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唇齒間傳來血腥味,他罵了一聲,強硬地將她扯開,結果書染把他拽得太緊,在扯開她的瞬間,他的睡袍被她扯掉了,脖子上被她抓了幾道血痕。


    舒染撲騰了一會兒,似是折騰累了,倒頭就睡著了。


    簡薄言把她丟到床上,穿好睡袍又去洗了個澡才下樓。


    樓下的徐嫂見著他下來微微驚訝。


    “有吃的嗎?”簡薄言問。


    他昨天剛從國外飛迴來就直接去了宴會,沒有吃東西就喝了酒,又被舒染折騰了這麽久,胃裏火辣辣的不舒服。


    “少爺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隨便做點,越簡單越好。”


    “那我給你做麵?”徐嫂不確定地問。


    簡薄言點頭。


    幾個小時的飛機已經讓他夠疲憊了,他此刻隻想隨便吃點趕緊去休息。


    十幾分鍾後,徐嫂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麵過來,“我給那位姑娘也煮了一碗,要不要讓她起來吃點再睡?”


    簡薄言接過碗,“不用。”


    那個女人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要是再把她吵醒了,她估計能把他的別墅砸了。


    他才吃了幾口,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動靜,他朝樓梯上看去,一身睡袍淩亂穿在身上的舒染正以沉重的腳步一搖一晃地往樓下走。


    看著她搖搖晃晃神誌不清的樣子,徐嫂擔憂地想要上前去扶她一下,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舒染腳下踩空,隨著一聲尖叫,就是骨碌碌的滾動聲。


    幾秒過後,摔了個狗吃屎的舒染趴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徐嫂趕緊跑過去把她扶起來,“有沒有摔到哪兒?”


    舒染抬起頭,傻嗬嗬地對著徐嫂笑,“我餓了,我想吃飯。”


    徐嫂無奈地扶著她站起來,把她安置在飯桌前坐下,把煮好的麵端了一碗給她。


    舒染拿起筷子就開吃,在樓梯間摔的那一下似乎不疼,不知是出於什麽本能,就算醉得一塌糊塗了,她還知道如何使用筷子。


    簡薄言看得嘖嘖稱奇。


    誰知她吃了兩口之後,忽然扔了筷子,站起來踢開椅子,抱著膝蓋蹲到餐桌下邊埋頭哭。


    “少爺,她怎麽了?”徐嫂皺緊了眉頭。


    簡薄言隻冷冷地瞥了一眼,“別管她。”


    舒染哭得越來越兇,哭著哭著忽然站了起來。


    “嘭!”站起時腦袋一下子撞到了餐桌上麵被逼著蹲了下去,撞了一下她學聰明了,她嚎著爬起了出來,將餐桌上的東西一把掃到地上。


    “景禦凜不要我了,連你也這麽欺負我!他有女朋友了!他有新的女朋友了!他不要我了,嗚嗚……”她哭得可謂是撕心裂肺,喊得歇斯底裏。


    接著她又在客廳裏鬧了起來,把客廳裏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為數不多的幾樣花瓶擺設全被她砸了個幹淨。


    看著樓下沒東西可以摔了,她還不嫌夠,目光看向了樓上,踉踉蹌蹌地跑上樓去,上樓時腳下一滑摔了一下,坐起來一階樓梯一階樓梯爬著上去了。


    她跑上樓後發現上麵的沒什麽擺設物,隻有她睡的客房門是開著的,進去就開始砸,將能砸的全砸了。


    其他房間的門都是鎖著的,她拍了幾下門後見實在進不去就又下樓,上下樓來來迴迴好幾次,中間自己摔倒兩次。


    “少爺,不管她嗎?”徐嫂一臉驚奇地看著發瘋似的舒染。


    “不必。”簡薄言全程坐在沙發上,淡定看她在樓上與樓下之間來迴自殘似的跑。


    最後,舒染像是終於跑累了,晃晃悠悠地走到沙發邊上倒頭躺下。


    簡薄言見她終於安靜下來,打了電話叫人來收拾房子。別墅被她攪得太亂,十幾個人收拾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收拾完畢。


    收拾的人走後,簡薄言看了眼沙發上睡得香甜的舒染,準備把她抱到客房裏去,誰知道剛碰到她,她就醒了。


    她蹭地坐起來,空洞的眸子茫然地環顧了一圈四周,注意力猛然落到桌前的水果刀上。


    簡薄言生怕她想不開拿刀自殘,連忙把刀拿開。


    誰知舒染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再次像之前那般不要買地撲了過來搶刀,簡薄言怕她被刀傷到,盡力避開,可喝醉了的舒染全然沒有一點作為人類該有的理智。


    搶奪間簡薄言一個不留神手裏的刀就被舒染搶走了,他警惕地注視著她,一個眼神都不敢離開她手裏的刀。


    舒染呆呆地看了看手裏的水果刀,然後揪起自己的長發,水果刀毫不猶豫地割了上去。


    簡薄言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女人沒那麽蠢,拿刀不是用來自殺,見她隻是割頭發,他沒再阻止,盯著她,隻管避免她傷到自己。


    把頭發割得亂七八糟之後,舒染終於徹底消停了,把水果刀往桌上一扔,徹底睡死了過去。


    第二日,簡約的房間大床上,女孩蒙著被子睡得安然。


    舒染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她夢見景禦凜不要她了,她跑去找他,看見他身邊站著另一個女人,他很寵那個女人,為了她拋下了她,她很傷心所以喝了很多酒,喝醉了。


    但她記得盡管她喝醉了依舊把自己的包保護得很好,因為她的證件手機全在裏麵,若是證件丟了的話她就沒辦法住酒店了。


    後來她太困了,倒在路邊睡著了,醒來後就打車去了酒店,下車時天突然下起了雨,把她淋成了落湯雞。


    “啊!”舒染倏地驚醒,伸手揉了揉劇痛的太陽穴,“嘶!”她一手就摸到了腦袋上包著的紗布,臉頰上還傳來一陣一陣的疼。


    這是怎麽迴事兒?


    “阿秋!”


    “阿秋!”


    還沒想清楚她就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大幅度的噴嚏引得她腦袋一陣疼,心想昨天晚上那場雨不小啊,都把她淋感冒了。


    “醒了?”冷冷的聲音讓人如墜冰窟。


    舒染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就看見了一張輪廓分明精美的臉正以王者俯視螻蟻的姿態冷漠地看著她。


    “你是誰?在我房間幹嘛?”她抱緊了被子蹬著腳把屁股往後挪了點兒。


    “你的房間?”男人冷冷一哼,很不滿的姿態。


    舒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男人麵無表情的麵容下似乎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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