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進入了樓蘭古國的禁製,半天還不見出來。隻聽得有幾聲巨響從內部傳來,地麵都震動了幾次,仿佛地震,應該禁製內部發生了劇烈的鬥法。我們這些弟子都遠離城牆,在外圍遠遠守著,不敢接近。太陽快下山時分,天山派與昆侖派兩位掌門才互相攙扶,口吐鮮血破出禁製。我們這些弟子全部圍了過去,玄誠聖人道:''這城裏封印了一隻血魔,凡是被它咬過的人,都會變成行屍走肉,嗜血怪物。且這怪物咬人時也會將那人變成同樣吸血怪,這血魔的能力和西方的吸血鬼相似,卻是不怕陽光。想必當年一位聖修士別無他法,用一種古老的陣法將這座城封鎖了。哎……這真是人間煉獄啊!''我們聽了,心中也不免驚恐起來,害怕那血魔從地下沙土中飛出。”


    “淩霄聖人道:‘各位弟子不必擔心,我與玄誠子已將這血魔二次封印,一百年以內,這血魔憑借自身實力,是無法出來的。要徹底消滅這血魔,須用至陽之物純陽無極鏡、玄火令。隻是這玄火令下落不明,還望各位弟子他日雲遊四方,多加留意。’說罷,淩霄聖人又吐了一口血,昏迷了過去,玄誠聖人親自將他送迴天山。我們諸多弟子留下來,要將這古城再度掩埋於沙土中,防止飛禽走獸,過路旅客誤入禁製之中,成為血魔的血源。這工程巨大,但是我幹的格外起勁,一個人頂得上他們三人,眾師兄姐都吃驚得看著我幹活,我隻想把這古城永遠埋於地下。我們修道之人,自然有搬運之法,不比凡人。隻要依循五行相生相克之法,運化五髒不同性質的真氣,便能施展土遁之術,以氣運土,運沙也不是難事。我仿佛木偶一般重複施運土的法術,不知疲倦,終於真氣耗盡,我便昏了過去。”


    “等到我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眾人看我如此努力,八十餘名弟子以及素清師叔都奮力將這古城埋好,並留下三名弟子長年輪流守護這塊兇地。我感覺背後有什麽硬物擱著不舒服,我刨開沙子一看,一個鐵盒子埋在沙裏。這鐵盒沉甸甸的,不知是哪個路人遺失的。我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本書,我便想把這書交由素清師叔處置。但好奇心驅使著我打開這本古舊的書——原來這上麵記錄著一種功法。書的第一頁寫著:‘凡拾此書者,即是有緣人,見字如晤,吾已將殘識印於書中。此中血魔乃是吾之邪念體,吾因修煉這血元神功孕育了此血魔,罪該萬死,隻得封印此城,城中數十萬人喪命,皆是吾之罪過。此功玄奧難測,毀之可惜!’我正準備翻第二頁,一陣風吹來,整本書化為了灰燼。我隻覺得有什麽東西飛入了我腦中,看到了一個白發及腰的背影。一些文字浮現在腦海,這便是血元神功。正因為這神功,我後來便有了和神一戰的能力,這都是後話。”


    “三個天山派師兄駐留此地一個月,下個便換昆侖派三個弟子守衛。夜以繼日,常年不休。”


    紫衣道:“齊半仙,你的經曆這麽傳奇,都值得寫成一部傳說了。如果半仙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竟然可以不老不死,太令人羨慕了呀。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求仙問道,還是不免一死,撒手人寰。人人都想長生不老,我聽長老說,普通人的肉體生命極限百餘年,修煉到‘煉虛合道’的境界,也隻是延緩死亡,壽享千年。”


    “紫衣,你說得不錯,天地尚且不能永恆,何況區區人類!況且強大的生命,必遭天譴,難逃天劫。聖修士要想不死,隻能拋卻肉體,飛臨仙界,那是另外一種生命形態,更接近大道本源。至於仙界怎麽樣,說來慚愧,本半仙也不知道……因此還隻敢稱‘半仙’呐。這血元神功卻是不同,人一輩子的壽命有限,但子子孫孫後代幾乎是無限的。這血元神功,相當於將子子孫孫的壽命加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種氣運的轉換。這功法極其難練,幾乎隻有一種練法,就是將上一任的功法成就刻印在繼任者的腦海,繼任者才能練成。得到此功法的人,他的腦海中會浮現前任者的命運——幾乎都是多舛的命運。”


    長老聞此,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也不敢輕視和裝睡了。他正襟危坐,道:“齊先生所說的過於駭人聽聞,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若真如此,請受在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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