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楊雪妮在自己舒服的大床上清醒。


    晨光熹微,時光正好。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昨天讓她不愉快的事情,她感覺可以統統丟在身後了!


    她有些鴕鳥心態地想著。她踩著拖鞋走下床,打開衣櫃,衣櫃裏掛著許多衣服,都是成套搭配好的。手剛搭在掛著衣服的衣架上,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接起後,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


    “經理,我知道了,我馬上到公司辦理離職。”


    新官上任三把火,楊雪妮是前設計部經理丁雅倩的“心腹”怎可留?


    斐洛新經理一直在磨刀,正愁沒機會辦她,正巧楊雪妮撞槍口上了,新經理怎麽可能不好好抓住利用這次把她驅逐斐洛的機會,好順理成章安排自己的“走狗”。


    一早起來就假裝出來的好心情跟陽光下的泡泡一樣,被這通電話一戳就破了。


    她順便用手機看了一眼今日的天氣預報,最低溫度20度,最高溫度27度。


    她挑一件清爽的鑽閃白襯衫,搭配幹練短裙穿上,一樣的丸子頭,頭上點綴著墨綠色複古發帶,走到牆角邊的試衣鏡前,轉了一圈。鏡子裏的她,陽光朝氣,充滿活力,也很美。 她裝扮好後,走出臥室,卻看見旁邊牟恬恬的臥室門打開著。


    她好奇走進去瞧了一眼,發現牟恬恬並不在房間裏,被子被疊放在床上放得整整齊齊。


    楊雪妮原本還想給對方問候個早安,告訴她今天自己要去斐洛辦理離職,如果她真的決定好找鄒析霖討要說法記得注意安全。


    昨晚,她找晏嘉豪詢問了鄒析霖拍戲的地址,用微信發給牟恬恬。


    沒想到她“複仇”心切,那麽迫切,一大早人就不見了。


    楊雪妮輕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把對方臥室的門關上。


    ……


    鄒析霖別墅。


    米白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子的瓷磚反射出一個坐在高腳凳上倒立的人影,清朗俊秀,旁邊還乖巧地蹲著一隻哈士奇。


    六盞小型華麗的水晶垂鑽吊燈橫著排列整齊地懸掛在餐桌式吧台上麵,因為是白天並沒有開燈。


    鄒析霖坐在高腳凳上,神情自然地拿著冰袋正在敷著相比昨夜已經逐漸消腫的左手腕。


    “我的霖大少爺,昨晚你是怕記者,不敢去醫院?”許逸辰猜測的說。


    “我叫私人醫生來你也不願意,那現在去醫院看看?”


    他坐在沙發上,身體斜靠在沙發背上,一手胳膊肘搭在沙發背上,翹著二郎腿,半眯著眼睛看向對方,嘴角噙著笑容有些痞,像是在等著他的迴答。


    見對方不吭聲,許逸辰又說:“還是你真不打算要你的手了?”


    昨晚拍戲結束後,許逸辰就勸鄒析霖去醫院看一下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咚”的照片曝光,鄒析霖怕去醫院被認出來,所以自己找了冰袋敷一下就了事了。


    鄒析霖冷冷且簡單地迴應了兩個字:“不去。”


    高腳凳下麵的霸總似乎是聽懂了粑粑和許逸辰的對話,先是轉頭掃了一眼許逸辰隨後又偏頭看向鄒析霖,深邃的狗眸子裏,藏著不敢置信。


    “今天這場戲可是拍舞劍的打戲,要是實在不行,就找替身幫你完成。”許逸辰收起唇角上的笑容,蹙著眉心,轉而有些擔憂。


    鄒析霖被這句“找替身幫你完成”給激到了,挺拔的身影從椅子上站起來,修長腿的踢開礙事的椅子,“我鄒析霖拍戲何時找過替身!”


    整個人看起來狂妄且高傲。


    霸總被鄒析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拔起狗腿立刻閃開,板起一張苦巴巴的臉,還不忘“嗷嗚”叫了一聲,似在抗訴粑粑剛才的嚇狗的行為。


    許逸辰歎口氣:“可是,萬一成陳舊性的傷怎麽辦?”


    現在雖說看起來沒什麽大礙,不引起重視,但是要是成為陳舊性的傷,以後天氣一變冷就會疼,說不定更會影響到鄒析霖的拍戲,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


    鄒析霖走到茶幾旁,拿起盤中反扣著的玻璃杯放在茶幾上,然後再拿起盤中的冷水壺倒滿玻璃杯二分之一的水,右手端起水杯遞到唇邊,對於麵前人的話,充耳未聞。


    全程都用右手操作,避開了左手。


    許逸辰見鄒析霖不說話,他從沙發上起立抬手傾身在他麵前晃了晃:“乖甥兒,問你話呢?”


    鄒析霖放下玻璃杯,玻璃杯輕觸茶幾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抬眸,眸色深寒:“走了。”


    音落,鄒析霖旋即轉身。


    好心當成驢肝肺。


    許逸辰瞪了一眼鄒析霖的背影。


    ……


    鄒析霖戴好帽子和口罩,上了藍色瑪莎拉蒂。


    一上車,他就繼續補眠。刻著獅子頭的黑色欄杆式大門緩緩打開了,兩排高大挺拔的法國梧桐站在大路的兩邊,淩亂多姿的樹葉在頭頂靜謐地敲響著。藍色瑪莎拉蒂飛馳在寬闊的林蔭道上,兩邊的法國梧桐搖曳著緩緩後退。


    他躺著還沒睡上幾分鍾,忽而隻覺得天旋地轉,“砰!”


    坐在後麵沒有係安全帶的他身體往前狠狠一撞,英挺的鼻子磕在前麵的座椅上,腦袋慣性往後搖的時候也磕到車門。


    真的是,該死!


    許逸辰右手狠狠拍了下方向盤。


    後座的鄒析霖一手揉鼻子一手揉前額,心情 so terrible,他突然厲聲嗬斥:“許逸辰,你怎麽開得車!”


    許逸辰深吸了一口氣向後轉頭看向對方,朝著他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是因為前麵路上突然出現了一隻哈士奇。”


    “它奔跑著突然停了,好像是霸總……”


    許逸辰腳趾都用力抓緊了,目光緊緊地盯著對方的臉,不放過一絲表情。


    周圍靜悄悄的,隻有微風吹過梧桐樹,那綴在樹梢上的葉片隨風輕輕抖動。


    他話還沒說完,鄒析霖便搶話關切問:“霸總有事嗎?”他輕微皺了皺眉毛。


    “沒事。”


    “我這就下車把它抱上車。”許逸辰撿話迴應。


    “我自己去。”聽到他這麽一說,鄒析霖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微笑。


    鄒析霖下了車,剛抱著霸總到車後座坐下,關上了車門。


    正在這時,車子猛然一震,鄒析霖的身子也跟著猛得一顫,車廂內突然響起了一聲雄渾的狗吠。


    “汪——”


    他迴頭發現自己的車是被後方的車追尾了。後方體積龐大,是一輛黑色的保姆車。


    “下車去看看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能私了就盡量私了。”


    鄒析霖對許逸辰剛說完,這時傳來幾聲很輕和的“咚咚咚”聲。


    像是有人站在車門外敲著鄒析霖緊閉著的車窗。


    因為他的車窗是特意設計的,車裏麵的人能看清車外麵的人,但是車外麵卻看不見車裏麵的人。


    鄒析霖和許逸辰聞聲而望,車外麵站著一個女子,佝著腰,將臉貼近車窗。


    鴨梨臉型,小巧的鼻子,一雙臥蠶眼


    車窗慢慢地降下,林苓拿出手機準備記號碼:“裏麵的先生或女士,先記個聯係方式之後私了如何?”


    幾分鍾前,她見司機撞了一輛瑪莎拉蒂,感覺車牌號有些眼熟,才決定自己下車來看看這輛車裏坐的是誰。


    她抬頭,利落清爽,清晰緊致的下顎線瞬間顯露。


    林苓再一次近距離看著眼前的男子,果然是她心中所想。他昂藏坐在車裏,遠山黛眉,眉眼精致如畫,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他身旁坐著一隻哈士奇朝著她吠了一聲。


    “霸總。”鄒析霖低沉冷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聽到自己的名字,哈士奇“嗷嗚”一聲,興奮的抬起狗爪子就開始撓。


    他偏頭看向她,眼尾微微上揚,如果說此時鄒析霖的眼睛像彎月,那他眼角的那顆淚痣就好似月亮拱起的星星,在陽光照耀下多了幾分亮度。


    如白蓮般絕世獨立,隻覺得心跳加速,整個靈魂仿佛又都在輕輕顫動,她認清了,眼前這個男子,就是她的菜。


    她要趁著和鄒析霖演這部《妃你莫屬》,假戲真做。


    想著,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明意的欣喜,“鄒析霖,好巧啊。”林苓率先開口主動向他問好。


    “嗯,挺巧的。”


    鄒析霖輕輕撫摸了一下霸總的腦袋,出於禮貌打開車門欠身下了車,右手隨手一推將車門關上。他倚在車門邊,軒然霞舉,俊美瀟灑。霸總扒在車窗不吭聲看著。


    林苓的目光隨著他剛才關門的動作,眼角的餘光輕瞥了一眼他被衣袖遮住的左手,而後,張了張嘴,小心關切問:“你的手沒事了......吧。”


    聽到她問自己,鄒析霖眸光微閃,微微抬起了左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屈,卻又很快恢複了正常。


    忽而,他薄唇輕啟,“已經無礙了。”


    “不好意思,今天司機沒有注意把你的車撞了。”


    “沒太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兩人的對話就像是擠牙膏似的,林苓擠一點鄒析霖答一句。


    這時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靠在藍色瑪莎拉蒂前麵。是剛才許逸辰打電話讓工作室準備的車。


    “林小姐,我先上車了。”鄒析霖偏頭朝著前方看了一眼,轉迴頭唇角淺淺上揚,牽起一個極好看的弧度,俊美無雙。


    “鄒析霖,我...我能搭個順風車和你一起去劇組嗎?”


    “你看我的車也……”


    林苓妍姿嬌笑,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臉頰紅潤,梨渦含情,仿佛如初春三月綻放開的桃花,清絕且嬌豔。


    “沒問題。”鄒析霖聲音淡淡懶懶的,像是提不起什麽興致。


    “那你等我一下,我給我助理說一聲。”


    林苓的眸子裏逐漸浮現出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像是陰謀得逞,獵人知道獵物掉入自己的陷阱中,蓄謀已久。


    說完,她正準備朝著距離他兩米背對著她站立的助理走去。


    “把你助理一同帶上吧。”鄒析霖說的理所當然,這話卻像是在林苓的腦海裏放了一簇煙花,瞬間炸得她的心底七零八落的,難以言說。


    她心底一絲絲淡淡的失落感莫名升騰。


    在林苓去給助理說的同時,鄒析霖打開車門從後座把霸總抱了起來。


    “你不會是想把霸總帶到劇組吧?”


    “還沒有哪個演員把寵物帶到劇組的先例。”許逸辰震驚的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擔憂。


    “那我今天就破一次例,再說我們霸總很乖的好不好。”鄒析霖一邊說著,一邊寵溺地摸了摸霸總的狗頭。


    霸總盯著許逸辰揚著腦袋吐了吐舌頭,似乎是在炫耀著自己得寵。


    許逸辰勸說無奈也隻好作罷。


    最終,她和她的男助理還有鄒析霖抱著霸總上了前麵那輛黑色的保姆車,霸總乖巧地坐在鄒析霖和林苓中間。


    看著黑色保姆車開走,許逸辰心緒不明,開著藍色瑪莎拉蒂去了汽修店。


    ………


    這是橫店。


    朱甍碧瓦,雕梁畫棟,巍峨的宮殿為今人講述著一幕幕壯麗的史詩。


    橫店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圍滿了鄒析霖的粉絲,還有聞聲趕來的狗仔隊和記者們。


    這些人主要都是為了昨日鄒析霖在片場“地咚”林苓之事來的,雖然兩人當晚都已澄清緋聞,但單單一個澄清文怎麽能讓這些行業老手信服,他們來就是看是否有大料值得深挖。


    劇組拒絕讓記者和粉絲進,更何況是牟恬恬這樣的黑粉。


    鄒析霖進出劇組都坐在車上,他們隻能守在這裏,如果運氣好,可以拍到幾個鏡頭。


    眼看著車子緩緩駛來,跟人群馬上就會錯開,牟恬恬上前了一步,她似乎早已做好了攔車的準備。


    昨夜,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寂寥長夜,唯有淡淡星光與她作伴。想了一夜,記憶成了燃料,心中不甘心的怒火越燒越旺。她決定要到鄒析霖麵前討迴公道。


    她穿著淡藍色條紋格子襯衣,下身配一條淺藍色牛仔破洞褲,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腳踩著一雙淺色的經典款帆布鞋,背著白底黑邊小挎包,全身搭配,清新又有活力。


    就在這時,背後忽然被人用力一推,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直接撲到了車上!


    “叱!”黑色保姆車及時刹車。


    她狠狠撞到車子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在黑色保姆車停下的那一瞬間,臉頰猛地貼在後車窗上!


    胳膊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可她還是第一時間就嚇得站直了身體,剛想火速離開,車窗一點點緩緩的降下來,如同電影中慢放的鏡頭,首先看見的是一頭栗棕色的短發,略顯淩亂,額前還有幾搓碎發,撲麵而來的,是冰凍三尺的寒!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杳昧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梁。


    車內坐著一個男子,嘴唇微抿,眉梢往上挑,正睨視凝望著她。


    牟恬恬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眼瞳一縮,就看到車窗後,鄒析霖那張鬼斧神工、卻麵無表情的臉!


    她烏黑明亮的杏眼裏,透出滿滿的驚恐。


    他靜靜坐在車中,刺繡印花的白襯衫作為內搭,做工精致考究,外披排扣元素的風衣,金屬質感的排扣打造英倫雅痞風格,黑白色調相映襯,搭配簡單的西裝褲,輕鬆修飾身材,彰顯出他不凡的品位。


    他的臉色此時陰沉如水,冰酷的唇角一抽,一股淩厲的怒意從他身上迸射而出,讓周圍的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很生氣,一個個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


    牟恬恬一時間,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她明明今天是想要來找鄒析霖好好理論一番,莫名其妙的差評讓她丟了工作,她要來討迴個理。


    可現在,她沒料想到會以這樣的情況下與他再次見麵,她一時手足無措,緊張的攥緊了手指,她急忙後退,磕磕絆絆的開口道:“對,對不起,對不起……”


    可還沒走兩步,肩膀卻被一隻冰冷的大掌用力按住!


    她全身一僵,迴頭,就對上鄒析霖那危險的雙眸。


    這暗沉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唿吸不暢,接著就聽到他冰冷的聲音:“怎麽,趕著來投胎啊!”


    啊?


    她愣住,這是什麽意思?


    “這就想走了,怕我吃了你啊?”


    他這話落下,她就緊張的看著鄒析霖。


    鄒析霖不會以為她對他有意思吧!


    真是自戀!!!


    她牙關咯咯作響,表情更是一言難盡。


    接著她鼓起勇氣直麵他道:“你為什麽要叫人給我差評!”


    他沒動,那雙眼眸幽深似海,讓人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鄒析霖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冰酷的唇角一勾,反詰道:“破壞公物,這麽快就被放出來了?”


    聞言,牟恬恬咽了口口水,她前天的確是衝動了,但那也是情有可原。


    就在僵持的時刻,一道軟糯的聲音,忽然從車子裏傳出來:“鄒析霖,怎麽了?”


    牟恬恬眼瞳一縮,這才發現,保姆車的後座上,竟然還坐著一個女子,劇組裏的女主角,林苓!!


    她的視線,忍不住在林苓和鄒析霖身上打轉。


    昨晚因為鄒析霖“地咚”林苓照片在網上被曝光,兩人戀情傳聞滿天飛。


    但是昨晚鄒析霖工作室和林苓公關團隊都在第一時間澄清了。


    果然當明星談個戀愛都是那樣遮遮掩掩。


    她正在想著,身後的記者們,卻一下子炸開了!


    原本過來沒想到會拍到什麽,畢竟鄒析霖當時是否定了他和林苓在交往的傳聞,可是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


    “哢嚓!”的拍照聲層出不窮,大家的質問聲,也一個個拋過來。


    “鄒析霖,請問您為什麽會跟林苓小姐一起進劇組?”


    “您和林小姐昨晚是否就在一起?”


    “您和林小姐不承認戀情的原因是什麽?”


    “當初您選擇親吻外賣妹是否像網上傳聞那樣,為了欲蓋彌彰?”


    這些記者也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牟恬恬聞言,臉上擠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見鄒析霖依舊沒有表情,抬手用食指指腹輕輕摩擦了一下鼻尖,急忙後退了兩步,想要就此隱藏進人群中。


    可車內又傳來了林苓嬌滴滴的咋唿聲:“啊,鄒析霖,你看,這位姑娘的胳膊被擦傷了,劇組裏麵有急救箱,不然,我們帶她去劇組上點藥吧!”


    牟恬恬第一反應,是看向鄒析霖。


    他仍舊扭頭看著外麵,淡漠的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裏,像是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入得了他的眼似得,透著一種倨傲。


    林苓的聲音落下,他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似乎瞥向了牟恬恬的胳膊。


    後來,牟恬恬才知道林苓現在說的這番話隻是為了在鄒析霖麵前掙表現,博取好人緣罷了。


    隨後,林苓微微垂眸,沒有人看見,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正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牟恬恬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開口拒絕道:“不用了,一點小傷,沒事的。”


    再看鄒析霖,他的目光已經看向前方,擺明了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那好吧,下次要注意安全哦,還有辛苦各位記者和粉絲朋友了。”


    林苓對外擺了擺手,車窗落下的同時,車子發動,很快就進入了劇組。


    等到車子消失在劇組裏麵的時候,記者們再次熱鬧起來!


    “鄒析霖跟林苓真的因戲生情在一起了?”


    “我看之前他隨便親吻外賣妹肯定也隻是為了隱藏兩人的戀情,昨天兩人的澄清文也不可信。”


    “這些明星一承認戀情可能就會掉粉,但他們再怎麽隱藏也逃不過我們的火眼金睛。”


    無視周圍的那些話,牟恬恬低頭,就見手腕上方處被剮蹭了一大片,上麵隱隱能看見血絲,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眉頭緊皺。


    旁邊有個年長的記者開口勸他:“小姑娘,當粉絲也不能拿性命開玩笑啊。”


    牟恬恬對那人笑了笑,別過頭又有些淡淡的失落,本來今天是來找鄒析霖理論的,可是剛才就因為他沒按照常理出牌,自己就慫了。


    最讓她懊悔的是她錯過了林苓讓她去劇組包紮的機會,要是當時答應,說不定她現在就已經可以找鄒析霖當麵理論了。


    正在她極度懊悔之時,卻見劇組裏忽然跑出來一個小夥子,格子高高的,戴著一個圓框金邊眼鏡,看到牟恬恬,走過來一把拽住了她:“快跟我去劇組上藥,免得感染了。”


    聞言,牟恬恬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小夥子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我是她助理,這是林苓姐的意思。”


    牟恬恬倏忽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個小夥子。


    轉而又想起了鄒析霖剛才那張毫無溫情的死人臉。


    不由地在心裏感慨,同樣為人差別不是一丁點大。


    ……


    劇組中,牟恬恬不敢四處打量,規規矩矩跟著小夥子走了兩步,就聽到前方傳來林苓的聲音:“你來了?”


    她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笑意:“雖說你這傷口不算嚴重,可如果處理不及時會落疤,所以我就求情讓你進劇組處理一下。”


    “謝謝林小姐!”牟恬恬笑著感謝。


    “別這麽客氣,遇到也算是緣分,那就快去休息室,那邊有急救箱。”林苓也莞爾一笑迴應道。


    剛才是因為鄒析霖叫那個工作人員的場景被林苓看見了,剛巧工作人員臨時有事,林苓才讓她的助理截了胡。


    等到牟恬恬走遠了,林苓仍站在原地,想起剛才鄒析霖竟主動吩咐工作人員,帶這姑娘進劇組來敷藥的畫麵,眼神裏閃過一抹深思。


    鄒析霖性格向來寡淡,什麽時候,對一個小粉絲這麽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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