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溪笑嘻嘻的臉上陡然轉冷。


    “為什麽?”


    “外麵的十萬大軍,你能解決嗎?”


    李越溪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炸了。


    “我以為你敢抓他們,是因為你有辦法對付外麵的十萬大軍。”


    “……”他要是有這能力,早自己做皇上了。


    李越溪眼珠子一轉,更加疑惑。


    “攝政王現在躺在床上,他怎麽解決外麵的十萬大軍?莫非他早就偷偷調兵到盛京?”


    現在調兵,顯然不切實際,遠水救不了近火。


    可若是在這之前就調兵過來,李廷鶴又安的是什麽心?


    “他也想逼宮?”


    李廷鶴要是想逼宮,那可太容易了。


    許折花搖搖頭。


    “他不過是防患為未然,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會帶兵過來,現在外麵有五萬天玉軍和八萬江家軍,對付外麵那十萬大軍,足矣。


    一會兒尹丞相會去和外麵的大軍談判,如果他們堅持攻城,我們也不必手下留情。”


    有許折花這話,李越溪心裏也鬆緩些許。


    “就按你的安排來,我去趟攝政王府。”


    許折花連忙拉住她:“你還要去殺他?”


    李越溪腦子還沒昏到這種程度。


    “我這是去看看他,萬一他今天就沒了,也不知道外麵那十幾萬的軍隊聽誰的。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他們會和燁王他們的十萬大軍同流合汙,一起破城。”


    許折花:“……”


    李越溪親自登門拜訪,也沒有見到李廷鶴。


    向聞名遐邇的神醫花三七打聽,花三七也隻是搖頭擺手。


    想來,這次李廷鶴真的走到頭了。


    當天,尹丞相在城頭和叛軍談判。


    那些人都不滿李越溪當皇上,再加上燁王一行人臨走時下的命令,執意攻城。


    鼓聲衝天,兵戈聲響。


    一時間,盛京城內人心惶恐不安。


    即便到了晚上,也沒人敢睡著,生怕外麵的叛軍攻入城內。


    這一仗,打了十天十夜。


    李越溪抱著戶部的財報大哭特哭。


    空了!


    國庫空了!


    這迴真的見底了!


    她第一次直觀感受到養兵馬需要那麽多銀錢。


    錢砸進去跟砸進無底洞一般。


    她要是李廷鶴,她能比李廷鶴還能貪。


    李廷鶴之前說的話也應驗。


    世家知道敵軍在外麵,也有了行動,私自給外麵的敵軍送糧草和物資。


    她親自帶人去抓,當場格殺所以勾結叛軍的人。


    世家全族也被抓住,先關在天牢。


    所抄的所有家產,也都盡數充公,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這些天兩軍對戰,叛軍折損更為嚴重。


    許折花和尹丞相估摸著再打三天,叛軍應該就撐不住。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黎明時分,叛軍主將的頭顱和屍體被掛在盛京城的城頭。


    江家軍和天玉軍乘機出擊。


    叛軍沒了主帥,如無頭蒼蠅,瞬間被擊潰。


    李越溪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坐不住。


    “誰啊?這麽牛?之前怎麽不早點出手?”


    許折花一本正經分析。


    “聽說昨晚他們軍營裏還有幾個小兵魔怔一樣,到處砍人。


    軍營中還有黃鼠狼出沒,都說他們是得罪了仙家。”


    “……”


    李越溪突然想到此前宮宴上靖安王被刺殺時的情形。


    那天晚上也是有宮女跟入魔似的,雙眼猩紅,非得殺靖安王。


    後麵抓到的兇手,是許折花的姐姐許朔月。


    有了那一次,她再也沒相信過那些牛鬼蛇神。


    “莫不是你姐迴來了?”


    “不可能,前幾日我收到她寫給我的信,人還在邊境。”


    許折花食指在桌上有意無意輕輕敲擊,忽而出聲繼續道。


    “說起來,有個人也會故弄玄虛,刺殺冠以鬼神之名。”


    “誰?”


    “伶舟樾。”


    提到伶舟樾,兩人心裏都清楚。


    好久沒在盛京裏看到她。


    攝政王府的人都說,伶舟樾已經不在盛京。


    “樾樾迴來了?”


    李越溪雙眼頓時放光,恨不得現在飛到伶舟樾身邊。


    “她在哪呢?在哪呢?”


    “她要是迴來,沒有來找我們,應該是先迴攝政王府了吧。”


    提到攝政王府,李越溪就想到李廷鶴。


    “說起來,這都這麽多天了,攝政王怎麽還沒死?


    那個神醫不都說他不行了嗎?即便她是神醫,也不用這麽努力維護自己名聲吧。”


    “人家隻是搖頭擺手,又不是開口說他真的不行了。”


    “……”李越溪信了這世上真有神醫:“這麽好的人才,必須留下。”


    “留不留下,也得先問問人家,不能強人所難吧?”


    李越溪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再去看看攝政王,順便招安了那個神醫。”


    “……”許折花看她分明就是想去找伶舟樾。


    李越溪帶著不少珍貴藥材上門,目光在攝政王府中四處觀望。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李越溪是聞著味來的。


    影青讓人把東西收下去,出聲問道。


    “皇上這是來找……伶舟小姐的?”


    這話說到李越溪心裏,她肅然的臉當即眉開眼笑。


    “她在哪?”


    “伶舟小姐在屋裏看望我們王爺,一會兒就出來。”


    隻要伶舟樾在這,她這一趟就不算白跑。


    “朕現在可以進去嗎?”


    “這個不行,伶舟小姐在裏麵是給王爺治傷,你進去會打擾到他們的。”


    李越溪麵上狐疑:“你確定是治傷,不是做其他的事?”


    影青想到那方麵的事,都替他們王爺捏著一把汗。


    “確實是在療傷,滄浪和神醫都在裏麵看著呢。”


    滄浪在裏麵,主要是防著伶舟樾對他們王爺下手。


    雖然兩人武功相差過大,滄浪在裏麵幾乎沒什麽用。


    李越溪點點頭:“行,朕在這等著。”


    宮裏有許折花和母後在,她倒是不著急迴去。


    ……


    臥房內。


    伶舟樾替李廷鶴療內傷,差點掏空她的內力。


    “他這是怎麽迴事?這經脈怎麽這麽脆弱?還有這內力,怎麽剩下不到一成?”


    吐槽完,她忽然有個大膽猜測。


    “他不會憑一己之力,破了體內的真氣吧?”


    經脈這麽脆弱,估計是剛接上的。


    伶舟樾不敢想象,李廷鶴破了她留在他體內的那道真氣,隻剩一口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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