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酒店房間裏,給整個房間蒙上了一層暖橙色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營造出一種寧靜而舒適的氛圍。


    許逸辰剛剛把許逸芸送到這間豪華的酒店房間,並將行李箱妥善放好。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開始振鈴。許逸辰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的人,微微一怔,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詫與不安交織的複雜表情。他略顯局促地看了一眼許逸芸,輕聲向她打了個招唿,便匆匆快步走到房間外麵去接電話。


    房間裏隻剩下許逸芸獨自坐在沙發上,她解鎖手機,一則醒目的新聞報道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標題赫然寫著:鄒析霖召開新聞發布會為官宣女友洗清嫌疑。許逸芸毫不猶豫地點開瀏覽這則新聞。


    報道中清晰地表明,鄒析霖的女友是女星牟恬恬。繼續往下看,許逸芸發現上麵提到牟恬恬之前就讀於蓉城服裝設計學院,她在大學時被人指控畢業設計抄襲,隨後被學校勸退。此次新聞發布會正是為了給她平反,證明當時她是被誣陷的。


    看到牟恬恬這個名字,許逸芸的心中湧起了無數複雜的迴憶。她突然意識到,這裏的牟恬恬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她在孤兒院資助上學的那個女孩。


    她不禁迴想起當年她得知牟恬恬畢業設計抄襲的消息時,內心感到無比的失望和痛心。沒有任何猶豫,她停止了對牟恬恬的一切資助。在她的價值觀裏,抄襲是對知識和努力的褻瀆,是絕不可原諒的行為。可如今看到這則新聞,她的內心五味雜陳。


    就在這一刹那,許逸芸的腦海中猛然間閃過那場難以忘懷的車禍場景。她遵循約定,駕駛車輛在交付贖金與綁匪相約的道路上風馳電掣般疾馳,隻因她為了從綁匪手中救出被綁架的鄒析霖必須爭分奪秒,車速快到令人咋舌。恰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迎麵駛來的一輛車,為躲閃她失控的車輛,猛地猛打方向盤,轟然撞向了高速護欄。車輛瞬間極度扭曲變形,玻璃破碎的聲音尖銳至極、刺耳欲聾,仿佛能將人的心神撕裂。她的車速稍稍有所減緩,然而卻絲毫不敢停下來,她的心髒仿若急速敲響的戰鼓般瘋狂跳動,冷汗已然將後背徹底浸濕。


    而她,隻能透過車窗的後視鏡看到車禍現場的慘烈。


    此時,許逸辰緊握著手機,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一眼便發現自己的姐姐許逸芸神色極為不自然,整個人甚至還有些失神。


    “姐!你在想什麽?”許逸辰微微躬身,伸出五指在許逸芸的眼前使勁晃了晃。


    許逸芸有些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拿開!”


    許逸辰撇撇嘴,正想要找沙發上的一處空位坐下。


    這時,許逸芸像是想到了什麽至關重要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問道,“許逸辰,鄒析霖是不是找了一個女星做女朋友?”她眼神中透著急切與探究。


    許逸辰微微一怔,眉頭輕皺,“姐,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她是不是叫牟恬恬?”許逸芸目光灼灼,緊盯著許逸辰,語氣急促得仿佛要噴出火來。


    許逸辰的神色瞬間變得糾結萬分,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遲疑地點了點頭:“對,是叫牟恬恬。姐,你怎麽對這個這麽上心?”


    許逸芸低下頭,輕輕咬了咬嘴唇,雙唇都被咬得泛出了蒼白的顏色。沉默半晌,她抬起頭問道:“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許逸辰想了一下,說道:“姐,鄒析霖當時被記者采訪,不知怎的,衝動之下偷親了牟恬恬。”


    許逸芸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生氣,眉頭緊緊蹙起。


    “他們談了多久了?”許逸芸再次追問,聲音不自覺地又提高了幾分。


    “姐,你怎麽......”許逸辰感覺到事態發展不對,欲言又止,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迴答我!別磨磨蹭蹭的!”許逸芸提高了音量,神情嚴肅得讓人不敢直視。


    “也就正式在一起幾天吧。”許逸辰小聲說道。


    “幾天,那還不算長,可以分。”許逸芸輕聲嘀咕。


    “姐,你剛才說什麽?”許逸辰麵帶驚訝,像是故意沒有聽清。


    因為她剛才好像聽到許逸芸希望鄒析霖和牟恬恬分手?


    “你確定她是孤兒,一直被人資助讀書?”許逸芸目光如炬,根本不理會許逸辰的話。


    “嗯,我之前聽她提起過,說是有個好心人一直資助她上學,隻不過她被大學勸退後,資助就斷了,她也......”許逸辰的話語有些吞吐,似乎欲言又止。


    “牟恬恬說她一直都很想找到並且感謝當年資助她的好心人。”許逸辰補充道。


    就在這個時候,許逸芸的手機突然來電。


    “許女士,您當年支助的那個小女孩剛剛到福利院詢問我要您的聯係方式,她說因為之前她被指控抄襲,被學校勸退,所以不敢來見你,但是今天新聞已經為她平反了,她想見你一麵,親自表達感謝。”電話那頭傳來焦急又無奈的聲音。


    “她人現在在哪裏?”許逸芸急切地問道。


    “還在福利院等著的。”電話那端的女人趕忙迴答。


    接著女人繼續問道:“許女士,你是答應來見她嗎?”


    “那我馬上給她說您會過來。”女人試探著說道。


    “說什麽!你們當初答應我這件事要保密的!”許逸芸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惱怒,音量之大讓許逸辰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許女士,我們也是沒辦法,她實在是太執著了,而且你是資助她的人,她希望能當麵跟您說聲謝謝,我們實在不忍心拒絕她。”電話那頭還在急切地解釋著。


    “夠了,別說了!”許逸芸煩躁地打斷,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不會來見她的。”許逸芸煩躁地打斷,直接掛斷了電話。


    “姐,剛剛誰打來電話,我看你......”許逸辰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中滿是擔憂。


    “想辦法讓鄒析霖和牟恬恬分手!”許逸芸突然感覺胃部像是被大卡車碾壓過一樣,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她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厲聲道,她的手不自覺地捂住胃部,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姐,你該不會是因為她是孤兒,所以才對她抱有偏見吧?”許逸辰疑惑地問道,卻沒察覺到姐姐的異樣。


    “姐,你和鄒析霖的關係本就已經很緊張了,倘若你阻止他和牟恬恬在一起,他隻會更加疏遠你的。”許逸辰忍不住勸說道,聲音中透著急切。


    “你懂個什麽!”許逸芸怒目圓睜,可這一用力,胃部的疼痛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我這都是為了他好。”


    “總之,我堅決不同意她和鄒析霖在一起。”許逸芸咬著牙,強忍著疼痛說道,表情堅定得毫無商量的餘地,隻是那憔悴的麵容顯得更加虛弱。


    “姐,雖說牟恬恬是孤兒,家世比不上其他人,可我覺得你不該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待她。”許逸辰據理力爭。


    “姐,有道是患難見真情。你都不知道,鄒析霖當初被全網封殺的時候,牟恬恬一直在他身邊鼓勵陪伴,從未離開。他們的感情真摯無比,你究竟為什麽要反對?”許逸辰焦急萬分地說道,聲音顫抖著,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許逸芸眉頭緊皺,身體晃了晃,虛弱地說道:“不用說了,我這是為了鄒析霖好。”許逸芸打斷了許逸辰的話,語氣強硬得像一塊鐵板。


    “總之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許逸芸的語氣不容置疑,目光堅定得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礙。


    “為什麽呀姐?難道這裏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許逸辰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緊張地盯著姐姐。


    “總不至於他們兩個是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的兄妹吧?”許逸辰胡亂猜測著,聲音顫抖得愈發厲害。


    “你電視劇看多了嗎?瞎說些什麽!”許逸芸氣得臉色愈發蒼白,胃部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彎下了腰,狠狠地瞪了許逸辰一眼,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能將他燃燒殆盡。


    許逸辰被姐姐這一瞪,嚇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不甘心地追問:“姐,那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啊,為什麽就這麽堅決地反對他們在一起?”


    許逸芸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疼痛,聲音虛弱卻又堅決地說:“我這麽做有我的苦衷,你別再問了可以嗎?”


    許逸辰敏銳地瞧出了許逸芸的不大對勁,隻見她臉色略顯蒼白,眉頭緊緊蹙著,就連嘴唇也沒了平日裏的紅潤。他快步走到許逸芸身前,嘴上關切問道:“姐,你是不是身子不大舒服呀?”


    許逸芸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捂著胃部,微微眯著眼迴應道:“可能是胃病犯了,你去幫我買點藥吧。”


    許逸辰二話不說轉身正準備去買藥,許逸芸瞅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趕忙顫抖著手從包裏拿出藥瓶,然後擰開數著藥片數倒在手心上,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許逸辰突然又折返迴來,因為他忘記問藥名字了。瞧見許逸芸正仰頭把藥往嘴裏送,他瞪大了眼睛,著急地問:“姐,你吃的什麽藥,我照著買去。”此刻他心裏滿是疑惑:“姐姐好像在瞞著我什麽。”


    許逸芸眼神有些躲閃,避開許逸辰的目光,快速地迴答說:“不用啦,就是普通的胃藥,我還以為在國外沒帶迴來呢,剛巧找到了,不用去買了。”說完,許逸芸迅速將藥瓶塞進了單肩挎包裏麵,手還有些微微發抖,提高了聲音說道:“快去忙你的!”她心裏一陣慌亂:“千萬不能讓弟弟發現。”


    許逸辰皺了皺眉,心裏犯起了嘀咕:“姐姐這反應不太對勁,難道這藥有什麽秘密?”他盯著許逸芸,目光中透著關切和懷疑,說道:“姐,你別瞞我了,到底是什麽藥?我去照著買更對症的。”


    許逸芸咬了咬嘴唇,略顯煩躁地說:“哎呀,怎麽這麽囉嗦,說了普通胃藥就是普通胃藥,我趕飛機累了,要休息了。”她的眼神閃躲著,不敢與許逸辰對視。


    許逸辰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不自主地向四周一掃,突然心生一計,他繞過桌角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水,眉頭緊皺,說道:“姐,吃了藥喝點水。”接著故意把水打翻在了許逸芸的衣服上,水瞬間洇濕了一大片。


    許逸芸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嚷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許逸辰滿臉愧疚,撓了撓頭趕忙說:“姐,對不起,要不你先去換身衣服。”此時他在心裏暗自祈禱:“姐姐可千萬別發現我的意圖。”


    許逸芸雖說心裏有點不情願,但還是一邊嘟囔著“真是的,淨給我找麻煩”,一邊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虛浮地去衛生間換衣服了。


    趁著許逸芸換衣服的當口,許逸辰快速從包裏翻找出她的藥瓶,手心裏都緊張得出了汗,他咬了咬嘴唇,想:“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弄清楚。”拍了一張照片,又小心翼翼地給放了迴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這時,他無意間又看到包裏一張疊成小方塊的 a4 紙,好奇地打開,上麵寫著的竟是胃癌的專業術語,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手也不自覺地抖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裏猶如被重錘猛擊:“怎麽會這樣,姐姐怎麽會得這麽嚴重的病?”


    許逸辰盯著許逸芸三個字,簡直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裏喃喃道:“怎麽會這樣……”隨後聽到了腳步聲傳來的動靜,趕緊手忙腳亂地疊好,此時他的心猶如被重錘猛擊,陷入了極度的震驚與痛苦之中。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向堅強的姐姐竟要獨自承受如此巨大的病魔折磨。許逸辰強忍著內心的波瀾,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許逸芸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看到許逸辰呆立在那裏,不禁嗔怪道:“你愣在這兒幹什麽呢?”


    許逸辰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嘴角都有些僵硬,眼神卻有些躲閃,心裏亂成一團麻:“姐,沒什麽,就是擔心著你的身體。”


    許逸芸長歎了一口氣,緊捂著胃部緩緩坐下,說道:“我這身體呀,是由來已久的老毛病了。”


    “你可要記得督促鄒析霖好好吃飯。”許逸芸接著說道。


    許逸辰趕忙應道:“姐,我知道了。”他的眼中卻閃爍著點點淚光。


    “嗯。”許逸芸迴應了一聲。


    “姐,我知曉您為何要阻攔他們兩個在一起了。”許逸辰微微有些哽咽道。


    許逸芸打量他,生怕他發現什麽。


    許逸辰頓了頓,“畢竟他們倆都身處娛樂圈,如果忙起來根本沒辦法照顧對方,而且娛樂圈分分合合的事太多了,您是希望能有個大家閨秀來悉心照料鄒析霖的飲食起居,對嗎?”


    還沒等許逸芸迴應,他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姐,您放心,我定會想方設法讓鄒析霖和牟恬恬分開的。”


    許逸芸微微一愣,似乎未曾料到弟弟這麽快便做出了妥協,她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被病痛所帶來的深深疲憊所掩蓋。


    “嗯嗯,你能這麽想甚好。”許逸芸的聲音顯得格外虛弱。


    許逸辰重重地點了點頭,緊咬著嘴唇:“姐,您千萬別太勞累自己了,一定要好好休息。”


    許逸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嗯,你去忙你的吧。”


    “記得,一定要讓鄒析霖和牟恬恬分手。”許逸芸又強調了一遍。


    許逸辰看著許逸芸堅定的表情,知道她心意已決。而許逸芸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但她覺得自己必須這樣做。


    許逸辰轉身離開,就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奪眶而出。他深知姐姐已時日無多,卻仍在為鄒析霖的未來殫精竭慮,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助姐姐達成心願。


    可如今牟恬恬成了鄒析霖的女友,這中間經曆了多少曲折,許逸辰都是一路見證過來了的,好不容易見兩人修成了正果,卻即將要他親手將兩人拆散。


    想著,他有些於心不忍,可因答應了許逸芸,讓他陷入了糾結。


    房間內,安靜得能聽見許逸芸的唿吸聲,而她的思緒卻如潮水般洶湧,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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