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並沒。這是舍妹,如今我姥爺已去世,隻是在此地居住,以圖後計。你們這是去哪?’紫霞道:‘我們奉命下山,采購一些生活用品,油鹽醬醋之類的。你是沒還俗,卻不迴告師命,想必是因為令妹吧?我們采購貨物,迴稟師父,看天山派門下是否招新弟子。我們招收新弟子門規極嚴,須得掌門首肯,既要有緣,也要心地正直。’說罷,師姐們便走到小芸麵前打了幾個招唿,道:‘你願不願意成為修士,若是願意像你哥一般,我便迴去向師父請求。你祖父在天山北麓牧羊放馬多年,對周邊牧民也頗良善,在天山派中也頗有令名,況且你哥也是修道之人,你與修道一途也算有緣,師父她老人家想必也會酌情考慮的。’小芸聞及此,高興得眼淚快要掉下來了,連忙拜謝。師姐們采購完畢,將小芸帶上山,讓師父掌門見見。”


    “幾天後,紫霞又帶小芸下山,告訴我掌門已經答應小芸拜入天山派門下。我欣喜得手舞足蹈,要知,當時天山派乃是這片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大派,尋常人成為天山派弟子,可比考取進士還難。我情不自禁握住紫霞的手道:‘以後舍妹就拜托你照顧了。’紫霞的臉一紅,道:‘令妹以後就是我師妹,自然互相照顧,你不必如此。’我連忙將手鬆開,然後迅速聯係了那位曾經想購買我姥爺屋舍的富紳。房子很快折換成了銀票,我全硬塞給了小芸;又到市場買了些禮物,讓小芸帶上山拜師。”


    “我送紫霞和小芸到托木爾峰腳下,隻見那山峰高峻無比,上麵白雪皚皚。目送她們上山,隻覺得天高地迥,愴然而涕下。我孤身一人迴往昆侖山玉虛峰,經過樓蘭古城遺跡,隻見遺跡邊搭起了一個道觀,三位昆侖派的師兄駐守在此,一年多以來,此地算是平靜。我有種心悸的感覺,好像自己丟了什麽在古城之中,那是我身上血元神功的前任的邪念體。那是一種人類有史以來代代相傳潛藏的邪惡,這種邪惡隻有修煉到極高的境界才能意識到、淨化或者驅除出體內——血元神功上稱這種邪惡為‘自私基因’。後來,我的道行更加高深時,我內視自身髒腑經脈百骸,發現肉體由許許多多相似的元胞組成,才對血元神功初窺堂奧。”


    紫衣聽此,心中一喜:“齊半仙,你對我們血巫一族也是有研究吧!我們血巫一族命運如此苦厄,血巫之毒千百年來無可醫治,且代代相傳,這是為何?”


    齊半仙歎了一口氣,道:“不錯,當今世上,對血巫一族的巫血的研究,我估計是第一人了。血巫一族‘滴血分身’的秘術,乃是一位修煉血元神功的前輩傳授的,我的記憶中有他的影子。在我實力巔峰之時,曾用‘心內眼’秘法端詳這巫血,發現這血液之中有兩種元胞,其中一種不是人類所有,並且瘋狂至極,除了巫血已相融的元胞血肉,對於其他一切血肉猶如饕餮一般饑渴,而且能迅速自我複製。因此,你們的血液對於其他族人,動物而言乃是劇毒之物。我雖然知道這原因,但這元胞乃是極微小之物,血巫族人每個人身上含有億萬這元胞,無法根除,除非將這人殺死。我也是無可奈何呀,隻是身上備有一點放血療法采集的巫血,做點實驗,或者用來防身罷了。”


    紫衣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來,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唯一能讓她心裏寬慰的一點,便是她明白了些這無藥可醫的血巫之毒是怎麽迴事。她低聲道:“袁大哥曾經說過要幫助我們族人解開這血巫之毒,若是他不肯放棄,一輩子執著於解毒,那可累及了他一輩子,以他的資質,本可以修道成仙的吧!”


    齊半仙眼睛一亮,道:“你說的袁大哥是袁非凡吧。不錯,那小子天賦極高,我也見過他一麵,年紀輕輕就已達到煉氣化神境界,若是有大機緣,他日必定能成為舉世罕見的聖修士。和他一起的師兄,雖然也是天賦異稟,但終究還是差了一些,這兩人乃是我百年來遊曆世間遇到的最強天賦修士了。不過可惜呀,他那位師兄身中血巫之毒,當今世上無藥可醫,我用自製的靈藥緩解了他身上的毒性,依他的修為來看,最多也就一年半載的壽了,可惜可惜……”說著,齊半仙長籲短歎不已。


    齊半仙接著道:“他師兄因為救他而染巫毒,他勢必走遍天涯海角,翻閱浩瀚典籍也要尋得醫治之法吧。待我從臥龍島迴來,學會‘幽冥九算’之秘法,參透些宇宙萬物運轉規律,或許能再給他師兄續上一些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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