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母蛇放下了仇恨,它隻求眼前這幾個人類能救救它的孩子。一隻變色狼正朝著那顆蛇卵屁顛屁顛地走過去。狼王已將這幾顆蛇卵賞賜給它最得力的手下。這蛇卵的美味,尤其是那將破殼而出的柔若無骨幼蛇的酥嫩和鮮美,都讓這些變色狼垂涎不已。


    雨紫衣道:“我們救下那顆蛇卵吧,它們這窩蛇就隻剩下這棵獨苗了。王蛇雖然在這片林子做了很多惡,殺害了許多無辜的動物;可是那幼蛇卻是無辜的,至少它目前沒做過惡。”


    長老聽此,禦起寶劍向那變色狼的前方射去,那變色狼嚇了一跳。它迴首看向立在山岩上的狼王,狼王眯著眼睛盯著這三個人類。隨之,它仰天長嘯一聲,號召它的部下離開了。它們最大的敵人已經解決。而這幾個人類隻是路過,對它的領土沒有威脅,替它解決了最大的敵人,它沒必要生死相搏。


    母蛇的頭躺在地上,它看著狼群一一離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那山洞前遺留的蛇卵大約有鴕鳥蛋那般大,殼有些裂紋,一端已經磕破了。雨紫衣跨過滿地的碎殼,走到那顆蛇卵麵前,她歎了一口氣,接著蹲下捧起那顆蛇卵往迴走。


    齊半仙道:“紫衣姑娘,你要收養這隻幼蛇嗎?你可曾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這雞冠王蛇生性兇殘狡詐,你帶在身邊,以後說不定反咬你一口?”


    紫衣道:“我明白,但是把它放在這裏,它很可能被那群變色狼殺害的。”說罷,她用行李袋將蛇卵包裹起來,背在身上。


    齊半仙和長老並未再說什麽。上天有好生之德;恃強淩弱,趕盡殺絕亦是他們所不齒的行為。他們繼續向南趕路,夜幕漸漸降臨。他們在樹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接著趕路,到傍晚時分,終於抵達了那個綠色的湖。


    湖麵風平浪靜,月光灑在湖麵上,如同一塊翡翠泛著綠光。今天竟然是滿月——最令血巫族厭惡憂心的夜晚。景色很是宜人,湖畔鋪滿了細細的沙石,百丈之內幹淨無雜草,最適合搭建帳篷宿營了。但是長老和雨紫衣心中不安,不知道身體裏的血巫之毒何時爆發。但是,當長老和雨紫衣走近這湖泊,覺得渾身一陣清爽。


    齊半仙道:“這湖很是奇異,沿湖百丈之地寸草不生,湖裏似乎沒有魚類。湖水這般綠,卻不是因為藻類,而是水中溶解著許多礦物質。湖心那冒出水麵青色的隕石,似乎正在發射一股能量。我們還是離這湖遠點好。”


    長老道:“齊仙人,今晚月圓,按照往常,我們血巫族人巫毒爆發,若無奇藥壓製,渾身定會燥癢難忍,氣血紊亂。可是到了這湖邊,卻覺得渾身清爽無比。想必這湖對於巫毒有種神奇抑製作用。”


    齊半仙道:“那你們就在湖邊遠點的地方紮個帳篷吧,我總覺得這湖不祥,它似乎在吞噬周邊的生機,尤其那湖心的隕石,散發著一個類似真力的能量,但這能量卻是不能被人體吸收。暴露在這股能量之下,我卻覺得有點惡心。”


    正在說話的當兒,雨紫衣背後的布袋在蠕動。雨紫衣心中一喜,小王蛇破殼而出了。她趕緊將布袋放下,將袋口解開。一隻青色的蛇探頭探腦從洞口鑽了出來。它黑黑的眼睛看著雨紫衣,嘴裏吐出粉紅色的信子。單看它的樣子,誰也不會想到它是那巨大兇殘狡詐的雞冠王蛇的幼蛇。


    那蛇看到雨紫衣,並未嚇走,反而盤旋著身子坐在石頭上。它又看看天上那輪滿月,疑惑不解。看了一小會兒,它便爬行起來。它爬到雨紫衣的腳邊,用它的腦袋蹭著雨紫衣的鞋子。好像是餓了,雨紫衣便從包裹裏取出一個熟的山薯小塊,喂給了幼蛇吃,那小王蛇一口就把山薯塊吞了。


    齊半仙拍手笑道:“看來這小蛇和你有緣,它出生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想必把你當做了它母親。雞冠王蛇很是聰明,你好生養它,以後一定通人性。它長大後,若能吸收天地靈氣修煉,智慧也會大增,便能成為你的護身神獸。古往今來,也曾有修士和靈寵相伴修行。曾經,我遇到一名劍修,他便收養了一隻神雕,這神雕忠心耿耿,陪伴主人一生。劍修仙逝後,這神雕還代其傳承衣缽。”


    雨紫衣道:“我沒想那麽多,隻是覺得這小蛇的命也太苦了。出生前父母兄弟姐妹都沒了,孤單無依。”說罷,她心裏生出內疚,“不過,從今往後,隻要這蛇不害人,那麽我就一直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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