“村長，你們家還缺不缺人工。”
“已經不缺，找活的話去鎮上，出了村繼續往上走，一兩個小時就到了。”
“村長，我們會照顧孩子，給一口飯吃就成。”幾個女子說到。
聽口音有點像湖南的，蓮蓮她們都在門口，她們什麽也沒說，這事兒是讓我定奪。
不過家中好像不缺丫鬟了，也沒地方給她們住。
“家裏沒地方給你們住，丫鬟也不缺了，下一批人什麽時候送來？”
“我聽說隔七天送一次，下一次在七天後。”
我點點頭：“得讓他們別送了，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再送我造反了，行吧，住宿你們自己解決，多跟家裏丫鬟學學。”
幾名女子跪在地上拜謝，那幾名男子隻能離開。
…七天後…
中午，我端張凳子坐在大道上麵，大概是下午的時候，有幾輛馬車往這邊來了，我堵路中間他們隻好停下馬車。
看車夫和侍衛穿著，應該是朝廷的。
“什麽人？竟敢在此擋道。”
那人跳下馬車，拿刀就要過來，我起身摸向口袋，另外一人趕緊拉住了他。
“你不要命了？他就是那個屠了十萬大軍的人。”
那人好像被嚇住了，不敢繼續再靠前，但我已經把手指割開，把血液滴在了槐木牌上。
芽芽出現。
“殺了那個人。”
我語氣平靜，好像殺個人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人慘叫著死掉，另外一人直接被嚇傻了。
我重新做迴凳子上：“來送人的？迴去告訴三太子，這裏滿人了，如果再送過來我就組織造反，如果不信可以試試，送別處去吧。”
他們嚇得騎著馬車調轉跑了，讓芽芽把地上那人吃了，我提著板凳迴去。
村裏麵叮叮咚咚好像在建房子，都是難民，所以互相幫襯。
那幾個新來的這幾天跟丫鬟們學了不少禮儀，已經有些模樣了，看見我迴來會請安什麽的。
家裏人太多了，將近三十口人，除了兩個男娃還有我，全是女子。
婧婧好像又懷了，說起來也有段日子沒跟她們同房了。
蓮蓮讓我今晚上去她屋裏，雪吟也要，說什麽也要給我生個兒子。
雖然菁雨吟和黎芽給我生了兒子，但蓮蓮她們想親自生一個。
菁雨吟跑來湊熱鬧：“晚上帶我一個唄。”
說起來，這娘們兒也消停幾個月了。
“別了吧，三個人，我還睡不睡覺了。”
菁雨吟：“你快點不就行了，誰讓你每次那麽久。”
“這不是得找感覺嗎，我又沒太多這方麵的興趣。”
菁雨吟：“我不管，反正今晚帶我一個。”
晚上我可遭老鼻子罪了，真有點應付不過來，左擁右抱也不過如此吧。
早上六點才睡下，主要是菁雨吟那騷娘們欲望太大了，蓮蓮和雪吟滿足後就躺下休息了。
自從生了孩子後，她收斂了非常多，村裏也有不少男人，她沒去找過，有時候隔三差五騷擾我一下，但並不動真格。
一直沒收到夥計發的請帖，按理來說過去這麽多天了，該布置的也都布置好了吧，什麽消息也沒有，明天打算去鎮上看一下。
蘇蘭應該看得上天誠吧，畢竟她挺聽他爹話的，兩家都有意思應該能成，在我看來確實是這樣。
晚上，黎芽來了一趟我帳篷，她就躺在我旁邊，她什麽也不說，我起身將帳篷的簾子放下來。
這麽晚來這裏還能有什麽事，她開始脫衣服，我也脫了。
現在是九月，天氣已經有點冷了所以蓋的棉毯。
帳篷裏，她盡量不發出聲音，後半夜我們都滿足後，她穿好衣服迴去了。
早上吃了飯，我拿了點銀子出門，讓芽芽出來看家。
村裏不是所有男的都是好人，雖然表麵上都挺尊敬我的，不知道心裏怎麽想，還是要防的。
人際關係什麽的太複雜了，還好家裏沒有出現爭寵的情況，畢竟我這個樣子也有什麽好爭的。
去了一趟夥計那裏，好像不在家，問了一下嫂子，老餘他們迴去了，看來結婚的事泡湯了。
之前蘇蘭離開的時候應該已經放棄我了，天誠人也不錯，況且夥計跟他爹還是老相識，婚事不應該泡湯的…無所謂了 。
我將買的肉和菜給花鈴嫂子，她讓我進屋坐一會，她給我弄點飯吃，我搖頭，轉身離開了。
去集市口買了幾斤肉，裝在隨身攜帶的麻布口袋，最後又買了點菜扛在肩上往迴走。
可能是太久沒鍛煉了，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很多人不需要再見，因為隻是路過而已，遺忘就是我們給彼此最好的紀念。
迴到家已經是下午，丫鬟接過我肩上扛著的口袋，我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去材房生火準備晚飯，有丫鬟幫忙快了很多。
不管是蘇蘭還是敏兒，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我這種人就應該遠離，為什麽會喜歡上我，明明我不倫不類，沒有感情，應該被唾棄才對…
躺在帳篷裏，又開始胡思亂想，拿手機看了一眼日期，快到中秋了還有四天。
來到這裏已經十幾年了，說快吧也不快，說慢吧，一切就好像昨天才發生。
不知道樊綱那邊情況怎樣，說起來好久沒收到消息了，散都散了，聯係不聯係好像也無所謂了。
…九月十七，中秋（農曆）…
今天過節，昨天去鎮上準備食材了，今天剛好做月餅。
模具這些一同從重慶帶迴來的，有些東西沒帶走，比如那一缸黃粑，還有打黃粑用的，甜酒這些倒是帶迴來了。
我正準備去方便時，村裏人正向這裏跑來，於是我就站在灶屋外等。
“村長，村口來了一位帶著孩子的女子，她說想見你。”
“逃災來的嗎？村裏沒空房了吧，讓她去別處吧。”
村民：“她說他見過你。”
我愣了一下，見過我的人很多，我怎麽知道是哪個？
“行，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
來到村口，看到一個有些邋遢的女人，樣貌有些熟悉，牽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孩。
“大俠。”小孩開口喊了一聲。
突然有了印象，“原來是你，離開之後就再無瓜葛了吧，來這裏有事嗎？”
女子：“不敢，還求老爺賞口飯吃，多日沒有食物進肚了。”
“行，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拿點吃的來，吃了東西繼續往上麵走，上麵有一個小鎮，你去那裏謀生存吧。”
女子點頭：“謝謝老爺。”
拿了點買的糕點，打一碗早上的冷飯和菜。
菜都是肉菜，不過有些冷了，他們應該吃得下去。
插兩雙筷子端去村口，“飯菜已經涼了，不過吃得下吧，這裏有些糕點，帶路上吃吧，上鎮的路半個時辰左右，一會兒再給你們拿點錢，不用再謝了，吃飯吧。”
母子倆狼吞虎咽的把一碗飯吃完，我收迴碗，從口袋裏摸出幾吊銅錢，這裏有五百文。
雖然說過不用再謝，但他們還是跪在地上感謝，我拿著空碗迴去。
把鍋洗了一下，準備弄點中午吃的東西，她們在堂屋做月餅。
晚上，我們一同坐在院子裏，婧婧她們抱著孩子，丫鬟們也坐在院子裏，我們一起吃月餅賞月。
姑娘坐在我懷裏，蓮蓮也想來著，隻是姑娘已經坐我懷裏了，她也不好跟姑娘爭。
“爹爹，吃月餅。”
姑娘拿起一個月餅舉起來遞到我嘴邊，我咬了一口，姑娘笑嗬嗬的也開始吃月餅，婧婧也拿了一個喂我。
雪吟見狀也趕緊拿起一個，蓮蓮和菁雨吟也是。
“你們吃就行了，不用喂的，我可以自己來。”
菁雨吟：“不一樣，你咬就是了，小鋒鋒快點嘛。”
蓮蓮、雪吟：“相公～。”
我歎口氣，有點不明白這麽做意義何在，挨個咬了一口，她們這才滿足。
姑娘在我懷裏撒嬌，用小腦袋蹭我胸口，我就摸著她的小腦袋。
丫鬟們都有些害羞起來，畢竟剛才她們爭風吃醋的樣子，在外人看來確實有些那啥了。
蓮蓮：“相公，我也要摸摸頭。”
“好，不過你這麽大了，感覺有點不太合適。”
雪吟：“相公，我也要。”
婧婧：“相公，也摸摸我吧。”
菁雨吟：“相～公～。”
“我說你們今晚是怎麽了，還是吃月餅賞月吧，摸頭是摸小孩子的，你們又不是小孩子了。”
蓮蓮靠在我肩膀蹭了兩下：“相公～你就摸摸嘛。”
我抬手順了順她的雙馬尾：“好，蓮蓮乖哦～。”
蓮蓮害羞的嗯了一聲。
雪吟：“相公，我也要～。”
“好好好，雪吟乖。”
隨後又摸了婧婧和菁雨吟，丫鬟們都害羞的不看，畢竟確實有點太羞恥了。
我倒無所謂，就是感覺她們有點小孩子氣。
姑娘：“爹爹，還要摸摸頭。”
我重新抬手撫摸姑娘的腦袋，姑娘一臉享受的在我胸口蹭。
蓮蓮也想，但是姑娘就是不起來。
蓮蓮：“青荷，你先起來，讓娘親坐一會兒。”
雪吟：“我也要。”
姑娘：“娘親，我想跟爹爹多待一會兒嘛，爹爹快摸嘛。”
蓮蓮：“相公～我想坐你身上。”
雪吟：“相公，我也是。”
婧婧：“相…相公。”
她們這是吃姑娘醋了？不過不應該吧。
“你們今晚這是怎麽了，感覺都好奇怪。”
菁雨吟把身子壓在我後背：“小鋒鋒，讓姐姐坐你身上，姐姐喂你吃月餅。”
“你可消停點吧，實在不行我先去睡了吧。”
蓮蓮：“我陪你睡吧，正好可以看到月亮呢。”
雪吟：“我也要。”
姑娘：“爹爹，今晚我想跟你睡。”
雖然不知道她們今晚怎麽了，好像都有些在爭寵。
“隨便吧，不過人太多，帳篷可能擠不下，那我先去洗漱了。”
洗漱好，丫鬟們還坐在長椅上。
除了黎芽，她們幾個全擠帳篷裏去了，姑娘也在，好像在爭誰睡我旁邊。
蓮蓮：“青荷聽話，今晚讓娘親挨著爹爹睡。”
青荷：“娘親～你最好了，我要挨著爹爹睡嘛。”
菁雨吟：“青荷，今晚讓我挨著相公睡，明天給你做好吃的。”
雪吟：“婧婧姐，你最好了，我想挨著相公睡。”
婧婧：“可是…可是我好久都沒挨著相公睡了。”
我脫了鞋，走進去躺了下來，姑娘趕緊將身體貼在我身上。
“爹爹。”
婧婧也半趴在我身上。
蓮蓮：“相公我想枕著你睡。”
雪吟：“我也要。”
我把手張開：“壓著吧，明天早上可能手會沒知覺。”
兩條手臂都被占完了，感覺這樣子好像沒啥意義，她們在爭什麽我都不明白。
平時我一個人睡，想來的時候就來唄，不明白為什麽今晚非要一起擠擠睡。
丫鬟們今晚幫忙照顧著孩子可以到屋裏麵去睡，反正那些床都空出來了。
半夜，手有點麻了睡不著，姑娘和婧婧睡得正香，蓮蓮起身將姑娘抱起來，跟她換了一個位置。
蓮蓮半趴在我身上，見我睜著眼睛看她，她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孩子。
“相…相…相公…你醒了？”
“手有點麻，睡不著，你快休息吧，你們今天怎麽了，有點不理解。”
蓮蓮：“不知道，就是看著姑娘在你懷裏撒嬌，我也想在你懷裏撒嬌，想被你摸摸頭。”
“不是太明白，好了，快休息吧，我現在騰不出手摸摸頭。”
蓮蓮害羞的嗯了一聲，身體往上挪了挪，親在我嘴上，過了很久才鬆開，口水都有點拉絲。
早上，菁雨吟起來了，她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見我一雙黑眼圈。
“喲，小鋒鋒還沒睡啊。”
“手都麻了，睡不著。”
菁雨吟搖頭：“哎，情債深重，我去幫黎芽做飯，小澤一會兒也要吃飯了，不然又該哭了，等哄好了我陪你睡會。”
“隨便。”
婧婧和雪吟也醒了過來，可能是被吵醒的吧，感覺她們起來後手都輕鬆了些。
婧婧揉揉眼睛：“相公早上好。”
雪吟：“相公你眼睛怎麽了？”
青荷：“爹爹？我不是挨著爹爹睡的嗎？娘親什麽時候挨著爹爹了。”
手上終於輕鬆一些了。
“一晚沒睡，我先睡一會兒，早飯交給丫鬟們做，你們去照顧孩子吧，我睡一會兒。”
中午，我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帳篷裏好像有誰抱著我，揉了揉眼睛，將帳篷掀開一點才看清。
原來是菁雨吟和婧婧，她倆一左一右摟著我安靜的躺著。
婧婧：“相公，你醒了。”
“嗯，肚子有些餓了。”
菁雨吟：“相公，你再躺會兒，娘子我去給你打飯來。”
“聽你這麽說有點不適應，你還是換成姐姐吧。”
婧婧捂嘴笑：“一會兒我喂你吃吧。”
吃過午飯，婧婧和菁雨吟去照顧孩子，我躺在帳篷裏麵聽歌，姑娘沒在家，應該是吃了午飯去玩了。
在帳篷裏躺了一會兒，帳篷被掀開了，我隻是抬頭看了一下，原來是黎芽。
“怎麽了？”我問。
黎芽：“孩子睡著了，我過來躺一會兒。”
黎芽將帳篷的簾子放下來鑽進了棉被裏麵，畢竟是秋天有點冷，蓋的就有點厚。
最近我跟她的關係有些微妙，她抱著我，在我胸口蹭了蹭。
“你摸摸我頭唄。”
“哈？”我不知道黎芽會這麽說，所以還沒反應過來。
黎芽：“我想看看什麽感覺。”
“哦，好吧。”
我將她摟在懷裏，摸摸她的頭：“黎芽乖，乖哦～。”我語氣溫柔。
黎芽把臉埋在我胸口蹭了蹭，“有什麽感覺嗎？”我問。
黎芽：“這個…說不上來，感覺很奇怪，心裏有點激動，又有點莫名開心，就想在你懷裏蹭一蹭。”
“這樣嗎，不太明白。”
黎芽：“難怪她們昨晚想躺在你懷裏，我也有點心裏癢癢。”
下午，黎芽睡醒了，她躺在我懷裏睡了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