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沒有多想,她將眼前的刀快速解下來,轉身走向胡屠夫。


    虞幸越看他,越覺得他一臉橫肉,兇殘至極。


    將刀遞過去,刀頭朝著自己,刀柄對著胡屠夫。


    胡屠夫“嘿嘿”一笑。


    “膽子不小。”


    說罷,一刀子紮進了案板上,鮮血順著刀身滴落在下麵的盆子裏。


    就在這時,虞幸聽見了籬笆的動靜。


    不會是秦鉞來了吧?他們這麽快結束了?


    虞幸戰戰兢兢地想著,胡屠夫此刻就在這裏。


    胡屠夫這把斧子可以說是必殺技,不知道秦鉞有沒有保命技能。


    胡屠夫去查看,虞幸跟在後麵。


    將手裏的槍握緊。


    外麵的人她沒辦法通知到,若是胡屠夫暴起,至少她可以幹擾一下。


    胡屠夫打開了家畜區的圍欄,走了進去。


    虞幸跟上,身後暖黃的燈光將二人的影子照在地上。


    虞幸緊張地看著之前自己弄開的方位,就怕下一秒秦鉞露出頭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虞幸剛看見收迴去的刀時,胡屠夫已經將斧子扔了出去。


    虞幸看著眼前的場景,腦子一片空白。


    有些難以置信。


    剛剛,從那裏露出頭的人,那頭盔跟自己一模一樣。


    竟是另一個,是她想當然了,她選擇的路,除了她能走,還會有誰?


    虞幸知道汙染區裏的環境都會擾人心智,可直接看見死亡還是第一次,而且,這是真實發生過的。


    虞幸終於知道了,自己之前在一堆屍體中央看見熟悉的黑影是啥了。


    原本她以為是某種液體,因為當時是白天,一瞬間的事她根本無法看清。


    可現在看來,那竟然是黑夜裏現在這個自己的影子,不知道為何在那邊也能看見,怪不得會熟悉。


    這個汙染區的能力不容小覷,這就是a級的實力嗎?


    虞幸暗自想著。


    虞幸看著眼前籬笆上的破洞,胡屠夫“嘖”了一聲。


    “無趣,還以為是個偷豬的,跑的真快。我去把豬解了,你去將籬笆修一下,往前走兩步,有新的籬笆跟一些工具。”


    胡屠夫說完,也不理會虞幸,徑直走向案台。


    虞幸還沒從看見自己的不適感中走出來。


    她木然地去拿籬笆,看著一堆工具,她從中選了一根藤蔓。


    扛著籬笆枝幹跟藤蔓往迴走的時候,虞幸看見了胡屠夫庖丁解牛般流暢的刀法,隻不過,胡屠夫左右開弓,左手殺豬刀,右手用砍骨斧……


    虞幸一邊將籬笆樁插進了土裏,一邊盤算著下一步。


    她將籬笆插進去,打算用鐵鍁將土拍實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東西,讓她停了動作。


    地麵上,赫然出現了用鐵鍁拍過的痕跡。


    她將鐵鍁緩緩下放,除了力度不同,自己是對比,而之前的印子是真的拍。


    其他都一模一樣,包括角度,方向。


    因為剛剛想事情,這一鐵鍁下去是必定會拍歪的。


    不可能之前拍過的那人,也像自己一樣,走神了拍歪。


    虞幸覺得有什麽東西已經唿之欲出了。


    她蹲下來看著眼前的,地麵上,果然有重新插過籬笆的痕跡。


    那兩支被毀壞的籬笆,與自己選的這兩支,分叉相同,甚至紋理一模一樣,


    這一切的一切,就差將答案拍在虞幸臉上。


    剛剛閃現的人是自己,門口掛著的那個,也極有可能是自己。


    虞幸首次感到毛骨悚然,現在的經曆,她已經走過一遍了。


    甚至,之前的“她”,比現在走的還遠。


    現在她可以確定,那個掛刀的柱子上,那個火焰彈的痕跡,一定是“她”留下來的。


    究竟什麽時候中招的,虞幸不清楚。


    可能在進來的那一瞬,又或者是站在門口的時候,亦或者更早,在她踏入南山市區的時候。


    一切就已經按著既定的軌道向前走了。


    可是無解,她必須得走出去,哪怕看著其他的“自己”死一千次一萬次。


    虞幸此刻已經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必須活著,不管是否能遇見之前或者之後的“她”,不管“她們”處在何種境地,那都不是自己可以改變的。


    她必須保證自己活下去。


    無論通過什麽方式


    實際上,這也是最終信條。


    活下去,不管在身處任何逆境,任何低穀,任何暗無天日的泥潭、沼澤中。


    隻要選擇活下去,就有見到希望的那一天。


    盛久必衰,沒有任何事物能打破這一規律。


    而虞幸所能做的就是靜待時機,給這個汙染區致命一擊。


    虞幸狠狠地將泥土拍實,用藤蔓將籬笆綁起來,按自己的特定方式打了個結。


    做完這一切,虞幸走出了家畜圍欄。


    胡屠夫已經將一隻整豬大卸八塊,整整齊齊的摞在案台上。


    虞幸走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將五花肉片成片,刀法極快。


    虞幸知道他刀功了得,顯然還是低估了。


    她近距離觀察著胡屠夫,觀察著他的動作,這麽做可能沒有什麽意義,但是她必須盡可能的熟悉他的動作。


    哪怕是微動作,小習慣。


    都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用的上。這個屠夫的實力很強,自己貿然迎戰可能不敵。


    虞幸這麽想著,她的思緒又迴到了那個“她”身上。


    “她”是不是也這樣仔細地觀察過胡屠夫的一舉一動。


    小心翼翼地找著破局方法?如果是,她走了多遠,又因為什麽失敗?


    失敗?為何自己會想到失敗?虞幸又迴憶了一遍。


    以確認沒有在汙染區內看見自己熟悉的信息的時候,一隻腳清晰地進入了自己的腦海。


    胡屠夫出來的那間房,地板上有一隻穿著黑色防護靴的腳,那是“她”的?


    虞幸盡量不讓自己這麽想,可如果不是,那麽“她”現在人在哪裏?


    虞幸搖了搖頭,收迴了思緒。


    將活下去幾個字在心底默念了三遍。


    她認真觀察起胡屠夫的動作,在片到一百零八下的時候,頓了一下,換了個姿勢。


    之前是右手拿刀,現在變成了左手。


    而左手看起來,竟然比右手更為靈活跟熟練。


    虞幸在這時候,聽見了胡屠夫的唿吸聲,那是一種帶有明顯的氣泡音的唿吸聲。


    他的肺,有問題。


    也有可能跟他較為肥胖的體型有關。


    果然在幾秒後,她聽見胡屠夫的動作停了,視線一聚焦,就看見胡屠夫盯著他。


    一臉嗜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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