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若伽天張狂的神情一滯,陰冷的目光盯住北辰。


    “你以為拍馬屁,我就會放了你?”


    “不,我隻是認為,王八配綠豆,惡人自然得惡人磨,你跟順源是天生一對,生亦共事,死亦同穴。”


    北辰毫不留情的將兩名在東天王朝時代受盡萬人敬仰的人物,貶低到塵埃裏。


    北辰的話讓梵若伽天冰冷僵硬的石雕臉浮出一絲生動的怒氣。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亂說話,你了解我嗎?知道我是怎麽來到盤跡星球嗎?這一切,都要怪九命,輪迴持令者,哼,是他忽悠我,說讓我當他的繼承者,繼承者,哈哈哈,放他媽的狗屁。”


    梵若伽天仰天大笑,笑得雕像裏穿出的冰藍蝴蝶猛地增長,將它包在根葉中。


    北辰心裏大大的咯噔一下,九命欠他的連九子星團都還不了,看上去怨氣特別重,九命的爛攤子真夠大。


    “你一踏入遺落森林,我就感覺到有股熟悉的氣息進來,這氣息我可很熟悉,我曾經與他朝夕相處,親如兄弟,他將我誘騙放棄九子星團的霸主地位……”


    “暫停一下。”


    北辰截斷它憤恨的話。


    “尊敬的追債者,容我理清楚一下,首先,九子星團有多值錢,跟盤跡星球,相比如何?”


    在銀河記憶裏七年多,他從星球體積大小,盛產各類豐富物質,多方麵結合後,盤跡等於一個太陽的大小,體積是北海星的130萬倍,明麵上的價值是北海星的億萬倍。


    北辰一問,梵若伽天立刻咆哮起來。


    “你憑什麽問我這些?九子星團豈是盤跡星球可比的,星團裏的九顆主星都比盤跡星球強上萬倍。”


    北辰同情的點點頭,難怪它抓狂,確實是不可估量的財富,已遠遠超過他的數字認知。


    隻是,他說出來的話並不同情它。


    “首先,我為你失去這龐大到無法估計的財產感到婉惜,但是……”


    他話鋒一轉,“你為什麽不反省自己?”


    接下來的話是迎麵痛擊。


    “為什麽要放棄九子星團這般驚人的產業,是當霸主當得太舒服了?是生命太漫長讓你覺得乏味?還是你的基因就是喜歡冒險,骨子裏就是不安分的人?九命隻是你離開九子星團的一個契機,沒有他,也有別的契機讓你離開九子星團。”


    北辰一句接一句的問話,像刀一下又一下的往梵若伽天心頭上砍,還砍在同一個位置上,痛得它陷入沉默中,久久說不出話來。


    北辰見它有所感悟,立刻追擊,再次轉話鋒。


    “但是,你可以忘了這些,重新振作,你曾經是霸主,你的意誌力跟神一樣堅強,更何況,你活了億萬年,失去九子星團,又受到順源背叛,對你來說,不過是生命裏的小劫難。”


    梵若伽天抬起頭,身上的根莖縮了大半迴石雕體內,這些冰藍蝴蝶花像是它情緒的反應。


    “你知道嗎?”


    它情緒恢複平靜,語氣淡然,北辰卻有點發毛,不妙的第六感。


    “你這話說得都很對,我骨子裏就是不安分,失敗與背叛,我也經曆過非常多迴,我踏在刀鋒上行走,才取得霸主地位,就算這次的失敗,嚴重到我被困百萬年,但我仍可以東山再起。”


    它句句承認自己有錯,也認同北辰的話。


    可北辰看著它平靜如靜水的態度,隱隱覺得像暴風雨前夕。


    “可是……”


    它話鋒一轉,石雕臉上死灰色的眼球浮現出嘲諷的意味。


    “可是,這些話不應該由你說出來,你沒有成就,沒有身份地位,你連一個輪迴持令者的資格還達不到,你有何資格教訓我?有何資格對我進行洗腦?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洗腦別人……”


    “先別動手……”


    北辰聽它一言不合,似乎要開打教訓他的意思,連忙喊停。


    “我是來幫你的,我能讓你離開裏,你一直不對我直接出手,無非是想與我合作,離開這裏,你先跟我說說與九命的過往,再讓我了解與順源的恩怨,我們合作共贏。”


    北辰心裏暗道,盤跡星已掛第二迴,還連帶你的九子星團一起掛,老子是拯救你的九子星團,你們真死絕,我無所謂。


    “九命,嗬嗬,他是有趣的靈體,我認識他時,他已處於靈識靈體瀕臨死亡的時刻。”


    提起九命,梵若伽天的雕像體再次長出更多的根莖,將它包裏成一棵枝葉繁盛的花樹,令北辰看不清它的雕刻臉。


    “他像我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他做了一切我渴望追求的自由生活,行駛萬界之間,穿梭於九天之中。”


    它停頓一下。


    北辰暗想,九命也是這樣忽悠我的,隻不過我可沒九子星團讓他圖謀,除了這具複刻銀龍基因的身體。


    “我自認為靈力,學識,經曆,智慧等各方麵頂級,無人可全麵比肩我,九命的出現,打開了我對九天十界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我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像是九天十界最完美的靈體,我與他一見如故,彼此心靈相通,仿佛是同一個靈識誕生了兩個人,他與我經曆了非常多,我想成為他的靈識載體,進行一係列的修改亡靈記憶。”


    北辰聽到這裏,心想,這可真巧哈,九命也讓我修改亡靈記憶,難不成他在利用我,最後也像拋棄你一樣的拋棄我,但我沒你的權力財富與靈力。


    梵若伽天開啟一段長達數小時的訴說,北辰耐心的當個傾聽者,這幾個老家夥全被關在陣法裏百萬年,一逮住個機會,就說個沒完沒了。


    濃霧飄過一陣又一陣,北辰隻差打哈欠,隻得強忍住。


    總結了幾個要點。


    一,梵若伽天成為九子星團霸主時已是超s級,他是雄性,形態外觀類似人族。


    二,他的靈力,主要是空間係,占卜,傀儡術,隱身等其他技能是他篡改亡靈記憶得到的靈力。


    三,他遇上九命時,九命已快死了,打算將輪迴令傳承於他,但他完成九命給他的九次修改亡靈記憶後,他沒有繼承輪迴令,而九命將他帶離九子星團,來到盤跡星。


    梵若伽天說得差不多時,雕像的死灰眼對北辰眨了眨。


    “你猜,為什麽九命帶我到盤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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