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一會有什麽打算嗎?」


    祁音不假思索迴道:「睡覺吧。」


    江榆「奧」了一聲,跟著點點頭,在想一會用什麽辦法開溜。


    要以往說快白天了才睡覺江榆肯定是要補覺的,但今天不一樣。


    本來泡完溫泉後她也不是特別困了,況且祁音睡覺又……老實但有點不太老實,江榆是真不想一塊睡了,最起碼能躲一會是一會。


    這哪裏是補覺啊,這分明就是酷刑!


    不過興許老天也覺得江榆可憐,中午祁音竟然不打算睡覺。


    她絞盡腦汁想著藉口,還不等想出個所以然就聽祁音口中傳出喜報。


    「不過睡覺是指的你,我中午就不睡了,還有個卷宗沒來得及整理,大概要忙一陣子。」祁音淡聲說完後半句話。


    喜從天降。江榆反應了一會,明白過來這意思就代表她中午能好好補覺了。


    她屬實沒料到祁音出來玩一趟還要忙著工作,實在是敬業的很。


    「天啊,出來玩還要忙工作嗎?」江榆有些感慨,「聽著好辛苦啊。」


    休息時間加班,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不管別人怎麽樣,反正江榆是一點也受不了。


    但祁音聽著她的打抱不平隻是搖搖頭:「別人的遺留問題,答應幫忙去看的,用不了很久。」


    江榆垂頭:「那好吧。」


    江榆想著既然祁音不在床上睡覺的話那她也不用急著想辦法走人了,往床上一趟就能唿唿大睡。


    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


    小魚和雪球一上午都呆在屋裏,早晨的時候祁音起來給兩小隻都放了足夠量的飯,所以它們這會也不餓。


    並且還精神氣十足。


    一進門江榆就看見它倆歡天喜地的鬧在一團,看見自己主人迴來後又十分有儀式感的往前蹭了蹭,意思完接著踢裏哐啷的扭在一起鬧騰。


    江榆麵無表情的仰躺在床上,耳朵裏隻聽見兩人造反的聲音了。


    有些心累。


    說真的,她很想一把抓起著床頭櫃的檯燈直接砸過去。


    但那看起來實在是太暴躁了,還顯得情緒有些不穩定,她在祁音麵前的人設就碎掉了。


    江榆咬著牙望著天花板默默忍受,腦海裏數著綿羊試圖屏蔽雜音。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


    一直數到一百零八隻,江榆還能聽見雪球沒個數的叫聲。


    祁音聽不懂雪球話裏的意思,估計也還能忍受這一連串的喵喵叫。


    但江榆不一樣。


    她能清晰的聽見雪球賤兮兮的對著小魚說:「來抓我啊,欸,抓不著!抓不著!」


    「…………」抓你妹啊!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作為一個有底線的人,她已經忍到極限了。


    江榆怒火中燒,嗖的一下坐了起來,然後襯著笑容溫溫柔柔的出聲:「雪球——」


    可謂是把沒骨氣三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了。


    同一時間,坐在窗邊盯著電腦的祁音說:「小魚,別鬧了,過來。」


    小魚十分聽話,聽到主人的召喚後二話不說往祁音那邊跑了過去,雪球……


    雪球就算了,從始至終玩的十分專心,沒分給江榆半個眼神,還試圖阻攔往主人那邊湊的小魚。


    很是丟臉。


    江榆沒想到祁音會出聲,也對這個名字有一時的恍惚,所以看著夥伴被叫走後還跟著往前湊的雪球有些掛不住臉。


    她支了一下額頭,感覺老練都被丟盡了。


    「睡不著嗎?」聽到江榆那邊起身的動靜後祁音抬眼詢問。


    江榆捂了捂眼。


    「沒,想叫雪球一塊來睡。」說完江榆又是一聲,大聲兇道,「雪球過來!」


    小魚安安穩穩的匍匐在祁音腿邊,對於雪球的撩撥不理分毫。


    對於夥伴的不理會和江榆的威壓,雪球隻好癲癲往江榆這邊湊了。


    見雪球過來,江榆飛快的擼了一把被子,將雪球包了進去,再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嚴嚴實實的包裹住。


    從被子內發出一聲哼哼唧唧的悶哼:「我睡覺了!」


    祁音看著成蛹的江榆在被子裏麵顧湧來顧湧去沉默了一會,彎腰撫了撫小魚的頭,輕笑一聲。


    有溫泉的加持,江榆這一覺睡得很是滿足。


    她在美夢中睜眼伸了個懶腰,打完哈欠後偏頭看了眼還在被窩裏熟睡的雪球。


    她伸手拍了拍雪球的腦袋,而後懶散的朝著祁音的方向看去。


    工作應該是已經做完了,這會擺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已經被合上。


    祁音撐著下巴,閉著眼似是在小憩。


    那模樣顯得祁音十分沉靜,稜角分明的臉上這會倒是顯得有幾分柔情。


    怎麽不上床睡?


    江榆看了一會,不明白祁音怎麽就在桌子上睡著了。


    忙工作太累了?


    想了一圈也想不明白,江榆幹脆也不多想了,隻慶幸中午屋裏不算太冷,不至於閃著。


    她伸手把雪球挪了個位置,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輕手輕腳下床打算去洗臉。


    但江榆也沒料到祁音睡眠這麽淺。


    她剛下床沒走兩步,還來不及發出什麽太大的動靜,再一轉頭就和已經睜眼的祁音對上視線了。


    江榆自認為她的動作幅度特別的小,還到不了能把人吵醒的地步,卻還是問道:「我把你吵醒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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