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伶舟樾迷迷糊糊醒來,全身又酸又痛。


    正想再眯會,忽而發現身旁的人穿的是女裝。


    她旁邊的不是李廷鶴嗎?


    她偏頭望去,身旁的人翻過身來,正好對著她。


    花三七睡眼朦朧,發現伶舟樾醒了,她咂咂嘴,聲音含糊。


    “醒了,再睡會兒,不急,攝政王去上朝還沒迴來呢。”


    “……”


    伶舟樾想了想,她說得也對。


    而且昨晚她被李廷鶴一番折騰,身體和精神都受到巨大折磨,她也不舒服,再睡會兒。


    花三七一路舟車勞頓,睡著也忘了時間。


    等兩人睡完迴籠覺,醒來已經巳時三刻。


    花三七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拉著伶舟樾的手開始把脈。


    “哎呀,昨晚幹柴烈火,戰況激烈啊,都給你幹虛了。”


    伶舟樾捂著臉,遮住無奈。


    她這些天過的就不是人能過的生活。


    即便沒有昨晚,她也是虛的。


    “你體內這情況,倒是和攝政王之前的一樣,看得出攝政王確實是一點虧也不肯吃。”


    伶舟樾歪頭望向她,眼中星光閃耀。


    “你是不是有辦法?”


    花三七搖頭。


    “攝政王的內力在你之上,那時是他自己衝破你的真氣,但你真氣強勁,他自然也避免不了受內傷。”


    伶舟樾聽完,瞬間放棄。


    “你的身體素質,整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沒什麽太大問題。


    伶舟姑娘,你的腦袋以前有沒有受過傷啊?”


    伶舟樾:“???”


    看病就看病,怎麽說她腦子有毛病?


    “容我問一句,是我提不動刀了,我是我殺不了人了?你都可以隨便調侃我了?”


    花三七對上伶舟樾和顏悅色的臉,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往下掉,她連忙解釋。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呃……”


    花三七的眼神飄忽望向別處,臉上就差寫上“心虛”兩個字。


    “我這不是在給你把脈嗎?就發現你腦子以前應該是受過什麽刺激,有記憶缺失。”


    “記憶缺失?不可能吧。”


    伶舟樾狐疑的目光在她臉上打量。


    按理來說,花三七的醫術應該是有保障的。


    但她的腦子也很好,沒有花三七說的那個情況。


    “要不你在重新好好看看?”


    花三七重新查看,和剛才一樣,伶舟樾其實沒什麽問題。


    但李廷鶴這次叫她來,就是看看伶舟樾的腦子。


    按李廷鶴的說法,伶舟樾的記憶有一段是缺失的,忘記了自己曾經叫花花,不過沒忘記她叫花花時經曆過的事。


    這種情況,怎麽看都更像是伶舟樾忘記那段時間她用的化名。


    這隻是一點點的記憶衰退,每個人都會有,再正常不過的小事。


    可在李廷鶴眼裏,那就是大事。


    “那個……冒昧的問一句,伶舟小姐,你記得花花嗎?”


    伶舟樾聽到這個名字,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是李廷鶴讓你來問的吧?”


    “嘿嘿……”


    花三七用笑掩飾尷尬,下床倒了杯茶,坐在桌邊訴苦道。


    “我也不想的,可我更想保全我的小命,你們兩個之間要是有什麽誤會,一定要攤開的說,不然鬧這麽僵,對你肯定是沒好處的。”


    花三七之前被李廷鶴綁來,強製留在府內。


    好不容易迴去,現在又被綁來。


    伶舟樾都同情她。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誤會,那個花花是攝政王死了多年的白月光,他隻是把我當成他的替身。”


    花三七扭捏地扣著臉頰。


    她在李廷鶴那裏聽到的是伶舟樾忘記自己就是花花,對他始亂終棄。


    “那你……就沒有把人家當成替身嗎?”


    伶舟樾穿著衣服,大大方方承認。


    “他能把我當替身,我就不能把他當替身嗎?”


    想了想,伶舟樾收斂了幾分傲氣,垂下頭麵色頹廢。


    “不過不得不說,當年還是太年輕了,早知道玩完就把他弄死,不該有婦人之仁。”


    花三七剛喝的水還沒進喉嚨,猝不及防噴出。


    “姐,這還在王府裏呢,你說話前能不能三思再三思?”


    “無所謂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麽熬過來的,要不是攝政王不讓我死,我早死了。”


    “……”這兩人怕不是腦子都有什麽毛病。


    花三擦幹淨嘴,重新喝了一口茶。


    “要不然這樣,我先給你開副藥,主要是增強記憶的,你沒事多喝點。”


    “你還不如給我開副避孕的藥,謝謝。”


    “……”花三七感覺她的頭在她的脖子上搖搖欲墜。


    花三七走後,伶舟樾穿好衣服,去廚房找點東西吃。


    出了院子,她突然感覺今天的王府裏有些吵,也比平日忙。


    王府內掛上大紅喜字的燈籠,每個院子都貼上剛裁剪的紅色喜字。


    安管家見了她,朝她走來,笑得諂媚。


    “伶舟姑娘起了,是想去吃點東西嗎?”


    伶舟樾木訥點頭。


    “這點小事,交給下人做就是,你先迴去等著,我馬上讓人送吃的去院子裏。”


    以前她住在王府裏,安管家對她算得上客氣,但絕沒有現在這樣熱情。


    “噢,好……”


    伶舟樾點點頭往迴走,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她頓住腳步迴頭,安管家依舊站在原地,朝著她微笑點頭。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王府最近是有什麽喜事嗎?”


    安管家依舊笑著迴答:“是王爺大婚,後日舉辦。”


    伶舟樾:“!!!”


    之前李廷鶴確實說過,他娶了正妃,熾炎六公主應該不會給他做側妃。


    “他和誰啊?”


    “王爺……沒和姑娘說嗎?”


    “說什麽?”


    伶舟樾心中狐疑,李廷鶴娶妻沒必要特意通知她。


    安管家怎麽會這麽問?


    她心底倏爾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試探問道:“他難道是要和我成親?不可能吧?”


    安管家笑得像個老狐狸。


    “不然這王府裏,還有第二個和王爺走得近的姑娘嗎?”


    轟隆——


    伶舟樾感覺她的腦子炸了。


    這人為了報複她,這麽不擇手段的嗎?


    她神情恍惚迴到院子,看著麵前的膳食,一點胃口也提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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