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痕行走間,見對麵人數隻二三十個,心下先是一寬,隨即又是一陣詫異,人怎麽這麽少?


    走得近了,正要開口大喝:“老鼠,給老子過來!”對麵一人先行喊了出來:“老鼠,你他麽的好大的膽子,敢跟老子們叫板?”


    李痕聽聲音是虎胖的,更是滿頭霧水,大聲詢問道:“對麵是不是胖哥,我是李痕。”


    “李痕?”


    虎胖的聲音道,話音沒落下,一個手電筒照來,晃得李痕眼睛睜也睜不開。


    “李痕,怎麽是你們?不是老鼠約了我們嗎?”


    胖哥又問。


    李痕走上前去,先發了一支煙給虎胖,說道:“我還想這麽問你呢,老鼠那雜種不是約了我要來這兒開打,怎麽變成了狗哥。”


    虎胖聽到李痕的話,再無遲疑,啐了一口,罵道:“這雜種,原來是想引我們兩幫人對打啊,我還以為他真的漲膽量了,敢和我叫板。”


    李痕恍然,原來老鼠那雜種竟然想引自己和虎胖火拚,也是恨恨不已,但心下也鬆了一口氣,既然知道老鼠的詭計,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笑著說道:“那雜種不知道我和胖哥是好兄弟呢,這次可打錯了算盤。”


    現場所有的人都鬆懈下來。


    虎胖哈哈大笑,說道:“兄弟,你的人也不少啊。”


    李痕笑了笑,謙虛道:“才幾十個人,算得上什麽人多。胖哥的人才是真的人強馬壯,要是真打,兄弟我一定幹不過你。”


    虎胖也謙虛了幾句,隨即說道:“看樣子,老鼠的人不會來了,咱們都白來了。”


    李痕沉吟了下,說道:“那也不一定,說不定老鼠打算讓我們先火拚一通,再帶人過來撿便宜。”


    虎胖本來已經打算打道迴府了,聞言改變了主意,說道:“那我們等等?”


    李痕點頭道:“反正離十點也沒多久了,等等也好。”


    虎胖點頭同意,隨即轉身招唿手下一幫人先抽支煙等等看。


    李痕和虎胖走到一邊套近乎,李痕有意利用虎胖吸引大傻火力,又捧了虎胖幾句,隻把虎胖捧得全身輕飄飄的,不知身在哪。


    這時,李痕正要再吹捧虎胖,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見號碼竟然是張甜的,心想她這時候打電話來多半是想給自己通報信息,對她的好感又多了些。


    “喂,什麽事?”


    現場人很多,李痕也不叫張甜名字,避免給她招惹麻煩。說著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喂,我是張甜。你們現在在哪?是不是在大橋上?”


    李痕聽她問自己是不是在大橋上,也不感到驚奇,直接說道:“是啊,老鼠約了我們在大橋上打架。”


    “禾山的人是不是也到大橋上了?”


    李痕略微感到詫異,忙問:“是啊,怎麽?”


    “老鼠他們騙你們的,你們快跑,他們報了警。”


    掛斷電話後,李痕說道:“先把武器全收了。”


    小李帶著兩人走上前,先將身上的鋼管交給劉祖相,然後答應道:“好的,痕哥。”


    李痕掏出錢,抽了兩張百元大鈔給小李,隨即又指派道:“宋浩、劍文、劉祖相、左強、蘇澤,你們各帶幾個人跟我出去一趟。”


    宋浩等人大聲答應,隨即點起人來,不多時就點了十二個人出來,這十二個人個個身材魁梧,是李痕這邊比較能打的了。


    現場的人把家夥交上來,宋浩指使一個小個子用先前的口袋裝好,把住處的鑰匙給了那小個子,囑咐那小個子去把東西放好。


    李痕隨即吩咐留下的人,必須要等警察到了,或者自己打電話通知他們後,方才能離開。


    部署好一切,李痕就帶著一幫人沿著上天星網吧那麵的大路快步離開。


    走到燈光球場岔路口時,李痕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張甜,詢問她們在哪兒,忽然想到張甜和老鼠們在一起,可別牽累了她,就隻發了一個短信過去。


    發完短信沒多久,張甜迴信息過來,上麵隻有幾個字:“我們在旺德門酒樓吃飯,怎麽?你要過來打老鼠?”


    李痕迴短信:“我們馬上過來,你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發完短信,迴頭說道:“老鼠一幫人在旺德門酒樓,咱們打車過去。”隨即站在路邊等起了出租車。


    那旺德門酒樓距離這兒並不遠,從這兒走路下去,也要不了多少時間,不過此時兵貴神速,打出租車更加快捷一點,而且也可避免被老鼠的人看到。


    等了約三四分鍾,一幫人先後上了四輛出租車,往旺德門酒樓而去。


    ……


    此時旺德門一個包房內,老鼠和他的一幫小弟正在劃拳,老鼠想到今天晚上暗算了李痕和虎胖一次,春風得意得很,說話也比平時和藹了不少。


    一幫小弟也是興高采烈,滿心想著,今天晚上過後,李痕等人被抓了,禾山這一片區域,誰還敢叫板?


    老鼠這種人常常被市裏學生混混鄙視,今天暗算李痕和虎胖,卻是讓他們有種吐氣揚眉的感覺。


    一個小弟端起酒杯,向老鼠敬酒道:“鼠哥,我敬您一杯,先預祝您當上禾山的老大。”


    老鼠早就對禾山話事人這個位置垂涎已久,但大傻遲遲沒正式建幫,也就沒有正式落實下來,聞言假意說道:“現在這事還沒定下來,先別這麽說,讓別人聽到了可不好。”


    那小弟笑道:“豪哥現在住院,就算出院了估計也不會繼續留在市五中,這一片區除了您還能有誰?”


    其他幾個小弟紛紛附和,端起酒敬老鼠。


    王夢挽著老鼠的手腕,媚笑道:“龍哥,你以後當老大了,會不會忘記我啊。”


    這句話卻是讓老鼠大爽,老鼠捏了一把王夢的下巴,哈哈笑道:“怎麽會,你的功夫有幾個人能比得上,最多給你找幾個姐妹而已。”


    說完看向眾人,端起酒道:“幹!”喝了一杯酒下去,呀地一聲,放下酒杯,隨即看向張甜,說道:“張甜,這兒這麽多兄弟,沒看上眼的嗎?”


    張甜微微一笑,說道:“鼠哥,我有男朋友了。”


    老鼠詫異道:“你有男朋友了?怎麽沒見你帶出來過?什麽人?難道還比我們兄弟牛逼嗎,你要是看不上他們,還有我嘛。”


    夢拍了一下老鼠,嗔道:“你怎麽打起我姐妹的主意來了?”


    老鼠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們是姐妹,一起跟我,不也正好可以繼續做姐妹?”看向張甜,說道:“怎麽樣?”


    張甜仍是微微一笑,說道:“不了,我還不想背叛他。”


    老鼠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一閃即逝,隨即笑道:“我到很好奇他是什麽人,怎麽有這麽大的魅力,竟然能迷倒我們的冰山美人。”


    一幫小弟附和道:“是啊,張甜,說來聽聽,說不定都是認識的呢。”


    張甜笑道:“他是好學生,不混的,你們不可能認識。”


    老鼠見張甜口風緊得很,暗地裏下了個決定,迴頭問王夢,麵上嗬嗬笑道:“張甜是怕我們去找她男朋友的茬呢,不問了。你們繼續玩,我出去問問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一幹小弟道:“現在李痕們隻怕已經在警察局裏呢,鼠哥,用不著去看了。”


    老鼠最是忌憚李痕和宋浩,不親自問清楚,總覺有些不踏實,說道:“我打個電話就迴來。”


    走出包間,一路下了二樓,出了酒樓在大門右邊撥起了電話,才撥得三個數字,手機響了起來,正是他在警察局的熟人於隊長,連忙接聽電話,笑道:“於隊長,事情辦得怎麽樣?人抓到了嗎?”


    他說話間四輛出租車排成一條直線遠遠駛來,但他注意力在電話上,沒有留意。


    這四輛出租車正是李痕等人乘坐的,李痕坐在最後一輛上麵。


    李痕坐在出租車裏,遠遠見一個人站在酒樓大門邊上打電話,看形貌似乎正是老鼠,眼神不知不覺地冷了下來,緩緩拔出那把刀柄鑲龍的砍刀。


    同車的宋浩見李痕拔出刀,連忙問道:“怎麽了?”


    李痕往老鼠方向點了點,說道:“老鼠。”


    宋浩看去,果然是老鼠,咬牙道:“真的是他。司機停車!”


    這時老鼠正聽於隊長說道:“別提了,今天晚上白跑了一趟,那幫小子身上都沒有管製刀具,說是在幫朋友慶生,我也不能抓人啊。老鼠,這次不好意思了,拿了你的東西,卻沒幫上你什麽忙。”


    老鼠心中懷疑於隊長兩頭拿錢不辦事,麵上卻笑道:“沒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次讓他們躲過去了沒關係,還有下次嘛。”


    “對了,我懷疑你那邊走漏了風聲,你迴頭查查。”


    老鼠笑說:“好,我這就去查查。於隊長再見。”掛斷電話尋思,今天晚上的事情自己沒告訴其他人啊,就連陳偉他們都沒告訴,隻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的幾個小弟知道啊,嗯,這於隊長一定是還想忽悠老子。


    正想著,忽然聽到幾聲刹車聲響起,抬眼望去,一輛輛出租車車門打開,一個個人跳下車來。


    看到最後一輛,隻見一人提著砍刀步下車來,登時大驚失。


    那不是李痕?


    他們怎麽來了?


    他手上提著刀,不好,快跑!


    老鼠反應也夠快,一看清楚李痕的樣貌,立時反應過來,拔腿就要往酒樓跑。


    “老鼠哪兒跑?給我砍死他!”


    李痕一見老鼠要跑,立時揮刀大喊。


    前麵十多人紛紛響應:


    “站住,別跑!”


    “嗎的,雜種你給老子站著。”


    蘇澤在最前麵一輛車,最先下車,最先衝上去,正好與老鼠在酒樓大門口相遇,他一見老鼠,立時想到被老鼠埋伏的事情來,目光一狠,一鋼管就往老鼠輪去。


    “當!”


    老鼠見蘇澤一鋼管砸來,嚇得生生刹住腳步,蘇澤的鋼管砸在酒樓的鋼質門框上,發出一聲脆響。


    老鼠眼見前方被人堵住,轉身往迴跑,才跑得幾步,一個人影從側麵撲來,颼地一聲,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從前麵砍了下去,登時又嚇得生生立住。


    來人正是宋浩,他一刀將老鼠逼得站住,凱起一腳,往老鼠胸口射去。


    “噗!”


    老鼠胸口劇痛,身體往後跌退,撞在後麵牆上。


    宋浩砍刀一指老鼠,喝道:“跑啊,你他麽怎麽不跑了?”


    這時李痕、蘇澤、宋浩、劉祖相、劍文等人紛紛圍了上來,李痕將砍刀扛在肩上,緩緩走來,邊走邊笑道:“老鼠,你爹來找你了。”


    老鼠嚇得麵無人色,隨即故作無辜道:“痕哥,我哪裏得罪你們了?”


    李痕微微一笑,說道:“你沒得罪我們,隻是我們閑著沒事做,要找一個人來玩玩。恭喜你,你已經中頭獎了。”


    蘇澤被他伏擊過,早已按捺不住,大聲嚷道:“痕哥,這狗日的交給我。”


    劍文女朋友被他搶了,也是不甘落後道:“這個狗日的由我來!”


    李痕不答二人的話,對老鼠笑道:“老鼠,你還真是受歡迎,我的兄弟都想找你玩呢。”


    老鼠驚慌道:“我……我沒什麽好玩的,各位大哥放了我吧。”


    “草!”


    李痕爆喝一聲,跳起來就是一耳光打在老鼠臉上,跟著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提起,用刀架在他脖子上,盯著老鼠,森然道:“你他麽的還敢報警?混的人混到你這副樣子,我真替你嗎悲哀。”


    老鼠感覺那刀似乎要割進肌膚了,嚇得全身發抖,顫聲道:“痕……痕哥,這件事真的不關我……奧!”


    李痕狠狠一撞膝頂在他老二上,老鼠立時慘唿起來。


    李痕放開老鼠,老鼠立時彎腰去捂命根子。


    李痕想起劍文被他搶女朋友,以及在被大傻叫去事被他打的事情,目光冷了下來,緩緩舉起砍刀,緩緩說道:“老鼠,老子今天要砍你。”


    老鼠聞言大驚,顧不得疼痛抬頭往上看,方才抬頭,隻見一把刀狠狠砍下來,嚇得魂不附體。


    “啊!”


    老鼠背上一痛,身子往地上撲倒。


    周圍的蘇澤、宋浩、劉祖相、劍文等人齊齊湧上,掄起手中的武器就往老鼠揮擊。


    “嗤嗤嗤!”


    “砰砰砰!”


    砍刀和鋼管交替著擊在老鼠身體上,不一會兒的功夫,老鼠身上少說也中了十多刀,幾十鋼管,全身衣服被砍得破爛不堪,全身鮮血淋漓,趴在地上不斷顫抖。


    李痕揚手道:“都住手,我們走。”踢了老鼠一腳,轉身走開。


    一幫人紛紛放狠話:“草,敢和老子們玩,你他麽還嫩了點。以後給老子小心點,別讓老子遇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一次。”


    老鼠被這麽多人圍毆,又是刀又是鋼管的,早已奄奄一息,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幫人紛紛往老鼠身上吐了一泡口水,罵了一聲“草”,轉身跟上李痕。蘇澤走了幾步,仍覺心頭有氣,轉身奔到老鼠身邊,雙手舉起鋼管,狠狠地砸下,口中罵道:“草你麽的,讓你埋伏老子!”


    “砰!”


    老鼠脊背上發出一聲響,身體顫動了一下,也不知斷了幾根骨頭。


    “蘇澤,走了!”


    李痕老遠對蘇澤喊道。


    蘇澤揚手應道:“來了。”小跑跟上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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