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貞女堂無人探望的那十年,薑梨已經消磨掉了對薑家人所有的期待。


    薑景睿或許在幼年時曾與她交好,但在時間的推動之下,那一點情誼也不剩什麽了。


    不過薑家二房並沒有害過她,叔叔嬸嬸又不是她的父母,隻能算是關係稍近一些的親戚,沒有義務要對她好。


    所以沈嫿不會將怨恨毫無來由的傾注在無辜之人身上。


    “堂哥找我有什麽事嗎?底下的人怎麽也不通報一聲,連杯茶水都沒有準備,真是怠慢了。”


    薑景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想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們在說悄悄話,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沈嫿也沒和他計較,“我們確實在談論入明義堂的事,堂哥好像在國子監念書,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們說一說?”


    被人問及學業,薑景睿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在國子監的成績一向是倒數,今年皇上又命沈學士主持歲試,成績靠後的會被清退,如果我被退學,爹娘知道了肯定生氣。”


    “要我來說,你們兩個不如明年再去,畢竟今年的考試過不了多久就要舉行,連形式都不同以往,要求男女組隊,取綜合排名成績。”


    “你們在學堂裏又沒有什麽認識的人,臨時想組隊也來不及,要是剛進去就被清退,隻怕大伯父臉上也無光!”


    沈嫿與薛芳菲對視一眼,都覺得奇怪,“考試不是為了考核學生的個人能力嗎?既然目的在於選拔人才,為何要取綜合成績?就不怕有人渾水摸魚嗎?”


    薑景睿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我隻聽說這是婉寧長公主的建議,至於皇上為什麽會答應,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等薑景睿離開,沈嫿十分肯定的說道:“歲試魁首會被皇上授官,而組隊之事有利於那些高門顯貴拉幫結派,婉寧長公主這是有意涉足朝堂之事!”


    薛芳菲點了點頭,“但這也是我們的機會,我原本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麵見皇上時引來眾人的注意,釣出背後之人,可如果能找到幫手,不是沒有一爭之力。”


    薑元柏還在生氣笄禮那天發生的鬧劇,每天都忙於工作,很晚才迴來。


    沈嫿幹脆就去找了薑老夫人,向她說明自己想要去明義堂之事。


    薑老夫人倒不反對,“女子讀書是好事,我們薑家的女兒知書達理是應該的,既然你有上進心,我就把你的名字報上去。”


    “隻是這位葉縣主,她如今寄居在咱們家,卻不是薑家的人,沒辦法用薑家的名額直接入學。”


    沈嫿對這件事也有所了解,“祖母不必擔心,我和葉姐姐都有一顆進學之心,也有自信靠自己的能力入明義堂。”


    “作為朝廷選拔人才的地方,隻要能夠證明自己有才華,倒也無需用薑家的名額,我隻是想請祖母幫個忙,讓明義堂派人來考核我們的學問。”


    “如果對方說我們的才能不足以入學,那我們兩個也不好意思跟別人同窗而坐。”


    沈玉容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又被邀請來到薑宅,而且又一次見到了薛芳菲。


    那天驚鴻一瞥之後,他發瘋一樣的連夜跑去青呈山,把當初親手填滿的坑又重新挖開。


    但沈嫿在離開之前就有所準備,她留下的後手足夠以假亂真,即便之後有人提出要開棺驗屍,也沒辦法斷定死的不是薛芳菲。


    沈玉容摸到熟悉的衣服痛苦哭嚎,確認薛芳菲已死。


    可是再一次看到這位葉縣主,他又是滿心的愧疚與不安,因為兩個人的容貌實在太相像了,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


    對方的每一個微笑和眼神,都能讓他迴想起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那雙一直盯著他的眼睛。


    當薑老夫人向他問起沈嫿與薛芳菲的水平,沈玉容強打起精神說道:“二位娘子很優秀,入明義堂自然沒有問題。”


    薛芳菲借口想請教功課,主動相送,一直把沈玉容送到了薑宅門口才依依惜別。


    沈玉容在近距離的衝擊下失魂落魄的走出去,薛芳菲卻眉眼含笑,就好像兩人之前從未見過似的。


    第二天,薑若瑤急匆匆的趕去學堂,坐上馬車後就讓車夫快馬加鞭,直到拐過街角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臨走之前母親陰冷的目光,她就覺得心頭仿佛有一座大山壓著,讓她時時刻刻都喘不過氣來。


    原本笄禮被毀,薑若瑤氣的躲在房間裏不敢出門,怕學堂裏的那些人嘲笑她。


    可是季淑然當場發瘋之後比她更丟臉,至今不願意出去跟其他高門的夫人交際,精力都放在兩個孩子身上。


    薑丙吉年紀尚小,剛剛開始啟蒙,就算想拔苗助長也不到時候,薑若瑤幾乎承擔了季淑然給予的全部壓力。


    昨日一聽說薑梨要去明義堂上學,母親眼神中的憤恨簡直快要化為實質。


    結果就是薑若瑤被逼著加倍努力,被要求一定要在歲試中取得壓倒性優勝。


    季淑然和善的假麵被當眾揭開,教導起女兒也越發嚴厲,薑若瑤現在想得到母親一個笑臉都很難。


    所以她現在寧願出門被人暗中嘲諷幾句,也不願意留在家中,在一個近乎窒息的環境下跟季淑然待在一起。


    沈嫿和薛芳菲拎著箱子還想叫停馬車,誰知道前頭那一輛跑的如此之快,就好像後麵有鬼在追一樣。


    幸好薑景睿也要去國子監,用馬車載了她們倆一程。


    結果就是薑玉娥比較倒黴,薑若瑤走的太著急,完全沒有想過要等她,讓她成了最後一個出發,同時也是最晚到達學堂的人。


    等上課的鈴聲敲響,薑若瑤神情鬱鬱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搭理沈嫿和薛芳菲。


    薑玉娥來晚了,被老師訓的頭也不敢抬,通紅著臉在位置上坐下,沒工夫來挑事兒。


    沈嫿左右打量了一圈,其他女子對待新人的態度都比較疏遠,不過她並不在意,反而高興沒人打擾。


    第一天的課程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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