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攀著雲斐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家娘親和那個神仙一般的姐姐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覺得娘親和這個神仙姐姐之間好像有什麽關係似的。


    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關係,總而言之就是不太好的關係就是了。


    “你怎麽會來這裏?”雲落走在軒轅憐星身邊,歪著腦袋瞧著她。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來這裏。”軒轅憐星自顧著往前走,語氣雖是溫和,態度也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了,話似乎聽起來也沒什麽毛病,可就是叫人接不下去。


    狂風怒刮,軒轅憐星臉上的絲巾並未圍嚴實,竟是生生地被風刮落,辛虧雲落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那飄蕩在風裏的絲巾遞還給軒轅憐星,軒轅憐星低聲道了謝,接過來,依舊不急不緩地圍好。


    全程雲落都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一身雪白的肌膚,細挑的身材,容長的臉蛋兒配著一張豔麗絕色的麵皮,眉眼精致得恰好,舉止形態溫柔大方,不過雲落頂討厭她這性子。


    端得一副知書達理的規矩模樣,事事謹慎,禮貌恭順,無論如何都說不到一塊去。倒是白白浪費了這幅好樣貌。


    眼下還知道她不是頂省油的燈,雲落就更煩了。


    軒轅憐星帶著他們走到一處荒涼之地,繞過幾個高低不一的土丘,有一個黑黢黢的通道。軒轅憐星瞧見那入口時眼睛都亮了些,她不顧姿態地加快速度走過去,彎著腰進去。


    雲落迴望了一眼身後的白白,也貓著身子進去了。


    一片漆黑中,在角落有盈盈的光。映照著旁邊躺著的幾人。


    雲落眯眼仔細地瞧了瞧,那泛藍的寒光可不就是清微君的愛劍——清微劍發出來的,她挨著軒轅憐星走了進去,月澤還在昏迷,緊閉著眼,才短短時日不見,他竟是瘦了許多,臉色蒼白得可怕,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上多的是傷口。


    他貴為神京城的太子,何曾這般落魄淒涼。


    軒轅憐星掏出懷裏的水壺,她咬著下唇望了望雲落,雲落見狀,往後退了退,抱過雲斐背上的白白,對著雲斐說道:“阿斐,你將包袱裏的水壺取出來,剩下的水全部都給他們吧,若是傷得太嚴重了,你順帶著治治。”


    雲斐點點頭,去了水壺去喂躺在地上的人。趁著這個空檔雲落仔細數了數,在這洞穴裏的約莫有四五人,她為了更加了解一點,便撇下正在喂水的軒轅憐星,自個兒朝雲斐走去。


    懷澈和燿羽自然


    是來了的,除了他二人之外,剩下的還有止風和若塵,想來他二人是神京城這一屆最有潛力的弟子,這種時候自然也是要來的。


    隻不過其他的弟子呢?天樞星君不是說了還有五十不到的弟子跟著他們嗎,怎麽現在除了這幾個都沒了?


    雲落皺著眉,要是太華弟子全數葬身於此,這麽迴去隻怕不好交代。


    “瑤華神女,我們來的時候曾經遇見過天樞星君,他告訴我們這裏還有半數的弟子,怎麽現在這裏隻有五個人?”雲落踱到軒轅憐星身邊,臉色有點不大好看。


    軒轅憐星喂水的動作一頓,她抿了抿唇,淺淺歎氣,“這些弟子修為尚不足,月澤擔心他們折損在此處,耗了大力氣將他們送迴了神京城。自己則留在這裏守著鞠陵於天,不讓兇鬼出去為禍世間。”


    “我看他是瘋了,自身難保還耗大力氣將他們送迴去,這不是再逼自己往死路走嗎?”雲落有點生氣,月澤這是不要命了,若是他不送那些弟子迴去,自己也不會如此狼狽才是。


    “你不懂他。”軒轅憐星聽到這句話,嘴角微微上揚,她很滿意雲落這樣的反應,她一點也不懂月澤,也永遠不會明白月澤心裏對四荒的責任感。光是這一點,雲落就永遠也比不上她。


    “哪裏是我不懂他,大家都是人,有何不同。”雲落冷笑一聲,“他就算是神京城的太子爺,照樣也是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不過是你們總是覺得在他這個位置上他應該說些什麽話,他應該要怎麽做,他應該是個什麽樣子的人罷了。到底一個好好的人就給你們逼得成了這個不要命的模樣。”


    “說得好!”軒轅憐星都還未來得及開口反駁,後麵忽然傳來清脆的擊掌聲,雲落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他。


    楚子衡從外邊緩慢地走進來,手裏捉了幾隻野味,身上的衣裳雖然淩亂了些,可看他氣色尚好,沒怎麽受傷。


    “你怎麽在這裏?”雲落知道楚子衡是來尋月澤的,不過月澤一行人都倒地不醒,而他卻生龍活虎地站在這裏,委實叫人疑惑。


    “你可別以為小爺沒良心不救人,是他自己死腦筋要送人出去,人是被強行送出去了,他的修為也折得厲害,還遇上一大批兇鬼,要不是小爺及時趕到,你現在見的就是一具軀殼了。”楚子衡放下手裏的野味,撚出一團鬼火,地上早已堆好的木柴劈裏啪啦燃燒起來,楚子衡將野味放在上麵烤著,還一邊招手示意雲落過來幫忙。


    “小爺辛苦出去打的


    野味,你也不過來幫忙一下,這鞠陵於天走獸飛禽是多,可個個都是成了精的,要小爺吃精怪實在惡心得緊,隻得尋幾隻低等的獸類,將就著吃吧。”楚子衡麵上滿是嫌棄,“要不是他這麽會折騰,咱早出去了,現在倒好,全困在這裏了。”


    “真是多謝你了。”雲落幫著他收拾,臉皮有些掛不住,楚子衡明顯就是為了她來的,他本可以安心在北邙山做他的鬼殿,不必來蹚渾水,如今全被困在了這裏。


    “咳咳咳咳。”身後傳來咳嗽聲,雲落扭過腦袋去看,月澤不知何時醒了,坐了起來,幽幽地望著她和楚子衡。


    軒轅憐星也在一旁安靜地望著他們,目光裏滿是不解和疑惑,看來月澤是醒了有一會了,不過特意叫了軒轅憐星別出聲。


    “你醒了?”雲落殷殷地湊過去,“感覺如何,身體可好些了?”


    月澤對雲落這轉變得如此之快的態度有些奇怪,他動了動嘴唇,但是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雲落怕他是心裏對自己還有膈應,陪著笑臉往後退了幾步,“我也是來救人的不是,清微君若是不喜,我便盡量不在你麵前晃著,可好?”


    她說得如此卑微,月澤卻也隻靜靜地看著她不動神色,可把雲落憋得不行。


    頓了頓,他淡然開口:“此事便不必麻煩你了。”


    雲落灰頭土臉地朝楚子衡走過去,楚子衡這廝瞧見她在月澤這裏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安慰她,還打趣道:“小落子,這是怎麽了?”


    分明方才的話他都聽見了的,還提?


    雲落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蹲下來烤肉,楚子衡瞧著她隻笑不語。


    “美人叔叔,你醒啦?”白白邁著小短腿朝月澤而去,想要撲過去,想著月澤不喜人靠近,於是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依著他身子仰著腦袋問道:“可有好些,現在感覺如何了?”


    月澤難得露出些笑意,伸出手來摸了摸白白的腦袋,輕聲道:“我沒事,很好,你不用擔心。”


    豈料,白白忽然握住月澤的手大喊“美人叔叔,你的手怎麽這麽涼,比阿斐……阿斐都冷得多,娘親你快過來看,美人叔叔這是怎麽了?”


    月澤:“……”


    雲落趁此機會靠近月澤,裝模作樣地蹲下身子,探了探月澤的脈搏。


    “美人叔叔你放心,我娘親的醫術可是很好的。”白白拍著胸脯驕傲地保證道:“她一定可以把你身上的毛病治好的。”


    月澤微微一頜首,淡淡地望了雲落一眼,說道:“嗯,相信你娘親,你餓不餓,先去那個叔叔那裏看看肉熟了沒好不好。”


    他這麽哄著白白,倒是叫雲落很是意外。


    “星兒,我有些餓了,你也過去看看吧,取一些過來。”遣走了白白,他又尋了借口將軒轅憐星打發走了,這裏就隻剩了他和雲落。他望著雲落,星眸裏泛著奇異的光,“你的醫術,我記得是我教的。”


    雲落“嘿嘿”幹笑兩聲,將手放了下來,給他發現了。


    “你不在酆都城好好呆著來這裏做什麽?”月澤問她,語氣裏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你還取消了和言寒的婚約。”


    “也沒什麽,不是聽說鞠陵於天出了兇鬼爆發之事麽,便過來瞧一瞧。”


    “這不是小事。”


    “我知道,可我非來不可,兇鬼這事本就和酆都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再說了,你不也來了麽?”


    “七七,你能不能別這麽任性?”


    “我任性,那也比不上在我哥哥們麵前說要娶我的人任性。”


    果然,一聽到這話,月澤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他略停了停,冷聲道:“七七,你別胡鬧了!”


    “月澤,我有事和你說。”雲落端詳著他的臉,忽然極為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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